第一百零四章 定情
木槿见木棉离去,见平崖还在看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平崖,你是因为家中安排,还是真的喜欢木棉?”
平崖所有所思:“家父为官二十余年,深知朝政腐败,便有了辞官为商的想法,想在这乱世中谋得生计,家母舅兄经营茶田,家父便想找合作伙伴,把茶叶贩卖西域去,而楚国只有姚家才有这贩卖渠道,我们也知道姚家如今只有一个孤女,所以父亲相让两家结为亲家。”
“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我初见到她时,并不知道她是女子,还和她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后来我和她说了家父要我娶姚木棉,要她帮忙引荐时,她竟气愤而走,从此就消失了,我到处寻她,当我在见到她时,我才知道她就是姚木棉,枉我自负人杰,却也不懂情。”说完沽了一整杯酒。
木槿又为他满上:“我估计姐姐对你也是有情的,她只是气你用情不诚,回头我劝劝她,但是你要是很珍惜这份感情,应该拿出些真诚来。”
“谢谢姑娘提醒。”
接着他们又聊了着繁城往事,而木棉一直没在回来,仲孙平崖便告辞了。
木槿进了后院寻木棉,见她正在树下挖着什么。木槿走上去好奇的问她:“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木棉从污泥里掏出一个罐子,高兴的说:“终于挖到了,我还以为没有了呢?”
木槿见她拿出一个黑色的陶罐:“这是什么?”木棉把罐子上的泥土擦拭掉,又吩咐洛洛拿两酒杯。打开陶罐给木槿和自己个斟了一杯。原来陶罐里装的是酒,木槿不客气的喝了一口,口留余香,醇厚无比,却如此熟悉。
“这酒难道是梨花酿?”
倒是木棉比较惊讶:“噢!你竟喝过梨花酿,这世上没剩几坛了,都埋在这树下。”
“怎么会?”这世人和文人骚客们之间追寻的梨花酿怎么会这里?
木棉有些微醉:“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你娘就是梨花娘子,她酿了一曲好酒,世人称为梨花酿,那时世人追捧,千金难买。而姑母就喜欢把酒酿好了埋在树下。”木棉环顾四周,满院子的梨树。
原来被世人追捧的梨花娘子竟然是她母亲,真是不可置信。
木棉微醺,不在乎的说:“这里树底下的酒都给我寻着的差不多了,估计就剩这几坛了,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梨花酿了。”说着大沽了一口酒。这千金难买的琼浆被她这么一灌,羡煞世人。
木槿见她一改平日的傲娇,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月光发呆。
木槿轻声道:“木棉姐,为何不能接受平崖呢!他的为人我是知道的,是个君子,我看的出来你喜欢他,那你在顾及什么?”
木棉垂下眼帘,轻缓道:“我在乎是这个家,父亲把这庞大姚家交道我手里,我不能让它在我手里断送,我说过的,他要愿意和我在一起,只能入赘,别无他法。”
“只是一个姓氏,有这么重要吗?将来也是由你的孩子继承家业,都是一样的啊!”
木棉转过脸来:“木槿,不一样,姚家三十二代,绝不能在我俩手里断送。”
“我知道了,我只想让你可以过的更幸福,随心所欲些,支撑姚家,我理应有责,姐姐还有我,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了!”
木棉笑了:“嗯!好!”
第二日,木槿就下了拜帖,请平崖喝茶,俩人坐在茶舍包间里,平崖不安的喝了口茶:“她还是不愿意,对吗?”
“那你呢?”
“我亦不可能放下身有的一切,我的家族。”
“你们俩都是一样的固执,如此的相像。”
平崖轻笑不说话,又沽了一杯酒。
“明明互相爱慕,却又相互折磨。姐姐虽是女中豪杰,但她身负家族重任,她无法不顾,你能理解吗?”
“我是知道的,我也能理解。”
“如果你自己都做不到,何必强求别人呢!看来姐姐是对的,我们都是自私的。”
过了许多日,洛洛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口齿不清的说:“公子,那仲孙……在府外说要嫁进来……怎么办?”
木槿郁闷道:“洛洛,你在说什么啊?舌头捋直再说。”
木棉懒懒道:“我不是吩咐过嘛!那人一来,就给我赶走。”
洛洛更急了:“不是啊!公子,仲孙公子他要嫁进府里来,府外都是看热闹的人,整条街的人都来了。”
木槿这才听清楚发生了什么,正要与木棉商议,见她早已提裙慌张跑向府门,洛洛还在后面不停的喊着:“公子,发髻散了!”
木槿也起身跑过去,到了府门口,叹道:“好大的阵仗啊!”
只见仲孙平崖身着喜服,胸戴大红花,喜气洋洋,笃然是一个新郎官的打扮。
他见木棉走近,对身后扬手,顿时唢呐鼓笛声敲打起,欢喜的奏乐顿时响起,刺的木槿赶紧捂住了耳朵。
木棉疑惑的走近,洛洛走到奏乐队里,让他们赶紧停下。可乐队哪恳停下,继续奏着喜乐,惹得整个渝州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连屋顶和树上都站满了人。
等木棉真的忍受不住这声响,平崖才扬手停下了奏乐。这时人群中嘈杂声不断响起:“大家快来看哦!姚家公子纳夫了!”
木槿扶着额头:“这都是什么啊!”
木棉指着平崖有些说不出话来:“仲孙平崖,你…搞什么名堂,我什么时候要纳…夫了?”
仲孙平崖倒是一脸平静,喜气洋洋拱手道:“夫人再上,为夫今日便自行登门入赘,请夫人不要怪罪,与为夫拜堂成亲。”
木棉听到这里更是舌头打结:“仲孙…平崖,你疯了吗?你不是说你不可能放弃家族身份吗?”
“夫人莫怪,我与昨日已和家族断绝关系,今日已无家族牵绊,自愿入赘姚家。”
木槿惊讶:“什么,你竟然……”转头看木棉时,她已是泪流满面,泣泪涟涟。
“姐姐……”
木棉拿起手中的烟杆敲打平崖的臂膀,骂道:“谁准你自弃姓氏的,谁要你自作主张的,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的……”
而仲孙平崖却站在那里任由她敲打,反而笑着说:“我愿意!”
木棉哭的无力骂了一句:“傻瓜!”
木槿向平崖使个了眼色,平崖意会抱住了她:“木棉,你愿意纳我为夫吗?”
木棉被他这么一说,破涕为笑。
“这事以后再说,我会亲自去拜访仲孙一族,你先进府,闹的这么大,不知道怎么收场。”
木棉拉住平崖往里走,可平崖却在府门前停住了。
“木棉,如果我今日踏进姚府,便是你的人了,你还让我进去吗?”
木棉反问他:“你真的愿意吗?放弃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愿意,只怪我今生遇见了你,如果和你在一起,非要放弃一些都东西,这些东西,以前看来是多么重要,现在想来是多么愚蠢,今生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些东西都只是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好…好…!”府外百姓都鼓起掌,这渝州城美妙佳话又填了一段传奇。
“你不后悔?”
“此生不悔,愿共赴来世。”洛洛早已在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
“公子……你就嫁了,不,娶了吧!”
木槿站出来:“今日是姚府大喜之日,欢迎大家来姚家参加盛宴,姚府宴席渝州城。”
百姓欢呼着:“哇!哇!恭喜姚夫人,恭喜恭喜!”
木槿向木棉眨眨眼:“反正你有的是钱!”
仲孙平崖和姚木棉成亲了,盛宴一个月,堪比春节,渝州城热闹非凡,俩人的爱情故事更是传唱九州啊!
2016-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