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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地鬼
在城主府的后院里,城主仔细的修剪着院落里的女贞球,不停的用手比划着,似乎希望能修剪得更完美一些,再看看院落里的花花草草都得到了悉心照料,即使入秋仍没有让人感觉到过分的荒凉。
“烈,此时找我却为何事呢?”在后院的院落口,宇文烈和他的二子宇文孝脸上都略带些怒气的站着。
“城主,我大哥的事情,末将想得您的准许将调查权转交 给末将来处理,不知可否。”这时,宇文烈的儿子宇文孝率先开了口。宇文孝与他的大哥宇文忠相比看上去要瘦削一下,也不若宇文忠那般的气势凌人不过眼中却也是带着傲气的,脸上总是带着不明缘由的笑容,略有些深的眼袋让人感觉他似乎睡眠并不是很好,不过正是这发黑的眼线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丝的阴郁。
“我在问烈,似乎并没有问你吧。”城主停下了手上的修剪工作,转过了身瞥向了宇文孝,但这一瞥却让宇文孝浑身一颤,明明是一个老者,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竟让自己心生畏惧,那稍瞬即逝去的阴寒与冷漠让城主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的凌厉。
“是末将多言了。”宇文孝说着连忙低头施了一礼,尽管只是那一瞬间,但宇文孝清楚自己似乎惹了不该惹的麻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湿了大半。
“现在的年轻人,总也学不会尊重啊。”城主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但眼神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深邃,让人看不透。
“退下!”宇文烈瞪了宇文孝一眼,怒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罢宇文孝也不敢多言,向城主和宇文烈分别施了一礼后从后院退了出去,也未曾多往里面多看一眼,宇文孝轻轻擦拭着额上的汗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大概又惹父亲生气了吧?
“城主,虽然孝儿方才失礼,但他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还望城主应允。”宇文烈看宇文孝离去,上前有些急切的请求道,此时宇文烈和城主之间少了一些礼数的约束倒更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李彧办事认真且一丝不苟,交给他处理并没有什么问题。”城主婉拒了宇文烈的提议,重新又拿起了剪刀慢慢的修剪着似乎还不是很完美的女贞球。
“这我自是知晓,可有了李彧和忠儿当年的过节,交给他来处理又如何让我放心呢?”宇文烈还是不死心的反驳道,提到李彧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波动:“当年,他可是差点失手打死了忠儿,而且事后完全不知悔改。这次的事我感觉凶手就是他也说不定。”
“烈,不要被偏见蒙蔽了双眼,你我都知道纵是当年的事也不能只怪罪李彧。”城主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可如果真是这样呢?我又如何安心让一个杀人凶手去查他自己犯的案子?”宇文烈说着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眼中也充斥满了血丝:“而且城主,为何你一直要包庇李彧呢?”
城主闻言手中的剪刀微微顿了顿,然后又继续了活动:“烈你一直如此冲动,我这么做也是在避免你犯错误啊。这样吧,如果七天内李彧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也不再过问。”
宇文烈听罢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就给他七日,七日之后如果他不能破案,那我就全面接手此事。"
城主不置可否的转头看了宇文烈一眼,只是这一眼却满含这疲态,随后城主长长的舒了口气:“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我总觉得最近桑城发生的事似乎有些太多了。”
对此宇文烈并没有多说什么,此时他满心想的都是宇文忠的事,其他的都不在意了。向城主又施了一礼,宇文烈便扬长而去了。
“李彧啊,我能帮你也只能到此了。”宇文烈走后,城主也放下了剪刀,看着修剪得十分齐整的女贞球城主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房间:“他们都走了,你还不出来吗?”
城主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便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那妩媚妖娆的身型似乎看一眼都难以忘却。女子推开了门,轻轻倚在了门用小扇掩面笑了起来:“没想到您对这个李彧倒是上心。”
“他是我旧友的儿子,自然会照顾一点。”城主在后援中心的石凳上坐下淡淡的说道:”梦如烟,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何事?“
“自然是急事。”梦如烟看着城主的脸,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从城主脸上读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那件事,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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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眼,李攸感觉脑袋似乎要裂开般的刺痛,不禁眯起了眼,一夜的宿醉让他感觉还有些恶心,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不过很快他发现身上的痛楚似乎并不止脑袋,因为他的脸上也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李攸轻轻按在了脸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并缩回了手。
“你总算是醒了,都快睡一天了。”就在此时,林夕缓缓飘到了李攸的面前,没好气的瞪了李攸一眼。
“太久没有饮酒了,突然喝那么多还有些不适应。”李攸苦笑着摆了摆手,却又遭到了林夕的一个白眼。
“我们之前分明商量好要与你哥说清楚的事情你也没说,你哥和宇文忠的过节你也没听完竟就自己睡过去了。知道自己不能喝,又是在逞什么能?”林夕将李攸的衣服拿了过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李攸。
“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不觉就喝多了些。嘶,对了,我的脸怎么这般痛,是不是肿了?”李攸轻轻捂着脸,有些郁闷的皱起了眉。
“不,并没有。”林夕看着李攸红肿的脸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告诉李攸那是因为自己看他久久不醒拍出来的。
“不说这些了,你可知昨夜殷破败来找你哥了?”林夕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话锋一转说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在李攸困惑的表情中,林夕将李彧和殷破败的对话详细的说给他听。
“那么如此说来,这次宇文忠的死就很有可能和当年六彩雕龙盏的事有关了?”李攸听完虽然震惊,不过还是有几分释然的,因为至少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无从下手。
“你哥一早就出去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不过也是没办法,现在所有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的人都死了,即便知道和那件事有关联还是不好查。”林夕说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且,说实话,我挺在意那个叫红叶的女人的,就是昨夜他们也未曾谈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彧对她都是十分的重视的,但如今我们却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晓。”李攸说着也有些泄气,现在案子虽然有了大致的方向,但想沿着这些线索查下去却也是十分困难的。而且李攸感觉桑城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原本仅仅是柴家的案子与崎桑之间的联系,可现在似乎柴家包括柴金的死又和宇文家扯上了关系,这些看似互不相干的事情却又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林夕对李攸扮了个鬼脸,然后在李攸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继续说道:“或许你门此岸之人无法知晓,但对于我们彼岸的亡魂来说要确认一个人的生死就不是那么难了。”
“那究竟是什么办法?”李攸一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
“问魂。”林夕说着表情变得正经了一些:“这世间有一种亡魂叫地鬼,他们生前对某块地域抱有极大的眷恋,死后也拒绝轮回,化身为鬼终日徘徊与那含有其极大灵愿的地域,在这片地域里的所有过往的亡魂它们都是一清二楚的。桑城应该也是有地鬼的,只要能找到他们,应该就能知道那个红叶是生是死了。”
“可我们又要如何去找这些地鬼呢?”李攸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按照我的吩咐将这么东西备齐,今夜申时我们便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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