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次见面

江零投了硬币之后把游戏难度调到最高，随着游戏机里滑稽的音乐声想起，他已经双手放到按钮上准备完毕了，他挑了里面胸最大的那个角色之后准备开始战斗。

一旁的小清流男生啧了一声笑了笑，江零没空理他，游戏界面已经加载好了。

人物一出来，他就拉着摇杆冲上去给对手来了一套连招，对手晕了过去血条瞬间掉了一半。

对手起来之后，他控制人物跳起来往对手头上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套完美的连招，对手已经掉了一条血，还有两条，紧接着就是一个大招。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胜利了，而且还是一点血都没掉的那种胜利。

江零一脸自豪的转过身去看着他们。

几个乡巴佬已经是目瞪口呆，他们瞪大了眼睛，眼珠里分别写上两个字‘震，惊’。

小清流男生走到他旁边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江零笑着问道“玩的挺好啊，你不是本地人吧，以前从没见过你”

江零接过之后往口袋里摸了摸然后皱起眉头，只摸到了钱包跟耳机，估计是今天出门急，忘在家了。

“我有我有”黄毛把自己的火机拿了出来，一手挡住风一手按下火机然后凑到江零面前帮他点上。

跟刚刚那个看自己不爽的黄毛判若两人。

江零点着烟后吸了一口开始有些郁闷，他的目的是找个借口，跟他打一架，而不是现在这样恭敬的给自己点烟。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来到这边，还是先交朋友比较重要。

“我是来这边读书的”江零回答。

“诶，你叫什么呀？”黄毛问道。

江零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他“江零。”

黄毛把他的同伴挨个指了个遍“我叫陈三，他叫陈二，他叫陈一，矮的那个叫陈四，我们都是亲兄弟。”

“噗呲…”江零笑了起来说道“这都什么破名啊。”

“我爸妈说了，名字贱，好养活”黄毛说道。

江零对他们叫什么不感兴趣，他把头偏向了小清流，他想知道他叫什么。

小清流吸了一口烟怔了怔说道“我叫许海波。”

许海波？波波？

卧槽！？

这都是些什么名？

江零皱起眉头开始转移话题“你们高几？”

陈二笑了笑“你看我们几个像读书人吗？”

他顿了顿有些失望，看来没有同伴啊，江零叹了叹气吸完最后一口烟正愁着找烟灰缸。

“有烟灰缸吗？”江零问道。

许海波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你这人什么毛病？烟灰往地上弹烟头就要丢烟灰缸。”

他犹豫了一会，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然后回答道“城里人的毛病。”

“叮咚”一声，江零以为是自己手机响了正想掏手机时，许海波看着手机说了一句“货到了，走吧。”

然后陈一二三四跟着他离开了游戏厅，许海波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看向江零说道“有空出来玩啊。”

江零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吧。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两点了，许海波他们走了之后，无聊烦闷的情绪在次涌上心头。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中午没睡够，就回去接着睡吧。

走出游戏厅后，他回去的路上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破旧的饺子店，招牌都掉了的便利店，坑坑洼洼的水泥地。

江零叹了叹气，拿出口罩来戴上。

他得在这破旧不堪的环境里，生活一年之久，他有些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

起初他得知要被送到这里来读书的时候，他还挺兴奋的，因为终于可以摆脱家里人的管束了，也可以尝试一个人的生活了，没想到下场却是这样。

毕竟自己已经夸下海口了，也不想再去求自己的父亲。

他原本是某城市里重点高中的一枚学霸，因与同桌打架把人打成脑震荡被迫退学，都上了新闻，他的父亲让他避避风头，把他送来了农村读书。

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悔，后悔因为自己的同桌骂了自己两句就把人家打成脑震荡。

回到寿司店后，陈三忍不住问道"刚刚你为什么要拦我？"

"对啊，对啊"陈四应道。

许海波坐到收银台后面拿出了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回答道"他不是本地人，而且看他的穿着，估计那一身衣服不便宜。"

陈三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那又怎么了？"

陈一伸出手指敲了敲他的脑门说道"你蠢，海波的意思是人家是有钱人。"

"还是你大哥懂事"许海波把烟盒递到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拿。

"对啊，对啊"陈四接着应和。

陈三点燃了一根烟抽上，依旧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不是，有钱就有钱呗，那又怎样？再说了，要是真有钱还会跑来我们这地读书？"

许海波忍不住了，他也敲了敲陈三的脑门说道"你怎么这么蠢？你清楚人家底细吗？万一人家背后势力强大，你得罪了他以后岂不是没好日子过？"

"是啊，你别忘了，你这上个星期才被放出来可别再惹事了"陈二说道。

"是啊是啊"陈四应和。

估计是被敲得不爽了，陈三抽了口烟伸出手来敲了敲陈二的脑门不悦的说道"就你嘴多！你个懦夫。"

陈二其实不算懦夫，只是人比较老实，不爱惹事，陈三打不过大哥，只好欺负一下陈二跟陈四。

被他这一敲，陈二立马嘘声。

接着他又用力的敲了敲陈四的脑门说道"你一天到晚除了会说是啊是啊，你还会干嘛？哪天爹妈死了你也开心的是啊是啊！"

陈三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陈四立马黑着脸低下了头。

"你就一天到晚欺负他们两个，不知道是谁刚刚还恭恭敬敬的给人江零点烟，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你大哥呢"许海波道。

说起这个，陈三立马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过那小子打游戏还真打的挺好。"

江零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小姑娘站在自家旁边那栋老楼底下哭，哭的特别大声，撕心裂肺的，估计是做错事被打了，这一片的人都是这样，日常闲来无事就打孩子，他不想多管闲事，打算绕开她继续走。

走近一看，只见那个小姑娘蓬头垢面的脚底下只穿了一只拖鞋，满脸是泪，张开着嘴巴哇哇大哭，眼见着她的鼻涕马上要流进嘴里了，江零忍不住了，他立马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掏出一张刚在快餐厅拿走的纸巾帮她把鼻涕擦掉然后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啊？"

许是哭的太厉害了，说话都一怔一怔的可怜至极。

"姐，姐姐，被，被打死了"

什么？

打死人了？

江零立马皱起眉头，如果是普通事情倒也罢，但是打死了，这么严重的事居然没人管？

"你姐姐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江零道。

小姑娘合上了嘴，吸了吸鼻涕拉起江零的手，就走进'燕春楼'。

江零一见到燕春楼的招牌就很想拒绝，但是这小姑娘力气挺大，估计不用点力气是甩不开了。

一进去，就不少女生抬头朝他看过来，见他不是来消费的就低下头玩手机，江零扫了她们一眼，一个比一个穿的暴露。

她拉着江零上了二楼，这时有四五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走下楼梯来，江零没注意，肩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光头的男人，力度还不小。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姑娘便加快了脚步，直接把他拉了上来，后面几个男人似乎也没打算找事，随口骂了几句就走了。

直到到了二楼的尽头她才停下脚步，最里面那间房的房门没有关，江零走过去一看，吓得立马转过了身。

只见一个女生跌坐到地上，身上穿着吊带衫，一边吊带落了下来，露出了半边乳房。

"姐姐！你没事吧"小姑娘哭着冲了进去。

江零不敢回过头去，便说道"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过了几分钟，身后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好了。"

江零这才回过头来。

虽然带子是扯回去了，但是她的吊带衫实在是轻薄，薄的将近透明，而且她里面什么都没穿，走起路来胸前的两坨肉一颠一颠的，江零看得头皮发麻有些不适。

她走到床边坐下，把自己乌黑的大长发盘了起来，开始细细的检查身上的伤口。

江零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健康男性，要说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在看到她身上的伤口后，心中邪恶的想法顿时不翼而飞。

她的嘴角微微肿起，眼角估计是被打了一拳，紫起来一块，但却不能隐藏她好看的双眸，她身上的伤虽然不算严重，但是几乎都没一块好地，看得江零心惊胆跳。

"你被人打了？要不要我报警？"江零问道。

一听到报警两个字，她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呵呵，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江零点了点头。

她也丝毫不兜圈子，直接进入正题"包夜500，吃药700，没得便宜。"

他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仿佛被羞辱了一般，心情变得有些不悦。

这女孩什么想法？所有进来的人难道都是为了和她上床吗？

沉默了一会他说道"我不是这种人，你家有药箱吗？我帮你消消毒吧？"

她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然后直接躺到床上，摆了摆手"那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江零实在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姑娘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药箱来推到江零面前，示意他帮她清理伤口。

江零顿了顿，还是把药箱打开了，拿出了一瓶碘酒拆开了一包棉签，抽出来一根粘了药水就往她小腿的一处擦伤上轻轻的涂抹。

她回过头来看着江零，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看你可怜"江零淡淡回答。

她皱了皱眉，坐直了身板抢过江零手里的棉签就往地上丢愤愤说道"我说了我不用你管。"

"你难道不会心疼你自己的吗？我看着都觉得疼"江零提高了音量。

"你今天帮我上药了又怎样？那些人隔三差五的就来打我一次，还涂什么药？死了最好。"

江零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欠债啊，我又还不起，只能挨打"她的眼神变得冷冽，双眸里透露出对那些人的恨意。

江零无奈的叹了叹气，拿出钱包看了看，把里面的红色大钞全部抽了出来，交到她面前说道"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你先用着先吧。"

她愣住了，眼里的波光微微颤抖着说道"为什么要帮我？"

江零看向一旁一脸懵懂的小姑娘，却找不到理由，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她，比起眼前的这个女生，他更心疼这个小姑娘。

看到她住的环境，他就大概知道这个小姑娘现在的状态了，小小年纪就不读书，天天住在这种阴暗的地方，再看看环境，估计吃的也不好。

见他不说话，她便说道"我叫夏千羽，她是我妹妹，夏千千。"

江零嗯了一声说道"我叫江零，就住在隔壁，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能帮的我就尽量帮。"

夏千羽听到这话眼泪立马溢出了眼眶，她立马抓住江零的手就鞠了一躬"恩人，你是我们的恩人谢谢你。"

夏千千也立马跟着鞠了一躬连忙说着谢谢。

江零顿时懵了，他连忙将她们扶起来说道"没事没事，就几百块钱而已，估计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只是希望你们过的好一点。"

夏千羽依旧不肯松手，她开始哭诉"你不知道，我十四岁就被卖到这里当妓女，每天都过着人不像人的日子，一年前，我爸妈知道我在这里住下了之后又把我的妹妹送了过来，可恨我那年老的父亲只知道赌博，把家里的钱全部输光了，都要由我来替他还啊！"

江零听完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小就在富裕的环境底下长大，虽然父母严格，但依旧过得很好，他不太能理解夏千羽的痛苦，只觉得她的父亲真是禽兽，居然能为了赌博把两个女儿都卖掉，简直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只有十六岁啊，之前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我以后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夏千羽哭的越来越厉害，夏千千也跟着哭起来，江零只得把门关上，他不懂得怎么安慰她，只好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哭的更凶了，开始捶自己的胸口一下比一下用力"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零搂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希望她冷静下来。

听到她说自己十六岁就已经失去生育功能的时候，他心里就认定自己一定要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