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黑黑

下雨之后，凡是大地上的一切，都应该被雨水滋润了而显得水灵灵。事实上却是不然，不仅没有湿润感，反而，变得更加的干燥。

被冰冻的水源，还是冷冷而硬硬的状态，任凭风吹或是雨大打，阳光或是人工开凿，都是纹丝不动。

人们生活的用水打从那儿来？天上来，地上冒，人工湖……有什么办法？连其中的缘由还一无所知的人类，何来的办法，如何的解决问题？

路上的洒水车再也没有水可以浇洒路面了，一辆一辆的大车小车驶过去，驶过来。无不是带着一条条灰色的“长尾巴。

“咳咳咳……咳咳咳……”木苗妈妈已经望不到那一辆车了，遗憾的在原地不知道是继续往前追，还是返回去。

“呱呱呱，呱呱呱……”

西瓜稍稍的跳起来，两只圆溜溜的褐色眼珠子，看着木苗妈妈，嘴巴一张一合，仿佛是想要说话。灰尘被微微扬起的一阵寒风吹起，吹得好高好高……

西瓜被捧在木苗妈妈的手心里，“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看着木苗妈妈的眼睛一叫一叫的。让木苗妈妈波澜的心脏平复了不少，看感受到西瓜就像是木苗送给自己的一份极其珍贵的礼物 ，世界上仅有的礼物。

“西瓜，你是不是感觉到我的苗在附近，所以才会不顾危险跳到这里来，是不是？”木苗妈妈一面说一面轻轻的用左手盖住西瓜，以免让人看见。

“呱，呱，呱。”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啊，是有多么的幸运，当初有发现你，不然的话，我还是很以前一样过着什么滋味也感觉不到的生活。”

“呱呱，呱呱，呱呱。”

“我们现在就回家，可是……我实在是太想念她了。”木苗妈妈不由自主的连连回头看着那离去的方向

“呱呱，呱呱，呱呱。”

木苗妈妈带着西瓜回到了家中，毫不理会木剑，投入于该做怎么样的晚饭之中。心里想的都是木苗爱吃的菜，比如：鲫鱼汤、清炒娃娃菜、原味豆腐……打开冰箱，拿出食材，熟练的一道接一道做完了所有的菜，却是看不见想要看见的木苗，心里的落差感让木苗妈妈万分的难受。

草草吃了几口，将多余的饭菜放进了冰箱，远远坐在沙发上的木苗爸爸，难过的摇头，感觉到木苗妈妈似乎也是“疯了”。时而观察，发现她常常对着空气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候就是学习青蛙叫，有时候一个人突然就是哈哈大笑起来……如此这样已经多时，不禁让木苗爸爸心里-承受着一把悬挂的锋利刀，时时刻刻都是担心，木苗妈妈会不会一下子就精神分裂？

木苗妈妈当然察觉到木剑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关心，背后是什么意思，不过，闭口不提有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只是静默的看着而不语，当做空气，不，应该什么都不是。

谁让他自己的女儿他自己都是不心疼呢？

一晃眼的功夫，外面飘来了阵阵餐厅里的菜肴香味，小区里人声一阵一阵的浮动起来。一条一条的路边的路灯，前前后后的闪亮了。

外面的热闹，还有那一份份人与人之间的温情，与房间里的木苗妈妈毫无关系，。

西瓜已经喝饱吃足，正趴在木苗的哆啦A梦的脑袋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木苗妈妈。

原本是带着好心情一同和西瓜去放野公园散散心，平缓自己心中的种种不悦。现在一切都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打破了木苗妈妈好不容易有了的平静。

就像是总是波浪翻腾的海水，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宁静之时，哗哗，突然刮起了一阵强劲风。

木苗妈妈还是无法冷静下来，心，完全已经被触动了，脑海中，依旧还是一遍遍的回忆起来那一幕幕，依靠着靠背而坐的女生的脸分明就是自己日日夜夜思念不已女儿的模样。

尽管一旁还坐着一位年轻的男人，还有一位老人。不过，在木苗妈妈的眼睛里只是看见了她的木苗而已。那短暂的一秒，心，就是被提了起来，高高的悬挂在空中，被烤炽着，被冰冻着……

我不能够再一直呆在家里苦苦的等候了，若是我再不去不看看我的木苗，不要说是木苗已经恨我了，连我自己都是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因为被压制不去关心她，看望她，她可是我的一块心头肉啊～

西瓜已经和木苗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木苗妈妈的心思，说的话，每一个微妙的表情。它，一只小小的青蛙都是了然于心，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叫唤：“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西瓜，我想了想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去亲眼看看我的木苗去。”

木苗妈妈一面小声说，一面擦干眼泪，泪吗，还是止不住的往下一大滴一大滴的落。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西瓜点着脑袋，鼓大了眼珠子，脸颊被它自己吹得鼓张起来，紧接着从哆啦A梦的脑袋上一跃而起，跳在了木苗妈妈的手掌上，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的舔着滴落在手背上的眼泪。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西瓜你真真是来给我解忧的啊～你知道吗？我女儿木苗刚刚离家的那一段日子，我是如何的熬过来的吗？”木苗妈妈捧着西瓜，站起来，腿脚还因为长时间的快跑而酸痛着，不得不慢下来，走到窗户边，指着对面的一片天空，带着哀伤，缓缓说道：“我啊……那是就是每一天都站在这里看着那一角的太阳是如何的升起来，然后，又是如何的缓缓落下去，一天天，一月月，现在已经是过去了两年啊～”

哽咽在喉咙里，木苗妈妈泪水仿佛是流光了，渐渐的，渐渐的眼泪只能够低落几滴，然后，就是枯涩了。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若是西瓜会说话的话，一定会说：“不要伤心了，木苗不在的日子，就让我每一天，每一天的陪伴着你，让我和你一起寻找你的女儿，我也是一百个愿意。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悉心的照顾我，完全不嫌弃我丑陋的外貌，对着我笑，给我讲故事，还特意的做给我许许多多好吃的，甚至是在寒冷的天外出捉一些虫子给我吃，担心我因为只是吃蔬菜而营养不良。”

“而且，还因为我带着家里和家人起了争执，尽管如此，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让我得以从一只畸形蛙奇迹般的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善良，若是你像是其他人那般对待我，我现在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最后还给我找适合我住的地方，老实说，那一个公园是这里最漂亮，最让我感觉到舒适的地方。然而，我不能够在你让我变成可以幸福的模样以后，就是不管你的幸福了，我渐渐的明白了，你是有多么的伤心，多么的苦恼自己当初的那一个决定，谢谢你让我一只青蛙懂得了这么多，请让我报恩，为了答谢你给我带来的一切。”

“……”

甚至更多更多的话……

木苗妈妈心意已决，放下西瓜，告诉它说：“西瓜啊，你似乎可以感应到木苗，我拜托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木苗妈妈感动的看着西瓜点头，虽然不知道它是否是在说同意，不过，看着西瓜的嘴巴往两边高高的翘起来，就是开心的意思，不由得十分的激动。

夜，黑尽了；寒风，嚣张起来了；月色，透着一股凉意……

木苗爸爸凡是旁晚就回去和社区里同龄的人一起下下棋，这是他们每一天的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这一天当然也是不例外。

木苗爸爸吃完了饭，想要从门缝里看出一些什么，无奈，门缝太窄，耳朵仔仔细细的聆听，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时，心，才是缓缓的放进肚子里。

西瓜一动不动的趴在木苗妈妈的手心里，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才是慢慢竖直了身子，对着木苗妈妈，“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木苗妈妈立马提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站在窗户边边上，小心的，慢慢的探出脑袋，看见楼底下的木剑已经走远了，然后快速的一个转身，打开门，疾步如飞的走进电梯，按下数字一。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西瓜似乎很开心。

“嘘嘘～小声点儿～”

叮～电梯门打开，木苗妈妈迫不及待里从里面跑出来，朝着小区人来人往得最少的一条路上跑去。

每一条路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路灯，木苗妈妈提着一个深蓝色，当然在一片还透着灯光的或黑或明的地方，变成了紫色抑或是黑色。西瓜在木苗妈妈的叮嘱之下，没有叫出一声。

正当木苗妈妈已经跑到了路的尽头，几乎已经踏出了小区的大门，倏忽间，一个黑影子从后面飘过去。

西瓜抑或是木苗妈妈都是没有任何的察觉，一个是心急如焚的想要快快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一个是跟着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类而在开心，也是担心。

现在已经是过了七点钟，当然想要去西区郊外的唯一一所精神病院和时间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公交车并没有去哪里的路线，只能够自己开车前往，抑或是搭计程车。

木苗妈妈站在路边拦车，十分才是来往一辆车，好不容易停下之后，木苗妈妈急切坐上车，告诉司机：“我想要去西郊的精神医院，麻烦你可以开的快一些吗？”

“……”

司机似乎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重新问道：“你究竟是要去哪里？”

“师傅，我要去西郊的精神病院。”

“不好意思，我不去那里，麻烦你马上下车，我还要载其他的客人呢！”司机抽出一根烟，点然后，呼出一口烟，急不可耐的说着。

“是为什么呢？怎么就不去那里呢？师傅，麻烦你带我去，我有要紧的事，麻烦你了。”

司机看着一个老女人像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样，“赖在”车上不走，不耐烦，打开车窗，丢出了短短一分钟就是抽完了的烟头，“让你下车就下车，听不懂的吗？我不去那个鬼地方。”

“可是……”

木苗妈妈欲要再解释的时候，看见司机已经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凶意十足。于是也不好在开口说话，拿着包就是下车了。

司机二话没说就开动了车子，留下了木苗妈妈一个人在路边吹着冷风，毫无任何的感觉，嘴巴还在念叨：“她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吗？这种时候竟然就要去，就算是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去。”

木苗妈妈重新站回到当初拦车的地方，风，悠悠的吹着，十分淡定。遥远的天际，一轮圆月在忽闪忽闪，像是星星。暗无的一片黑夜，虽然看不出是否有云层。不过，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上一秒还是一整轮月亮，只不过是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月亮就已经被称挡去它的四分之三了。原本就是不够明亮的夜也是更暗沉了。

路上飞驰的车辆完全不在意路边的一位中年女人是否会不会冷？他们只是看见了自己，其次就是看见了自己前方的路而已，左右都是视若无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以至于有的人还有一句自己的至理名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瞧瞧，人心已经变得比冰块还要坚硬而冷酷了，若是被冷冷的对待了才是会知道这个世界在开始冰冻起来，不然，都是在看着其他的人故事，没有切身体会的人，终究是不会有如此的想法。

然而，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遇见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或是事情呢？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连西瓜都是躲在木苗妈妈的一只手套里也是被寒风吹着瑟瑟发抖，更何况是木苗妈妈本人，一位原本身体就是一日不如一日的人类呢？

白天的灰尘在晚间变成了黑雾，飘散在黑漆漆里，几乎是看不出来。不过，在路灯之下，虚无的灰尘顿时有了丝丝的存在感。

滴答，滴答，滴答走着的是时间，快速前进的却是一双双脚步，一个个车轮，还有一颗颗时时刻刻都在狂跳动的心脏。

呼呼，呼呼，木苗妈妈搓着双手尽可能让自己的手感到一些暖意。无奈，少许的一点儿暖意也是被一辆辆车带走了温度，不仅如此，还让自己和西瓜备受寒冷的折磨。一旁的标志杆还有稍稍伸出来的躲避雨的，小小屋檐似得公交车等候地方，仅仅只有木苗妈妈一个人，如此风便是随意的就可以让面前的人类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又是等待了快四十分钟了，终于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你要去哪里？”司机首先就是问道。

木苗妈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拿着的包又重新放回到地上，说：“师傅，我要去西郊的医院。”

“……”

木苗妈妈的话音只是刚刚落地罢了，司机就已经开车驶出了十几米之远。

西瓜缩着身子，慢慢的从手套口悄悄的探出脑袋，看着那一辆车离去的方向，鼓着嘴巴，强忍着自己不叫出来。

木苗妈妈疑惑而伤心的摇头，感觉自己只是想要亲眼看看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一个心愿都是难以实现。那么，自己该是要怎么办？

木剑和老友已经是下第三盘棋了，老友连胜两局，这不，木剑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手指间的棋子，在前思后想之后才是缓缓的放在自己要安置的位置。

断然，已经忘记了现在已经是超过了九点半，是时候回家了。

下棋的氛围突然被一个尖声尖气的嗓音意外的打破。

“老木啊，老木啊……你……”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带着气喘，似乎是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的。

木剑手中的棋子被吓的掉在棋盘上敲出了响亮的声音，顿时，站起身，对着跑来的女人喊道：“好好的你叫什么叫？”

女人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想要说话，只是一时竟然说不出来。让另外的两人生气的盯着她而示意她赶快离开。

“别记着下棋了，我刚刚……刚刚看见你家的熊利从最边边的那一条路上往小区外面跑去了，你知道不知道啊？”女人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终于将自己想要传达的话，两口气说完了。

“你说什么？”老程惊呼。

“你确定你看见的是熊利？”

“就是说啊～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外面乌漆嘛黑的，你能够看得清吗？”

女人焦急的摇着手，连连点头，“其实我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就看见了，路边是有路灯的，我也是认识熊丽，怎么就会看错了呢？不可能看错的。”

木剑手中的棋子全部都散落在地上，带着怒气，立马离开了老程的家。

老程看了看棋盘上所有棋子的布置，走到女人的面前，撇嘴摇头，“你说说你，之前就是看家了，却是现在才告诉老木，你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我也是遇见了老熟人，就……”

“然后就一直谈天谈地谈到这个点儿就想起来了？”

“你没好意思说我的，你们还不是只是想着下棋吗？我知道你和老木的关系好，对于他们家的事挺上心的，我也是担心熊丽啊，若是她因为木苗的事情精神上受了刺激，我心里也是不好受。”

“好啦，好了，我们还是一起去找人吧～”

“是嘞～”

在木剑不知道的另一处，木苗妈妈还在拦车，一辆又一辆，被无言的拒绝一次又一次……

“西瓜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去西郊呢？我的木苗就是在哪里，如果没有一个人愿意带我们，我……我不就是不能够看见木苗了吗？”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我还是要再试一试，说不定还是会有司机会载我们，对不对？”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不知道已经多少辆计程车了，木苗妈妈再一次，再一次的站在车窗边，“你可以带我去西郊吗？”

木苗妈妈尤为的紧张和担心，双手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放，双脚坚硬而寒冷，却也是毫不在意。

司机和之前的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当木苗妈妈瞧见后，刹那，脑海里一片悲伤的灰色。

不过，司机转而轻声道：“阿姨，这么晚了你要去西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木苗妈妈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开心的笑笑，连忙说：“是得，是的，小伙子你带带我吧～”

“阿姨，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只是有些事情想必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情？”

对于西郊不知道是在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传言：

那里，人烟极其的稀少，有的只是一片片的树林，一条条不知道源头的溪水，还有一座座无论下雨抑或是天晴，一早一晚就会烟雾缭绕的山包……然而，当初可不就是这样。

只不过，一个接着一个人离奇的死掉以后，那里的人一批批突然之间就移居到其他的任何地方了。近些日子，不要说有人住居了，连常年生长在那里的一草一木竟然也是一点一点的枯萎而消失了，那里的各种各样的昆虫、小动物，都几乎已经搬家了。

就是因为那里有不干不净得的东西，所以，才会让一切都开始死亡了，连白天都是不敢去，更不要说现在了，几乎没有人会在大晚上接近西郊的边缘线。

司机小伙子说完，就对着木苗妈妈点头，说了一声抱歉，车身带着一阵风离开了。

那里的确是有妖魔在作怪，它们的起初的目的就是想要赶走所有的人类，占据那一保存的最为原始的地方。那个时候，也是万物生长的最是繁盛的时候，而且几乎不会衰老。说来很奇怪，妖魔似乎很喜欢自然里的一切，对于每一个生命都是极其的珍惜，没有贱贵之分，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般轻轻的呵护而关心。

妖魔与自己的孩子相处的快乐时光却是像是一盏沙漏，当沙子全部沉积在瓶底的时候，一切都是被画上了一个句号。

西郊也是受到了其他地方带来的污染，清澈的水源，里面带着点点滴滴液体而凝结成的黑色物质，它们不但坚固，而且几乎可以和时间一起永存。

原本蔚蓝色的天空，仿佛像是模糊了的眼睛，透着看去，一切都是呈雾状，假若曾经有一个雾都，那么现在它就是雾村庄了。茂盛的树林，逐日逐日的有树木已经完全死亡，每一棵都是从根部开始腐烂，等到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无药可救了。山包上的绿色头发，被一片逐渐逐渐的黄色裸露的土壤代替了……

妖魔也是愤怒了，它所保护的东西被一点点，一点点的摧毁。换做是谁都应该会愤怒，然而，人类的行径难道不值得我们自身反省吗？

人类污染了天然的一草一木，一片天空，一块土地，一方水源……妖魔虽是魔是妖，纵然开始他们的心，是如同婴孩般纯净，既然被人类所激怒了，与此同此也是被污染了，那么，真正的“妖魔鬼怪”是谁呢？

惊呆之余，木苗妈妈怔怔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我的木苗就是在那样奇怪的地方生活了整整两年吗？”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都是我的错，我万万不应该同意，这样的话木苗……”木苗妈妈几乎是崩溃的立马蹲下身，包，已经滚落了一旁几米的地方。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寒风，消停了，月亮这时已经完全的露出了自己的脸颊，路灯不知怎么了，竟然努力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散发出所有的光芒……

只不过，悲伤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被减少。

一双脚步急匆匆的朝着此时蹲着木苗妈妈踏来，话音带着谴责与担心，“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一个人跑到马路边干什么？”

“……”

“快起来，我们现在就回家。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想的，木苗她好生生的人，你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你若是一直这样神经紧张的担心木苗，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

木苗妈妈一把推开木剑，“你知道什么？为什么木苗只有我这个当妈的担心，着急，我告诉你木苗可是……”

话吞进了喉咙里，木苗妈妈快速的闭上了双眼，整个人犹如是一片被风刮下来的树叶，往下坠落。

“熊丽～熊丽～”

老程夫妻俩匆匆忙忙的赶上来，看见晕倒的熊丽，急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赶快叫车送去医院。”

“是是，我马上就去。”

马路边，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只包，任凭寒风吹来吹去，它就是纹丝不动。里面装着木苗妈妈亲手一针一线给木苗编织的桃领毛衣，长袖的，半袖的，还绣上了木苗喜欢的动漫人物。一件两件三件……没有一丝丝的错误，完美而用真心。

西瓜半途之中，从手套里面跳了出来，朝着有木苗残余味道的路，高高的跳起来，然后落下，如此的反反复复。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虽然不舍得让木苗妈妈一个人，可是，西瓜读懂了木苗妈妈眼神里的担忧已经快要变成绝望了。现在，能够传达这一份心情的媒介，只有自己了。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西瓜不再觉着刺着自己的是一阵阵的寒风，其中带着暖流，从心底自然而然的溢满。小小的身躯在茫然而宽阔而又黑暗的地方，急切的探索前方有着熟悉味道的路。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这个代替了木苗妈妈的声音在无时不刻的呼唤着木苗的名字……

月亮又是被悄悄移动的云层，遮住了面颊，然而，慢慢的，慢慢的，竟然挡去了一整张脸。漫天也不只不过是一轮月亮，现在也是隐没于黑暗了。剩下的就只是一片凄凉的墨色，透着心凉，透着惨淡……

天，无情无义的黑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