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拆掉老屋
二丫责备地看一眼王晓月,“你看把他们吓的!”
“嗨,”她走过来哄着两小孩,“别哭了,都是八岁的大小孩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不许哭了!”
两个小孩此时已经完全不听王晓月的话,扑在二丫怀里伤心的哭个没完没了。就短短的一会时间里,又是惊吓又是挨打,自然伤心不过来,二丫有史以来第一次对两个小孩很有耐心地劝慰,让一旁的王晓月都有些不可思议。
让王晓月更为意外的不是二丫,是两个小家伙,今天的举动出乎她的意外,心中更加地喜欢他们了。
王晓月笑着又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刚才那话晓月姐姐是吓唬你大姐的,你大姐怎么可能养你们呢?别哭了,乖……晓月姐姐错了行不?”
依然是伤心地哭,王晓月故作正色道:“你们还记得我说过没有,你们还有个比大姐还凶的二姐,再不走,一会她来了又要打二丫姐姐了。”
王晓月的话一说完,两个小孩顿时收住了哭声,说着要回西宁。
二丫起身牵着他们朝外走,门口停下一辆面包车,打开车门里面冲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怒气凶凶地朝二丫而来。
王晓月不认识杨海燕。
当二丫看见那张乖巧的脸蛋,却有着毒辣女人的心时,心漠然一沉。
二丫淡淡地看向王晓月,“以后闭上你的乌鸦嘴。”
此时王晓月明白向他们冲来的女孩是谁,就是她刚刚说了还不到一分钟的人。有时候莫名觉得自己的嘴真的有点乌鸦。
“陈二丫,你这只鸡,你他妈的贱女人,你以为有男人为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她骂着车上走下来一群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手里拿着棍子,模样冷傲。
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上的二混混,在学校不学好,在社会上瞎混。
二丫淡淡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派出所,嘴角挂笑,一群不知道深浅的家伙,敢到这里闹事打架。给王晓月使了使眼色,她牵着两个小孩朝里退去。
六七个小伙已经冲进了大门,发现有些不对劲,将手中的棍子藏到了身后,退到了门外。
杨海燕抬眼看着左边蓝白两色的派出所,眼中生了怯意,冷笑道:“我就不信你一辈子都躲在这里面!”
二丫悠悠笑着,低头看着两个小孩,“佳成你告诉二姐姐。”
佳成抽泣了一声,看着怒气凶凶的杨海燕:“她不是我的二姐姐,我没有这样坏的姐姐。”将视线移开,指着大门外,底气十足:“索朗哥哥,带来了十几个大哥哥,他们就守在门外,你们要是敢打我们,他们就把你们抓进监狱关起来。”
杨海燕朝身后看去,路对面七八个身姿高挺的男人,穿着一色黑色西服,白色衬衣,整整齐齐一字排开地站在路边,双手放在身前抱着。
在农村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来不少看稀奇的人。
一下子大门口热闹了起来。
路对面的一行人中,站在最边上,个子高挺,一张西域脸庞的帅小伙,信步朝他们走来。
走近二丫,微笑颔首:“二少,少奶奶,请!”说着他恭敬的抬起右手,身子微微一侧,为他们让开了路。
二丫先是一愣,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索朗,他的神情如秋日的艳阳,帅气中带着暖意。挑了下眉,自然地笑了笑,随索朗朝门外走。
经过杨海燕时,二丫脚步未停,只是放慢了些:“明天搬离我的家,否则后果自负!”
第二天,天气阴沉,下着绵绵的冷雨。
重重的铁门打开,陈兰兰穿着一身囚服走出了监狱。
探监室的玻璃墙外,坐着满脸泪痕的杨海霞,坐在玻璃墙另一面的陈兰兰,突然之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的精神萎靡颓废,添了不少银发。
中间一堵厚厚的玻璃墙,将母女搁在了两个世界。
陈兰兰神情暗淡,拿起电话。杨海霞擦了把泪水,拿起了电话,忍不住抽泣,哽咽地喊了声“妈”。
陈兰兰的面色出奇的沉稳,完全没有在法庭上的惊慌失措,与大哭大闹。
“别哭了,妈有话要给你说!”
杨海霞忍住哭声,将泪水擦干净,“妈,您说!”
“我们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陈兰兰暗淡的眼光变得锐利,“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证明陈二丫不是陈大山的女儿。那么陈大山的财产一分也不归她,依然是我们的。”
“妈,可是陈大山已经和你离婚!”
“佳成和佳悦不还是他的孩子吗?我之前打听了,只要证明陈二丫不是陈大山的孩子,那么她就没有资格得到陈大山的财产。”陈兰兰愤恨道。
杨海霞点头,继而又有什么不明白,疑惑道:“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做DNA亲子鉴定便能查出他们是否是父女。可是万一要是呢?”
女人阴冷的哼笑一声,一眼不眨地看着女儿:“她要是陈大山的女儿,陈大山会任由我们欺负。陈大山亲口告诉我,他们都不是他的孩子。”
似乎看到了希望,杨海霞满脸泪痕,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阴笑道:“妈,你放心,我会办好这件事,替你出口恶气!”
陈兰兰入狱第五天,天空湛蓝如洗,秋高气爽里夹杂着冬日即将来临的气息,有些刺脸的微冷。
一行人站在二丫生活了十二年的院门口,推着陈大山看着曾经生活了十二年的老屋子,眸光暗淡无光。
这栋老木屋,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二丫只记得打她记事起这老屋子就是如此的陈旧,风吹吱吱呀呀地响,下雨外边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她不知道作为木匠的陈大山,为何从不修补自己的屋子,而紧靠一个脆弱的女人来为他修补。
摇摇欲坠的它,今天将结束它残破的一身使命,终将得以安息。
这老屋有母亲留给她的太多美好记忆,母亲的微笑,母亲的泪水,这里也有继母和身前这个男人留给她一生都难以磨灭的痛苦。
今天她要亲手毁掉这个阴森的老屋子,将她的噩梦的发源地毁灭。
她未曾踏进去一步,因为里面没有了值得她怀念的东西。她淡漠地看着那三间摇摇欲坠的老屋,渐渐地被拆卸成空架子。最后,轰隆隆的推土机将围墙推翻。
灰尘弥漫在整个院子了,那间老屋似乎若隐若现地在浓浓的灰尘里挣扎,掉泪。
陈大山难忍心中的不舍,掩住脸伤心地流泪。
前方的拆卸工作完成,片息之间夷为平地,二丫的心中空旷的犹如那无边的草原,而自己好似骑着一匹马在无边的草原上驰骋,驰骋中她不到栖息之地,只能不停息的狂奔。
周围安静的只剩下尘埃落地的声音。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哭叫:“啊~”
赶来的杨海燕看着被夷为平地的栖息之地,抱着头惊叫不断。“啊,我的房子,我的家,我的衣服、我的衣柜……”哀嚎了一连串‘我的什么之类的东西’。
当惊呼完后,将目光落在了造成这一切的凶手身上。
愤怒到极致,愤恨到极致,龇牙欲裂地瞪着二丫。一步步地朝二丫走来,被谢成凌挡住。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害的我妈妈坐了监狱,十年,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毁了我的家?”愤怒的杨海燕被谢成凌挡住,朝前方的二丫咆哮。
二丫觉得她的话简直太好笑了,于是忍不住轻笑一声,侧脸淡淡地看着她。
“你问的很好,今天我很有耐心,也很高兴为你慢慢解答。”
她的眸光看向了远方,不知道落在何处,总之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她的梦想,那里有一片格桑花盛开。
“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回来?你妈妈害我一生,让我远离亲人,如今都无法找到亲人,我为什么不让蹲监狱!这是她活该罪有应得!”
她淡淡地眸光,带着秋风的冷意,看着怒目圆瞪的杨海燕:“你脸皮真厚,这是你家吗?”她缓步走近杨海燕面前,反手手背狠狠朝杨海燕扇去一个耳光,疼的杨海燕直叫。
拆迁完毕做收尾工作的人,周围的邻居,将他们围了起来,好奇地看着。
二丫侧开身,为杨海燕让开视线,扫眼周围围着的邻居,“你问问他们这是谁的家?”她提高声音,大声喝道:“他们要说是你杨海燕的家,我立马为你修建一栋新房!你问啊?”
冷冷的声音刺进杨海燕的耳朵里,她本就是一只纸老虎,平时仗着母亲耀武扬威的,如今没有了母亲做后盾,失去了靠山般,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掩着脸凄哀地哭着,“陈叔,呜呜……您倒是说句话,你和妈妈夫妻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一家人对您不错。”陈大山黑着一张脸,气哼一声脸别向一边去。
“难道你就忍心让陈二丫拆了您的房屋,这可是您祖辈留下来的东西啊,您怎么就听她蛊惑拆掉的呢?以后她不养您了,您住哪里?”
哭着说些没用的废话:“房子不拆,到时候二丫不养您,我们会养您……”
“哼,”陈大山冷哼一声,没有转过脸来看杨海燕,“这些话是你大姐教你说的吧?养我?”笑的身子一抖:“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闺女二丫,没人会养我,所以我的财产只给她,你们别费心思打我钱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