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流云轩屏息草

流景致缓缓放下茶杯，落下的茶杯正好在这方帕子旁边。就只撇了一眼便回道：“不知皮老板说的是这帕子，还是这帕子上的毒药？”

皮老板一脸怒气：“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和你绕不来弯子。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就别装蒜了吧”。

流景致一张俊美的脸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柔笑意，这让一向粗狂的皮老板顿生一阵寒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让皮老板意外的是，这回对方倒是回答得痛快“不错，那帕子上的，正是我流云轩的屏息草。

“你你你……”对于流景致这样的坦然，皮老板气不打一处出来，指着流景致骂道：“你竟然派人根踪我？”

流景致挑了挑眉，语气里还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哦，有这事？”

“刚才承认的这么痛快，怎么这会儿想撇清自己了吗”？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人真是捉摸不透，皮老板心想，即然这样，那就索性往敞亮了说吧，不怕他不承认。

“两天前，你有没有派人在城里跟踪我？”皮老板直问道。

“我流云轩的人遍布南境，你说的这事我没印象”。对于皮老板的指控流景致像是满不在乎一样，分明他和流云轩已然置身其中了，但看这帮主的样子，倒像是在看别人唱戏一样。

“可是这个毒，确是你流云轩的不假”皮老板是铁了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是，这是我流云轩的不假，刚才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么，这毒叫屏息草。”流景致看着已经气得脸发白的皮老板认真的回道，这眼神和表情竟像个无辜的孩子一样。

这一下，皮老板真是觉得棋逢对手了。直想痛快说个清楚，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两天前，在孔雀城里，有人跟踪我，被我发现后，他就是服的这个毒药自尽了。你个毒药既然出自你流云轩，那必然是你指使人跟踪我的，你倒底有何企图？”

流景致听到这里，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他的脸就像一张千面佛一样。能瞬间变化情绪一样。这会儿紧抿的薄唇边一股狠意慢慢浮上来。让人有种不寒而粟之感。“那敢情皮老板此次来，是来向我流云轩自首的？”这回语气不似之前那般漫不经心了，一股寒意直朝皮老板而去。

“起先我并不知道那是你的人”。皮老板心里想着，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自己还没找他麻烦没想到对方竟然开始责问他了。“只是他被我发现了后，我必然要询问他的底细，没想到他竟然自尽了，也就是在他自尽后，我才发现服毒用的毒药竟和上次你们行刺凉柏未成功后使用的毒药是一样的。”

“照这么说来，皮老板确实是杀了我流云轩的人了”流景致对皮老板的解释并不关心，他现在只知道，皮老板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杀了他的人。

“不错，是我杀了你的人”皮老板果断答道。

“皮老板也是在江湖行走的，虽身在北方，想必也听过我流云轩的规矩，我们向来是别人敬我，我敬别人，别人犯我，我必诛之。”流景致说这话时看着皮老板，没有丝毫的客气。

皮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弄得有点晕了，在来之前，他确实有听说过流云轩这个规矩。但自己之前也从未和他们有过什么交集，要不是这次来南境，主子硬是把他们拉扯在一起协合办事，他还真不想和这个不阴不阳怪里怪气的帮派和帮主打交道。可这下听对方的意思显然是认真了，自己也杀了他们一个人不假，如果现在在这里斗起来，自己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想到这里，皮老板忍下心头的怒气，语气柔和下来对坐在主位的阴美男子道：“初来南境，如有冒犯得罪贵处的地方，还请流帮主多多包含。这次误杀了贵帮的人，实属意外，还请流帮主多多体谅”。

“杀了我的人，上门来问我的罪，还想让我体谅？”流景致看着皮老板冷冷道：“方才皮老板进门之初，嫌我处待客不周。那我反问您一句，您就是这么对待同盟的？”

皮老板听了一时语塞，只得梗着脖子道：“都是为主子办事的。现在事情还没办好，还是先以主子的大事为主，等为主子办妥了事，咱再来算这个账如何？

“我该如何信得过你”流景致语气里满是狐疑：“你们从北方来的，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没有我的帮助人，想在这南境地头上杀人越货，还真是举步维艰。你们不好好配合也就罢了，还杀了我手底下的弟兄，如此，我该如何向底下的人交待？他们以后该如何为我卖命？”

皮老板气急：“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刚才我也解释过了，这只是个误会。要怪也只能怪你的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上面交待过，让我们协同办事。我了解你的动向不是很正常么”流景致倒是答得理所当然。

“那至少你要事先和我说一下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是谁在跟踪我。你别忘了，现在凉柏一行人，我们一个也没抓住，当时我只以为是敌人”。皮老板想今天既然落到这里了，不管怎样忍气吞声，必然要先活着回去再说。

“对于上一次刺杀的事情，我们流云轩已做得仁至义尽。反倒是你们，分工合作，你们连个小屁孩都看不住，让那小子从眼皮子底下溜了。这一趟，白损失我们十多个兄弟，现在还被你杀了一个。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只会笑话我流云轩无能。让我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说到这里，流景致语气开始有些波动了，这笔账，他都记着。现在对方来了个单枪匹马自投罗网的，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看出了流景致是铁了心想要算这笔账，皮老板深知自己再示弱下去只会让对方更加变本加厉。既然该来的躲不过，皮老板索性也放开了，犟着脖子心一横：“既然流帮主要算这笔账，我无话可说。我人已在在这了，要杀要剐随您便”。说了停了一下，再缓缓低沉的回了一句：“流帮主是聪明人，动手之前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单单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说到底，我们都是替别人办事的”。

流景致听完轻哼一声：“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敢”皮老板横着脖子撇过头去不看他。反正横出一条大不了一死了心后，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还倒想看看，这流云轩的帮主到底是个有什么厉害的手腕，竟然敢不顾幕后人的面子。

“虽然都是办事的，你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我和你不一样。”流景致冷冷道：“不管你背后是谁，我流云轩从来不是怕事的，既然你承认杀了我的人，我也只好按帮规来办了，来人！”

说罢，原先立于厅外的两名青衣男子进来立于皮老板身后。两人双手都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只等帮主一声令下，便要拿人了。看到这架势，皮老板暗叫不好，没想到流景致来的竟然是真的。看来从一开始他就小看了这流云轩，悔不当初，不该自己一个人来这破山头的。这下他自己只身前来，未与任何人说起说，就算他丧命于此，只要他流景致不说，谁会知道。就是自己背后的主子查起来，也是什么也查不到，自己的人能不能见着自己的尸体都难说。想到这里，皮老板惊出了一身冷汗，慌乱的神情开始浮于他的脸上。

流景致将皮老板的表情尽收眼底，撇出一抹轻蔑的笑。前一刻还在嘴硬的大汉瞬间就变得像只软爬虫，他起身拂了拂衣袖，低声叹息道：“也不知你主子是怎么选的人，难怪上次我们会失手。就是因为合作的对象是像是这种无勇又无谋，只有一身气力的莽汉。”

“哼，今天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本以为流云轩一个江湖门派至少会有点江湖道义。今日我只身前来，你们不过是以多欺少罢，只怪我自己疏忽大意，原以为你们流云派至少是个坦荡的帮派，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让我大失所望啊，全是些鼠辈而已”。皮老板无力辩驳，只得使出最为拙劣的激将法。

“死到临头还在逞匹夫之勇。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了你么？”流景致围着皮老板周围慢慢踱步说道：“不然我该如果让为我送命的弟兄们安息呢”？他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旁边的皮老板竖起耳朵来也没听个真切。

“来人，把他带下去”。表情阴柔的俊美男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声令下，立于旁边的两名青衣武人都没给皮老板反应的时机，便一把制住了他。皮老板被两个钳制着往厅外拖去，一边还叫嚣着：“死在你的地盘，就算你处理得再干净，你以为你就能拖得了干系吗？哈哈哈……”

待皮老板被拖下去后，流景致穿过大厅，走进了内厅。半躺着在软塌上闭目养神。而内厅后面走出一面弱桃花身段丰腴的女子，端着一杯茶向软塌来而。流景致闻声原本闭着的双眼半眯开来，看着一身束身彩衣包裹的玲玲身段，随着一步步金莲花开的缓缓摆动凸显得更加婀娜多姿。看得他很是享受。女子也半低头半迎合着他火热的目光。一双丹凤眼里饱含着一汪春水，媚眼诉说着万般风情。

女子将茶递给到流景致面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请帮主用茶”！

流景致接到茶杯，一口没喝就直接放在了塌旁的方桌上。双手一个用力，便把佳人拉入了怀中。惹得女子一阵嗔笑：“既然帮主不渴，那么后流彩也不要给帮主端茶倒水了！”

“谁说本帮主不渴的”流景致一个翻身将美人压在身下，一个坏笑道：“只是是另外一种饥渴罢了”！

“讨厌！”被压在身下的女子脸一红。“光天化日之下，帮主可不能随便欺负人”

流景致闭眼上下嗅着着身下美人的香气，一边在美人耳边低语调侃：“那你的意思是要等到晚上才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