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千里传音术

张落雨心中斟酌了一下词句，正准备拒绝，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赵大人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但是，教员一事，张大人与本公主已有计较，就不劳赵大人费心了。”

众人回头一看，发声的是陆小月。原来，陆小月稍稍睡了一会，便被学院里匠人们施工的声音吵醒，想起今天要议学院的事儿，便来到了朝堂之上。赵固闻言，出班奏曰：“禀陛下，我朝历来不允女子参政，公主虽然地位尊贵，然其出现在朝堂之上，却也有违祖宗法度。”陆小月上前几步，左右看了看文武大臣们，嫣然一笑，说道：“本公主乃是父皇亲封的帝国皇家学院副院长，如今你们正在商讨的，正是学院之事，本公主职责所在，参与其中， 有何不可？”赵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小月抢了先：“赵大人，学院的教员，除了教人识文断字、圣人之学，还需要掌握基础的科学知识，小月不才，敢请教赵大人几个问题，若赵大人答得出，自然可以胜任教员，若赵大人答不出……”

赵固愤然道：“老臣自三岁习文，五岁便读圣人之术，穷究其理，如今六十有三，仍然每日读书不辍，公主如何小觑了老臣？公主但有请教，老臣定然不吝赐教！”陆小月轻笑一声，“好！那我就请教赵大人，今有二人人，极擅行走，其一人每个时辰可走八里，先行一刻钟；另一人每个时辰可走九里，后行一刻钟。请问赵大人，后一人需要多久能追上前一人呢？”

赵固默然半晌，说道：“公主所问的，乃是数术小道，老臣不曾学。”陆小月嫣然一笑：“数术非小道，实乃关乎国计民生之大道。我且再问赵大人，今有一树，参天之高，不知凡几。我欲测量其高，可用何法？”赵固曰：“可使人携长绳爬于树顶，垂绳于地，然后以尺测量。”陆小月道：“无需那么麻烦，只需一木棍，立于地面，木棍有影，量其木长与影长，便可知木长与影长之比，然后测量树之影长，如此，树长自然可以算出。此乃数术之用。”顿了一下，陆小月再问：“今有一石，另有一木，石重而木轻，若一手持石，一手持木，站于高处同时放手，敢问赵大人，何物先落于地？”赵固想了想道：“当然是石先。”陆小月笑道：“赵大人谬矣！此二物当同时落地！”她转身向陆天明请旨，请求试验。陆天明下令侍卫，取一石一木，当场试验之下，却是同时落地。赵固见此情景，木然无语，半晌，叹息道：“老臣惭愧！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却不及公主殿下学识之深，见识之广。”他有些伤感的跪地说道：“老臣祈陛下赐归乡里，颐养天年。”陆小月见状，急忙上千将赵固扶起来，“赵大人，小月年幼无知，不知分寸，赵大人勿要见怪。其实，小月方才所讲，皆是科学一道之基础，好似孩童识字之书，并非什么高深的学识，赵大人之所以不知，乃是术业有专攻之故。若论治学经典，便是十个小月，也不及赵大人。况赵大人所学圣人之道，乃是教人以立身之本，治国之策；而科学之道，乃是教人以致用之道。二者实不分高下，赵大人乃国之栋梁，如何忍心弃朝廷而归？”

赵固颤抖着站起身，“老臣愚昧，公主殿下见教的是，是老臣糊涂了。”说着，由陆小月扶着，回到了班中。陆天明点了点头，道：“诸位爱卿，对学院之纲领，还有何异议啊？”众臣闻言，皆默不作声。本来也有人认为，学院内部，不分尊卑贵贱，有失体统，但是见到连德高望重的赵固也都不再言语，是以都沉默不言。陆天明见此，下令道：“既如此，便依张卿所言。传旨，在全国各州府郡县张贴皇榜，招收学员。凡外省偏远之学子，皆赠以往来盘缠，各地驿站，亦需以食宿供应，不得有误。”旨意一下，众臣接旨。陆天明又道：“众卿有事启奏，无事下朝。”

待散了朝，张落雨和陆小月回到学院，恰好遇到了来访的铁风，铁风是来寻求帮助的，他奉命作为主将带兵出征，还是第一次，是以，心中不免惴惴，恐有万一之失，希望张落雨能提供些军械军器之类。

听了铁风的来意，张落雨略略沉吟了一下，问道：“贤弟此次出兵，何时出发？”

铁风答道：“四十万大军集结，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张落雨摇头道：“时间太紧，学院这边还没有正式成立，恐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军械军器来，不过，我可以帮你炼制一枚储物戒指，还可以提供一些翻译器，想来也是有用处的。”

铁风道：“如此也好，有了储物戒指，运送粮草辎重也是方便。大哥，我这一个月要忙于军务，恐怕是无暇与你相见了，便等一个月之后，我来寻你取储物戒指吧。”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贤弟且慢！”张落雨突然叫道，“我突然想起一个小玩意，或许对贤弟有所帮助。”

“哦？”铁风回身笑道，“大哥出手，必然不令我失望，敢问却是何物？”

“此物名曰千音，名出千里传音之术。”张落雨解释道，“这千音乃是我师门中人以科技之法制造，为那些功力不够、无法使用千里传音术法的弟子所用，能够使人远在千里而互通消息，凡人也可以使用。”

“当真！”铁风大喜，作为一个带兵之人，他太明白这个千音的用处了，“大哥，此物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制成？可否大量制造？”

“大量制造恐怕是做不到的。”张落雨摇摇头，“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莫说要大量制造，就算是一个，也是造不出的。我只能以仙法道术为辅助，代替科技，亲手炼制，一个月的时间勉强可以，但是数量上不可能太多。”

“这样啊！”铁风皱眉道，“大哥，我需要五个千音，可以做到吗？”

“五个没问题！”张落雨点头应承。

铁风此行目的达到，便拱手告辞了，只等张落雨练成了千音，一并来取。

“用仙法道术代替科技中某些条件，用来制造科技产品，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诶，看来我也要好好修炼一番了，落雨，有空你传我道术好不好？”陆小月听了二人的话，若有所思。

“传你道术自然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我们先要将学院的事情处理完毕，陛下已经下旨，张贴皇榜，招收学员，估计明日便会有人前来报名，我们还缺乏大量的人手呢。”张落雨道。

“是啊，首先便是各个学院的教员，都需要我们自行想办法；然后便是杂役、买办、护卫、厨娘等等，虽说父皇派了宫里的太监宫女等前来帮忙，但是那些太监宫女惯会偷奸耍滑的，我们还是需要一些可靠的人手。”陆小月想了想道。

“可靠的人手？”张落雨皱皱眉头，“你觉得，乌布托他们怎么样？”

“乌布托？哦！我想起来了！”陆小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要不说，我差点都把他们忘了！对呀，可以找他们嘛！那些家伙一定比宫里那些老油条好用的多！”

“我只是担心，乌布托他们的身份，他们是库尔汗国的人，贸然召他们进京，恐陛下和朝臣们，会有反对。”张落雨有些担心。

“嗨，多大的事儿啊！”陆小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乌布托他们隐藏身份不就行了？他们久居三国交界处，通晓我国语言，对我国的风物人情也颇为了解，只要给他们改换了容貌，便不用担心为人所识破。”

“呃……如此，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张落雨犹疑道。

“是呀是呀！到时候父皇如果降罪，要看看我们的人头，你就带着我私奔好了！”陆小月似笑非笑的调戏张落雨道。

“这……不太好吧！你乃是陛下亲女，若跟我私奔了，陛下他定然十分伤心的。”张落雨有些为难。

“喂！”陆小月登时不满，“你真的想要带我私奔啊！？我是戏言，戏言你懂吗？真是受不了你这个木头！放心啦，父皇不会怪罪我们的，等过些日子，在跟他老人家禀明就是了。”

“哦！”张落雨挠挠头，“既如此，我便抽个时间，去一趟乌布托他们的营地，让他们前来京城听用，如此，杂役一类的人选是有了，接下来便是教员的人选。武学院那边好说，有我加上乌布托他们，足以担任；医学院也是我亲自来负责；科学院有小月你，也是不用担心；只剩下文学院，还没有着落。”

“文学院那边，我有办法。”陆小月瞪了张落雨一眼，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与京城内许多官家的女孩儿交往甚密，那些女孩儿们各个都是熟读诗书的，足以胜任武学院的教员。况且她们平日拘于礼法，不能常常抛头露面，整日在深闺里面，日子过得也颇为无聊，一定十分愿意来帮忙的。”

“可是，你方才说，她们拘于礼法，不能时常抛头露面，又如何能够获得家中允准，出来担任教员呢？”张落雨问道。

“这个嘛，便不用你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陆小月颇为神秘的说道。

二人又商议了一下学院的一些事情，便开始分头行动，张落雨去为铁风炼制千音，而陆小月则负责招募文学院的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