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夫
待到正午时分,吃了干粮,又往前走约一个时辰,这才看到了远处的村庄,说是村庄,其实也不大,就是几座土坯房,在这里住着三四户人家,也是作为大夫而在这里,四面八方的人有病了都可以来这里看病。
马队进村,早早的便有人来迎接,对方穿着厚重,“早穿皮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这便是这里的真实写照。
“欢迎远方的来客,”出门的是一名女子,年龄不大约莫二三十岁的样子。“我叫哈吉,你们可以把马停在这里。”说着她领着一行人进入院子,这院子四方形,一侧挨着房屋的侧墙,大约能容纳二十匹马的样子。
紧接着便是卸货,只见一袋袋的药草被从马匹上卸下来,两三个人抬着一起放在了仓库之中,所谓仓库,是一个搭建好的房屋,屋内空空荡荡,专门安放药草。这里地处偏僻,与交易市场所在地十分遥远,每采购一次药材便得大半年的用处。
众星拱月,月明星稀,在这广阔的草原上,广大的星空遮盖万物。天上繁星点点,各个星座依稀可辨。在这星空之下,哈吉跳起了草原牧民特有的舞蹈,脚下起起落落,双臂时展时屈,长袖随风飘动,马头琴乐声悠扬。但见那美丽的女子时而绕,时而前,时而转,时而弯腰拂面,妖娆的身躯舞出各种姿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因此而迷离。
一曲舞罢,马帮 成员纷纷叫好,而哈吉确是累了,卧倒在丈夫的怀里。哈吉的丈夫名叫杜桑,杜桑如今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草原上日光烈烈,照的人皮肤黝黑,他是方圆上百里内仅有的两名医生之一。
草原民众不认星座,但他们却认得那星星,牧狼星,北方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杜桑说它保佑着草原的子民不受狼群的袭扰。
半夜之时,两名牧民赶到这里,有一人从悬崖上摔下,动弹不得,正是来这里寻医看病。杜桑看了对方的伤势,不再说话,从瓦罐里舀出药膏,拿起沸水煮过的纱布,一同弄好了,一圈圈绑缚在对方的腿上,病人的腿受了伤,僵硬不能动,杜桑便用手帮着对方活动腿脚,又煮了一碗药汤给他服下,待到天亮之时,那人的情况好了许多。
草原上有两处大银矿,一处归沙尘宫管辖,一处归普通牧民,牧民们隔个几年地便会去银矿上工作,这已经成了习惯,他们生性淳朴,只要在那里工作过,便能分到一定数量的银币,因此在这草原上钱币反而不在少数,众多客商会经常来此交易物资。
对方很感激杜桑,双手捧着三枚银币给他,但杜桑却只收了一枚,说是一分功夫一分钱,每次看病,一枚银币便可,正是这样的性格,杜桑家的生活到如今依然刚够维持正常生活,但哈吉却是全力支持杜桑,草原上的众人,性情由此可见一斑。
待到中午吃罢午饭,马帮众人踏上了归路,“这次还不赖,算是赚到了。”魏峥嵘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魏行却道:“对方生性淳朴,你却多要了不少钱,心有点黑了。”峥嵘努努嘴,一副小孩子心态:“咱们来的时候也挺危险的,多要点辛苦费总不为过,客山,你觉得呢?”
萧客山正在埋头走路,没想到却被惦记上了,想了想,答道:“一切谨遵大小姐的意愿。”
“这一句话挺妙,既没辱没了我,也给了魏行面子,倒是嘴上功夫有长进了啊。”峥嵘说着,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便要去捏萧客山的脸,魏行赶忙道:“注意形象!注意形象!”众人却是将头扭向一边,权当啥都没发生过。
“小四,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高个喊道。“还不是没有见到他家里人呗。”其他人答道。说着,小四的眼里竟有了泪痕:“这次又没见到自己的父母,整整三年了。”如今的小四也已经十六岁,从四年前便进了马帮,到如今却是只见了父母一面,心情不好倒是可以理解,魏峥嵘赶忙上去安慰。
“小四是马帮里年纪最小的成员,大伙也都挺照顾他,你以后也得这样,小四家里过的不好,在这儿,就得多让他高兴高兴.”魏行扭头对萧客山说道,萧客山点头称是。
走到了下午时分,一行人却是碰到了牧羊人,没想到正是小四的家人,包括他的父母,姐姐都在这里。“这下随了他愿咯。”魏行笑道。峥嵘也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这次出马,总算有了个圆满的半程。
小四的父母请大伙吃饭,他们也都不含糊,就地取材,抓野味,杀山羊,喝着酥油茶,马奶酒,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吃饱喝足,又在这里休息了一夜,马帮众人这才正式走上回家的路,来时负重,回时轻松,不出一日的时间,一行人又回到了风音镇,住了一夜,快马加鞭,又在第二天的中午回到了魏家马帮。
马帮如今正红火,帮主魏铁石也出马在外,据说这几天也快回来了,峥嵘心里倒是有了强烈的期盼,父女难得好好在一起,如今有了机会,她心里自然高兴。
在一绝壁之旁,山石耸立,魏铁石一人在此,只见他的面前是一个倒在地上的石头人偶。“呼,呼”喘着粗气,魏铁石脸色凝重,只见又是三个相同的石人逐渐靠近了他。
握紧手中的石棍,一次下劈,而后左手换右手,转身,右手往下,以左手为准轴,挑!面前那倒地的石人却是被挑起,飞向了渐渐逼近的其它石人。
而其它石人也有了反应,只见一个大拳石人一拳打出,当下碎石飞溅,那一击却是被化解了。此时魏铁石却是两三步逼近上来,用棍往石人拳头上直顶上去,以硬碰硬!直捣得那石拳断裂开来,然而那石人却是没有疼痛,一只石臂碎掉并没有影响它的 动作,往前跨一步,以右脚为中心,转身,一拳打出,正好落在了魏铁石的胸口。
“咳咳”口中吐出一丝血渍,魏铁石却是目光炯炯,摆出一副誓不后退的架势,又迎着长棍石人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