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曼发怒

苏一曼闪到了白小小的身边，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白小小。

“小小，我觉得贺云帆似乎是故意带你来这里的。”

听到苏一曼的话，白小小有些懵圈，她侧过头，小声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小小，你看那老头胸前挂着的工作证。”苏一曼朝沈教授的胸口指了指。

白小小回过神，朝沈教授走近了两步，然后看了看他挂在胸口处的工作证。

“精神科主任医师，教授，沈湛。”

沈教授一直在观察白小小，见她看了自己的工作证，他故意问了一句：“怎么了，白小姐？”

白小小抬起头，望向沈教授，半饷后，她轻声问了一句。

“沈教授，你不是怀疑我有精神病吧？”

这话一出口，沈湛暗自吃了一惊。他仔细打量了白小小一番，然后问了一句。

“白小姐，如果说我觉得你有些神经衰弱症，你会不会配合我的工作去做些检查呢？”

“我？神经衰弱症吗？这怎么可能？我虽然身体虚弱了些，可是脑子很正常。”白小小半打趣地说道。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介意。”沈湛笑了笑。

一晃，就到了午饭时间了。沈湛提议，让贺云帆和白小小留在疗养院里吃午饭，贺云帆寻思着，让沈湛再多观察白小小一番，便点头同意了。

他和白小小跟着沈湛来到了疗养院的营养食堂，沈湛刷了卡，带着贺云帆和白小小来到了营养食堂的二楼，找了一个安静的隔间坐了进去。很快，便有服务员端了三份快餐走了进来。

“沈教授，您点的餐。”

“放下吧！”沈湛对那个女服务员笑了笑。

服务员放下了快餐盒，走出了这个隔间，沈湛看了看贺云帆又看了看白小小，拿起了一双筷子。

“这里的饭菜的口味比不得你们海天，不过，营养却是很全面的，来，你们尝尝看。”

白小小瞥了身旁的苏一曼一眼，也拿起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点青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怎么样？”沈湛望向了白小小。

“不错啊，很清淡。”白小小笑了笑。

贺云帆打开了自己的餐盒，看了看。说实在的，这里的饭菜确实比不上海天食堂的，看上去极为清淡。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他平日里就吃得很清淡，若不是奶奶喜欢口味重一些的食物，他倒是喜欢一直这样吃。

苏一曼就不同了，生前无辣不欢的她，看到白小小的餐盒里全是青青绿绿的蔬菜，便皱起了眉头。

“小小，你真的吃得下去吗？”苏一曼突然问了一句。

白小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嗯，还好。”

这话一出口，贺云帆和沈湛一起望向了她，贺云帆微微皱了皱眉，沈湛，则满眼的探究。

“什么还好？”贺云帆淡淡地问了一句。

白小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湛，尴尬地一笑。

“额，没什么，我就是说这饭菜还不错。”白小小说着，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口菜。

贺云帆望向了沈湛，他确信，这白小小是有些问题的，只不过，没有得到沈湛最专业的分析，他不敢妄下结论。

沈湛静静地望着白小小，他觉得白小小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是，她又真的会分神，会自言自语吧，这样的症状又的确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谁也没有再说话，三个人各怀心事，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饭，一起走出了营养食堂，沈湛一会儿有病人要去处理，便同贺云帆一起来的了食堂外的一个小池塘边，闲聊的几句，苏一曼朝白小小使了个眼色，跟着那两个人走了过去。

“沈教授，你觉得怎么样？她是不是有问题？”贺云帆望向他。

沈湛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她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不过，她确实有些精神不集中。这样吧，过几天，等我安排一下，给她做一个简单的测试。”

“好，谢谢你，沈教授。”贺云帆笑了笑。

沈湛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贺云帆则载着白小小和苏一曼，海天返了回去。

路上，苏一曼一直盯着贺云帆的脸，他居然敢怀疑白小小，苏一曼恨不得给他脸色来上一拳。

看苏一曼一只炸了毛的小猫的样子，白小小觉得有些好笑。她朝苏一曼挤了挤眼睛，没想到，这个动静竟然被贺云帆从倒车镜里给看到了。

贺云帆轻轻咳嗽了两声，朝车里的白小小问了一句。

“我的车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听到这句话，白小小吓了一跳，她朝贺云帆瞟了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没，没什么啊！”

“那你在那里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贺云帆淡淡地问道。

“我，有吗？抱歉啊！”白小小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

苏一曼却不高兴了。她看了看白小小，对她说了一句：“小小，你干嘛要对他低三下四的，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白小小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被贺云帆给察觉到了。

偏偏，这个动作又被贺云帆尽收眼底，他确信白小小有精神分裂的症状，要不然就是，自己的车上真的藏了什么东西。

贺云帆透过后视镜朝自己的幻影车后座望去，隐隐约约中，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团淡淡的白影，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用力眨了眨眼睛，再往后望去，没错，白小小的身边确实有一个气团，离她很近。

那是什么东西，贺云帆盯着那东西，却没有注意自己的前方，苏一曼感觉到了贺云帆望向自己的眼光，她试着往旁边躲了躲，可是，对方那犀利的眼光追着自己挪了过来。就在这时，苏一曼看到一辆自行车从一个暗角冲了出来，眼看就要被贺云帆的车给撞上了，苏一曼一咬牙，冲入了白小小的身子，然后站了起来，用力将贺云帆的方向盘往旁边打了一把。

那个骑车的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擦着贺云帆的幻影车朝前去了，贺云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贺云帆，你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开车的时候应该集中精神吗？”苏一曼朝他怒吼了一声，自己被那货车冲撞的一幕又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啊！”苏一曼感觉头像撕裂了一般的痛，她蹲到了贺云帆的汽车后座下，用力敲打着头，眼泪从她的眼角涌了出来。

贺云帆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忙下了车，来到了幻影车的后排，他从车上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被苏一曼附了身的白小小，然后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住自己的幻影车后排椅背。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冲出来。”贺云帆真心为自己的失误而感到抱歉。

苏一曼擦了擦眼泪，瞟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因为有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司机，又多少人要命丧车轮之下。”

苏一曼不停抽泣着，令白小小那本来就瘦弱的身子微微颤动着，令人看了有些心疼。

“白小小，我……”贺云帆开始觉得自己对这个丫头有些束手无策了。

“别说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苏一曼很想念自己的家，想念自己位于金辉大厦的公寓，也想念父亲位于万丽花园的别墅，还有，那幢属于自己和崔云光的新房。

“你想回家？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贺云帆问了一句。

“我家在……”

我家在哪里呢？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哪里还有家呢？

苏一曼一脸的沮丧，想了想，她将白小小家的地址告诉了贺云帆。贺云帆发动了引擎，载着苏一曼和白小小朝小小的家驶去。

白小光在学校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担心自己姐姐的安危，于是想学校请了假，回了一趟家。

回到家里时，他发现白小小还没有下班，于是他跑了出去，打算买些姐姐平日里爱吃的菜，给她做一顿放。

买好了菜，朝着自己家小区所在的大门走去时，一辆幻影车从自己的身边驶了过去。白小光平日里就喜欢看些名车的图片和资料，看到这辆顶级配置的幻影车时，他惊叹了一声，然后追了上去。

幻影车在白小小和白小光家的院子大门前停了下来，白小光正好奇着，究竟是什么有钱人会来到自己所在的这样破旧的小区，便看见贺云帆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是他？该不会……”

白小光朝贺云帆跑了过去，正想问话，便见自己的姐姐从幻影车的后排走了下来。

“老姐，你没事吧？”他拉住被附了身的白小小的胳膊问了一句。

苏一曼还没有从白小小的身体里出来，当白小光抓住自己时，她本能地甩开了白小光的手，然后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你是谁？”

白小光呆住了，过了片刻，他望向了贺云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云帆微微皱了皱眉，从刚才苏一曼抢自己的方向盘开始，他便觉得这个女人又犯病了，现在她居然不认识自己的弟弟，贺云帆更加坚信白小小患有精神分裂症。

“白小光，她真是你姐姐吗？”贺云帆问了一句。

“这还有假吗？可是，她怎么了？”

听到这二人的对话，苏一曼傻了。她记得白小小是有个叫白小光的弟弟的，可是，白小光去上学后，白小小将他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自己连张照片也没看见过，怎么可能认识眼前这个男孩呢？

想了想，她用了跺了跺脚。

“白小光，你跟我上楼去。”

“姐，你怎么了？”白小光将她突然发了火，便问了一句。

苏一曼朝贺云帆瞟了一眼，指着他说了一句：“我不想和他说话。”

说完这话，苏一曼跑上了白小小家的楼道，白小光看了贺云帆一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