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马帮生涯

“打头”，我闪。

“打脚”，我闪。

“打腿”，我闪。

“打屁股”，我晕。每次都会中招，这是一个严厉的父亲，萧客山从小就被他的父亲赶着练武，从头到脚，也不知挨了多少打，“这叫爱抚，你懂不？”父亲就这么说的，然而萧客山可不这么认为，这样的“爱抚”，多了说不定小命都给交代了。

“练刀有几个要素，一曰准，二曰快，三曰寸，四曰能回转，游刃有余。”萧客山的父亲萧万长是一个刀客，在外混迹了十几年，这才回家娶妻生子，儿子今年刚刚十八，自己却已经五十四岁，不复当年的武勇，但萧万长一身本事却是全村人有目共睹的，如今他就想着将本领传给儿子，好让儿子将来出外行走时有个保障。

萧客山在校场上练起梅花步，人出脚分前后左右，以此四点状若梅花，每次出脚之后再以下一步前后左右为梅花状，按此规律行走，是为梅花步。

萧万长看着儿子的步伐，心里颇为满意，只见前方有四个木桩，每个木桩上摆了一个墨绿色的西瓜，但看萧客山迈着步子过去，一步，从上往下直砍，等到接触木桩之时便原路返回，有去有回，此为分寸，即“寸”。

二步，一次平砍，光滑的刀身恍若流光，一瞬便滑过了西瓜，以速度见长，此为“速”。

三步，只见刀花纷飞，犹如银光乱舞，以下两下三下四下，等到切完之时，西瓜刚好分成了四瓣，平平整整，分得不差丝毫，此曰“准”。

四步，但见萧客山在最后一个木桩前往右一个滑步，身体前倾，握刀的右手轻轻一甩，只见刀以他的手为中心划了个圆弧，而在同一时间，他的右手沿着西瓜亦是一个圆弧，手起刀落，只见那一层西瓜皮却是掉了下来。

萧万长看后心觉可以，但对于自己的儿子，他的要求向来很高，“速度，准度可以，只是缺乏那一股韧气，能够让切完之后不动形。”萧客山点点头，能够在切了西瓜之后让其依然原样摆在原地，那才算是真本事，这会练得差不多了，于是父子俩扭头回家，准备吃饭。

萧万长家在沧澜村也算得上富裕，但家里日子过得一直很节省，今天一反常态，妻子做起了几道费时费工的菜肴，萧客山道：“怎么今天做的这么丰盛？”他母亲却是笑笑：“你要出去闯荡了，自然要做的好点，以后可就我们老两口在家，以后出去也想让你留点念想。”

“父亲，母亲，我不会忘了你们的。”

萧万长接口道：“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们，不过你母亲也就那性子，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以后也得注意点，少惹点麻烦事。”

“恩”萧客山点头。

沧澜村是山谷里的一个村子，村民依山傍水而居，村子大体呈弯月的形状，村边有一湖，名叫“送归湖”，每当有村里人外出或是归来之时，都要在湖中洗浴一次，如今萧客山要外出闯荡，自然少不了这道程序。

“送归湖边送归石，送归石处送归人，一衣带水解千忧，出去归来自念亲。”

小孩子口里念着“送归诗”，蹦蹦跳跳的呆在湖边，只见萧客山在水里静静地洗漱身体，“从此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家人，”他默默道。

“也别忘了我啊！”这时萧逢旗却是插嘴道。“也对，不会忘得的，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能忘！”萧客山回应。

洗浴净身完毕，萧客山由送石处上岸，穿戴好衣物便起身向村外走去。

在一处绝壁的边缘，一阵爆鸣声响起，“作为一名伟大的炼金师，这点儿成就是不会让我感到满足的。”一个脸上黑漆漆的少年嘴角冒出了这一句话，而后一切恢复安静。

画面转回来，萧客山此行要前往的地方名叫古音镇，镇上有一口大钟，每撞一次，余音袅袅长久不绝，从此便称此地为古音。古音镇属于锋刃楼的势力范围，不过人们常称为“两面楼”。当然见了两面楼的内部人员还是得称呼原名以示尊敬。

萧万长当初也曾在两面楼供职，可以说他对这个组织十分熟悉，两面楼下属有一个不大的马帮，常年便驻守这里，萧客山手里拿着萧万长的介绍信，目的地便是马帮驻地。

古音镇很繁华，这里大体位于南北地域交界之处，南北客商云集，这里的匪徒也相对较多，马帮便是为了看顾押运货物而建立。

走在大街上，人流络绎不绝，各种物色都能在这里找到，也算是一个繁盛的地方。

不一会儿，萧客山到了马帮驻地，马帮驻地位于小镇东北角，建筑不甚华丽，但求实用，在一旁便是大的养马槽，一排排井然有序，另一边则是一个大院子，内多为两层木质小楼，看起来清新典雅，倒是与马帮不太相符，相传这里以前是风月之地，后来马帮来此，杜绝风月场所的存在，故而将驻地设在这里，以示威严。

“这就是你的介绍信？”魏行看着眼前的年轻小伙，问道。

“是的。”萧客山见对方疑问，便恭敬答道。

“萧万长？”对方惊了一下，一听到这个名字，他看着眼前小伙的目光不禁热烈了起来，一副要将对方吞入腹中的样貌。

出门时，萧万长交代了萧客山三件事，第一件：不准往西南方向走，哪里从深林密，怪物众多，是人迹罕至之地。第二件：要凭自己的真本事做事，没事不准在外人前提萧万长的名字。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嘱咐他有时间了去漠北一趟，找一个叫琉璃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