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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恩义侯府

作者:苏扶苏 | 发布时间 | 2017-09-19 | 字数:6422

江蕙上前接过锦盒,将锦盒打开后,他颤抖着和韩子高一起往锦盒里看了一眼,只见锦盒里只有一卷锦帛,上面赫然用血书写着“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本自江海人,忠义感君子。”江蕙看到这里手上一个颤抖,差点把这个锦盒掉了下来,便匆匆作别了常山王的宴会,退了出去。韩子高见状也立刻跟了出去,他不知道江蕙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江蕙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今天的这个样子应该也是事出有因的。

“小侯爷……”韩子高见江蕙步履匆匆,从常山王府出来依然是疾步如飞,倒像是无比的匆忙慌乱一般,他没见过江蕙如此这样的不镇定,想来也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的,便在身后立刻唤住了江蕙。

“韩先生……”江蕙话语之间都有些颤抖的样子,韩子高便知道事情已经十分紧急了。

“小侯爷为何对那锦盒里的锦帛如此紧张?”韩子高不解地看着江蕙。

“先生可知那锦帛上的话?”江蕙看了看韩子高,便问道。

“我自然知道,那句是谢灵运的诗句……”谢灵运是江南名族,韩子高便不可能不知道谢灵运的诗句出处。

“不错这句诗确实是谢灵运的,但是先生可能不知道,之前大魏的孝静皇帝在被我大齐的太祖皇帝杀死之前曾吟诵这一首诗句,因此这首诗一直都是大齐元氏皇族的忌讳,特别是大齐代替大魏享受国祚之后,留在邺城的元氏皇族每日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特别是陛下疯癫之后,每日都担心元氏皇族会有叛乱,因此这卷孝静皇帝手书的锦帛一直都被认为是元氏皇族意图复国的证据,如今这个锦帛到了常山王的手上,看来常山王是要在元氏皇族身上做文章了。”江蕙有些胆怯地说着。

“大齐代替元氏继承大统,虽然算是篡位但是也算是做了禅让之礼的,陛下除了杀死孝静皇帝和太子皇子之外,其他宗室还是礼遇的,更何况就算是元氏皇族真的被皇帝陛下诛杀了,那也是时也命也,与小侯爷又有什么关系啊?”韩子高不解地问着。

“这一点先生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其实这件事常山王知道我也是十分诧异,因为这件事确实异常隐秘,常山王从哪里得知的,我还真不知道。当初孝静皇帝被太祖皇帝杀死的时候,太祖皇帝诛杀了孝静皇帝的所有皇子和后妃,当时孝静皇帝有一位后妃,名唤英宁的,此人之前曾对家父有过恩德,所以家父当年一时心软就放过了她,将她送出了邺城,这件事只有元氏皇族的人知道。”江蕙此时便将长信侯府里发生过的一件隐秘的事情告诉了韩子高。

“什么?侯爷当初怎么会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若是被当今陛下知道了这件隐情,恐怕侯府就会毁于一旦啊。”韩子高听到这里突然脑袋跟着嗡嗡地作响,毕竟这件事是何等的巨大啊,这件事完全超乎了韩子高的控制范围,因为他现在不知道长信侯当年所做的那一件蠢事,到底常山王知道不知道,知道多少,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自己的命运完全不被自己控制而被别人操纵的感觉,江蕙的话像是一道霹雳一样,正好落到了韩子高的头顶之上。

“不错,我刚刚正是因为担心这件事刚才才会惊慌失措,适才常山王拿出孝静皇帝的这份血书,我就怀疑常山王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这样来刺激我的。这件事如果真的被他利用了,那么我们长信侯可就是灭门之祸啊!”江蕙听到韩子高的责怪,便将自己刚才的担心说与了韩子高听。

不过韩子高还是很冷静的,事情虽然紧急,但是总不至于让韩子高失去了分寸,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去回顾一下整个过程,回顾一下那些他忽略了的细节“等一下,小侯爷,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常山王连长丰郡王都杀了,如果他真的掌握了侯爷当年所做的事情,那么他也不会被逼迫到这个地步,不过看样子常山王给小侯爷准备的这份礼物应该是事先备下的,想来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想把元氏皇族和长信侯府扯上关系,用这一封手书来扰乱侯府的阵脚,一旦侯府乱了,他们便有机会趁虚而入,趁火打劫了。所以当下的情形是我们需稳住了阵脚。看来事情还不至于到我们想象的那个地步。”韩子高突然想到常山王刚才的举动,确实如果常山王真的手里捏着长信侯府与元氏皇族的关系的证据,那么他完全没有将自己最大的砝码之一的长丰郡王亲手嘞死啊。这种情形之下便只有韩子高所推测的这一种可能。那就是常山王不知道从哪里探听到了长信侯府过去和元氏皇族的某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些纷繁的联系中,常山王肯定会窥伺到一些隐情,但是这些隐情不致命,所以他们必须用这种投石问路的方法,用一卷血帛来让长信侯府替他们找到答案。

“虽然人人都说事缓则圆,可是这件隐事虽然秘密,到底不是没有人知道,若是常山王继续查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给他们挖出些东西来,到了那个时候他挖出来的这些秘密可就是我们侯府的心头大患了。”江蕙并没有韩子高那样的乐观,不过作为长信侯府的当家小侯爷,更是未来的继承人,他的担心也不是多于的,毕竟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他的官职爵位,更多的是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如果一个不留神真的有可能被满门抄斩。

“既然常山王爷想用元氏皇族的这把火来烧到长信侯府,那么咱们不放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捧火根源给他灭掉,来一个釜底抽薪,也就彻底断了常山王府的这个念想了。”韩子高见江蕙仍然心神不定,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了他。

“釜底抽薪?先生打算怎么个釜底抽薪法?”江蕙并没有完全听懂韩子高的话,便继续问着。

“当年侯爷所做之事,知晓的也只有可能是元氏皇族,而元氏皇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祸患,那么我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元氏皇族一举歼灭。这样一来,这件事暴露的风险便可以降到最低了。”韩子高提出了要将元氏皇族一网打尽的说法,倒是让江蕙震颤吃惊。

“元氏皇族与我大齐有让国之德,对大齐社稷有不世之功,想要除掉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啊!”江蕙感慨到。确实高家从元氏皇族手中夺了皇位,高欢又曾经是元氏的臣子,所以还是有些个情面在的,所以对待元氏皇族上,高家心里是有愧疚的,所以便会额外恩宠些,所以元氏皇族现在还享受着和高家宗室一般甚至更高的待遇。

“小侯爷还是过于仁心仁义了,所谓的功德也不过是陛下为了缓解心中的愧疚感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他们元氏皇族本来是有着社稷江山的,一下子被咱们陛下给夺了去,整个大魏改成了大齐。元氏改成了高氏,纵使再怎么对他们恩遇,他们心中仍然会有怨言和愤恨,这一点陛下肯定也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些事情若是在寻常时候便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是什么光景,现在朝廷危局刚刚平定,各地勤王的军队又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若是元氏皇族出了些什么乱子,那么便算是触碰到了陛下的逆鳞了。龙之逆鳞,触之即死。和皇帝陛下的皇位相比,似乎一切都是不那么重要的了。”韩子高仔细地向江蕙说起了他打算彻底除掉元氏皇族的想法,元氏皇族的存在本身对于汉字高就是一个巨大的风险,他不能拿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长信侯府来做赌注,因此对于元氏皇族他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在常山王还没有完全掌控之前,以块打慢把事情顺利的解决掉。

“既然先生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不说什么了,如何利用皇帝陛下的天子之怒让元氏皇族彻底灭门,这件事先生还需仔细忖度。”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劝服得了韩子高,便只能顺着韩子高的话去做事,不过还是不得不提醒着韩子高慎重做事,毕竟元氏皇族背后牵扯甚多,确实不是那么好做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请小侯爷即刻安排,我要去元氏皇族中最有声望和地位的人士那里去和他们见一面,有些事情只有当面说,才能说清楚,也才能让元氏皇族按照我们说的去做。”韩子高便问起了江蕙关于元氏皇族的消息。

“元氏皇族人数留在邺城的人数众多,可真正算得上是领袖的其实是元畅,此人是孝静皇帝的堂兄弟,在元氏皇族里也曾被大魏皇帝议立储君之位,当今陛下登位之后,为向天下宣示恩德,册封其为恩义侯,赐世袭罔替。可以说是在邺城的元氏皇族中封爵最高,待遇也是最好的了,若是要与元氏皇族对话,少了他恐怕是不行的。”江蕙把自己关于元氏皇族知道的事情都说与了韩子高听,这也算是按照韩子高所说的,有机会挑起元氏皇族与高氏皇族之间的争执,并借此来彻底消除掉元氏皇族。

“既然这位元畅能够在元氏皇族中呼风唤雨,那么就烦劳小侯爷为我安排,我要去见见这位恩义侯大人吧?”韩子高听到这里便立刻提出了要面见元畅的想法,毕竟对于韩子高来说,元畅似乎正是眼前这件事情的正经地突破口了。

因为常山王在宴席上表现出了对元氏皇族的莫大关注,这样一来不论是韩子高还是江蕙都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冷静和平和,现在对待元氏皇族的事情必须要迅速处理,加上江蕙他们长信侯府与恩义侯府同属侯爵,在朝廷的礼仪庆典之中,长信侯和恩义侯都是安排在一起的,所以可以说长信侯和元畅之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种交情之下两家总归也算是有些交情,恩义侯元畅也十分钦佩长信侯在军事上的才华和能力,所以对他还是畏惧和感怀同在的。因此江蕙打点之下,拜谒恩义侯的事情,只过了一个时辰便已经安排妥当。便是翌日的清晨,韩子高便轻车简从地带着礼物前往恩义侯府,单独拜谒恩义侯了。

江蕙也曾经提出说自己希望能够和韩子高一同前往,这样一来,碍于长信侯的面子,即便事情搞不定,恩义侯至少也不会慢待了他的,可是按照韩子高的说法,这件事毕竟是机密的事情,如果真的事情不成败露,江蕙和长信侯府会牵扯其中,更何况如果江蕙在场,很多事情便不能顺利的去说,毕竟长信侯是大齐的长信侯不是昔日大魏的,这样的忌惮和担忧他还是有的。

恩义侯府的位置比长信侯府要显耀的多,这里几乎是豪门聚集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北齐的皇帝亲自确定的,一方面对于前朝皇族,特别是这种禅位的前朝皇族的恩遇,其实更多的时候体现的是朝廷的体面,甚至有人说是关乎国体。但是更深层次的原因其实是这个地方的周围都是高洋最亲近的大臣们,这些大臣将恩义侯团团围住,可以说是将他完完全全地放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他们的一举一动,每天都会有专人向内府里禀报。所以这种所谓的恩宠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真正的目的实际是监管,例朝历代对于前朝的皇族不都是这样的处置吗?不把他们赶尽杀绝已经不错了。

恩义侯府的门庭虽然在最繁华的地段,但是似乎门庭清冷了许多,想来这样的前朝宗室,又有多少今朝的人会关注或者交往呢?所以韩子高的到来对于这稀冷的门庭来说,反而是不多见的事情。韩子高的车驾在恩义侯府门前停下后,韩子高疾走了几步,上千扣响恩义侯府的大门。

恩义侯的门子刚打开大门,就听到旁边的几个院落都有熙熙攘攘的紧密声响,想来是这府里来了人,其他临近的几个府邸都有人在窃听或者窥伺了。

“请问先生是?”恩义侯府的门子似乎没怎么接待过外人了,说话都有些生疏和不懂得规矩了。

“在下是来拜访恩义侯元畅大人的,之前已经有人向元畅大人禀报过了……”韩子高的话说的很巧妙,他既点明了自己与长信侯的关系,又在话语之中丝毫没有透露长信侯府的名号,如此这般,长信侯府便在明面上与这件事,与恩义侯府是没有牵扯的。如此一来便可以让长信侯府安心了。

“哦,是韩大人吧?韩大人来的可真是够早的,昨日侯爷听闻韩先生要来,倒没有想到先生来得竟然这样早。”那门子扫量了一眼韩子高,也不禁被他的容貌惊艳到,到底还是对他和颜悦色的。

“怎么这个时辰了,恩义侯爷还没有起身吗?恩义侯爷虽然是蒙受了天恩而拔擢的钦命侯爵,但是说到底他老人家之前也是行伍出身的将军,怎么到今天反而懈怠成这个样子了?”韩子高故意将声音抬到了极大,这倒不是说给那门子听得,毕竟门子并没有大的用处,其实是说给那临近的几个府苑里的人听的。恩义侯元畅,大家都只记得他曾经是前朝的宗室,却很少有人记得他还曾经是个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将军,有宗室的身份,再加上曾经指挥过军队的经历,这样的双重背景之下,这个恩义侯,就算是真的应当引起皇帝的重视了。谁都知道军队的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而恩义侯这样刻意的改变自己的习惯,让自己懒散起来,这样的假装只要是明眼人便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做给外人看的,这种韬光养晦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自然有人会引发千丝万缕的想象了。如今韩子高向那些院子里的人们再次提点一下,也算是给他们提一个醒了。

“侯爷昨夜就吩咐过,先生若是今日来得早了,便先请先生到偏厅休息,请先生跟我来吧!”看样子似乎恩义侯元畅已经预想到了韩子高会一早来的情形,还特意安排手下的人招呼他,只是若是真的预想到了,今日有客到,而仍然不早早地起身,反而还是要按照以往的习惯继续,看样子是他洒脱效法南方的名士风流,实则也不过是学阮籍、嵇康这样的竹林人的佯装猖狂而隐匿自己,躲避俗世的纷争和仇杀而已。

那恩义侯府的门子便小心翼翼地带着韩子高从正门进入后,绕开正堂,经过一段崎岖之路,便到了偏厅,韩子高虽然也到过无数的名门侯府,倒是真的没有见过像是恩义侯这样一览无余的布局,这座宅子既然是皇帝御赐的,那么这里的布局设置自然也是皇帝亲自过问的,这样的布局很明显是不想让恩义侯有什么是可以隐藏的,这样的布局之下,只要有人在隔壁院落的楼宇上观望,这里的情况便能全部都收入眼底。

韩子高着意仔细地打量了恩义侯府的这个偏厅,偏厅的名号是微远,这字号之中便有要远离朝堂,微不足道的意思,这偏厅的门廊匾额是恩义侯亲笔手书的,也算是向外人表示自己没有贪恋权位的意思了。

这恩义侯府的人丁也比长信侯府少了太多,当门子吧韩子高引入这微远厅后,便只有一个侍女上前奉了一杯茶,便再没有什么人伺候了。而且虽然房子里的陈设也算是富丽堂皇些的,但是单单看这奉上来的茶,韩子高尝了一口,虽然也是名茶,但是已经有些陈旧的意味,倒不是今年新下的南方茶了,照例这偏厅待客的茶点是主人家的门面,应当用最名贵的,很多家族的庭院,就算再怎么破落,也会把仅有的一些钱拿出来,买些名贵的茶点来彰显面子,像是恩义侯府这样,就算再怎么没落,也不至于用去年的陈茶来做招待茶,这倒是让韩子高立刻找到了线索。

韩子高只呷了一口茶,便听到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看这样子是恩义侯起身了,里里外外的因为有客人来便有些慌乱的,韩子高哂笑了一声,倒不知道恩义侯府眼下的这么大的动作和声响是做给什么人看的了。

“先生,侯爷已经起来了,他吩咐小人来带先生去正厅……”过了半晌,那边的声音小了些,便有刚才来倒茶的侍女,过来招呼韩子高到正厅去。韩子高在长信侯府内待得时间久了,这长信侯大大小小的使唤侍女仆役的也有四五十人,有些样貌清丽的女孩子和小生平日里是受了长信侯和江蕙临幸的,所以承欢之后往往还需要丫头侍女来伺候,这样算下来也有七八十的仆人,这些个仆人都是一个人专做一件事情的,一来是让他们尽心,二来也能分得清楚责任。可是恩义侯府这里的情况,他倒是有些看不懂了,这管倒水的丫鬟还管着来招呼客人,这倒是第一次看到,就算是一个中等产业的家门或者是一个中等京官的府里也不至于会这样寒酸而失去了规矩。

不过既然是来拜访的,韩子高便也不会喜怒形于颜色,便还是和颜悦色地去见恩义侯元畅,韩子高谦恭地到了正堂,看到正堂里正襟危坐的恩义侯元畅,果然这人的根骨还是要靠着祖辈的福荫的,那元畅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英伟之气,这份气度倒不是寻常的人家可以比拟的,韩子高也见过高家的太子和宁王,常山王等等,这些人的样貌都无法与元畅眉宇之间的贵气相比。元畅本来在座位上侧坐着,瞥到韩子高的样貌,竟然不自觉的羞愧起来,忙让侍女将韩子高请出去,这一举动倒是让韩子高整个人都陷入了慌乱之中,不过既然是在人家的地方,那么韩子高也只能按照别人的嘱咐去做了。

过了半晌,便有侍女再次引韩子高进到正厅里,韩子高向恩义侯拜了之后,面有愠色地向恩义侯说道“人人都说天颜难慕,前日在下到东宫觐见太子殿下,倒也没有似侯爷这里这里这般的纷繁复杂了的。”韩子高的话语开始便是有所指,恩义侯元畅自然能够听得出来,韩子高这话里便是对刚才来来回回的抱怨而已。

“先生倒真是错怪本侯了,刚刚本侯形容不端,见先生宛如天人之貌,心想若是以惭愧放浪之形骸见先生,便会负了先生的盛世之容了,自觉羞惭,便自觉需要收拾了形容才敢见到先生了。”韩子高这次还真的是错怪了恩义侯,这次恩义侯还真的不是要耍威风之类的做事,而是他刚刚对韩子高的容貌有了感怀,自己觉得如此不羁的对待韩子高便会负了韩子高的荣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