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伪装

也许各位会觉得，毓琉与楚灵霄的对话节奏似乎太快，内容也有些莫名其妙。那么在这里，便由我来为大家做少许的解释。

一切内容的前提是，毓琉清楚楚灵霄正在实行一个绝密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不知为何，必须让墨轩扮演重要的角色。然而，对于内容无法探知的计划，毓琉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楚灵霄在摆渡人世界并非以诚信而闻名，很难说她不会将墨轩当成一颗有趣的“弃子”。

但是毓琉想要脱离楚灵霄的掌控时，楚灵霄也因为毓琉的行为而意识到了两点：一，墨轩还活着，并且毓琉已经确定了这一点；二，毓琉认为自己手上有足够的底牌，能够脱离楚灵霄的掌控。由于很久之前，在与洛秉和的谈话中，楚灵霄就已经对“离毓琉”这个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她敏感地意识到，面前的离毓琉绝对不会是在意气用事。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很清楚了。离毓琉的目的是保证墨轩的安全，现在和以后都是。而楚灵霄的目的和毓琉并不冲突，她的计划内墨轩是必不可少的关键 ，她也要保证墨轩的安全。只要楚灵霄能够取得毓琉的信任，双方就有达成合作的条件。

那么，楚灵霄又能怎样获得毓琉的信任呢？

楚灵霄并未期待打温情牌，而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如果握住了毓琉的把柄，那么毓琉在自己的目的不受干扰的时候，就会倾向于合作。而毓琉的把柄是现成的——据楚灵霄的推测，她明明有着能够在摆渡人世界内叱咤风云的能力，却一直隐瞒着墨轩，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

于是，威胁开始。不出所料，毓琉的野性让她第一时间表现出了抗拒，但是很快，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无法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阻止墨轩继续和楚灵霄“合作”，而楚灵霄的话，即便没有任何证据，还是会让墨轩产生足够的怀疑。楚灵霄的威胁，动摇到了毓琉如今的根基。

陷入被动的毓琉清楚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如今与楚灵霄合作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她将自己的能力暴露给了楚灵霄，并非因为畏惧，而是自己的能力能够让楚灵霄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候的两人就像是交换了把柄的政客，如果不面临更大的危机，谁都不会想要背叛对方，因为背叛必然伴随着惨痛的代价。

维持现状。这个结果对于双方，也许都是好事。只不过现在位于黎氏一族藏书阁内的墨轩，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在被两个女孩决定。

打了一个哈欠，墨轩有些惊讶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容易困。成为佣兵之前，他经受过极其严格的抗疲劳训练，能够在三天连续不睡的情况下保持400米狙击的准确度。但是，这一次从虚无空间中走出来后，墨轩明明只是一个晚上没有休息，便开始显露疲态。难道是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墨轩不禁苦笑。

不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突然的变化。墨轩猛然警觉，自己的身体状态一直都很稳定，倍感疲劳肯定有着其他的原因。

一瞬间，墨轩想到了自己体内的龙赤甲与姬墟剑。没错，仔细去感觉，就能够感觉到这两件宝物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和肌肉骨骼化作一体。同样很明显的还有这两件宝物以自己为根源的感觉，姬墟剑在之前爆发出的强大生命力似乎并非来自自身，而是在墨轩体内慢慢吸收后获得的积累。同样的，龙赤甲也似乎正在慢慢吸收墨轩的生命力，恐怕墨轩在短时间内感到疲劳的原因，就是这两件大胃口的神器。

墨轩不由得感觉有些头疼。姬墟剑的威能自己已经见识过，与姬墟剑同等级的龙赤甲也绝对不是等闲之物，但是这两样神器平时像是把墨轩当成了自己的仆从，毫不顾忌地吞噬着墨轩的生命力。由于墨轩本身就有着生命力转移的能力，所以他能够敏感地察觉到，神器现在所吸收的并非是自己身体产生的生命力，而是自己那颗“黄金心脏”所产出的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人的身体会缓慢地生成生命力，这一点墨轩是清楚的，但是普通人产生生命力的速度非常慢。墨轩虽然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大量产出生命力，但是那只是一时情急下的“借贷”，能力使用之后就会进入一段身体虚弱的时期。如果墨轩是一个正常人，恐怕这两件神器就会一直处于干渴的状态，将墨轩吸成一个人干。如今墨轩体内这一颗来历不明的“黄金心脏”却毫无枯竭的迹象，一直将生命力源源不断地供给两件神器。看起来像是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墨轩还是心存疑惑与恐惧。如果“黄金心脏”有自己的极限，那么供养这两件神器，是否会让自己的寿命大幅减少，让“黄金心脏”的停博时间大幅提前呢？

因此，墨轩完全陷入了焦虑之中。现在唯一能够宽慰墨轩的，也许只有这件藏书阁中，几句有用的记载。

可是，翻了许久，墨轩也不见一本有用的典籍。上古的珍禽异兽，山水地图，各族风貌……形形色色的知识都一晃而过，可就是找不到任何关于自己身上神器的记载。每一次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都像是捧起了一次希望，然而每一次，机会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墨轩使劲按一按有些胀痛的头：这里真的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吗？

结果伸出去的手突然触碰到了硬物。墨轩还以为是手指碰到了书架，一眼看过去却并非如此，自己明明正要触摸一本古籍的书脊，手指上却传来木板的触感。仔细一看，书脊并非是书脊，而是一个木盒的一部分，这个木盒的尺寸刚好是三本书的宽度，一层书架的高度。木盒朝外的一面，被人画上了足够以假乱真的书脊图样，若不靠近了仔细看，绝对无法看出这是一个盒子，而非三本并排放置的书。

墨轩心中暗道一声有趣，想要将这个木盒从书架上拿下来。可是稍一用力，却发现这个木盒纹丝不动，像是被钉在了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