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冬 四
屋里一片狼藉,已经有人在这之前已经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能插脚的地方都不多,各种物品凌乱第躺在屋里的个个角落。
“凶手想必来过这里了!”勘探现场的人第一感觉就是这样,可丁学敏却并不这样认为,一个有过家庭的男人恢复了独居,就好比一头老虎放归了森林,他的生活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何况不喜欢收拾房间是每个人懒惰的一部分。看着乱糟糟的房间,他更在意的是张德泉消失这么久周围的邻居居然不在意?
这栋两层破旧的小楼位于市区西南侧市与城镇的交汇处,虽然远离市区,地理位置到还不错,这是张德泉名下的一栋房子,周边正紧锣密鼓的起高层,过不了多久,这里也将成为新的市区,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真正的都市闹区,哪里都能成为一个都市闹区,居住在都市里的人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无奈地接受都市扩张带来的一切便利和苦恼,噪音和拥挤,人流和压力。从平底挣扎着挤进城市的人渴望在这个地方扎根,这是一个比优胜劣汰更现实更触目惊心的地方,然而张德泉却在这里站立住了,他不但站立住了,他还枝叶茂盛,可最终却默默无闻地死去后成了新闻却不被周边的人所知道,这可能是他永生都不可能在思索的问题,他远在家乡老家的母亲的思念也随着的他的离去,变成了永久的遗憾,他所追求的东西也将成为他母亲余生痛苦的源泉和致死都不能瞑目的痛苦和悲哀。
房子分两层,上层是用来居住的起居所,下面一层是间小诊所,玻璃上贴着微整形,看样子和这所房子一样破旧不堪,在一个立着的柜子里是有一些在这里就诊过的客户名单。
“这些好像都是正常的义诊单,二楼发现一些在这里整过容的名单!”
“还有什么发现吗?”丁学敏看着落满灰尘的整个屋子,凶手如果真的来过一定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可是如果他真的来过这里,很显然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张德泉有什么让他致命的东西呢?丁学敏盯着玻璃上整容两个字有些眼疼,最近睡眠质量很差。
“张德泉失踪的这两个月里确实几个女人来找过他!这是询问邻居打听到的消息!”小张拿出笔记本看着说“好像是美容纠纷之类的事情!”
“哦!问了几个邻居?”丁学敏站在二楼探出头向四周看看,远处工地传来的挖土机沉重的声音让人心声倦意,附近也有几栋这样的两层小别墅,一个四十开外的大婶正坐在自己门口捡着韭菜。
“就问了一户!”小张也顺着丁学敏的目光向外望,他也感觉这里住这噪音很大。
“整过容的人大概有多少人!”丁学敏来到一叠已经收拾起来的白色文件前,二楼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凶手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呢?会是整容纠纷的仇杀吗?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可是凶手能做到滴水不漏地将尸体运出去,显然已经不是个简单的人了
“这里有三百多人,还有地上有些还没整理!”小张头疼地看着丁学敏手里的病例,这些人估计每个人都要走访,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
张林,性别男,年龄26 ,眉毛稀疏,植眉——丁学敏看着表面一个男人的病例单子,整容之前和之后样子确实有了很大的改观,可费用却不低,他植眉的价格是八千,可真贵啊,他心里想,也难怪他能买的起这么大的房子。
李丹丹,性别女,年龄20 ,丹凤眼,整容成了双眼皮,价格七千。
“给你!”丁学敏把资料都递给了小张,他感觉这里面没有他想要的信息,这不是美容纠纷,正常的人纠纷都会先将这件事报警,搞大,基本都会和解,可他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的,如果凶手已经进来了,他早就把自己的信息和证据都拿走了,看这里被翻的这么乱,凶手应该是行凶以后到的这里。
丁学敏走下楼,他来径直走的到那个妇人的面前,“阿姨你好啊!”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妇人面色平静地冲他笑笑,警察来的事情已经在附近传开,她似乎也知道这个人要问自己问题“你是警察吧!!”
“是的!你这位邻居你熟悉吗?”丁学敏蹲在了她的边上,感觉裤子很紧,他不喜欢蹲着,可现在总不能站着说话“他失踪这么久你注意到了吗?”
妇人依然捡着韭菜,她摇摇头“这个人不好!”她低着头也不看丁学敏继续说“整日给人家整日,一天到晚有人来找他,整不好还祸害人家干什么?”
“你说是医疗纠纷吗?”
“是的,你可别小看他这个医院,每天来的人可不少呢!!”妇人抬头撇着嘴说“这人还扣,一毛不拔,挣得钱的都是昧良心的钱,要不得啊!”
“我看他的店不小,他应该是雇佣了一两人吧!?”像这种做手术的事情一个貌似太辛苦。
“他店里有两个职员,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没来,你们到他家来,他出事了?”妇人好奇地盯着丁学敏“这样的人出事也在所难免!”
“他被人杀害了!他的职员你认识吗?”丁学敏把事实告诉了她,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可他并没有说碎尸案的受害者就是张德泉,碎尸这两个词确实有点瘆人。
“啊!”她明显被吓了一跳“被人杀害了啊!”她又看了一眼那扇敞开的大门“真是没想到啊!!”她并没有继续问“偶尔见面会打个招呼,不过她们半年前好像就歇业了!”
“你知道原因吗?”
“可能是纠纷比较多吧!!!!”
“张德泉有比较亲密的人吗?”他的妻子远在老家,几年前就离异的男人在市区应该有女人才对啊!
“亲密的人?你是说拼头吗!?好像有一个,来过几次,张的挺漂亮,在这里住了几天,看着挺有钱的!”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好像叫刘蔓蔓!他可不止一个呢!!除了这个女人,有几天晚上我看他和别的女人出入过这里!真是恬不知耻,我们这里都是上学的孩子,看见多不好,可这些他似乎不在乎!”
“他的店关了期间有人来找过他吗——”丁学敏裤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滕出来的手去掏手机,是白若打来的,最近两人一直都出于一种沉默的状态,自从上次出差回来他就感觉白若有些变化,可他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现在手里的案子太忙,他也没有时间去找她好好谈谈,两人真的是出了问题,他有时间约她的时候,她却没了时间,好像是两人刻意的,他怎么也猜不出两人的问题出在了哪里?白若有了新对象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可印象里,白若不是这样脚踏两条船的人,他接通了电话。
“晚上在银泰城吃个饭!”白若在电话那天用一直毋庸置疑的语气在说,“座位我订好了,六点可以吗?”
“好啊!”
“好,六点见,等会我把饭店名字发给你!!”
“嗯!”
丁学敏还想说话,谁知道白若已经把电话挂了,他愣愣地有些发呆,这不是吃饭,可有什么办法,有些事还事当面说清楚的好,和白若之间的秘密也许今晚就能揭开,这是好事。
当他转身时妇人已经回屋去了,门也关了起来,也许是不想多说什么吧!他叹了一口气,至少也问到了些东西。
远处传来嗡嗡的搅拌机的声音,以后这里又要多了一栋高层了,多少人要从这里进出,满足着自己内心的欲望,其实人的内心哪有什么欲望,只是为了满足和别人的攀比心,人从没有自己的欲望,欲望是种渴望生命的本能,不是整容,也不是等待,可惜这些懂的都需要话费代价,这个代价有可能就是生命本事,在消耗种一点点的变成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