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合作
楚灵霄突兀地笑了一笑，“离小姐说笑了。你看我，像是会对一个摆渡人世界的愣头青动感情吗？”
“倒也是。那我就有些奇怪了，楚灵霄小姐又是为了什么，愿意接收我们这几个拖油瓶呢？”
“受人之托而已。也不会费太大劲，照顾你们的开销，也有人会负担。”楚灵霄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几只小动物：“反正也有下人做这些事，我平时也无需关心。”
“是啊。”毓琉的话突然剑拔弩张：“可是你对墨轩却如此关心。你是摆渡人世界的强者，我一个普通人自然没有资格打听什么，但是请你记住，墨轩并非是可以随意处置的棋子，你在做出决定之前，千万要考虑到这一点。”
原来是担心墨轩被我排演成牺牲品吗。楚灵霄眯眯眼，想了想道：“离小姐，墨轩进入洛氏集团后，能够掌握他命运的应该是洛氏的高层，这些东西，你为何要和我说？”
“明人不说暗话。楚灵霄小姐，我的耳朵，还是能听到一些东西的。”毓琉却没有丝毫被说服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到底和洛秉和在计划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与洛秉和已然是生死与共的同盟。结合你过去的十多年来，在摆渡人世界内留下的名声，我并不认为你在计划着什么好事。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说清楚。如果你的计划中有伤害墨轩的部分，那么，请你改变你的计划，或者直接将墨轩还给我。如果你还是要一意孤行，那么，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我认为足够的代价。”
楚灵霄瞪大了眼睛，发不出声音来。
说不出话并非是因为被威胁的害怕，而是震惊和错愕。楚灵霄，一个可以与最强十人前三平分秋色的战士，正在被一个普通人威胁。何等有趣的场景。
“离小姐，我觉得你的想法必定在什么地方出现了误会……”楚灵霄的第一反应还是温柔以待，她现在并不想和墨轩闹翻。可是解释到一半却被毓琉打断：“你我都知道，我的话千真万确。请你好好考虑，另外，我想从现在起，我也不再需要你的保护。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墨轩那边，我会自行联系。再见。”
“你也在骗我。”楚灵霄突然说，“你已经找到墨轩了，对不对？”
毓琉双目直视楚灵霄，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有。”
“不，你找到了，而且，他现在就在这片森林之中。”楚灵霄发现了毓琉话语中的关键点，“如果你没有找到，你是不会说出‘自行联系他’这样的话的。你找到了他，却不想让我找到，我说的对吗？”
“随你怎么想，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毓琉转身想要离开：“我劝你尽快去支援那些正在与敌人交战的部下，对方之中有能力极强的战士。你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那些部下的性命并不重要。”楚灵霄感兴趣地看着毓琉，锐利的目光像要将她看穿：“你一直在隐藏自己，明明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与背后支持，却一直低调到尘土里。为什么？”
“我不会回答任何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你已经回答了其中的一些了。”楚灵霄继续道，“墨轩是你的命脉，你所有行为的动机都是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请不要……”
“你根本就不需要保护。需要保护是你营造出来的假象，那么你又是为什么要营造这个假象呢？答案显而易见，你要留在墨轩的身边，而我，破坏了这个目的。墨轩在进入洛氏之后便因为繁忙危险的公务无法陪着你，甚至将你交给我照顾——但是你也带着弱小的面具，无法抗拒他的决定，我说的可对？”
“……你很聪明。”毓琉停了下来，像是有了兴趣，要和楚灵霄再谈一会儿。
“也很强大。”楚灵霄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你知道，如果我不想让你走，你绝对走不掉。”
“那你就等着和墨轩翻脸吧。也许你也会杀了他，但是你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不不不，并非只有你死我活一条道路，我还可以胁迫你，我相信墨轩会为了你而为我卖命。”
“所以说，你现在并非是以平等的地位和我说话，而是在要挟我？”
“不，我是想要看到你底气如此之足的原因。”楚灵霄摇摇头，“一个普通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胆子，挑战一个随手可以捏碎他的战士。你也是摆渡人世界的老成员了，对吧？”
毓琉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她的眼神变化了数次，最终，他像是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如果我将我真实的一面展露给你，什么样的条件，能够让你为我保守秘密？”
“我这个人很奇怪。”楚灵霄笑着坐在一处树桩上，今天她穿着一条好看的藏青色牛仔裤，大腿的曲线优美动人：“有时候，只要有人能够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就愿意成为他忠实的朋友。而忠实的朋友，是会愿意为朋友做任何事的。”
“我又为什么能够相信你的话？‘虚无女王’，你的诺言说不定会转瞬间化作虚无。”
“因为你没得选择。你无法在墨轩面前揭下面具，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他那些毫无价值的责任感，再次找到我。到那个时候，我说的话，他也许会愿意相信，不管有没有证据。你说是吗？”
“果然毒辣。”毓琉几乎想要为面前这个少女缜密的心机鼓掌：“看来我必须要让你看到某些东西了。”
“请吧。”
毓琉缓缓的走进楚灵霄，同时，她的眼瞳慢慢地开始“褪色”，停下脚步时，毓琉与楚灵霄几乎已经是脸贴脸，而毓琉的瞳孔除了中间的一个小黑点外，已经全部变成了白色，一双眼睛呈现出诡异的样子，像是妖魔一般。
“这样够了吗？”毓琉闭上眼睛，再打开时已经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楚灵霄眨一眨眼睛：“当然够了。我刚刚有想过这种可能……没有想到真是如此。这样看来，我们确实是站在平等的地位上交谈了。”
“平等代表着合作。”
“没错。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绝对不会告诉墨轩。”楚灵霄举起手掌，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那么，你的要求是什么？”毓琉道。
“维持现状。我保证，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墨轩的事情，而且在墨轩不知情的前提下，保证你可以随时到达墨轩身边。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我只要求我的计划不会因为墨轩退出而终止，其他一切都随你。如何？”
“成交。”没有想象中的纠结，毓琉直接给出了回应，全无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楚灵霄，希望你能够遵守这个诺言。”
“绝对。”
“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毓琉叹了口气，“我还要赶在墨轩之前回到你的安全屋去，假装在那边被你管着。墨轩回来之前我会事先通知你的，把那些你放出去找人的部下都召回来吧，他现在很好，没有必要去打扰他。”说完，毓琉便和离相向着一边的灌木丛走去，动作快得像是野兔。
“等等。”楚灵霄伸出手想要制止，可是毓琉与离相却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旁边的灌木中。楚灵霄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追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