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常风救人
阎晓蝶和杨文溪当着李思雨的面子情意绵绵,让李思雨心里暗暗心酸,却不断告诉自己阎晓蝶才是最适合杨文溪的,本来的三个人,霎那间似乎只有阎晓蝶和杨文溪二人,只听见二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说着,把李思雨当成空气一般。
许常风坐着黄包车,连续走了几家医院,转了大半个上海,他多方打听,直到傍晚时,他才找到方仁杰的病房处。
当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不由得满腔怒火冲了上来,只见方才得将李思雨压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撕扯她的衣物,李思雨虽然全力抵抗,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和一个男人的力道相抗衡。
方才得人虽然傻,但是身上的力气可没有减,尤其遇见男女之事,就像饿狼扑食一般,嘴里嘻嘻哈哈的说着:“你从了我吧媳妇,你是我媳妇你就从了我吧!”他口中说着话,手上却捉着李思雨衣物一件件向下扒。
李思雨泪如雨下,苦于被他强行压身,反抗不得,只是凭借着全身力气使劲挣扎。
方才得之前坐着轮椅,只是腿上被阿豪摔伤,并没有骨折,他神智不清楚,只知道痛,所以就没有下地走路,方仁杰心疼他便让他坐在轮椅之上。
今天杨文溪来看望李思雨,待他们走后,李思雨跟往常一样,给方才得喂食,方才得肚子里的色心却没有变,便霸王硬上弓。
这一幕,恰巧被刚进门的许常风看到,许常风急忙奔到床边,伸手捉住了方才得领子将他提起来摔了出去。
许常风大怒之下,使出了洪荒之力,这一捉一摔,他自己都没料到会有这么大力道,致使方才得头部重重的撞在墙壁之上,顿时头破血流。
方才得摸了一下额头,看见了满手的鲜血,突然昏厥了过去。
许常风不罢休,抡起一把椅子便朝方才得头上砸去。
李思雨从许常风现身之后,便急忙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看到方才得昏厥,头部流血,吃了一惊,本来这已经是非比寻常的大事,突然许常风还要用椅子砸他,急忙奔到了方才得身上,挡住了许常风继续对他施暴。
“你走开,看我今天不打死他!”许常风怒火中烧。
“许少爷,你不能杀他,不然你会招惹杀身之祸的。”
“可是他欺负你!”
李思雨回头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方才得:“他已经受伤了,你就放过他吧!”
许常风‘嘿’的一声叹,把椅子摔到地上。
李思雨急忙找来医生帮方才得包扎了,并把他卧到床上。
“医生,方少爷不会有事吧!”李思雨担心的问道。
“他头部受了重创,我已经为他上药包扎,每三天换一次药,至于有没有事,要看他造化了。”
许常风听医生的话有些消极,不禁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啊!那他是没救了?”
医生白了一眼许常风,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
许常风见李思雨面色灰淡,知道她所担心之事:“对不起啊思雨,我看他欺负你我就……我就忍不住,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
方才得是方仁杰独子,偏偏在李思雨照顾他期间发生意外,生命悬于一线之间,此事被方仁杰知道,别说不会放过李思雨,阿豪也会为此事殉葬。
“这不管你的事,你也是好心救我。”
“其实方才得死了更好!”
李思雨匪夷所思的望着许常风,不知道他何以说出这样的话。
“方仁杰留下来你做方才得之妻子,如果他死了,你就不用做他妻子了,说不定方仁杰还会放你自由。”
“怎么可能呢?方才得是保阿豪命至关紧要的一个人,就算方仁杰肯放我,他也不会放了阿豪。”
“你考虑那么多干嘛?救一个是一个吗?所以你现在最好是盼着他死。”
“我不希望阿豪死。”
“你呀!脑袋不开窍。”许常风说这话,用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李思雨摸摸额头,反辩道:“我怎么不开窍了?”
“你想啊!方才得是死于意外,这和阿豪是没有关系的,所以方仁杰一定不会去为难阿豪,阿豪人在监牢,能起得什么风浪,这一点方仁杰还是想得到的。”
虽然许常风对李思雨悉心教导,可是李思雨只认一句话,那就是方才得不能死,这让许常风特别苦恼,说了那么多都是对牛弹琴。
许常风回到家中时,天色已晚,杨文溪等人已经用过晚饭,几个丫鬟正在收拾饭桌。
他自从进到监牢之后,直到现在滴水未进,早就饿的饥肠咕噜,本来想着回家好好大吃一顿,没想到他们吃的杯盘狼藉,都没给自己剩下一点点。
许常风一时间,怒火攻心,气冲冲的来到杨文溪的房间。
杨文溪正在写字桌上看书,看到许常风进来,将书离开自己视线,看着许常风起伏的胸膛,说道:“许少爷,有事吗?”
“你真以为自己是许家主人啊!既然连饭菜都没给我准备,我才是许家的大少爷,你一个外人而已,牛什么牛。”
杨文溪万没料许常风会因为这个生气,他也不是没有给许常风准备,只是仲伯说他去医院找李思雨,而且他刚出监牢,一定又会和一些狐朋狗友凑到一块胡吃海喝,是以没有给他留下饭菜:“是你许大少爷说的,家里饭菜根本不是人吃的吗?留下又如何,还不是被你给倒掉。”
“你……”许常风用手指着杨文溪,绝对没想到他会以此为借口。
“如果许少爷真的饿了,可以叫厨房再做一份。”杨文溪虽然出言讽刺许常风,毕竟心里是热的。
“做什么做?做饭不需要时间吗?”
“什么人啊大吵大闹,让不让睡觉,吵死我了。”阎晓蝶穿着一件睡袍打着哈欠便走了进来,冲着许常风一阵打量:“你是谁啊!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许常风见这个女人在自己家里如此随便,心里更是一百个疑问不足以填补内心的质疑:“你又是谁,你在我们家做什么?”
“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杨文溪用手指着许常风:“这位就是天龙伯伯的儿子,许常风许少爷。”
“噢!怪不得凶巴巴的,原来这是人家的地盘啊!”
杨文溪又指着阎晓蝶说道:“这位阎晓蝶阎姑娘,全家惨遭灭门,身世可怜,所以……寄宿在许宅,许少爷不会见怪吧!”
许常风瞪着大眼,怒道:“我怎么不会见怪,杨文溪啊杨文溪,我爹让你来操持典当行,不是让你来当慈善家,你以为我们家是收容所啊!身世可怜就往家领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不都领回来,我看你是看人家姑娘漂亮,意图不轨,想据为己有是真的吧!”
许常风心是如此,便将所有男人看待和他想法一样。
杨文溪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眼前这个情况,百口莫辩,就算说的天花乱坠,想来许常风也不会相信,也不多做解释,便道:“随便你信不信。”说罢,不再搭理他,重新坐回到桌子前。
“你这什么态度,你跟我这样说话。”许常风不依不挠。
“怎么跟你说话呀!住在你家的是我,有本事你冲我来,干嘛针对我们家文溪。”
“呵呵,你们家文溪,杨文溪,你们都这样了,你还隐瞒,她是你来上海包养的小情人吧!”
“就算我是文溪包养的小情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羡慕嫉妒恨啊!”阎晓蝶倒也不客气,直言不讳,正好顺着许常风的意思说出来,她本来就是希望和杨文溪发生一段爱情故事,才不怕惹是非上身,就怕别人把他和杨文溪分开。只是她说出这句话,杨文溪脸色极为难看,但是又不愿意跟许常风多作解释,便保持沉默,没有反驳阎晓蝶之意。
“我……我羡慕嫉妒恨,我会嫉妒他?简直笑话。”是不是羡慕嫉妒恨,许常风自己都不知道,就是特别讨厌他,反感他的一切。
“早就听别人说许大少爷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得不到许老先生的重视,从现在这一刻我总算知道许老先生的良苦用心了。”
阎晓蝶这一番话犹如当头棒喝,让许常风又恨又急。他最在意的就是父亲对他的看法,越是嫌弃他越让他发生叛逆心理,越是反着干,时间久了,许常风这个花花公子的名子在上海算是传开了,虽然他贪玩不实是实话,同样也是他最忌讳的点,他不希望别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更是犯了他的大忌,刚才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听了阎晓蝶的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他体内翻腾,满腹怨火冲上天灵盖,她算什么人,一个寄居在许宅的落魄女人而已,许常风绝对不允许一个这样身份卑微的人都能点了他的痛处,挥手打了阎晓蝶一个巴掌。
阎晓蝶也没有料到,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会让他如此震怒,甚至出手打自己方能泄恨。
面对如此变故,杨文溪固然十分吃惊,急忙来到阎晓蝶身边,只见阎晓蝶半边脸五个指印鲜然的贴在她脸上,足见这一巴掌打的不轻。
“许常风,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下的出手!”杨文溪怒目而视。
许常风怒目圆睁,冲着阎晓蝶说道:“你现在脚下踩的是我家,我劝你以后说话注意分寸,别以为有杨文溪撑腰就可以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们,惹恼了我,咱们谁都别想好过,你们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许常风最后是针对二人说的,声色俱厉,埋葬在心底里的怨气也爆发出来。
许常风说完这些话,转身出门去了,他一肚子的气,自然又去找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杨文溪看着阎晓蝶脸上的巴掌印,让她在椅子上坐定,随手去打了一盆热水,把毛巾侵湿了,轻轻的在阎晓蝶脸上敷去。
痛的阎晓蝶发出‘嘶嘶’的声音,杨文溪脸上布满了爱怜横溢:“是不是痛?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