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生日宴会（三）

“你是叫做金昊是吧。既然都是读书人。咱们就用读书人的方式比一下作诗怎么样。”包栋梁说道。

“什么读书人。我不是。”金昊笑道。他可没有功夫和别人比赛作诗。

“你怕只是徒有虚名吧。也不知道京都那些个读书人是怎么把你吹捧到那么高的境地的。”包栋梁笑道。

“各位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所推崇的金昊。不过是一个胆小的鼠辈罢了。还学人家英雄救美呢。我看啊，不过是一条大狗熊。”说完包栋梁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金昊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想无所谓。什么东西。”

金昊虽然语气平淡，听起来波澜不惊，却是很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之中。然后在大脑内饶了三圈不肯散去。

......

一边的皇上听到了这边的骚动。没办法，闹得那么大想不知道都不行。皇上亲笔题名的探花和新晋黑马金昊。这两人互撕起来。想必会是一场好戏。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好戏。或是包栋梁强势碾压金昊，或是金昊反杀探花。无论哪一个结局。都必定会是和别人聊天的一大话料。人群越来越多。总算是引起了这些大人物的注意。

“那边怎么了。怎么如此吵闹。”皇上说道。

一边的昌季也符合道：“那便是怎么了。怎么都聚在那里。”

由于两人都是坐着的。周边的人又很多，自然就看不太见。李晴羽站着看了一会。发现是金昊。开口道：“是景州城县子和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吵了起来。我看啊要不让人把他们全部赶出去就好了。”

皇上和昌季一听是金昊。互相对视了一眼。皇上开口道：“这县子居然如此不识时务。不知道今天是昌季的寿辰吗？居然还敢带头闹事。给我把两人都赶出去。”

昌季知道皇上这话是表面话。别人不知道他哪能不清楚。皇上对这个金昊很是看重。大有培养之意。

一边的李晴羽倒是开口了：“我在这县衙里当差也有一段时间了。这金昊才高八斗。算术一途也是独树一帜。说是月国第一人也不过分。虽然平时为人比较高调，却不是个主动惹事之人。想必是另外一人先挑起的事端。”

皇上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这个女儿。李晴羽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为人高傲冷清。从来还没有见到他为哪个异性这么说过话。满怀深意的看了李晴羽一眼。“既然如此你就去看看到底谁是谁非。帮昌季大人给处理了吧。”

“算什么东西……东西……东西……西……”。这句话犹如魔音绕耳一般在包栋梁的耳边不停环绕。自己三岁时千字五岁会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现在年不过二十五就考上了新科探花。不说是天之骄子，也算的上是人中龙凤了。可是今天金昊居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说自己不算什么东西。

“嚣张跋扈。狂妄至极。”这是包栋梁此刻心中所想的。看向金昊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如果左眼能杀人右眼能救人的话。金昊只怕已经被杀死又救活三千六百五十二遍了。若是此事传回京都。自己只怕会成为圈中人的笑柄。新科探花居然被一个功名都没有考取的小小书童给说不是东西。就算将来自己飞黄腾达，手握大权。想必还是会成为别人的谈资。也将会是自己一生的梦魇。

“你说我不是东西？你再说一遍！”包栋梁怒吼道。

金昊用小指母掏了掏耳朵。说道：“喂喂喂，那么大声干什么。难道你之前都没有意识到吗？”

金昊此话一出。包栋梁整个人的脸已经是涨到了通红。恨不得把金昊吊起来鞭挞半个时辰。

见包栋梁的反应。金昊惊讶道：“我靠。你不会真的没有意识到吧。那你前面的几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连自己是不是东西都不知道。真替你感到悲哀。”金昊说到最后已经是颇感惋惜。

“少给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的咱们来作诗或者对对子。”包栋梁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哪里会骂人。在金昊这种嘴皮子耍得飞起的人面前。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抱歉啊。我不和垃圾对对子。”金昊婉拒道。说着就准备走。对于这种看上去道貌岸然，优越强道爆炸的读书人。金昊向来都是很不屑的。今天若不是自己看不下去了。金昊根本不会去搭理。

为作新词强说愁。说的就是这种人。读了几年书。便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不小心考取了功名就更是不得了了。时间的一切都要给自己绕到，仿佛自己就像是人间的主宰一样。

“我看啊你不过就是一个庸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其他人对你吹捧。”包栋梁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了。不过是最简单的激将法罢了。目的就是想让我和你比试一场。然后可以作为以后吹捧自己的谈资。我是不会答应。我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就是上了你这个奸人的当？若是这点机智都没有，我还怎么成为名满京都的金昊啊。”金昊回过头。看着包栋梁认真的说道。

虽然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来金昊不过是在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可是金昊认真的表情让所有人又怀疑金昊是不是认真的。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名满京都。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啊。

“看什么看。难道不是吗？我不是名满京都你又为何要借我来把自己的名气抬高呢。一般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都会让别人说自己是探花，为此想尽办法。今天欺负一个女子不就是为了显示自己优越感吗？我就是自己说，我就是名满京都。怎么样，不服你也拼一个名气试试。”金昊贱贱的说道。

金昊这段话说下来。通篇没有一个贬低包栋梁的字眼，却又实实在在的把包栋梁贬低到了极致。现在的包栋梁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自己就可以上去和金昊掐架了。包栋梁能感觉得到如果自己找金昊掐架。金昊肯定会和自己打起来。

包栋梁虽然醉了，可是这小会冷风一吹，还是醒了大半。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探花，已经算是一个公众人物了。做事情要克制。可是金昊说的话实在是恶毒之极。通篇在贬低自己。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只会欺负女子。为了成名不择手段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包栋梁还是在克制着自己。可是情绪这种东西一旦上来是根本克制不住的。当即怒喝道：“你个小人。你母亲的。不服就过来和我比试比试。”

众人听见包栋梁居然被气到骂出了这种脏话。皆是大惊。要知道包栋梁可是探花，平时又自诩高雅风流。没想到居然会骂出市井小民所骂的脏话。“这下好了。不论如何，自己回去都有得吹了。探花骂脏话。只怕谁都会很好奇的吧。”

金昊听见包栋梁骂自己。微笑的走到了包栋梁面前。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昊。包栋梁暗喜。这小子总算是要和自己比试了。一定要赢过他，否则自己今天的脸就丢大了。

“我刚才骂你了吗？”金昊微笑道。

包栋梁刚准备回答你怎么没骂我。可是仔细一想。金昊好像真的从来没有骂过自己，没说出过一个脏字。当下语噎。

“既然我没骂你你干嘛骂我。”金昊还是微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

话未说完。金昊的拳头就在包栋梁的眼睛中急速放大。“啊”的一声惨叫。包栋梁整个人被打到了地上坐着。

“老子是个文明人。轻易不打架的。”金昊说道。

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还在捂着自己眼眶的包栋梁。金昊冷冷的道：“你们读书人不是都喜欢劝人以德报怨吗？咱们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金昊。你个烂人，居然打我。殴打新科进士，看我不报官抓你。”包栋梁叫道。

“报官抓我？我就是官！还有啊，你刚才又骂我了。”

金昊说完猛地上前。骑坐在包栋梁身上，砰砰又是两圈。包栋梁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眼前直冒金星。

金昊打够之后才站起来。冷漠的看着包栋梁。

“你……快来人啊。县尉府的家丁呢。这人当众行凶看不到吗。快给我抓起来。我要他死！”包栋梁怒喊道。

金昊上前。用脚慢慢的踩在了包栋梁的脸上。感受着金昊的鞋底泥沙在脸上摩擦。包栋梁高声道：“你，你欺人太甚。我定要向皇上参上一本。把你发配到边疆充军。”

“哟，现在觉得我欺负人了啊。刚才你欺负那小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骂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的面子不是很重要很金贵吗。现在被我踩在脚底你还不是没有一点办法。哎呀，忘了你是探花。想必这下我又要出名了吧。对不起了啊。我踩着你出名了。”金昊认真的道歉道。

说完金昊把脚放开。看了一眼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包栋梁。眼中冒出了一丝寒光：“你错就错在骂了我母亲，没有人可以骂他。记住，没有任何人！！！”

正准备走过来的李晴羽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刚才他已经了解到了被金昊踩在脚底的这人就是今年的新科探花。要知道金昊没有功名。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县子而已。可是却敢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出头。心中暗赞：“这金昊还是挺有男子气概的。虽然为人无耻下贱了一些。可是却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倒是那个探花，虽然自诩读书人，却欺负一个唱小曲的小姑娘。这等品行，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可是看到了金昊居然做出了脚踩探花的事情。李晴羽还是被吓到了，虽然金昊平时看起来嬉皮笑脸。无论是和捕快还是路边的老头。金昊都是有说有笑的，李晴羽甚至还看到金昊每次下班后都会和在衙门口旁边卖烤红薯的大叔打招呼。可是这金昊要是生气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居然当街踩探花。此事若真是闹起来。还真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子可以招架得住的。金昊急忙挤到人堆里。拉着金昊劝道：“差不多可以了。咱们走了吧。”

金昊看是李晴羽。笑道：“居然被你看到了。看来我以后的翩翩公子好形象就要崩塌了。”

李晴羽白了他一眼。拉着金昊就要走。

包栋梁见金昊要走。像是杀猪般的惨叫道：“金昊。你居然敢在昌季大人的寿辰之上如此闹事。我不信还真没人制得了你了。你视昌季大人为何物！”

金昊大笑道：“我怎么看昌季大人是我的事情。我为何要说给你听。你这种人就是贱。不打你你要在我面前想方设法的激怒我。就是为了你那薄薄的一点颜面。激怒我了又搬出更厉害的人想要压住我。我就搞不懂了你的那点面子有那么重要吗？你知不知道最不值钱的就是面子。没本事就少学别人做二世祖。”

其实金昊今天本来是不想惹这么多事的。可是喝了几口酒加上实在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仗势欺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

“金昊。我觉得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周围围观的人中忽然闪出了一个人。把包栋梁给扶起来。

“敢问阁下是。”金昊问道。

“包探花的好友罢了。王贺。不才今年科举第五”王贺说道。

“哦~又是一个智障。”金昊惊讶道。金昊才不管这个王贺是谁。今天和包栋梁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这王贺既然此刻站出来帮他，那自然不会是自己的朋友。金昊也懒得给他面子。

见金昊直接侮辱自己。王贺忍了忍开口道：“金公子所做的诗词对联，在京都也是流传很开。我也拜读过。造诣的确很高。在下也是颇为佩服。可是金公子几天是不是太过冲动了。当众打一个探花，岂不是拂了圣上的面子？”王贺说道。

金昊眼神冷冽。看了一眼王贺，知道这个人不简单。看起来虽然只是第五，可是这份心机绝不是包栋梁可以相比的。开口就给自己扣上了一顶无视圣上的大帽子。

“你说的不假。俗话说冲动是魔鬼。可是我问你们可曾还有明辨是非的名字，一个大男人逼着一个小女子唱曲。我觉得只要还是一个男人。就看不下去吧。你们的血性呢。”金昊道。

“血性不是逞英雄。不是冲动。”王贺答道。

“一个男人眼看另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子。在场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帮忙的。你们在怕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是探花吗？探花难道就比那位女子要高贵一些吗？如果在场那么多人有一个有这一点血性。我也不会出面。亏你们都是所谓的国家栋梁，月国的未来。最基本的血性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栋梁，还怎么去抵抗北方强敌的入侵。”金昊见对方都把圣上搬出来了。自己干脆也把问题的高度上升一下。

“北方的胡人自然有哪些将领去抵抗。我等只要不要内乱就好了。”王贺说道。

“内乱个屁。你们知道你们的决定对于他们的影响有多大吗？你是真傻还是脑残。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人丢了把胎盘养大了吧。天生猪脑子。”金昊不屑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居然说和自己没关系。不要内乱就好。呸。”金昊狠狠的道。

“说得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听一人喝道。

人群中所有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以为衣着华丽的人所说。人群分开。那人走到了金昊身边。“你就是金昊吧。不错。京都果然不会乱传。这见识比那些个读书人强多了。”衣着华丽的男子说道。

“敢问阁下是？”王贺疑惑的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也是才听说这里有这种事。要不然就轮不到金兄出手了。我亲自出手揍这个垃圾。”

“谢谢了。”金昊说道。

只是自从此人出现后。李晴羽的眼神就一直紧紧盯着这位男子。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还请公子不要插手。”王贺道。

“你不知道我都后悔了。我应该早点来的。不然也能帮忙打一下这人渣。”

“这么说公子是执意要插手了？”王贺说道。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昌季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小王爷也在这里啊。”昌季对着这衣着华丽的人说道。

众人听此人居然是小王爷。纷纷惊讶。看来今天包栋梁的这个脸是丢大了。这王贺插了进去，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贺此刻也在心里暗骂。早知道自己就不插手进来了。自己只不过是看包栋梁迟早要当官。自己此时若是帮他肯定会留下很好的感情。到时候自己的仕途想必也会有帮助。可是却横空插进来一个小王爷。现在的小王爷都是这么闲的吗？

这个小王爷就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定王的独生子，李轩。李轩自幼习武。本就对战事极为关注。也对朝廷之中的人极为不满，一昧的只知道割地求和。对读书人更是觉得不舒服。就会装逼。今天是听说有人在昌季的寿辰上打架，一时好奇才过来。听见金昊的那番言论。觉得很合自己的胃口。这才出门准备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