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爷就是王爷

自从南阳府胡威和兴王爷二人深夜私自溜出客栈以后，剩下的路途中无论是赶路还是打尖歇脚，那老儿都给兴王爷盯得死死的，一步一趋，寸步不离。

过开封，经卫辉府，到达顺德府时，胡威他们已经离开胡家堡已一月有余，现在已是二月二十五日。

一路上，胡威除了不能跟兴王爷单独活动之外，俩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好得就象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两兄弟。

到顺德府的当天，那老儿把胡威和云香叫进他们的房间时，一改过去阿谀奉承的样子，神态傲然地站在兴王爷身边，手里托着一个用红布绸包裹着的物件。

见胡威和云香进得屋来，示意把门关严，把手中的红绸包裹一层层打开，一枚官印显露出来，威严地说：“臣民胡威、云香还不拜见兴王爷。”

胡威在心里想：原来是来摊牌的。云香是一脸的惊讶，但还是忙不迭地双膝跪了下去，她低头喊道：“臣民云香拜见兴王爷。”

云香说完，听声音只有自己一个人，她扭头见胡威还站在那里，急忙扯得胡威也跪了下来。

“免礼。市井之中不用官礼，站过一旁说话。”兴王爷端庄正色地说，再没有往日的嬉闹之色。

兴王爷见胡威畏惧的样子，心里有些窃喜，“看你以后还敢忤逆本王不。”剩下的事情兴王爷就交给那老儿。

“我是兴王爷的幕僚，叫袁宗皋，你们从现在开始在有人的时候还象以前一样称呼行事，但要绝对保证兴王爷的安全，不得出现一点纰漏，否则就是杀头之罪。即使兴王爷不杀你们，朝廷也会追杀你们叛逆之罪。”

原来藩王进京拜祖朝圣也是要奉旨的，而皇上圣旨未下之前，任何藩王都不得踏入京师地界半步，否则以叛逆罪论处。现在召兴王爷进京的圣旨按惯例还需要一旬有余，此时兴王爷形迹一旦败露，不仅会削藩为民，而且还会被发配凤阳服刑。当然胡威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是要诛连九族的。

胡威在心里想：诛连九族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在你大明朝老子就我一人，谁怕谁呀。胡威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兴王爷，你饶过小民吧，小民还不想死。”

“你们与兴王爷一路行来，一旦败露，天下人皆知，你们现在想脱身都难。”袁宗皋恐吓着。

“胡威，你不用怕，只要你助本王登基，本王到时候一定会给你加官进爵，让你享尽人间荣华富贵。”

胡威听到此，双膝跪地，“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万岁。”

兴王爷不明所以，“我赏赐你什么了？”

胡威仍跪在地上说：“皇上赐我加官进爵，一生享受荣华富贵。”

“这也算赏赐？”兴王爷看向袁宗皋。袁宗皋无语，只得点点头，心里却在说“一个泼皮。”

接下来，袁宗皋将后面的事情做了一个安排。袁宗皋把保护兴王爷的任务交给胡威和云香他们，他要到京师去向首辅杨廷和汇报情况。

“妈的，现在要用老子了才想起把真实身份告诉我。”胡威在心里骂着袁宗皋。

云香知道兴王爷的身份后，心里很是紧张，压力山大。

胡威仍是一副无所谓的心态，历史的进程他了如指掌。

第二天，待袁宗皋走后，他就要到街上游玩。云香欲阻拦，胡威却说“呆在客栈里不动易引起别人怀疑，出去活动活动是最安全的。”

胡威一众人走出客栈，却不知往哪里去玩；这里对云香来说也是第一次，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

兴王爷到是有见识，“我昨天听店小二说，今天是顺德府官员行释奠礼的日子，不如我们到文庙去看看，兴许有什么趣事。”

兴王爷走在前面带路。

“王爷怎么知道怎么走？”王武走在胡威的身边说。

他这一说不打紧，就是玩世不恭的胡威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云香更是惊得腿发颤。

“王爷去行释奠之礼，当然知道怎么走啰；我们只要随大家去就是。”胡威圆着话。兴王爷胆也算够肥，一直都是脸不变色心不跳。

文庙前的广场上早已是热闹非凡，杂耍卖艺，糕点小吃，应有尽有。在广场中央由衙役分成两排把广场上的人一分为二，强行隔出了一条直达文庙大殿的通道。

十时时分，一众官员通过走道走进文庙。此时正德十六年春季的顺德行府释奠礼才算正式开始。

兴王爷指着走在最前面的官员对胡威说：“那人就是现在的顺德知府王言，是进士出身，你要记住他，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要用到他的。”

“那走在王言后面的是谁？也没人与他并行？”胡威追问着。

“哦，他叫罗玉，也是进士出身。”

文庙进不去也没什么好玩的，胡威一行又到别处去逛了逛。晚上，兴王爷兴起，又要胡威和他一起去吃花酒，因袁宗皋不在身边，这次胡威叫上了武、彪、汉三人。

接下来的几日，五个年龄相仿的年青人天天是笙歌燕舞，好不惬意。这样的日子直到袁宗皋从京师回来才结束。

“王爷，首辅杨廷和大人说，正德皇上现已病入膏肓，恐不久矣，张太后要我们做好准备，不日就会对各藩王爷下旨进京朝圣。”袁宗皋把首辅杨廷和的嘱咐转告兴王爷。

“我安陆府的仪仗现在在哪里？”兴王爷总裁袁宗皋。京师朝廷在各地都有鹰眼，对如此大张旗鼓地进京队伍不可能不上报。

“朝廷得报兴王爷你的仪仗三天前刚过南阳府，现在还在去开封府的路上。”袁宗皋说。

“不行，现在要通知他们加快速度了，否则到时我有圣旨了，没有仪仗也是不行的。”兴王爷分析说，此时再也看不到一个十四岁孩子的影子。

“那要不派他们回去催促？”袁宗皋试探着问。

“嗯，可以，但胡威要留下来，到时候说不定还要用到他到京师去一趟。”兴王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使袁宗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云香带着兴王爷给卫士长的亲笔信，与王武，杜彪一起去回迎催促兴王爷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