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阳嫖妓

兴王爷虽少年老成，自幼参加王府的祭祀和典礼，学得皇家各种礼仪和规范，行言举止皆中规中矩，但毕竟才年方十四岁，终脱不了少年的稚气和天性，再加上也一并继承了世袭子孙的奢靡之风。

从老营到南阳，一路上胡威也是有意结交，很快与兴王爷打成一片，吃喝不分，打闹逗趣，这也给兴王爷平添了许多快乐。

从淯阳门进得南阳府，老儿就告诫兴王爷不可再任性乱为，此处设有唐王府是朱氏子孙的封地，不可造次，要敛迹收行。

兴王爷虽有不屑之意，但也不想节外生枝，坏了自已的大事。

云香问胡威，“住处怎么安排？”

胡威看向那老儿，老儿边忙说道：“我们主仆二人一切都听各位英雄的，只要有一个安身之所就足够了，没有什么讲究。”

“行，五婶，还是你来安排吧，我们都是初次来南阳，一切听你的。”胡威也不拖泥带水。

云香把大家带到一个叫“南通客栈”，此客栈守住了南阳府最繁华的大街一头。这也是原来镖局的镖师们常落脚的地方。不是镖师们要讲排场，而是住在这里信息灵通，易接到生意。

胡威一行人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把马匹从侧门牵入后院。胡威一看后院的马厩虽有五十多槽，但所剩已不多，可见此客栈的巨大和生意的火爆。

南通客栈虽大但算不上奢华，所接纳的客人也大多是中产人士，象达官贵人之流是不会涉足此客栈。胡威一行人出现在客栈前厅，到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五个气意轩昂的少年，再加上成熟中透着英姿的妇人和一个深暗世事睿智的老者，如此完美的组合走在一起，在这样一个客栈出现，想低调都难。

胡威也不客气，直接要了四个“天”字号房。云香一间，王武和杜彪一间，原本是胡威和刘汉一间，但兴王爷一时兴起，说什么也要和胡威住一间，那老儿想想也在旁边帮腔，刘汉只好和那老儿共住一室。

云香和那老儿都嘱咐大家南阳府虽是府都，但不是安陆府能比，它是几朝故都，此地藏龙卧虎、鱼目混杂，水甚是很深，不可轻易招惹麻烦。

明天一早便赶路，大家各自早早休息就寝。

客栈地处闹市，半夜时分，外面街面上仍是人声#沸。胡威和兴王爷二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便相约去外面逛逛。

胡威先侦察一番，见其他几个房间都房门紧闭，他招招手，俩人便蹑手蹑脚地溜出客栈。

不用商议胡威和兴王爷都不约而同地向闹市中心街走去。

街面有十米宽，两边是一色的青砖绿瓦的二层小楼，窗户上的窗棂也是各式各样煞是好看。街面上各式小吃应有尽有。

胡威和兴王爷究竟也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年本性尽情显露，胡威买糖人，兴王爷买布娃娃。二人玩得不于乐乎，忽然二人被几个妖娆的女子挡住了去路，二人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家“春满楼”的花坊。

胡威对这场景虽不陌生，但那也只是在21世纪的电视连续剧上看过而已，如今身临其境还是不知所措；兴王爷虽然只有十四岁还是深谙此道，他见胡威一脸苦毙的样子，只乐得在旁边哈哈大笑。

几个女子见胡威这样，只道今天是碰到了一个“雏”，而且还是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大雏”，如此好事岂肯放过，于是便拉扯得更紧更殷勤。

“兄弟，见你这样，我带你进去尝尝鲜。”兴王爷不由分说，拨开那几个女子率先走了进去。胡威在几个女子的簇拥下随后而行。

走进大厅，只见宽敞的大厅摆满了桌子，中间只留下通向二楼的通道；桌子旁都坐满了人，有男有女，女人个个粉黛妖娆，男人醉眼惺惺。

兴王爷扭头问道：“你们几个浪蹄子，谁是官字？谁是民字？”

几个女子听兴王爷一出口就知道今天碰到了老客，不敢怠慢，忙不迭地推出一人，“爷，她叫楚红，就她是官字头衔，奴家们就都是民字了。”

“行，楚红，我兄弟就由你来侍候；你们俩就是爷我的了。”兴王爷挑了俩个一大一小。

胡威被叫楚红的女人推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大一会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端着果盘、酒菜走了进来，那姑娘长得和楚红有些相象。

胡威此时也不再局促，大有赴汤蹈火地意味，大咧咧地在桌边坐了下来，大口吃喝起来。楚红在旁边陪着，那小女孩站在旁边斟着酒。

“楚红，什么是官字？什么是民字”胡威问道。

楚红见这客人并不动手动脚，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见客人问话边忙说，“官字，就是因家族获罪，被朝廷贬为妓的罪人，每月官字头衔的女子所在的妓院都要按期向朝廷交纳贡银；民字，就是民间女子沦落于此的人。”

胡威见楚红说道民间女子时显露出来的羡慕之色，便道：“这么说你就是被朝廷贬为妓的罪人啰。是因为什么事获罪？”胡威也实在不知道该跟这种女子谈什么。

楚红见胡威问起此事，本不应与客人谈及这些，但不知为什么，此时却有一种冲动，想一吐为快。

“我本是刘姓家族女子，只因我同宗已出五族的一个姑姑嫁给了宁王朱宸濠做妃子，宁王在正德十四年起兵南昌，建元顺德，后兵败；我们宗族因此获罪，我和妹妹便被发配到南阳充妓。”楚红指着站在桌子旁的十二三岁的女孩万般怜爱地说。

“你可以为你妹妹赎身呀。”胡威记得21世纪电视剧上有这样的镜头，便随口说道。

“那是民字头的女子享受的福份；象我们这种官字头衔的女子是不能赎身的，每一个人都在官家的名册上，只能等朝廷赦免。”楚红万般痛楚地说。

胡威无语，在心里骂道：“这他妈的就是封建王朝的垢病。”同时心中一股豪情升起，“楚红，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和你妹妹出去。”

“谢爷这片心了，这是不可能的。”楚红绝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