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生日宴会（二）

“算了算了。这些东西说了也没啥大用处。咱们还是喝酒吧。”金昊把酒壶举着说道。

“没用？”

黄大哥疑惑。若是别人说这是没用的东西，或许黄大哥还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国家大事谁都可以谈论。不过是见识的高地之别罢了。可是金昊说出来的意见肯定不是没用的东西。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吗？

“今日就你我二人，所说之话绝没有第三人可以听到。金昊你老实告诉我就你现在的感觉，当今皇帝怎么样。”黄大哥问道。

“这个嘛。皇上哪是我可以评论的。不过就我现在感受到的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当今皇上不说千古名君，但是一个治国有方绝对是可以算的上的。”金昊笑道。

“是吗？可是今年旱灾。国内邪教，国外强敌入侵。皇上却是没有很好的办法啊。”黄大哥叹道。

“这话皇上有什么关系。天灾人祸，皆是定数。岂是皇上可以做主的。我说你们不会真的把皇上当天子了吧。皇上也是人，一个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也会一筹莫展。上天并不会真的帮他。这些事情其实是必然发生的。如果真的要说皇上有什么没有处理好的地方。那就是皇上的经验还不够。国家的体制太落后。”金昊说道。

“体制落后，何来这一说。”黄大哥问道。

“我问你啊。这旱灾水灾，是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自然不能控制，若真能控制那岂不是神仙。”

“那我再问你啊。这种事情是不是肯定发生的。”

黄大哥想了一下说。“那是自然。不管是哪朝哪代都一定会有天灾人祸。”

“既然如此，之前可曾计划过应急方案来应付这种情况。”

“都是沿用前朝的经验，未曾仔细的计划过。”

“你看你看，问题来了吧。”金昊拍拍手说道。

“那我再问你。除了今年，去年前年收成都还可以吧。”

“那是自然，去年前年风调雨顺。老百姓收成都不错。”

“那为什么一碰到旱灾家里就没有余粮了呢。”金昊好奇的问道。

“这……”

“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人口实在是太多了！你想一下。现在但凡是谁结婚。不剩七八个似乎都会被人瞧不起。国家甚至大肆鼓励这种方式。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样可曾正确。”金昊问道。

“这样有何不对，人丁兴旺。香火传承乃是人生大事。况且这样也能让我月国的军队保持充足。这样有何不可。”黄大哥疑惑道。

“所以啊。这就是圣上被遮住的地方。我问你，一家七口。要如何养活。再怎么风调雨顺。粮食够吃吗？我月国军队数十倍于胡人，可曾打得过？国家鼓励生这么多是否真的合适。家庭压力大。养不活养不起，积累起来。国家压力也大，一旦受灾就会被成倍的放大。这么多的人口养不起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些灾情严重的地方，易子而食啊。真的就只是一锅肉。惨啊大人。”金昊说道。

“那你觉得这应该怎么办。”黄大哥问道。

“很简单。少生。鼓励少生。必要的情况下可以使用强制手段。我们来设想一下。一个本来七口之家的人。忽然间变成了三口之家或者四口之家。家中从各个方面来说是不是都会好很多。粮食的需求量是不是也会降低特比的多。既然人口少了。原来那当猪养的孩子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好的培养。人生下来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差的就是后天的培养。到时候，人才还不都是我月国的。人口多只是看起来厉害，就像是一个虚胖的胖子。只有有能力才是真的强壮。别人才不敢欺负我们月国。”金昊说道。

说到兴起金昊一下子停不下来：“就说和胡人打仗吧。胡人一个人可以打我月国三个人。这差距有多大想必大人你比我清楚。再者说，不是人人都适合打仗。胡人体格本就彪悍，何必硬碰硬。咱们月国几千年历史。老祖宗智慧的结晶随便弄点出来打胡人不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吗。这哪是人多人少的事情。培养一个能力强的人。能干三个人的活，却只需要吃一个人的饭。这个买卖是赚是赔谁都知道。”金昊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算了算了。说这么多够了。我还要回家，黄大哥记得哦。明天我带你好好地玩一下景州城。”说着金昊晃晃哟哟的就要往外走。

待金昊走出院子后。金昊本来还有点微醉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清醒：“皇帝老儿，能说的我就说这么多了。至于怎么办就看你的咯。大不了我带着全家逃到其他国家去。”

金昊刚走。一个老头就从暗处走了出来。只见老头双目皆是闭着的。一看就知道是瞎子。“圣上。这人是谁。我看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看事情比起朝中那些个大人还要透彻上几分。”

“这就是我给你说得金昊。朕的一张王牌。”走吧。宴会也要正是开始了。说着就走出了庭院。

走出院子后，金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没有吃完饭，却早已被点心给撑得发胀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金昊准备去给昌季说一声。然后自己就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时代的酒虽然度数不高，却是实实在在的粮食酿造。后劲比较大，金昊现在已经是有点晕乎晕乎的了。

不远处。一个亭台四周，满是欢声笑语。昌季正坐在当中，和自己的几位友人正聊天聊得正开心。几人就像是众星拱月般的坐在中间。周围时不时有人过来说话。忽然几个年轻的仕子像是约好了一般。一起走到了昌季身前。一齐开口道：“老师生日大吉。学生来祝贺了。”

那些个官场同僚好友。贺词早就私底下说过了。如此正式的场合都是些年轻的小辈说的。这些年轻人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皆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国家的未来是他们的。现在就差朝廷的一道任命下来，便可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报复，光宗耀祖。

见一些小辈去祝贺。金昊准备啃完手里的这个糕点。就上去祝贺，然后就回家。好容易吃完。金昊正准备上前。就看见李晴羽正在走着。李晴羽这种自带闪光的人。无论在仍和场合都不可能看不见的。金昊正准备打招呼，就看见李晴羽和黄大哥走在一起。金昊自从确定了黄大哥的身份后。稍加思考。惊得差点握不住酒杯。如果黄大哥是皇上。李晴羽能和他走在一起身份自然不会低。再加上李是国姓。这点金昊肯定是知道的。李晴羽也信李。“丫的这小妞和皇上肯定有关系。说不定还是个公主啥的。完蛋，我是不是要提前准备逃跑事宜了。”金昊暗叹道。

就在这时。一个恼怒的声音在金昊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给我唱。我是没钱还是没势。我告诉你，等到我任命下来。你想巴结我唱我还不让你唱。”

“公子恕罪。民女只是最近偶感风寒。嗓子不舒服，只怕再也唱不下去。就算勉强唱出来唱功也不好。”那女子弯腰说道。

“给我少来这样的借口。你就是看不起我，之前那人你怎么就唱得。我不过就是没有拿到任命状而已。你就这样对我”那人一口的酒气说道。

“公子请别误会。小女子是真的唱不出来了。”那女子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点点撕裂的声音。可见这嗓子已经劳累到了什么程度。

旁边也有人劝道：“这是驯服大人的寿辰。得过且过吧。别闹事。”

“这女子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之前别人叫唱都很爽快的答应。到了我就万般推辞。当着这么多同僚和大人的面。分明是就是在扶我的面子。我若是如此放过她，那以后岂不是成了别人的笑柄。”这人说道。

那女子此刻是觉得委屈之际。今日县尉大人寿辰。自己受邀来唱歌助兴。本来自己感染了风寒。想推辞不去的。可是想着县尉大人前几天才把自己家被盗的银子给追了回来。边想着来报答一下县尉大人。之前已经是尽力坚持了那么久。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在唱下去只怕嗓子就要毁了。正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之前站了这么久，早就觉得头晕眼花。可是眼前这人忽然出现要自己唱曲子。

她深知今日来的人都是一些达官显贵。不论谁都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老百姓能够得罪得起的。就算是看起来很寒酸的一个人一纸任命下来也很可能摇身一变就成了 一个大官。民不与官斗 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女子心中一狠。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说道：“唱什么啊，嗓子都这样了还要唱。要是嗓子坏了以后怎么活下去。”

其实金昊看了半天都没有出面。就是想着能不能有人出来帮一下。自己要是出面不小心被李晴羽注意到。在圣上耳边说上那么一两句。只怕自己当场就要被人头落地，至于昌季金昊打算悄悄的去说一下就好了。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肯为这个小女子出头。金昊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酒杯，喃喃道：“就说喝酒误事。下次不碰你了。”

这就有了这一幕。

“你是谁。我是让他唱歌。若是你不认识她的话还请不要插手。”这男子虽然略有醉意，却知道今天在场的都是一些厉害人物。说话也没有太猖狂。

“我啊。就是这景州城的一个县子而已，我叫金昊。今天我老大生日。我过来看看。你又是谁。”金昊说道。

听见金昊只是一个县子。那人瞬间就松了一口气。“我是今年的殿试探花包栋梁。我劝你别管闲事。否则迟不了兜着走。”

听到对方说自己只是探花，金昊也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没有来的惹到谁家的公子。到时候麻烦就是源源不断的。“哦。探花啊。是挺厉害的。”

“那你还不走。”包栋梁说道。

“走？这是在我景州城地界上发生的事情。一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良家女子。我若是不管，这县子岂不是白当了。”金昊笑道。

“一个小小的县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告诉你，我若是任命下来。怎么也是一个县尉。我劝你少管闲事。只怕还能多干几年县子，运气好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混个县尉坐坐。”包栋梁说道。

两人争论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昌季因为是坐着的。加上人多，自然就没有发现这边的事情。

“这是什么回事。”

“呵呵呵。不知道吧。今年的新科探花为难一个唱小曲的。”

“不会吧。一个探花居然会为难一个唱小曲的。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寿辰吗？前任巡抚大人啊。现在巡抚大人的位置可是还空着的。说不定随时可以回去。”

“我看他啊，八成是喝醉了。否则怎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

说起来这古时候的酒还真是好酒。都没有兑过水。读书人又喜好饮酒作乐。尤其是金昊那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诗句在景州城乃至于全国都传开了之后。读书人更是每逢喜事作诗都要喝上几杯。这探花只怕是喝多了。此刻脑子已经不是那么的灵光。

周围人都在用一种看戏的心态看着场中的发展。

“我说你是不是确定要管。”包栋梁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景州地界发生的事情我自然要管。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探花。居然和本官叫嚣。何况你是一个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这么一个女子。你还要脸吗。只怕你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金昊骂道。

“这人是谁啊。居然敢如此和包栋梁说话。”

“听他说是县子。这景州城的县子是谁啊。居然如此大的胆子。”

“听说这景州城的县子叫做金昊。”

“金昊！是哪个做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金昊吗？”

“没错就是他。他那食为天的对联和试题在京都也是传得沸沸扬扬。似乎成了天下读书人的目标。”

我早就想看一下这个金昊长得什么模样。他应该会来才对。只是今晚一直没有看到她。没想到现在居然看到了。倒是长得书生气十足。这戏只怕是好看了。

金昊的身份很快在围观的人群中传开。自然那包栋梁也听到了。

“我说是谁呢。金昊啊，我听过你。不过是做过几首诗几副对联罢了。居然被穿得神乎其神。在我看来都是些小儿科。可笑。”包栋梁说道。

这话一出立刻在场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快。金昊的诗词和对联已经是一些读书人的必读之物。甚至都有着很深的韵味在里面让人捉摸，在场不乏金昊的粉丝。更有人把金昊的对联和诗词当做圣物一般拜读。可是今天包栋梁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金昊写的东西都是些垃圾。叫人如何能不生气。

“是吗？垃圾就垃圾吧。本来也没指望你能读懂。你只要不再为难这女子就好，否则我要带你回府衙关押几天。”金昊无所谓的道。

“就是，金昊是垃圾的话你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过你。”当下周围的人见金昊如此淡然的回应，瞬间就被点燃了。大声说道。

“谁，谁说的。我乃是新科探花。岂是一个小小的县子可以比的。他要是真的厉害为何不考取功名。”包栋梁对着身后大喊道。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都在用看猴子的眼神看着包栋梁。

“我说。我是不想去考取功名。那些个功名利禄我并不是很喜欢，比起官场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不要拿自己的价值观去捆绑别人的人生好吗？这个解释如果你还满意的话。就让这女子走吧。”金昊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

那唱小曲的看向金昊的眼神满是充满了感激。金昊乃是景州城出了名的大才子，为人正直，才高八斗，风流倜傥。林家大小姐，醉仙楼头盔都是金昊的红颜知己。早早就传开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肯为了自己这种小人物出头。看来传闻的果然不假。

“走吧，这里我来搞定。回去后好好休息，不行就去抓点药。”金昊说道。

那女子闻言就离开了场地。

“你敢走。给我拦住她。”包栋梁大喊道。

那女子被吓得在原地停了下来。金昊柔声道：“走吧。没人会拦你的。”那女子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一般。离开了县尉府。

看着那女子犹如无人之境的离开了县尉府。包栋梁只觉得自己又被侮辱了一次。居然一个小民女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人已经走了。他自然做不出去追别人的举动。当下看向金昊的目光充满了恨意。仿佛金昊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