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生的梦魇

也许霍涵义知道，她是不同于常人的坚韧。但霍涵义没有想到，她宁死也不愿待在他身边。

虽然谌凯丽并不是这个意思。

但已经被愤慨占据了所有思维的霍涵义怒不可遏，狠狠把谌凯丽压在墙角，咬住她充斥着血腥的双唇，在这阴暗恐怖的环境中再一次把她占有。

“你好恶心。”谌凯丽这次终于是正视着他的脸，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喘着粗气的唇，“这副身体，这副模样，你都能……”

霍涵义的激情打断她的话，开着口的谌凯丽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霍涵义露出满意得甚至得逞的笑意，“你不用耍这些小花招，幼稚得像个熊孩子。”

“你，明知道我不知道我爸爸的下落，是吧？所以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你想要发泄，你们组织里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谌凯丽脑子一阵肿胀，慢慢失去了反抗的最后一丝力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成这样的一个废人了，霍涵义还要索取她的温存。

“你不知道谌明浩的下落？”霍涵义眯起双眼，嘴角满是邪恶的险意，“无所谓，只要你在这里，谌明浩会自己乖乖回来。”

谌凯丽无力的笑道，“你明知道我是他最不爱的女儿？”

“只要你身上流着谌家的血液就够了。”霍涵义似乎迷倒在她我喘息中，吐字不清的说着。

谌凯丽听不太清楚，但是她也不会问第二次。

不过她知道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现在的霍涵义绝对不会让她死，因为她还有用。

嘴角露出一丝不明冷笑。

这小小的情绪变化没有逃过霍涵义凌冽的双眼，他抱起谌凯丽又去了另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凸起石壁，四周全是水。把谌凯丽放上去之后，双手按在石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谌凯丽狡猾的眼神说道，“我知道你小脑袋瓜好使，不管怎么威胁都不管用。今晚你且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之前接二连三的逃跑。”

反省？谌凯丽四周看了看，他是要自己面壁思过吗？

当霍涵义走了出去关上铁门，按动门边上的一个按钮，谌凯丽就知道他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

随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石壁忽然缓缓打开，谌凯丽警惕的退到角落里，忽然就看见了无数条小蛇蟒蛇慢慢的爬了出来。

谌凯丽只觉得浑身瞬间冰凉，几欲窒息。那些蛇毫无目的性在房间里乱穿着，夹杂着谌凯丽惊恐的尖叫哭喊声在地下室久久的回荡。

刚离开地下室的霍涵义收到了一份文件。看着抬头是某某权威鉴定机构的通知书。霍涵义不敢怠慢，打开这份报告，脸上的神色愈加阴沉。

他不得不承认这份报告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因为鉴定报告上显示：

谌凯丽与谌明浩，毫无血缘关系！

这可能就是谌明浩要把谌凯丽牵扯进来的原因了，谌凯丽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谌明浩特意把谌凯丽拖下水的另一个原因到底是什么？

而霍涵义猜测，谌凯丽的身世，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烧毁了鉴定书，霍涵义转身走了出去。

一晚上的应酬疲惫不堪，一身酒气的霍涵义深深呼吸一下，依旧挺直了脚步朝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依旧回荡着那个虚弱的声音，惊恐、无助。

慢慢靠近那个房间，抬头看见他的谌凯丽眼神里顿是散发出可怜兮兮的祈求，她的声音沙哑得已经不成样，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无声的哭泣。

看来霍涵义是猜错了她对蛇的惊恐程度。

那时候还能故作镇定的她兴许是因为一直躲在自己怀中的缘故，而此时的谌凯丽，眼里的锐气早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软弱与胆怯。

“还打算逃跑吗？”霍涵义语气淡淡问道。

马上换来她强烈而极其肯定的摇头，哭着说“绝对不会宰逃跑，绝对不会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若是再继续说下去，她估计会毫不犹豫的跪下来祈求吧。但是霍涵义却不忍心看到那一幕，打开了铁门，按了一下按键，那些无害的蛇又慢慢的爬回了石壁阴暗的洞里。

铁门打开的一瞬间，谌凯丽浑身虚软的倒在地上，看得出昨晚的挣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但是她依旧奋力的往外爬，指尖全是血。

霍涵义把她抱起来，只是一瞬间，懊悔排山倒海而来。也许是好酒上了头，霍涵义紧紧抱着她，轻声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迷迷糊糊间，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似乎睡入了梦乡。

霍涵义似乎只有拥着这个女人，才能安静的睡去。

而他知道，谌凯丽可能是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才能好好睡吧。

醒来之时，发现她还在原处，安静得有些令人心惊胆战，而且浑身冰冷……

霍涵义朝她的鼻口探去，呼吸还在。

抱着她走了出去。

再次来到霍涵义别墅区的石辛康看着伤痕累累的谌凯丽忍不住连连摇头，对身后依旧一脸冷漠的霍涵义说道，“霍少，你……”

他脸色为难，似乎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只能再次摇摇头感叹这个女人太可怜了。做完了一些能做的救急之后，石辛康拖着凳子坐到霍涵义面前，神色认真说道，“霍少，最后一次了。我也是人，做不到那么冷血。如果下次在看见你把她折磨成这样，我亲自送她上路。”

他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眼神，此时闪着丝丝的杀意。

霍涵义却疲惫看着石辛康问道，“若我放过她，你觉得老爷子会放过她吗。”

石辛康一愣，叹一口气说道，“只是老爷子不会让我一次次再去把她医好。”

“辛康。我已经尽力了。”霍涵义露出少有的疲惫，闭上眼睛说道，“有时候我也想，可能让她直接死了更好。毕竟，以后可能还有更让人无法忍受的伤在等着她。”

石辛康哑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以为霍涵义以虐待她为乐，却想不到他看起来是满腹的苦楚。

“你如果做得到……”霍涵义站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行动亦如一个苍老的长者，慢慢走出去，关了门之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说道，“送她上路吧。”

他关上了门。

石辛康回头看着备受折磨的谌凯丽，又是连连叹气摇头，他怎么可能动得了手。在老爷子手下那么多年，就是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太多的杀戮，而选择了做医生。

应石辛康的要求，霍涵义把谌凯丽转移到了普通的医院里养伤。自从查到了谌凯丽并不是谌明浩的女儿之后，霍涵义就开始一切不得头绪。转而想到了谌安琪。

谌明浩一直把谌安琪带在身边，尽心尽力，看谌安琪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样子就知道，谌安琪倒绝对是亲生的。但是霍涵义很清楚谌安琪对自己的迷恋已经达到了顶峰，若是她知道半点谌明浩的消息肯定会马上告诉他的。

但霍涵义找她却是因为别的事情。

谌安琪欢天喜地的冲进来，看见霍涵义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等自己，脸上掩饰不住的哽咽，脚步放慢走过去说道，“霍少，你还是想起我来了？”

“有些事情要问你。”霍涵义合上手中的资料，任由谌安琪靠近自己坐了下来。

谌安琪紧紧抓住霍涵义的手臂问道，“你问吧，我肯定什么都回答你。”

霍涵义抽回了手，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谌安琪说道，“关于谌凯丽母亲的事情，我查不到任何线索。想必是你爸爸的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风。”

对于这点，霍涵义是由衷的佩服谌明浩。

谌安琪却也面露难色说道，“从小爸爸就不喜欢我问关于凯丽的事情，更不用说她妈妈了。每次问就大发雷霆，正好我也不想知道，所以一直没问过……”

看着霍涵义的脸色变得阴暗，谌安琪越说越小声，低头开始慢慢回忆，“记得我妈妈说过，跟爸爸在一起十几年，都比不过那女人的一年。”

“一年？”霍涵义皱起眉头。

“嗯，所以我猜测是爸爸跟凯丽的妈妈在一起的时间是一年，然后好像是早产之后就死了。一直到娶了我妈妈三年之后才把凯丽带来我们家。”谌安琪为自己能提供一点线索给霍涵义感到分外的高兴，她又补充说道，“所以我妈妈特别不高兴，一直为这个跟爸爸吵架，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但霍涵义却没有安慰她的意思，谌安琪自顾靠在霍涵义的肩膀上低声抽泣，“凯丽性格一直古怪，好像只野兽一样，经常欺负我。”

像只野兽，霍涵义深以为然。但经常欺负谌安琪的话，霍涵义清楚谌凯丽不爱问世事的性格，但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算着时间。

也就是说，谌明浩早在为老爷子效力之前已经认识了谌凯丽的母亲。但组织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前妻到底是何身份？

“霍少，我听说凯丽已经死了？”谌安琪忽然小心翼翼的问。

霍涵义转头看他一眼问道，“听谁说？”

“唔……”她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是前几天过来的时候看见你手下把她运出去，好像是尸体一般……”

霍涵义脸色铁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摆摆手说，“你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我可以留下吗？”谌安琪问道，“我会伺候好你的。”

霍涵义头也不抬回答道，“不可以。”

手下的人知趣的走过来，把一脸失望的谌安琪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