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新瓦市

两人来到了六楼。昌季看着门上的对联和题目。看了会感叹道：“金兄弟果真是天纵奇才。这对联我尚且能看出一点点眉目，却也没法对上。这题目则是完全看不出头绪。没有丝毫的计算之法。”

“都是些小聪明。不足挂齿。”金昊道。

“金兄弟莫要谦虚了。正是这小聪明才体现出了金兄弟你的不同啊。上次比试，你可是靠着一己之力把江南对王对破天给对到主动认输。这试题和对联更是被天下才子津津乐道。若你这只是小聪明的话。那叫天下人可怎么活啊。”昌季朗声道。

“哦？我有这么厉害吗？”金昊惊讶。

“金兄弟做事聪明，做人明白。老夫颇为羡慕。”昌季答道。心里却想到。连圣上都对你赞不绝口。你以为呢。

“既然这样。这夸赞我就手下留情 。”金昊道。

两人笑着。入座。

“这食为天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菜的味道比起京城里那些老字号只强不差。也只有金昊你可以找到这么厉害的大厨了。”昌季尝了一口菜后说道。

“大人夸奖了。都是大厨们厉害我只不过是帮他们强化他们的优点罢了。”金昊说道。

“说真的。我觉得你不当官真的是我月国子民的一大损失。”昌季说道。

见昌季又把话题绕到这上面来了。金昊无奈道：“昌大哥。不瞒你说，我这是真的怕麻烦。我只想娶个媳妇抱个娃。什么为国为民这种伟大的事情真的不适合我。”

昌季见金昊不愿意说这个。说道。“好好好。咱们不说。那咱们谈一谈总该可以吧。你看现在国家内忧外患还连年大旱。皇上已经是焦头烂额。这些方面你有什么看法。”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谈论的一般都是这些事情。前世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坐在一起。谈论的一般都是些国家大事，时事政策。金昊自幼是一个军事迷。对这些也有着一点见识。所以每当大人们谈论的时候。金昊时不时的也能插上几句。

“昌大哥。既然今天是我们两个的交谈。那我就畅所欲言了。”金昊道。

“本当如此。”

“不知道昌大哥对于朝政怎么看。”金昊忽然反问道。

“现在的朝政。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光是北方强敌的侵扰。就是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有。有主战斗。又主和的。双方各执一词。吵得是不可开交。”

“攘外必先安内。国内邪教又如何形式。”金昊道。

“国内邪教多端。先皇主张自由发展。不压迫教会的发展。导致了邪教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月落教，无所功。三日帮。等等一大堆的教派都是冒了出来。”昌季说道。

“咱们来先说说这内患。这国内邪教哪些最为猖獗”金昊问道。

“月落教，无所功，三日帮最为壮大。其中月落教乃是圣上 的心头大患。月落教甚至比其他两个帮派加起来还要大。”昌季说道。

“那这月落教有什么不同于其他帮派的地方吗？”

“还不是老一套。就是用各种戏法来骗取百姓。说自己是上天的使者。诸如此类的。邪教都大同小异。”昌季不屑的说道。昌季本就是帮助皇帝专门打理这一块的总管，对于这些自然是一清二楚。

“那大人你有没有仔细思考过。为什么既然套路都大同小异。唯独这月落教壮大得无可匹敌。就算月落教有着比其他帮派更为精明的戏法和更好的宣传运作。可是朝廷并非放任不管。怎么还是让月落教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呢。这背后就没有点其他原因？”金昊说道。

“金兄弟莫非是怀疑朝廷中有人和这月落教勾结。其实这个想法老夫也有过。我之前帮圣上处理内患。这些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却没有丝毫头绪。朝廷中暗流涌动。我也不敢深查。皇上也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所以我这才休息了一会。到这景州城里来当县尉。”昌季说道。

“金兄弟，至于这外患才是圣上真正的心头病。国内邪教圣上若是真心下狠手。治理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大不了换下半壁朝廷。不过，这外患可不一样。若真的一旦爆发，那可是有着亡国的危机。”昌季说道。

“这个外患嘛。既然昌大哥觉得我这小百姓说话还有点用。那我就发表一下我的看法。依我看。这外患其实是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我月国忠臣良将无数，善于作战者更是数不胜数。现在已经入冬。北方胡人虽然战力强悍，生活条件却是极其辛苦。入冬后北方的气温更是底下。并不适合作战，后方的粮草也供给不上。可是，我们月国却是有着坚固的城池。有着充足的补给。如此一来，胡人方才停止了进攻。给了我月国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是等到开春。胡人一旦大举进攻我们。我们可如何是好。胡人自小就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每一个胡人都是战力彪悍。我月国子民是没法比较的。这点。圣上一定比我清楚。所以如今要做的我们就是找出胡人的弱点所在，一击致命。胡人后方乃是在草原深处，与我们作战乃是长途跋涉而为。想必到了我城池门下已经是没有多少粮草了。如果我们能派出一支奇袭小队，断掉对方的粮草。那自然不攻自破。”

听完金昊的话。昌季沉思了一会感叹道：“金兄弟果然是有着大智慧的人啊。”

两人交谈了一番。昌季对金昊更是颇为赞叹。临走时昌季对金昊说道：“金兄弟。我昌季入朝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爽快过。很多话就是圣上我也不曾说过。”

金昊笑了笑：“我懂的。伴君如伴虎嘛。”

“好一个伴君如伴虎。人生得金兄弟一知己乃是一大幸事啊。”昌季说道。

......

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金昊就早早的起了床。虽然是冬天，府里的家丁丫鬟们也早早地起了起来。金昊见了暗道。这林府能够坚持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就凭这家丁们的执行力，就不是一般的土豪家庭可以比的。这种天气，就连酒楼和摆早餐摊的人都愿意赖在被子里多睡一会。多感受一抹被子里的温暖。

金昊晃晃哟哟的来到了瓦市。发现小芳已经早早的起床了。身上穿着一件棉袄。虽然说是棉袄，却薄得不行。秋天穿早上都会嫌冷。可是小芳的额头却是冒出了西米的汗珠。在这种天气金昊一个大男人都会觉得冷，可是小芳的额头却是冒出了汗珠。可见小芳有多累。

金昊看不过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小芳身上。感受着身上忽然肿起来的重量。感受着还带着温度的棉袄。小芳抬起头正好看见了金昊的脸。“金昊哥哥。你来了啊。我去给你叫爷爷。”

“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了。倒是你啊。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一点。”金昊责怪的说道。

“我不冷啊。动起来就不冷了。你看我还出汗了呢。”小芳说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芳不过十三四岁。在前世不过是一个孩子最美的年级，开开心心的上着学。学习收拾打扮，和自己的闺蜜讨论着谁谁谁有多帅，追着最新出的小鲜肉。小芳却是早早的起床帮爷爷的忙。不管做得怎么样。能帮一点是一点。让金昊很是心疼。你等着。待会我带你去买件衣服，这衣服太不像话了。

“不用不用。金昊哥哥你已经帮了爷爷很大的忙了。就不用再给小芳买衣服了。”小芳连忙摆手说道。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啊。这瓦市是我的瓦市。你要是传承这样人家还以为我虐待童工呢。就这样了。”金昊说完就径直往瓦市里面走去。

走了一小会金昊就看见了小芳的爷爷。其实小芳是眼前这个老头捡回来的。老头一辈子无儿无女，便把小芳收做了孙女。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老头却是把小芳照顾得很好。小芳也知道老头不是自己的爷爷。老头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能在自己去世之前给小芳讨到一个好人家，自己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事，若是能够活着抱到孙子，那自己只怕在棺材里也能笑出声来。

金昊知道其中的故事后，对老头更是钦佩。也随着小芳喊老头沈爷爷。

“沈爷爷。起这么早啊。”金昊笑道。

“我们早就习惯了。要在客人来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好，倒是金公子你。起得这么早。和我所认识的一些公子都不一样。”沈爷爷说道。

“给你的那些本子怎么样。”金昊问道。

“金公子给的本子都是些绝世的好本子。老头子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像金公子所写的本子这么好的。”沈爷爷夸赞道。

其实按道理。沈老头早就该离开景州城了。每次离开一个地点的时候，老头子都是充满了无奈。沈老头自从自己的师父去世后，走南闯北。这辈子走了无数的地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自从捡到了这个孙女之后。沈老头就开始考虑了很多。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早就不适合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如果把孙女耽搁了。沈老头每每想到这里都是焦头烂额的。所以沈老头一直都在攒钱。就想着能有着一份像样的聘礼。到时候才能给小芳找一个好人家。

瓦市之中。还有着许许多多的身影。金昊看去。开口道：“最近生意好就行。大家也好过一个好年。”

“说起来还要感谢金公子你。不是你想着编排话剧。我们也不会有着这么好的生意。”

“沈爷爷你就别折煞我了。这是我的瓦市，我自然是希望其中的生意好一些。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那些故事的反响可还好。”金昊问道。

“那还用说。这些故事的反响可是异常的好。现在景州城中大人小孩都喜欢极了这西游记的故事。这说书和话剧结合起来。让所有人看得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给的十场洗已经演完了。今天又轮到了第一场戏。”沈老头说道。

“这样啊。那就好。记得我说的。要把这十场戏轮回至少三遍。至于还要不要多就看你们的。而且一定要演好。”金昊道。

“恕我直言。为什么要轮回三遍啊。老头子脑子笨，不懂。”沈老头问道。

“这其实很简单。第一遍第二遍就给那些看过的人帮我们宣传。三遍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能看过，不过也不排除宣传力度的不够。所以需要你看情况要不要多几遍。因为这是宣传的时候，所以一定要演好了。若是演不好的话，影响是巨大的。”金昊说道。

其实金昊对于话剧的优秀程度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西游记从古至今都是火得不像话。要是在这里不火那才真的是说不过去了。这也是金昊开演艺公司的第一步。自然希望有个好头。

慢慢地瓦市里的人多了起来。

“金公子，这话剧就要开始了。你要看看吗？”沈老头问道。

“看看也好。”金昊道。

两人找了一处包房坐了下来。金昊把这些作为分作了特等座，一般坐，外围坐。还有包房。收费也各不相同。这也是借鉴了后世的经验。

只见台上一片黑暗。忽然一阵烟雾，一盏昏黄的灯光打在了幕布上面，一块石头的影子就映照在了上头，伴随着烟雾。玄幻之际。

金昊所建造的这所瓦市。是全封闭的，也就是有顶的。这与其他的瓦市不一样。至于采光，金昊则是在瓦市外面的墙上弄上了几面镜子，用镜子吧光反射进来。这样就能达到了灯光的效果。

看着这一幕，金昊暗道：“这灯光效果还是一般，谁叫这里没有电呢。算了，等自己找到天然磁铁再说吧。”

看着一旁金昊的表情。沈老头心里紧张。自己这碗饭可以说是金昊给的，若是他不满意那可就糟了。

只见台上画面没有仍和改变。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出现：“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底下的观众并不是人人都精通文言文。可是这几句诗却是一听就很厉害。逼格极高。金昊本身也不会文言文。所以写出来的西游记也不过是白话文的样子。

旁白继续说了：“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下分四大部洲：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东胜神洲有个傲来国，海中有一座山，叫花果山。山上有四时不凋的草木，八节不断的瓜果，鹿鹤成双，猿猴结群。山顶上有一块仙石，高有三丈六尺五寸，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周围长二丈四尺，按二十四节气；生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这块巨石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忽然一天迸裂开来，产一石卵，迎风化作一只石猴。石猴睁开双眼，两道金光直射牛斗...”

旁白说完。只见台上大亮。一个身着华丽的人坐在台上，正悠闲的吃着水果。身边的神仙也恭敬的站着。忽然震惊道：“是何人在下界作乱。千里眼，顺风耳。给我速速查明。”

底下的观众有老观众，有新观众。一个个的都是惊讶的看着台上。这种表现形式他们哪里见过。眼睛里都是射出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台上终究是有限的。一些没办法布置出来的场景。金昊用到了皮影戏，皮影戏艺人在这个时代本就是不受尊敬的年代。见有人给自己一口饭吃，哪有拒绝的道理。加上沈老头本就是说书人，和皮影戏人一样都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本就是同病相怜。这叫人自然就要轻松愉快的多。

各种艺术形式被金昊有机的结合起来。尽最大的可能把西游记中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都给表达了出来。

随着第一回合的落幕。美猴王进到水帘洞。台下的观众这才纷纷惊醒过来。西游记里的世界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玄幻之极，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一些老观众这个时候就开始给新观众吹起来了。天上打雷下雨是因为有雷公电母，下雨的多少是龙王决定的。死了之后的阴曹地府也是存在的，这一切都归于一个叫做天庭的地方管。猴子后来学成，能够上天遁地无所不能。

看完这场戏后。金昊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毕竟条件有限。那些立体影像什么的自己也弄不出来。最多也只能是这样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了勾栏。另外一处略微小一点的勾栏也开始上演了自己的倩女幽魂。西游记作为主打。金昊安排进了最大的勾栏。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我们要一炮打响。把名声打出去，到时候大家都能吃香的喝辣的。”金昊笑道。

“说起来我们都是拖了你的福。我代表这些个可怜的手艺人谢谢你了。”说着沈老头就要下跪。

“万万使不得。”金昊急忙扶起。“这都是你们努力的结果，我只不过是给了一个故事而已。说起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存在谁比谁厉害。我也要靠你们才能运作瓦市啊。”金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