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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放开我的七

作者:言晟 | 发布时间 | 2017-09-12 | 字数:4344

转眼间,楚惘言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胳膊能平放着,不使劲已经没什么大碍。军医感叹道:“不愧是楚惘言啊,恢复能力真的不错。”楚惘言哈哈的笑着,说:“说白了就是命硬,皮糙肉厚的。”这话说的,全室的人的笑哈哈的。

“张海,今儿几号啊。”楚惘言问道。张海想了想说道:“今儿已经二十五号了。”楚惘言嘴角抽了抽,大喊道:“我靠,不行,快快快收拾收拾,明儿七七就要来了,快快快我要回去。”军医看着楚惘言这着急的模样,打趣道:“哪家姑娘让咱们楚上士这么惦记啊,都要去收拾你们那乱成不知道啥样子的窝了。”

117军区个个都知道,楚惘言是出了名的懒,闲暇时候,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不动就不动,喝水喊钟硕,吃东西喊钟硕。

楚惘言还有句话特别逗,有一次在床上躺着嗑瓜子,想去厕所了,喊了声钟硕,钟硕问:“喊我干嘛,倒水还是拿吃的。”结果楚惘言说了句:“老钟,你替我上个厕所,我想拉屎了。”当时钟硕一巴掌差点儿没给抽过去,奶奶的,倒水给你倒了,吃的给你拿了,拉屎都得老子替你去。

后来这事儿就在军区传开了,那段时间楚惘言不知道被打趣了多少次,“小言替我上厕所。”,所以楚惘言的懒也是117一大特色。

加上楚惘言可怕的破坏力,钟硕辛辛苦苦收拾好的房间,没过两天就能乱到一种无法下脚的地步。饶是钟硕多勤快,也没有挥汗如雨的训练完了再去吭哧吭哧收拾房间的力气和时间,也就任由房间乱着了。

旁边的人附和道:“是呀是呀,楚少尉,谁这么招你惦记,还专门去收拾房间。”楚惘言装作恶狠狠的语气,道:“别说话!问什么问!”

众人见楚惘言白皙的俊脸上还染上几抹红晕,一时间笑得更欢了。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没事干吗?我在给你们找点儿事儿!”楚惘言气呼呼的说着,胳膊还在脖子上吊着。另一只胳膊挥来挥去的像是在示威,“再不走打你们。”楚惘言毫无威胁力度的话语让众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条腿还瘸着呢,一胳膊也瘸着,头上还缠着纱布,这幅摸样说要打自己,岂不是惹人笑。

楚惘言自是知道自己这模样是多没有威慑力,但是看着这群人笑的贼欢快,心里就是特别不舒服。“走走走!”楚惘言真是心里燥得慌,烦死了。让钟硕把自己扶着去车上。

“小言子,我背你算了。”钟硕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跟着小碎步似的,这哪叫走,这就是挪,还是半步半步的挪,楚惘言一条腿不能挨地,又死活不愿意拄拐杖,说自己拄个拐就成了老男人了,跟着八十岁老头子似的,丢死个人,死活不拄拐。

楚惘言扬头哼了一声,说道:“背着多丢人,这是在医院呢,再让别人以为我跟你有啥不可描述的关系。”钟硕看着老实,五大三粗的,说话绝对不含糊,反驳道:“房间我收拾的,饭我给你打的,衣服都是我洗的,这不就是爸爸对儿子的父爱吗,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卧槽,小言子你内心戏真多,原来你是这种人,我以后得离你远点儿。”楚惘言抬手一巴掌过去,嘴中怒骂道:“滚蛋吧,你他妈才是那种人,你天天脑子里想的啥龌龊东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想的是这,非说我是这么想的,以后我得离你远点儿才是!”

“滚滚滚别贫了,有本事不靠我你自己走到车上,跟你这么走的瞎憋屈,跟着古代那什么官家小姐似的三寸金莲一步跟着没走似的。”楚惘言咧嘴,叫到:“哟,这不是钟家的小姐钟硕嘛,莲步摇曳婀娜多姿,媚态万千姿媚千娇的。尚书家钟氏小姐钟硕去嘛啊。”

“滚!撒手!”钟硕隐隐有发怒的迹象。楚惘言跟钟硕待了一年,自是知道他的脾气的,一溜烟的动作麻利,一只腿蹦跶着就上了钟硕的背,一手勾住钟硕脖子。

笑道:“钟哥哥走吧。”钟硕白楚惘言一眼,“也不怕摔死你。”楚惘言撒娇道:“这不有钟哥哥,啊?”钟硕脚下没站稳,伸手扶住墙稳住身子,“别他妈乱叫!”楚惘言大喊:“我操钟硕你谋杀啊!”钟硕哈哈大笑,跟着背媳妇的既视感一样把楚惘言背上了车。

楚惘言吃着枣糕喝着奶,说道:“咱赶紧回去收拾吧。”钟硕在看手上的一份文件,说道:“咱?你坐着指挥我去干,对吧。”楚惘言尴尬的笑笑,指指自己的胳膊和腿,委屈巴巴的语气说道:“就是我想干,也是给你添乱啊。”

钟硕毫不客气,说道:“你就是没伤,来帮忙也是倒忙。”

“你给点面子,真是,还有人在呢。”楚惘言看着前面坐着的几人,不满地说,前面几人都是来帮忙搬东西的,跟楚惘言不是很熟,但也知道这个十八岁就是上士的少年。在他们心里的楚惘言是比较正经的,那股子狠劲儿可是所有二等兵的标榜。结果今日一见,真的是耳闻不如一见。

“我们什么也没听到。”几人憋着笑一脸正经的说道,脸上的表情还特别诚恳。

“你们……!!!”楚惘言气结,又气鼓鼓的咬了一口枣糕,吞掉后又喝完杯子里的奶。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也就不去计较前面几人的“罪过”了。

到了军区,钟硕任劳任怨的把楚惘言从车上背到宿舍。“我天天真的是快成了你的老妈子了。”钟硕无奈的叹一声气。

“哎呀哎呀你就照顾一下我这个超级无敌棒的好室友好帮手好搭档嘛。”楚惘言笑嘻嘻的打哈哈。

钟硕无奈的又往上托托楚惘言的屁股,低喝道:“别乱动,再动不管你了。”楚惘言果然就乖乖的不动了。

“诶,老钟,你觉得这回常之和是咋想的。”楚惘言无聊的趴在钟硕的背上说道。“能咋想,就一如既往的那个神经病样子吧,真是,什么狗屁玩意儿书记、委员的,决策全错野心大。”钟硕提起常之和就烦的慌,此时都在训练,根本不怕有人偷听什么的。

“啊啊啊……啊啊……啊……”楚惘言开始吊嗓子式的乱嚎。钟硕嫌弃道:“你神经吧!嚎什么嚎!”楚惘言闷闷的说:“收拾屋子啊,这是个比出任务还艰难的任务啊。”钟硕满脸的鄙视,说道:“比出任务还艰难?就扔扔垃圾擦擦桌子扫扫地整理整理,怎么就难了。”楚惘言挎着个脸,一脸哀怨的说:“我懒。”

钟硕不说话了。

楚惘言讪笑着揉揉钟硕的肩,心道:“我给你揉揉肩,你收拾收拾,嘿嘿。”嘴上说着:“老钟啊……您老阅历丰富,干活这种东西信手掂来,我呢,就是个废柴,啊,废柴。”钟硕伸手开门,,楚惘言没扒稳,差点儿摔下去。

钟硕嫌弃的又赶紧伸手托住楚惘言屁股,嘴中骂骂咧咧的:“我操,楚惘言你小子就不能趴好,都残废了还不能老老实实的呆着。”楚惘言吹个口哨,彰显下自己就是不挺头。

钟硕慢慢后仰身子,楚惘言跳了下来坐在床上。

看着宿舍乱成狗窝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钟硕鄙视道:“你叹什么气,是我收拾又不是你。”楚惘言一脸正色,“我叹气,世上怎会有如此伟大之人,能把自己的宿舍弄得比狗窝还乱。”

钟硕被这话给逗乐了,笑骂道:“你也知道自己的壮举。”

楚惘言嘿嘿一笑,露出来自己的大白牙,道:“老钟快收拾吧,我画幅画。”钟硕破口大骂,“楚惘言你个小王八犊子!”楚惘言毫不在意,一蹦一蹦的跳着去了阳台,哪儿有他的画架和笔。

楚惘言的画特别好,在北平的时候,别的小孩儿都有一个一技之长,楚惘言他老爹不想落面子,觉得他们那一个个会骑马会啥的太俗气,打打杀杀的,就怂恿着楚惘言去学了画画,那时候学的是国画,后来接触到国外的画,楚惘言开始从国画往水粉、油画进攻。

因此楚惘言也写得一手好字,那时候还压根没往当兵的方面想,自己学的是国画,楚惘言就跑去跟楚傲说自己要练毛笔字,那时候已经有了钢笔,毛笔已经很少用了,楚傲觉得有一个能拿出来显摆就行了,就问楚惘言为什么。

楚惘言当时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他说:“老爹,你看,我学的是国画,倒时候是要往上面写字的,也是用的毛笔,我要是画画的好,字写的跟乌龟似的,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其实完全就是被别人鄙视了,说他字丑。楚惘言本来是不在意的,可是一想自己以后是想靠卖画发家致富,自写这么丑就完蛋了。

那时候的楚惘言,根本就没想当军人,那时候的楚傲,就想着自己娃能出去有个装逼的技能,也没想那么长远,反正以后是要继承他的衣钵当军人的,但是楚惘言会错了意,以为楚傲不让他当军人,让他当画家。

楚惘言拿起笔开始认真的在纸上勾勾画画,不一会儿就勾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形,钟硕正在扫地,扫到楚惘言这儿的时候惊讶了一声:“这回又画美人儿啊。”楚惘言画了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钟硕是知道的。

楚惘言的国画基本上都是同一张脸的小姑娘,不同形态不同服饰,大多以汉服为主,长相可爱,明媚皓齿的。

若是段七七看见定会惊讶,这不就是自己嘛。

楚惘言挥着手里沾了墨的毛笔,嘴中说着,“起起起。”眼神仍定定的看着画中的那个模糊的人形。“画吧画吧,真是的,手都残了还画。”钟硕扫着地嘟囔着。

楚惘言不吭声,继续认真画着。

钟硕忙上忙下的,扫完地又开始收拾桌子,把楚惘言桌子上一堆写废的纸都收起来放到一个大袋子里,又把桌子上的书收拾到一起,闲书放到一边,资料书又放一边,这么一看,楚惘言的书确实是不少。

“老钟!”楚惘言突然喊道,钟硕放下手中的书,应道:“怎么了!”楚惘言吸吸鼻子,说道:“我饿了。”钟硕扭头,就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这祖宗又开始闹腾了。这才四点,离开饭还有俩小时,就开始吵吵饿了。

“钟硕~”楚惘言尾音拉长软软的叫了一声,钟硕惊恐,说道:“楚惘言!我不好男风,我是个纯正的男人!”

楚惘言哼哼唧唧的,手上的动作没停,画面上已然浮现出女孩儿娇小可人的身影,笑意盈盈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心中的喜悦仿佛浮现于纸张之上,只一点就能看出楚惘言的画工了得,更别提女孩儿身上服饰的精致,和根根可见的发丝随风飘扬,无风痕迹过,只留佳人笑,女孩儿的衣摆随风飘动,发丝飞扬。

“我知道!我也对你没兴趣。”楚惘言撇撇嘴,弯腰涮笔,蘸颜料,开始画背景。楚惘言的画架是楚傲找人专门做的,能让楚惘言站着画也能坐着画。

此时画完了坐着能画着的部分,站着画的实在是站不起来,楚惘言索性只画自己能画到的。结果不过多长时间,楚惘言无意识的站了起来,脚一碰地用了下力直接就倒了下去,出去倒水的钟硕回来就看见一身花花绿绿的楚惘言倒在“血水”之中,楚惘言画的是夕阳下的景色,所以全是用的红色黄色这类的颜色,涮笔的时候颜色混一起,倒有点儿像血水的颜色。

楚惘言呻吟道:“钟硕……”钟硕默,一声不吭的把楚惘言扶起来。帮他把衣服脱了,扔到了一边。白衬衫前面都是红色黄色的,看的煞是可怜。

楚惘言看着钟硕黑了的脸,诺诺到:“钟硕……麻烦你再打扫一下了。”钟硕起身离开,依旧是一言不发。

看着画上全都是污水,钟硕扭过身子,看着楚惘言看着自己,“撕拉”一声把画撕了。楚惘言大叫:“啊啊啊啊!!!七七!!!放开我的七!”钟硕沉声道:“楚惘言,伤好之前,不许画画!”楚惘言激烈反抗道:“不!!!”钟硕不理他,收拾完一片狼藉,把画架折叠好放到了储物室里的最高层。

楚惘言躺在床上当死尸,不理钟硕不理张海,沈文煜和白沉来了问他,楚惘言可怜巴巴的哭,“我画的七七钟硕给我撕了。”

沈文煜一巴掌就拍在了楚惘言头上,骂到:“你个王八蛋还画七七。”白沉嗤笑:“不用说,画的时候情不自禁站起来了。”楚惘言点头。

两人看见楚惘言这样,头也不回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