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冬 二
张小静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手机已经没电了，她无聊第从底层到了家门口，平时这时候她都会玩一会王者荣耀的，这是她最近新玩的一个游戏，在单位玩比较有意思，因为人比较多，这就是一个组队的游戏，这个游戏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团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开了门发现屋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她原以为是丈夫，可仔细一看居然是他的母亲，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妈——你来了！”她尴尬地喊了一声，看样子丈夫还没回来？这个时候他不都在家吗？今天去了哪里？也许他给自己打过电话，可自己手机早就没电了，玩游戏很消耗电。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闷，有点像下雨前沉闷的天气，在压抑着一场大雨“我晚上给小健打电话打不通，两个小时前给你打也打不通，我给你们单位打了个电话，说你早就下班了！”
张小静不想理这话茬儿：“单位有个同事过生日，下班以后就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也不是我说你，现在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了，你看看家里是个什么样子？锅碗瓢盆就没热过吧！你说你们结婚了以后天天在外面你吃你的，我吃我的，这是婚姻吗？”
“嗯！”张小静预计她打算讲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只能听着，她走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觉得可笑，明明不喜欢，却要装做很认真的样子去给她倒水，润润嗓子继续讲吧！
“你结婚以后不做饭这我理解，你出去上班我也理解，可这还是家，你们现在不缺钱，可却的是生活气息，你说你晚上下班丈夫在家吃饭了你关心了吗？你出去和朋友喝酒，你想过你丈夫现在干什么呢？”
“妈——我们现在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出去吃也省事——”
“这是什么理论？结婚就是为了图省事吗？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结婚呢！？”听到张小静叫妈叫的这么不情愿，她的话也直白了许多“对了，你们结婚这么久了，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个——”张小静哑然了，绕来绕去都是这个问题，给她倒的水碰都没碰一下，对自己的意见就不能表面上收敛一下吗？
“我儿子不好意思说，我告诉你吧！你进了这个门就要为这个家繁衍后代，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知道吗？”见张小静低着头不说话，她继续说道“有些事你也不用逼我儿子，他不情愿说的话并不是他心里不想，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张小静。
“什么？”
“你为什么不想生小孩？”她的目光像是一锅温开水一样审视着张小静“今天我儿子不在，你和我说说原因可以吗？”
“妈，你想多了，那有什么原因，我觉得是觉得现在才结婚没多久，我还需要点时间从前一段——我并没有不想生孩子，其实我个人也挺喜欢小孩的”张小静笑着说
“我很好奇你的前段婚姻为什么没要小孩！”
张小静一时语塞，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丈夫的母亲，“我觉得在前段婚姻里我已经尽到责任了，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婚姻的目的就是繁衍后代，结了婚组建家庭不生小孩不是很可怜吗？”母亲似乎也是怒急反笑，她这里的理论是什么狗屁道理？照她的意思，女人结婚的责任就不是生小孩吗？这个可怕的理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儿媳妇的脑海里，开始就反对这场结合，谁能想到这种可怕的念头儿子居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任由这个女人搞什么婚姻自由？她是在给自己找空间，可这个空间是压缩儿子的空间前提下得到的缝隙和委身的栖息地。
张小静彻底的哑口无言了，她的觉得一直贴着身子的手臂抖的厉害，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如果是她在的话，她会和自己这样说话吗？因为婚姻她叫眼前这个女人为母亲，可他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有种看不见的东西让这份感情持续和明显，张小静似乎看到母亲站在远处看她的样子，她瞪大眼睛，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看的眼睛几乎酸涩起来。
这时我推门进来了，我实在没想到母亲会在房间，其实刚才妻子上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只是没有喊她，胸腔里有股酒气压制住了我的冲动。
“你这么晚还去喝酒？”我一进屋估计就把这股味道带了进来，母亲直接将怒火撒向了我“你说你这个家是个家吗？结婚了不做饭，每天各自在外面吃饭，这成何体统，你们两个人都没一点家的责任感吗？这以后你们要是生了小孩该怎么办？让他到外面吃吗？和你们一样？！”
我在门口想开门进来的时候听见了母亲和妻子的对话，其实不想进来的，可又怕两人为此而吵起来，母亲话确实有点过分，其实现在结婚不要小孩的多了去了，她不能将过去的老传统都泼到张小静的身上，虽然和她结婚有点仓促，可我确实是喜欢她的，虽然现在不知道她背着我到底在和谁打这热烈的电话，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喜欢这她，我愿意给她自由。“妈，我们这也没结婚多久啊！我们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不想要孩子啊！”
“什么叫你们的想法，楼上刘洋就都准备生二胎了，你怎么什么都慢别人半拍！”母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身的酒气，成什么样样子？我真是懒的说你！”
妻子一言不说的站在边上，她冷漠的没有看我，我知道她内心现在对母亲的反感正在酝酿，现在有个问题，她还渴望家庭吗？渴望一个给他温暖的父母吗？
好不容易送走母亲，妻子一脸不高兴地座在了沙发上，我上前一手将她搂住，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她不假思索地猛地抽了回抽，我早就料到她会这样，早就紧紧握住了她，我安慰她：“别生气，可怜的小宝贝！你生气我也难受呢！”
她顿时爆发了，一下推开我，她走向卧室，我上前一把拽住她，她狠命挣扎摆脱我“不许再和我提什么可怜的话”她声嘶力竭地嚷了起来“我收够了你们自以为是的怜悯，我有那么可怜吗？好吧！我可不需要你们来同情我！我有的是地方去！”
我紧紧抱住她不管她的踢打，这还是我们结婚来第一次剧烈的争吵，相反我没觉得难堪，相反突然觉得这种方式正好是我们沟通的最好的办法，我和她似乎好久没这样直接的沟通过了，抱着她孱弱的臂膀突然感觉到了她的脆弱，之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了。
可她似乎真的发火了，她用头撞向我的身体，我疼哼了一声依然没有放手，她不一会的功夫头上就起了细细的汗珠，她好像是全身无力了停止了挣扎，她将头埋在了我的怀里。 在我放弃警惕的时候她挣脱我跑进了卫生间，
满脸的泪，头发乱蓬蓬的，汗水将头发粘在额头上，样子很狼狈，张小静打开水龙头，埋头双手掬起水冲掉了脸上的泪痕，良久才拿过毛巾擦干自己脸上的水，镜子里的脸恢复了白皙和清爽，她不忘涂了点乳液，虽然恢复了平静，可眼眶红的厉害，一脸木木的，看起来有点陌生。
都忘了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打开门，我正站在门口，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牵着她的手回到了客厅，让她坐着沙发上，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她双手捧着杯子，不说话的喝了半杯，才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她给母亲倒的水已经凉了。
“看，我的心情不好的样子很恶劣吧！”她的声音有点嘶哑，“下次我要发疯你千万别管我，让我自己待着！”
我坐在她边上将她揽过来让她躺在我肩膀上，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真是个傻子啊！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不管你，你如果压抑自己的情绪，这可不是好事啊！”
“可是我发泄出来也不过是觉得累，没什么痛快的感觉”她说话的语气确实有点疲乏了“今晚的事情，你别问 我为什么发火好不！”
“你愿意说我就听着，你要是不愿说我就不问！”
“谢谢你！”她将手抱住我，将脸贴在我的肩膀上
“ 谢我干什么？我说过你是我妻子，我愿意哄你，无理取闹我也愿意，况且这对我也是件开心的事！”
她苦笑：“你没必要哄我，这让我感到惭愧！”
“爱情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只要我愿意我就愿意！我母亲的态度确实突然不好起来，可你也要理解她！她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她贴着我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这个时候我的心跳一定比平时要急促，因为我的心正在想另一件事，是不是应该问一问她打电话的人是谁呢？我又想起丁学敏和我说的话，他在怀疑张小静和李昂见过面？
“我想和你说个事！”她嘟哝着爬在我的胸口“我不想要小孩了！”
“什么？”不想要小孩？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是在和我沟通还是通知我？“你不喜欢小孩吗？还是因为母亲的话在说气话！”
“不是气话，我有点恐惧！”她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自从我母亲去世以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母亲为什么要生我来这个世界上！可一直都没想明白！”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摸摸她的头“你这个小傻瓜，你不是不想要小孩，你只是恐惧自身的身世，我们的孩子会有个幸福的家庭的！！”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真的很高兴！可我说的并不是只指这一层意思，我自己也不喜欢小孩！每当我看见小孩的时候就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我彻底的感觉到了她内心受过的煎熬和痛快现在都折射出来了！这是我没办法解决也害怕看见的东西
“我怕自己没能力给他想要的幸福！”
“还有我呢！”
她摇摇头，又躺会我的怀里，我觉得是时候问问她是给谁打电话了“对了，上次回来我听见你在卧室给人打电话，那个人是谁啊？”
“啊！”她明显很吃惊，她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坐直了身子
“就是上个星期四下午！”我记得非常清楚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这种天真的样子让我感觉到有点不真实，“我想起来了，是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是个女孩子拉！你吃醋拉？”她笑着看着我，她的情绪来的太快，刚才还哭泣的她就立马为了过去笑了起来，我却满意这个解释，一个女孩，我已经无数次想象过那个场景了，一个女孩？可能吗？？我自问这自己？我再次审视自己，我对眼前这个女人了解的有多少？
“怎么了？”她用手环住我的脖子“我都没注意呢！你该不会以为是个男人吧！”
“怎么会！”我感觉自己笑的很尴尬“我相信你！”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有点假。
“我不会背叛你的！”她看着我摸着我的脸“你早怎么不和我说呢？这种事情如果早不说出来憋在心里会不舒服的！”
“真的吗？”我的心情很激动，感觉这个压在心里的东西终于就这样揭开了，想想之前她说话的样子，貌似也就是在和一个女生说话啊，就是我多想了！为什么早没说出来，自己憋在心里确实不舒服了很久！
“当然真的了，你看你，还真的压在心里不是舒服了很久吧！”她笑笑“你今晚是和小丁一起去吃饭了吧！我手机没电了，本想给你打电话的！”
“是啊！他最近一直在查案很忙！难得一起吃个饭！”
“今晚真该去啊！！”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他查的案子进展的怎么样？”
“他接了好几个案子！你问的是那起案子啊！？”
“碎尸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