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远远得看着

清洗完头发上仿佛是鼻涕的粘液，趁着还没到该叫病人们起床的时间，老护士跺着脚很快的小碎步，走到，也可以说是飞到了小黑屋前。

无可奈何自己竟然在变回原态的时候，眼角处， 还有两鬓出现的羽翼根还存留在肌肤里，心道：“怪不得未邪大人不允许我变回原态了呢，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啊？病人也好说，若是让雷森知道了，我之前的事不就是白做了吗？”想着，老护士就走进小黑屋，看着里面几乎还原的模样，让自己不知道该是想念还是讨厌。想当初自己竟然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用血喂一群青蛙，现如今却是一只都没有了，倒是变得冷冷清清得了。

掏出藏在衣服里面的一面镜子 坐在一个半旧的板凳上，老护士将一圆镜靠着墙，对着镜子忍着痛把肌肤里面的一根根羽毛连根的拔起来。“哎呀呀……我滴天呐……”只不过是拔下几根而已，老护士就连连的叫痛叫天叫不停。

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老护士手里抓着自己的黑色乌鸦毛，用另外的一只手一边捂着自己的半张脸，一边斜着眼睛看看外面。惊呼：“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啊？哎哎呀呀……我的毛都还没有拔完呢？”老护士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儿的跺跺脚，然后搓搓手，一副像是干一番大事的模样。

“哎哎呀……呀呀唉……”

在一片凄惨的叫喊之中，老护士终于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拔完了全部的毛。站起来，嘴巴里叨叨歪歪的念了一长串的咒语似的话，然后，脸上的带着血的伤痕就立马恢复成原来最初的模样。

“哼哼……时间也到了，我现在还管什么其他的病人，我得把木苗这个死丫头逃院的大事赶紧告诉雷森去。”

老护士说着，将镜子放回在衣服里面，急匆匆的去告状了。

一路栖息在枝头上，虽然是黑色的，却是看着怎么都不像是乌鸦，一种似乎毫不畏惧寒冷的鸟。眼珠子都齐齐的看着地上用两只短腿快步的老护士，有的在摇摇头，仿佛在说着老护士的不是；有的用嘴巴在撸顺自己的羽毛，仿佛都不屑于看老护士；有的叽叽咋咋的叫着，仿佛是在说，这个坏心老太婆……

在二零七病房里的小胖，自己自然睡醒了，打打哈欠，伸伸懒腰。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鞋袜。走窗户边，笑呵呵的对着白色的窗帘说：“早上好啊～窗帘你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告诉你哦～我睡的可舒服了，不过，若是和木木苗一起玩就更好了。你说是不是呢？”

一面拉开窗帘，看见窗帘在“点点头”小胖笑的更是开心了，一面打开窗户，对着在地平线上露出四分之一的太阳，点头招手。

“啦啦呼呼，北风吹吹，为什么太阳你不穿小棉袄？刺啦刺啦，外头走来一位老太婆，为什么她总是在发火？还有那……”小胖编着歌词，自己自得其乐的哼唱着。总觉着这样的小小一段时光十分的开心。

唱完歌，小胖叠好自己的被子，收拾好自己摆放在桌子上的故事书，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裤子，“这下遭了……我又尿裤子了。”赶紧的放下手中的书，随便拿了一条长裤，匆匆忙忙的打开门。也是没有时间管那么多，直径的跑向卫生间。

老护士带着三厘米根的黑色皮鞋，踏在暗纹的瓷砖上，安静的走廊突然就显得十分的吵闹。虽然如此，老护士可是自己认为十分的悦耳，甚至故意的踏出更是响亮的声音。

连续上了二十八个台阶，老护士喘着气，扶着楼梯的扶手，看见蓝若天却是站在木苗的病房门前敲门。

拍着自己的脑门，“哎哎……这都是中了什么邪了？没事都来找木苗干什么？不知道其实木苗早就已经溜出去了，哼哼……胆大包天了，竟然敢自己跑出去，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木苗你怎么狡辩？”嘴角已经歪到耳根后面了，老护士想到木苗向自己求饶的模样，禁不住嘚瑟的笑出来。留在原地观察蓝若天一伙儿后，方才慢慢的走向蓝若天。

蓝若天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背后正有人在悄悄而又光明正大的靠近。只是觉着木苗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醒来了，为何迟迟不开门呢？心里甚是疑惑和担心。倒是在看着小小的一扇窗户的时候，里面映出老护士的模样，才回头，看着老护士有些被吓得的问：“老护士在我身后肝什么？”

老护士心里在笑，故作严肃，用手指了指木苗的门，“不用再看了，木苗她昨晚就偷偷的逃出去了！”

“……”蓝若天盯着门，连续的敲打着门，大声的叫着木苗的名字，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蓝医生我怎么会骗你呢？昨天是我值班，我正是准备回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木苗那个丫头已经跑出了走廊，我是想要叫着，奈何其他的病人都已经睡熟了你说说我怎么好大喊大叫的？再是惊动了木苗，不小心让她突然之间受到了什么刺激的话，我可真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啊，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合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就马上来告诉雷院长了。”

“我和你一起去。”

“好，好，好。”

蓝若天老护士一起敲了敲雷森办公室的门，也是没有人回应。

蓝若天叫着雷森的大名，老护士在一旁余光看着蓝若天着急的养模样， 偷偷的开心着，心里想着：蓝若天竟然没有任何的怀疑，还真是大家认为的阳光灿烂的大男生，看不见人世间的黑暗。

“雷森，雷森你在里面的话就开门，我有话要说。”

老护士只是站在蓝若天身边，不做声，就只是装一副担忧的愁眉苦脸状。

“雷森，雷森你开门～”

老护士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一回头，看见一位陌生的年轻的男士走来，小声的叫：“蓝医生，你瞧他是谁？”

蓝若天往后一回头，看见曾科，立即问道：“你怎么来了？是雷森让你来吗？”

“是啊～”曾科看着蓝若天一脸的茫然和担心，还有一边长得奇怪又看着不舒服的老～老太婆。不由得觉着这里还真是无奇不有。

“我现在想要和你谈谈。”蓝若天语速极快。

曾科看了看老护士，“当然可以了 不过～若天，这位……”

蓝若天对着老护士，“你现在就去做自己的工作吧～事情我会和曾科说说，你也不要担心什么了！”

老护士偷偷的看了几眼曾科，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喜，点点头，“我知道了，蓝医生。”

曾科打开办公室的门，蓝若天跟着一起走进来，好没有等到曾科开口，蓝若天就着急的说：“雷森他现在在哪里？”

“若天，这个是雷森的事情，我没有本人的同意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是找雷森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吗？我看着现在时间还怎么早，你们就敲雷森的门。”

“有病人昨晚逃院了。”

“什么？”

“我虽然不是十分的确认，不过，应该就是的了。”

“你还没有确认过就说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曾科不曾想到在雷森医院里的病人竟然会逃出去。

蓝若天带着曾科来到木苗的的门前，曾科不管三七二十一，鼓起吃奶的劲儿，把门撞开了。门，瘫软的倒下后，两个人一起看向里面，空无一人。

“若天我现在马上会给雷森打电话，这件事或许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不然的话，不会一点儿都不担心的。”

“你问过了后，能够告诉我吗？”蓝若天失落的看着整齐的房间。

“若天你……你和这个病人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你似乎很担心她似得？”曾科从蓝若天的脸上少有的看到极其的愁容。

“她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

曾科听后，差一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哽咽住了，“若天……”曾科吞下自己的惊奇的口水，再看时，发现蓝若天已经背对着自己无精打采的走远了。

“我现在倒是十分的好奇了，让若天忘不了，而且，竟然让雷雷放在医院的原因，或许就是这个病人吧～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应该是女性吧～会不会是我和同性？不会吧～”曾科自己胡乱的东想西想。觉着还是尽快打电话给雷森才会知道答案。

雷森正在十字路口的前等待七十五秒的红灯，听到手机震动，插上耳机，“什么事？”

“雷雷，雷雷，你医院有病人昨天半夜里翻墙逃跑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了？雷雷？”

“嗯～”

曾科扶住额头，没有想到雷森会变得这样的坦白。“你现在回家也是因为她吗？是女她吗？还是你其实是为了一个大男人？雷雷？”

“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一早上胡说八道什么？”

“你就告诉我呗～不然，我这一天就废了。”

“和我无关～”

“哎～雷雷竟然了一个女生就抛弃我这个好兄弟于不顾，还让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吗？”

“都说了是绝对不会弯的，而且，逃院的事情不许-外传，让知道的人都不要做长舌妇。这就是你的任务，你该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我的好兄弟～”

“雷雷，我知道了。你做什么都不会是无厘头，你放心好了。”

“嗯～”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你们那儿的特产可以不？”

“你脑子没进水吧！我是办事，又不是旅游，况且我老家离你那儿有多近你不是不知道的。没事的话我挂了，绿灯亮了。”

“是，其实我就是想吃你妈妈做的荷叶盖饭，行不？”

“我挂了～”

“喂？喂？雷雷？”

曾科放下手机，“还真的挂了！”

石小映走进了小胖的病房，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床铺，点点头。看见搭在椅子上的裤子，湿哒哒的，瞬间就是明白了，小胖有不小心尿床了。正准备拿起裤子帮着洗了，就是听到：“你们都是骗子！骗子。石头你之前好告诉我说，让我和木苗一起玩啥，可是，心在她已经不在医院里了，一定就是你们把她赶走了，你们都是坏人，骗子！”

“你说……小胖你说什么……说什么？”石小映手里的裤子掉在了地上。

“木木苗昨晚就被赶出去了 ，你还说木木很好呢！石头你也是一个骗子，骗子，骗子。”小胖拿起身边的被子就是摊开摔在地上，将桌子上的图画书，用手臂一扫，都都掉落在地上了。啪啪，啪啪……

“小……小胖你听谁说的？告诉我好不好？我马就去核实事实好不好？”

“哼～”

“我绝对不会骗你，相信我好不好？”

“当然是真的，是老护士那个坏坏的老太婆说的，还告诉了蓝若天医生。一定错不了，老太婆本来就讨厌木木苗，现在好了，她开心了，可是我怎么办？我要和木木一起回去，我不要再待着这里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石小映看着小胖不断地摔东西，砸东西，自己都已经不知该怎么办？无力再管小胖。蓝若天路过小胖的病房，听见里面杂乱的声响，推开门，看见里面石小映似乎快要崩溃的脸，还有少有发脾气的小胖，走进收拾着地上的定西，安抚小胖的情绪。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

“木木苗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也要离开这里，我讨厌你们。”

“谁说木木苗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小胖你放心好了，过几天木木苗就会回来了。你不要再发脾气了可以吗？”

“蓝若天医生你说都是真得吗？”

“我什么时骗人了？”

石小映慢慢听了蓝若天的话，心里觉着好受一些了。知道木苗还会回到这里，至少自己还有机会对木苗说一声抱歉，当初没有告诉她妈妈的事情。已经猜到了木苗的出乎预料的离开一定是因为想要回家看望妈妈。心里怪着自己不应该被老护士吓唬住，竟然没有都没有提及那件事。石小映现在是万般的后悔。

“石小映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了，我猜测的话，木苗应该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才会这样做，雷森事先已经知道了，所以，就算是木苗再回到这里也不会受到雷森的指责。木苗她……还有树医生在。”

“树医生？他和木苗一起逃出去的吗？”

“这还是我的猜测，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树，应该是的吧～我们现在就好好的祈祷吧～但愿木苗不会出事。”

“是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蓝若天。”

“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雷森也不打算让医院里的人知道。我担心你因为不知道就一一直担心，所以就告诉你所有的事了。”

“谢谢你！”

“小胖你现在看就不要再找石小映的麻烦了，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

“额～好吧～既然木木苗会回来，我也就不生气了。”小胖点点头，乐呵呵的。

照顾小胖吃了早饭，石小映怀着心事走到法国梧桐树下，看着曾经和木苗一起许下承若的树根，石小映慢慢的垂下头。自己无论如何摆脱不了背叛木苗的感觉，尤其是一想到木苗的妈妈若是真得因为自己没有告诉木苗，而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带给了木苗一辈子的遗憾，那样的话，不要说自己会不会和木苗继续做朋友，哪怕看木苗一眼都是觉着自己没有资格了。

付祯也是因为失眠一早上就是提不起精神，于是就随随便便的到处走一走。竟然就是看见了石小映坐在梧桐树的根上，一个人对着地面在发愁，看似十分的难受。

付祯慢慢的走近，试探得问：“是生病了？还是看着蓝若天这几天都没有理会你，就躲在这里一个人伤心了？”

“……”

“噢～”付祯一笑，一顿。背对着石小映，“应该就是木苗的事情了。”

石小映站起来，突然感觉到付祯像是知道些什么似得。“你知道木苗的事吗？”

“我为什么不知道呢？况且，还不止一件事呢！大概木苗她都不知道自己交了一个如何糟糕的朋友吧！对不对，石小映～”付祯转头，双眼盯着石小映。

“你……为什么这么说？”石小映手心开始冒汗，腿渐渐地在颤抖。

“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其中的原因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不是吗？关于木苗妈妈生病住院的事？”

那一天之后的第二天，老护士嘚瑟的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遇见了付祯。付祯问老护士刚刚那一位病人家人打来的电话。老护士已经意料到付祯已经知道大概了，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付祯。原本付祯想要通过其他的人告诉木苗，然而，谁都不敢接近木苗的病房，不仅如此，她发现那个时候石小映就怪怪的。不是躲着自己，就是躲着老护士。等待自己有时间的时候，却是已经得知到木苗已经逃院了。

“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句话你难道没有听过吗？”

“我……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的？你该不会是因为老护士讨厌木苗，而被老护士牵着鼻子听她的话，不去告诉木苗的吧？”

“我……我也想要马上就告诉木苗，可老护士她让我不许插手这件事，因为听她说，她告诉木苗，所以我才……”

“所以你就一直一直都在当哑巴？你你以后还还意思去见木苗吗？”

“拜托你，不要告诉木苗这件事。我想自己向她道歉，拜托你～拜托你了～”

“这是你们的事，与我又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喜欢你石小映这样的女人，看着弱弱的，心里什么不是明白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才不屑于管你们的破事。”

“……”

付祯看着石小映越发的伤心的样子，不知道该是同情还是感觉她是活该？昂气头，迈着大步朝着随便的一个方向走去。

心里：我怎么会管木苗的事情？我……最近？现在？似乎没有像是以前那样讨厌木苗了，反而，慢慢的觉着她其实是一个挺好的女生。木苗也是够不幸，比我小一岁，竟然就已经住在这里有两年了。接触的人和世界就是这一片破地方，流逝的青春怪可惜的了。

“苗，你说什么？”

“树，我现在想要先回家一趟。”

“你妈妈生病了不是应该去医院吗？你现在家里应该没有人。”

我拉了拉书包的带子，往上一提。然后，拉着树的手，跑向公交车站，一面跑，一面说：“我感觉我妈妈现在似乎就在家里，虽然无凭无据，我的直觉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树，我知道现在我在干什么？所以，你不用担心。”

树反手握紧了木苗的手，看见驶来的绿色公交车，和木苗对视一笑，一起上了车，找到空余的座位一并坐下。

我一上车就是感觉到扑来的视线，带着开心，带着欣赏，带着兴奋……当然，不是给我的。而是因为树，让车里坐着的所有的女生，女人都一齐看向树的脸。

她们的窃窃私语哪怕是我一点点都听不到也是知道她们会说一些什么。不一会儿，好像有人时不时地看着我，让我感觉到不舒服。就像是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东西而露出的神情，让我怎么高兴的起来，不过，倒是不在意。这样的眼神，看过太多了。

“苗，你看起来似乎很累，你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儿，到站之前我就会提醒你。”树，握住木苗的手，渐渐地变得冰凉。

“不用了，我想要看看沿路的风景。”

“苗～”

“树，你不要靠我这么近～”

“树～”

树贴着我的左耳，“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你就是我喜欢的女生，不用理会她们。”树，在一上车就注意到了。车内不少的人看着自己，也有人看着木苗，仿佛是在说：“这个女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自己也是听到了有女生说：“你看看，那个女生穿的衣服土死了，那样的人身边竟然坐着一个魅力型的帅哥，你看，越看越帅气呢……”

“树，我没事，你不用这样做。”

树将木苗搂在怀里，更紧，更紧。“我可不是做给她们看的哦，是我自己想要抱抱你，你的手都凉透了，身体一定也是冷冷的。”

“树～”

树的怀抱果然很暖和，耳边的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心底却是满满的开心。有树这样为自己想着，感觉自己好幸福。

“树，你放开我，前面一站就到了。”

“真的是这样吗？不会是苗你害羞了？”

“真得，是的真的。”我握着拳头轻轻的-“砸”在树的胸膛上。

我和树手牵着手，街道两旁的香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道路修过了，变得更平坦了，更漂亮一些。居民楼排列的依然整整齐齐，只是墙面上的砖块的颜色有些褪色，而且有一些已经脱落了。

我戴上帽子，将围巾捂住自己的嘴巴，担心身边经过的人，其中有认出我的。虽然可能性很小，虽然我是一点儿的印象也没有了。

我走到一栋再熟悉不过的小区门口，迟疑了一会儿，先是迈出了左脚，慢慢的走进去了。在树枝下，十分的阴凉。

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她从我的远远得眼前有一些蹒跚的走过去，她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我却是一下子就是看见了她。

“妈～”还没有准备好的眼泪，顿时，从眼眶里淌下来，上下的嘴唇一张一合，念着，念着，迟迟没有发出声音。梗塞在喉咙里了，难死在心里。觉着妈苍老了许多许多。腰已经弓下去了，腿脚似乎没有以往，那么灵活了。

“苗？苗？”

“木苗姐姐，刚刚那个人类是认识的人吗？”

“……”我点点头。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那不就是你的妈妈吗？苗丫头？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你怎么不喊出来了？”

“苗～”树，拿出纸巾为木苗擦干了眼泪，“苗，你看看你的妈妈现在已经回家了，说明已经没有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苗丫头现在怎么想？是回去？还是回家给你的爸爸妈妈问好。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

“我……让我看看……”

两年没有见过的妈妈，远在我十几米之处，却也是在我的视线里，这样就够了。若是我现在回家，也许会让妈妈伤心吧～

“我们现在就回去吧～看着妈妈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苗丫头你真得不去你妈妈说说话？都已经看见了，怎么不上前呢？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

“不用了，这样就好了。”

“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可是……”

“老汤头你不要再说了，苗，有自己的原因，我们就听苗的话。”老汤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倒是嘀嘀咕咕的，“树这个小子，若真得是人类，和苗丫头在一起，以后啊……就是什么来着？哦～妻管严。对对。”老汤头点头道。“哎呦呦我的蛙哟！哎呦呦我的蛙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