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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宵小之辈
“来了来了!”端着参汤的仆人离着老远就听见景衫的叫喊,因此也顾不上府中的礼节,一溜小跑就给参汤端到了景衫的面前。
景衫深深地看了那仆人一眼,眼神中不无谢意。结果参汤之后景衫用嘴唇碰了碰,确定已经稍稍冷却可以入嘴了才递到了沈灵韵的面前。
沈灵韵双唇紧闭,药汤无法送入。景衫有心用嘴一口一口的帮忙度入,可是这样又太过麻烦。最关键的是参汤一旦入喉药力便会被吸收,如果景衫用嘴把汤药送进沈灵韵嘴里,那样一来又会浪费不少药效。
“按住那女娃娃神阙门庭两穴,之后缓缓度入内力”最早发现沈灵韵还活着的老四见景衫茫然无措,知道他所为何事,赶紧出言提醒。
景衫按照他说的一做,沈灵韵的嘴果然缓缓张起。药汤慢慢倒进嘴里之后,沈灵韵又如同有人帮助一般,把那些药汤都给咽了下去。
没多一会,一晚参汤入喉,沈灵韵的面色从死人一样的惨白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成了!”景衫看见这幅样子,知道沈灵韵已经有救了。
不过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那六个老头看见沈灵韵转醒,非但不觉羞愧,反而还都很开心。
“灵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还请钱老爷子为我们安排一间客房。”景衫把沈灵韵放回躺椅上躺好,转身跟钱老爷子说道。
钱老爷子见沈灵韵好转,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是自然,我一早便一间派人安排好了,道长稍后随他去便是了。”
说罢,一个仆人低头走了过来,看起来就是给景衫领路的人。
景衫在钱府中住过一个多月,对府中布置已经烂熟于心,跟着那仆人走了一会便到了自己的住处。
到地方一看,此间布置颇为眼熟,原来就是几年前来钱府时他所住的那间。
把沈灵韵往床上一放,景衫睹物思人,心里难免有些感伤。
“下一个目标就是蓝白衣吧,当时认识的三个人,现在应该只有她还活在世上了吧?”景衫看着床上的沈灵韵,盼望着她能早日醒来。
钱家知道景衫要在房里照顾沈灵韵,因此到了饭点早就派人送了餐食过来。景衫乐得不用出门,就一直在房里没有出去。
景衫所在的客房是钱家最上等的客房,光是一张床就有普通客栈房间一半的大小。景衫把沈灵韵放在床的最内侧,自己坐在一旁默默打熬内力,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钱老爷子见景衫对沈灵韵如此上心,又和她举动亲昵,早猜到了二人的关系,因此只安排了一间客房。但沈灵韵昏迷未醒,景衫怕若自己睡在旁边会错过什么事情,所以决定晚上只在沈灵韵身边打坐便好。
反正于现在的景衫所言,每天只要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左右,就完全可以保证一天的清醒。
得知沈灵韵有救之后,景衫心情大好,因此清风离情诀运转迅速。到了三更上下,清风离情诀已经在景衫的体内运转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和十二个大周天。
景衫练功练得精疲力尽,不得不休息一会。由于已经五六个小时食水未进,睁开眼睛之后景衫难免有些口渴,因此起身到房间的水壶中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喝完了水,景衫刚把杯子放在原位,却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
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不是空穴来风,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非得解释的话,更像是究竟训练之后才产生的第六感。
这种感觉告诉他,有人在某个位置窥视着他。那个人可能没有恶意,也可能紧紧是把杀气隐藏了起来,但至少现在,景衫没有感觉到生命上的威胁。
“难道是钱家派人来监视我?”景衫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钱家和我无冤无仇,还刚刚给了我一根两百多年的参王,看样子是一心想通过我和武当派搞好关系,怎么敢这样做?”
可要说是其他候选者,又有些不太可能。莫说他一直都在埋头赶路,就算泄露身份也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很难有人赶巧就在钱家附近。
就算被其他候选者盯上了,这钱家虽不是皇宫禁卫,但起码算得上警卫深严。景衫住的地方又是钱家里除了主家以外最中心的客房,要是有人在房外埋伏了一晚,很难不被发现。
最最奇怪的,还是那一点——景衫感觉不到屋外之人的杀心。
在外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景衫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此时仍是小心翼翼的躲在外面。
如果房间里只有景衫一人,说不定景衫会出去一探究竟。但此时沈灵韵还在床上,景衫不得不防别人玩一手调虎离山。
虽然这埋伏在外面的人对自己没有杀心,但没准那是沈灵韵的仇家呢?
想到这里,景衫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暗自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景衫心说自己刚才喝完水又在桌边站了半晌,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于是再不迟疑,走到包袱旁边假装整理起行李来。
大半夜的整理行李虽然可疑,但景衫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整个客房的正中间,正是房间里最能耳听八方的地方。
他虽然感觉到了屋外有人,但毕竟不能确定那人在哪,还要仔细探查一下确定那人所在的具体方位,才好突然发难。
与此同时,就在景衫的房外,一个黑衣人正通过窗户的缝隙盯着景衫的一举一动。看见景衫在喝水时神情一顿,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又看见景衫手放在包袱里翻来覆去,却久久没有个端倪,再傻的人也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黑衣人不敢犯险,就想趁着景衫还不能确定他的方位缓缓退离。
然而黑衣人刚走出一步,就看见景衫手腕一抖,再下一秒已经有一枚铁莲子深深地陷进了他的肩窝。
负伤之下黑衣人神情不变,只是没有被遮面布遮住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景衫知道铁莲子打中了目标,赶紧出门查探,却只看见一个身作夜行衣的人三跳两跳的隐入了夜色之中。
看他行走的路径,好像避开了所有府内的哨岗,应该对钱府的布置颇为熟悉。
“钱家要想派人监视我,在门口明目张胆的布置两个仆人也就是了,这到底是为什么?”景衫看着那人逃走,也不准备去追。
看身法这人武功铁定不高,而且就连自己随手一发的铁莲子都躲不过去,怎么想都威胁不到自己的安全。而且比起追上去一探究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房间里照顾沈灵韵。
景衫关门回房,沈灵韵仍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景衫修练了一天的内功,刚才又经历了这样一件事,因此现在已经没了接着练功的心思,就穿着衣服躺在了沈灵韵的身旁。
直到天色放亮,景衫实在坚持不住,才闭着眼睛眯了一会。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宵小之辈应该不敢强闯钱府来害他们。
再起身时,景衫总觉得沈灵韵的面色比昨天又白了几分,越来越像还没吃那颗人参时的样子。
二百多年的人参,都已经长成了人形,不存在药效不够的可能。景衫用额头贴了帖沈灵韵的额头,总觉得她的体温也下降了一点。
着急之下,景衫赶紧找到了钱老爷子,让他又把钱府那些有名的医生都给召集了起来。
来的医生还是昨天那六个,听说沈灵韵吃了人参病情仍未好转一个个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围着面色苍白的沈灵韵绕起了圈。
还是和上次一样,这六个老者时而把一把沈灵韵的脉门,时而看一眼沈灵韵的舌苔,半个时辰就又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