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棋逢对手
“落马者为输？练武之人，岂有不会骑马之理，倘若都不落马，那不是没了输赢？”
瞧热闹的人群传来窃窃之语：“这两木棍也能把人打落马下？”
“这你就外行了，高手对劲，手里哪里需要武器，空气也能杀人。”
“老兄言重了，今日乃考试比武，不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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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红玉骑在‘踏雪’宝马之上，虽无戎装，可也威风凛凛，颇有几分女将风采，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手，等对方放马过来。
对手柳如依，看样子似乎和梁红玉一样的年纪，十六七岁，身材身高也和梁红玉差不多，她是清远镇柳员外家的独生女，家境殷实， 自小父母便请来先生教她文字武功，故而柳如依小小年纪不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还喜欢舞刀弄枪，再加上名师点化，武功高强，特别是手中一把长刀使得出神入化，十里八乡会武功的后生都没人是她对手。
这和梁红玉一样，在名师周侗的细心传授下，梁红玉武艺可也一样的神出鬼没，不容小视。在周侗的私塾学堂时，经常和牛皋汤怀他们比试，但都不是梁红玉对手。唯独斗不过岳飞，虽然每次岳飞都假装不敌，弃抢认输，但是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到底是赢还是输，心里是最清楚不过了，不拿出真本事来比试，就不会有长进，为此梁红玉曾在岳飞面前还发过脾气，说他装输，使梁红玉的武功不能进步。周侗也如此的说岳飞。
在周侗先生那里，确切的说，梁红玉和岳飞是他们这一界学生里，武功最好的两个人。不过和岳飞相比，梁红玉还是稍微的逊色一点，岳飞还是稍稍的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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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如依也是骑着匹高头大马，虽说不是什么宝马，可也英姿飒爽，发间紫蓝蝴蝶，影影绰绰。
只见她，一头乌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垂着一珍珠雕成的花朵，散出盈盈光芒，显示出其大家闺秀的身份。
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
腕上黛色玉镯衬出如雪肌肤，美目流转，宛如月中嫦娥，孤冷清冽。
此时的柳如依，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带着彻骨的寒冷。
梁红玉手里的长枪，显得微沉。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颤，面色便有些苍白。梁红玉自从拜周侗先生为师，习练武术以来，虽说深得名师周侗的真传，平日也经常和岳飞牛皋他们比试切磋，可那都是自家兄弟，嘻嘻哈哈，难免有打闹之嫌，从来没出过重手。
为此周侗先生几次三番的告诫，如此练功，日后碰上真正敌手，你将无所适从。为此周侗先生生气，几次责罚，梁红玉仍然没有真正的理会到其中的厉害。
现在梁红玉看见对手柳如依如此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发怵。
而此时的柳如依，却似乎镇定自如，她平时与人比试，可都是毫不留情的将对手打倒，可以说实战上要比梁红玉要多的多。
可柳如依也有缺点，因为她乃一大小姐身份，和她比试之人十有八九，都不想与之真正的争高低，论高下，让着她赢，以博一乐而已。所以柳如依便太过于自傲和自负。
梁红玉与之恰好相反，总是让着别人，而没有真正的施展出自己的本事，故而梁红玉显得小心谨慎。
高手对劲，比的是心理素质，也是一种心境。
“梁红玉，放马过来吧！”柳如依冲着梁红玉喊道，似乎根本就没把梁红玉放在眼里。
柳如依也知道梁红玉是周侗的学生，周侗的名气在南方甚至整个神州大陆，谁听了不是如雷贯耳。
当初她的父亲也想把她送到周侗门下学习，可就是因为路途遥远，再加上听说周侗近年来已经不收外地的学生，因而作罢。但是柳员外也给她的女儿请来了名师，所以这柳如依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
梁红玉当然不敢小瞧柳如依，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柳如依，你也放马过来吧。”梁红玉也冲柳如依喊道，她想以静制动，探探对方的虚实。柳如依闻言，也不再多言，提刀纵马，直取梁红玉。
梁红玉忙纵马前迎。
马上打斗，一方要是纵马来站，另一方必须放马前迎，不能站在那里死等，倘若对方来势凶猛，会借着一股惯性挥刀杀来，势必将站着不动的人和马冲倒。
霎那间，犹如一声春雷，响彻寰宇。
两马交错，大刀长枪碰在一起，“嘭”的一声。
没有火星四溅，却见两人的枪头刀尖，应声折断。场上一阵悸动。
柳如依长发飘飘，飞扬不止。
梁红玉裙带纷飞，临风独舞。
只见柳如依甩手丢掉了手中半截大刀，转头对主考官大声喊道：“主考大人，能不能换真兵器？此种玩具，哄小孩可以，怎能用来比武？”
梁红玉看见柳如依丢掉了手里的木刀，也把没了枪头的木棍丢在地上，等候主考官发话，心想：用真刀真枪又能怎样？难道我梁红玉还怕了不成。
只见场上几位主考官交头接耳半天，却没有回答柳如依的话，梁红玉也开口言道：“请准许我们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一决。”
经过一回合的较量，梁红玉感觉柳如依看似来势凶猛，但是外力有余，而内力不足，这种武功，是很容易破的，也就是说，梁红玉已经找回了自信，她坚信柳如依一定是打不过她的。
“真兵器不行，两人可以在马下用拳脚一决高低，将对方打到为赢。”主考官终于在台上宣布道。
其实县试，朝廷就没设双人比武这一项，这都是各地根据不同的情况而设立的，假如因此而闹出人命，主考官是难脱干系的。上头要是问罪下来，这小小的县官和这一帮主考及监考，怎能消受得起。
梁红玉听说不能用真兵器，而可以下马用拳脚打斗，于是开口问柳如依道：“你觉得如何？”
只见柳如依翻身先跳下了马背，对梁红玉说道：“接受你的挑战，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