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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复仇(1)
子宁忙活到了傍晚,想了个办法脱身,但在回庄园时,却遇上了明清公主。当时的子宁还没有变回子宁,直接低着头走过去,却没想到明清公主叫住他,喊的还是即墨这两个字。
“我现在问你,如果事情败露了,没有机会再挽留回来,你还会回来吗?我保证,父王不会抓你了,过往不究。”明清公主回头看他,昏暗中,她眼中闪烁的期待显得更加明亮。
然而她的真情换来的却是子宁的一声不吭就走。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子宁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不甘眼前,双手紧紧握住,那柔情渐渐消失。
放心,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们俩有机会在一起,等着吧!
子宁回到庄园,找遍整个小楼都没找到女和。这时子宁心慌了,顿时会回想起明清公主跟他说的那番话,他二话不说就去找她,看见的却是庄园的庄主。他手中拿着一封信,直直地扔给子宁,子宁接住,没有拆开,而是疑惑地看向他。
“他们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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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镇魂山上,黑云环绕,阴气煞煞,一个身穿黑纱裳裙的女子盘坐在一块浮石上,闭着眼任由大片大片的雪夹着寒风吹乱发,身上堆着积雪,头发、眼睫毛、眉毛上都堆着薄雪,风雪吹得她肤白胜雪,还有被冰封了的感觉。而底下是一个漫不见底的渊谷,偶有奇怪的叫声传上来,幽幽凄凄。
渊谷的边缘有一座亭子,亭中一个同样身穿黑袍的男子坐在亭中,双手相握藏于长袖之中。旁边石桌上的香炉不绝如缕地飘出团团香烟,丝丝环绕在男子的四周,他看女子的忧愁双眼在香烟中若隐若现。不一会儿,西和深深地长叹一口:“小妹,你何苦折腾自己呢…”
浮石上的女和仍一动不动,仿佛心无旁骛,但时间再怎么匆匆流过,那件事始终像刻在了她的脑海一样抹擦不掉。半年过去了,女和将自己锁在镇魂山半年,修行半年,始终做不到心无旁骛。镇魂山,常年受风雪冰封,寒冰厚深千尺,就没有一个活物存活在这,厚冰之下,压着数以万计的灵魂。尽管如此,都没能把女和的心给封住。
她来到这,常会坐在浮石上坐一整天,感受一整天的寒冰,顺便修炼,想要冲破她一直冲不破的境界。一直到深夜,女和才飞起来,离开浮石,回到她的房间,不吃也不喝,谁也不理。许是在寒冰中坐得久,飞起来时双脚都已经被冻僵了,半年下来,双脚时常不听使唤,阵阵刺痛陪伴了她半年。她那抹擦不去的记忆,也许就是这刺痛提醒她,曾经的自己经历过比任何伤痛更痛的往事。
坐在正对着窗的床上,女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看,风雪之中,那一火烛点点的光隐约可见。在把目光移向别处,闭眼,便传来了关窗的声音。
半年前,就在女和从秦时庄园消失之后,即墨才知道他们不辞而别的原因是发现了子宁就是即墨的真相,他前所未有的慌了,慌得彻彻底底,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她。魔宫他去过了,魔将不肯告诉他两位魔尊的去向,直到即墨缠了好几天,把魔将的防线彻底打垮了,魔将们才跟他说,女和跟西和已经去镇魂山了。即墨当即离开魔宫,连夜飞向镇魂山,但镇魂山被女和封住了,一只蚂蚁都进不去,更不用说一个活人了,而即墨的能力也破不了女和的阵,无奈之下,即墨只能在邻山上安定下来,寻找机会进去。
半年过去了,女和的阵始终没有被动到,就守着镇魂山守了半年。两人从各自的世界走回自己的世界,却傻傻的回头留恋,而致一只脚在自己的世界,另一只脚却在对方的世界,谁都没有离开对方的世界,而且都只是遥遥相望,误了时间,让情种越来越深。
女和窗外的那点光亮就是即墨的楼阁里的烛光,为了让女和注意到自己,即墨在夜晚时把整个楼阁都摆上蜡烛,在黑暗中远远一看,仿佛是某处地方着火了一样。但这半年,女和只能把他当是透明的。
天帝没多管明清公主,因为她的心不在天庭,管的再多都是无济于事。明清公主整日不在天庭,更多的是在即墨注意不到的地方等着,等着即墨等回来。于是,她就整日沉浸在即墨紧追女和不舍的悲伤和即墨能够回头的渴望中,日日夜夜,倍受煎熬。
第二天,不知为何,即墨发现在镇魂山周围设下的阵消失了,连忙赶上山,却见女和的阁楼大门紧关着。风雪已经停了,但还是寒冰彻人。女和还在阁楼里,却没了去打坐修炼的心,在房子里一刻也待不下去,却不想出门,便在不知不觉中出了楼顶的楼台上,无意间就碰到了即墨。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时,谁都没有躲避。
“女和…”即墨轻声呼喊着,再小都能飘到女和的耳中。
女和不愿多留,转身就走,却没想到自己还能被他的声音给停下来。
“你现在还不能原谅我吗?”即墨又朝着女和大喊,女和沉默了好久,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即墨。过了好几天,即墨以为她能回头,却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走了。
即墨不愿意放过机会,继续朝着上面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了!你如果不出来,我就在这里跪着,跪到你出来为止!”
在即墨看不见的位置,女和停了下来,没回头,仿佛下了决心一样,吼着:“那你就跪吧!”
即墨在下面听见了女和的声音和重重的关门声,目光始终坚定不移,毫不犹豫地在冰地中跪了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膝盖底下便有几条裂缝蔓延出来。
明清公主和西和都在看着女和跟即墨两人之间的冷战,风雪中即墨跪在冰地上的身影坚定得直戳双眼。然而两人都有不同的心思,西和是怜惜即墨,明清公主同样的怜惜,但悲伤占的更多。
他当真是跪着,从白天跪到夜晚,不但位置没有动到,就连样子都没有动。下了一整天的雪,积雪堆在他旁边,都积成了一座座小山楼台的那扇门也始终没有开过。
即墨是神,但极寒之地也不是每个神都能忍得的。明清公主心疼即墨,半夜提着灯笼和撑着一把伞,缓缓走到即墨的身后,将自己身上的大毛斗篷披在他身上,然而即墨对明清公主的厌恶还没有消失,不愿跟她沾上关系,毛斗篷直接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明清公主却无所谓地把斗篷重新披上去,再次被即墨无情的拒绝,吝啬得一句话都不肯说出口。
从古至今,无声的拒绝比任何方式都来得直击人心。
上一次,明清公主为即墨做过同样的事,大雪天,给长跪不起的即墨撑伞,无论过了多久,即墨还是那样不留人情地拒绝。上一次明清公主离开了,而这次明清公主没离开,锲而不舍地给他撑伞,不让雪掉在他身上。
入夜更深时,女和是一点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强制自己不去想在外面跪着的即墨,却总能想起一些跟子宁在一起时的片段。想到子宁,女和都能想到那不容置疑的真相。
一夜过去大半,楼外楼内的四人谁都没有睡,天山相连时,一片白染上了山边的轮廓,女和的目光定格在那丝光亮中。在不知不觉中,视线逐渐模糊,似乎有什么人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女和再眨眨眼,看见的却是天人永隔的父王。女和一时间没忍住,竟红了眼眶,声音发颤:“父…父王…”
恍惚中,一股温柔降临在女和的头上,像儿时那般,父王温柔地抚摸着女和的头,女和心中的想念如汹涌波涛被掀起,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儿时,让女和毫不保留地痛诉心肠:“父王…女儿好累…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我?女儿想你了…”
他继续抚摸着女和的头,语气温柔如丝:“我的孩子…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面对眼前的一切,父王走了,不能照顾你们一辈子,但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懂,那就是永远都不要委屈自己,不要留下遗憾。”
“唉…父王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应该为了那个人而死!落得现在我的女儿也跟着因那个人心伤…”
父王深沉的叹息让女和停住哭泣,抬起头来看他,泪眼朦胧,总能看得清他的惋惜。
“还记得父王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那所谓的战神即墨,而我的女儿呢?还要因他变成这样…女和,你不是普通人,你是魔界之尊,是至高无上的魔,魔就不应该被人践踏!去,帮父王了了这辈子的最大心愿,杀了即墨,为魔的尊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