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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都是我的错
车缓缓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城市的霓虹灯变幻着让人眩晕的色彩。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车窗外繁华的街道上,放在身前的手无意识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一只温热的大手放在了她冰凉的手上,一如既往的温暖,那温度一如既往的会灌进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就那样轻轻地放在她的手背上,良久,低声问:“佳雪,你介意我的缺陷吗?”
她反握住他的手,朝他移了移,靠近他,头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她害怕自己开口说话,就会有眼泪流出来,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哭泣。
二丫的面孔正好落在后视镜里,谢成凌瞟眼后视镜中的二丫,尽管阖上了眼,也是那样的和梅朵神似。谢成凌眉宇紧蹙,有些不可思议。
回到二丫的住所,谢成凌开车回了家,一路上他的思想一会想着那个可恶、让他无言以对的王晓月,一会想着阴冷到骨子里的李明辉,一会又为自家主人叹息,最后想到侄女和二丫,叹息着她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他记得前一个月,父亲站在梅朵门口,伤痛地看着里面写作业的孙女。
亲眼看见父亲眼眶湿润,表情无比的痛苦,情绪难以自制,而后悄悄离开,走进自己的书法将自己反锁了起来。
他听见里面有说话声音,便紧紧将耳朵贴在书房门口。
父亲哽咽着和谁在说话。
“……她实在太想你了,你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说着哽咽的厉害,谢成凌没有听清楚父亲说了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又有声音响起。
“……格桑,这个孩子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联,为何长得那么像你?是我太想你了吗?你到底……”说着又听不清楚了。
当时听到父亲说他太想她,什么格桑。父亲那么的伤怀、痛苦。谢成凌怀疑那个格桑或许是父亲曾经的爱人,因为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分开了,就有点类似陈佳雪和索朗,只是他们很幸运,经过三年的离别又在一起了,而父亲和那个格桑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于是才导致父亲那么伤痛的思念一个人。
他摇了摇头,实在有点搞不明白,爱怎么会那么的让人伤痛,得到了会幸福,得不到的一辈子都痛不欲生。
想着自己也有过恋爱的时光,说分就分,两人都来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完全体会不到他们为何爱的那么死去活来,爱的那么刻骨铭心。
他深吸一口气,过了十字街。
觉得自己或许没有去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所以才没有那样的感觉。
想想自己已经二十六,也老大不小了,该用心去谈了。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然后携手走进婚姻殿堂,幸福地走一辈子,直到彼此头发花白。这无疑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想着美美的事,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喂,阿爸,什么事?”
“梅朵出车祸了,赶快来市人民医院!”
电话都来不及挂,往副驾驶座上一扔,谢成凌一脚踩死刹车,向右猛地打方向盘,掉转车头,朝市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同一时间,某街道的花园小区,二丫租的房内。
昏黄色的灯光,给凉爽的夏日增添了几分温热,窗外的街景繁华,霓虹灯闪烁,那墨蓝色的苍穹里挂满繁星,那轮清冷的孤月静静地浮在星海中。
挽着他的手臂,将他扶到床边坐下,她蹲下身子,将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膝盖上,隔着裤子,她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温度。
温热的大手将她的手轻轻覆住,“告诉我,你不会介意对吗?”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睫毛好似被雾气打湿,缓缓地抬了起来,眸光淡淡,眸底有晶莹的亮光闪烁。
“我可以看看吗?”
覆在她手背上的手颤抖了下,似乎从她忧伤的眸光里看到了一丝希望。然而,让她看自己的残缺,总是让他害怕。
他不是不想给她看,他是害怕给她看,他的一生本想完美无缺的给她,但是人生总是会遇到诸多的不完美,他残缺了,要想和她在一起,只能将真实的自己呈现给她。
握住她的手,手心里沁出了一层冷汗,良久,轻声道:“嗯,是左脚!”
缓缓地,慢慢地抽离他的手,颤抖着手将裤脚拉起来,袜子口是青黑的冰铁,她内心一阵绞痛,死死咬住唇,泪水浸湿了眼帘。
她悔恨地不知如何才能释放内心的痛,扑在索朗怀里无比悔痛的哭了起来,死死抓住索朗的袖子,内心的绞痛让她气息堵塞,身子颤抖。
泣不成声,道:“是我,是我,害你这样的对吗?呜呜……”狠狠咬住的下唇,沁出了丝丝血迹。“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想他们分开后,他能安康幸福,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抱着她,索朗神色淡然,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温润道:“我这样跟你没有关系,不要难过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刚才问你的话!”
在他怀里摇着头,依旧是伤心地哭着:“不介意,你以后不想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忍声在他怀里哭泣,内心追悔莫及。
那时候她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离开他,明知道她在他心中多么的重要,还是义无反顾,悄悄地离开了他。
她的离去深深地伤害了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轻轻从她顺滑的黑发上划过,索朗勾起唇角,温热的手指划过她的发丝,一路向上,透过黑发,触摸到她的耳垂,轻语道:“你的话……意思……是愿意……嫁给我吗?”
呜咽声戛然而止,二丫擦去脸上的泪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许久没有作声。
良久,她起身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夜空,夜空繁星闪烁。这件事太过突然,她从来没有想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又沉默了许久,房间里异常的安静,桌上鱼缸里的两条红色鱼儿,时不时有吐出泡泡的声音。
“我知道突然之间提出这件事,你很难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起身走近她,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耳畔,有温热的气息呼出,“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害怕!”没有等到她的回应有些撒娇般的口气,又带着不可否定的语气,“我可以等,但是结果必须是同意!”
说着在二丫耳垂上轻轻地吻了下。
对于她的无赖,无赖中有又霸道的性格,而她向来不知道如何应付,只能默默地顺他的意。
“我去给你熬点粥,吃点东西再睡!”说着去松开他的手。
索朗的手却紧了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你都那样说了,还要我回答你什么?”二丫的语气故作强硬。
松开她,走在她面前,眸光含笑,抬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丝,温热的手指轻轻在她脸颊上摩挲,好似太过久远没有这样真实的触感,让他怎么摸都觉得不够。
脸颊上痒痒的,二丫皱了下眉头,拉下他的手:“你要摸多久啊?”
猛地索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闭上眼,深情地说:“一辈子都不够!”
御火锅二楼,‘兰’包间里。
他们走后就剩下李明辉和王晓月两人大眼瞪小眼,两人互看彼此都不顺眼,眼中不断有怒火冒出。
李明辉咬牙切齿地瞪着王晓月,甩着手指想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一顿毒打,后因考虑到这个可恶的女人没有那么好收拾,和她大动干戈到时候伤到客人也说不定,为了不影响火锅店的生意这口气,现在他忍了,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她好看。
咬牙切齿间,李明辉踢开面前的凳子出了包间。
打开门,几个贴在门口偷听的人,吓的一脸惨白,赶紧装模作样地走开了。
李明辉离开后,王晓月在包间里大发雷霆,嘴里骂着脏话,将桌上的杯盘扫落一地。而后和身边的椅子干上了架,一顿愤怒的咆哮。
几个员工将耳朵贴近门板,只听里面一个人的怒骂,杯盘碎一地的声音,砸桌子的声音。
惊的门口人的身子随着那声音一颤一颤的。
王晓月的脾气他们都了解,此时绝不能往枪口上撞,能降得住她的只有二丫,如今二丫带着男友离开了,他们只能在门外静观其变。等到里面的人骂累了,砸东西砸乏了,他们再出现安慰不迟。
于是几个人贴在门口等待里面的动静平息下来。
不知道在里面骂了多久,砸了多久,兴许是泄愤泄的差不多了,人也累瘫了,王晓月趴在桌上径直哭了起来。
桌上的火锅煮的沸腾,不断冒出浓浓的雾气。
门外的几个人,商量着让谁进去挨炮轰,最后商量一致决定,这重担由杜花花来承担。理由是她不是玻璃心,胆色过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王晓月经常使唤她,感觉两人关系还不错。
于是在众人的推举下,将她无情地推进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