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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安然学骑马
如果有一个人在素不相识的对象解手之时猛拍对方的厕门,安然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在无利害关系的情况下他甚至会出手教训这人,骂这个人不懂礼仪。
然而当这件事换个角度落在安然自己身上时却变了个样,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究竟有多么无理取闹。
不过事情会这样发展是有原因的,安然是一名商人,商人不会去做多余且损害自己名声的事。之所以会这样做,乃是因为他在乌尔的村庄这段时间中不断地推演、思考要如何与对方谈判,更不断预测着对方提出的条件并且计算着要如何应对,以及能割让的事物究竟有那些。一而再,再而三不断想像,加上这段时间等待的焦躁让他急切地想要完成自己目的,可这也使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安然忘了不管对方在他脑袋之中说过了多少话,提出多少条件,他们之间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像。换句话说,他们不熟,对方甚至有可能压根不认识他。
忽略客观事实的结果便成了眼前这幅景象──安然正在做着他自己看不顺眼的事而浑然不觉。
碰碰碰──!
‘来谈谈吧!不要不出声啊!’
安然持续拍打着厕门,但实际上他的心思已经飘到了不远的未来,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而未真正着眼于眼前的状况。
‘够了没啊!也不想想别人来厕所做甚么!有没有常识啊!’
忽然,厕门另一侧传来了飙骂声,这让安然又惊又喜,平常人所厌恶的恶言恶语在他听来恍若天籁。
‘我只是想请你谈谈……’
‘有甚么好谈的!我的肚子都痛得快要裂开了,还有甚么事比这更重要!’
‘可是……’
‘拜托!算我求你不要在外面,意识到有人在附近我根本就没办法放松啊!’
‘可……’
‘拜托你离开好不好!拜托!拜托!呜…呜呜……呜呜……’
安然本想趁着对方开口答话的机会与对方商谈细项,谁知道对方的反应并不如他所预测般地在意这笔生意,甚至到最后门后还传来呜噎声,这让他感到不知所措。
‘东家,他哭了耶,怎么办啊?’
‘这……’
听到随从的问题,安然也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对方既然已经受不了了,协商自然不能再继续,但是他却又不甘心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安然左思右想,决定采取折衷的方案。他打算先离厕所远一点,等年轻商人离开厕所再来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们会离远一点,等你出来再谈吧。’‘都这样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
‘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有我们的立场,不可在这时放弃!’
‘那也别挑在这个时候!另外约个时间地点吧!’
‘既然你这么说,今晚于此再碰头一次,那么就此别过。’
‘等等!你这样妨碍我上厕所总得给我点好处……’
安然本来打算离开,但听到年轻商人的话又停下脚步。
‘这次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行!我要的是自己的好处,你说的那种只会被别人瓜分而已。’
‘不然要怎么办?’
‘看你身上有甚么有价值的东西给我一些,这样我就帮你把这件事办妥。’
年轻商人说着,从小门将水桶递出,示意要对方将东西扔入其中。
安然望着水桶皱了皱眉头,要商人从身上掏出些甚么送给别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他又害怕自己拒绝后对方会不肯出力,于是从身上掏出一件本来要充作见面礼的首饰投入桶中。
‘那就万事拜托了。’
‘这是一定的,今晚在这个地方不见不散。’
就这样,立下了古怪的约定后各怀鬼胎的两人分别了。
夜晚,在月光的指引下年轻商人跟随着师长的脚步穿越村中的密道前往神殿汇报这段时间所得的消息,于是他踏入了阔别一段时日的场所。
当年轻商人重新回到这座神殿时,他就不是个商人,而是游鸢,是村中的一份子。
游鸢出生在兽潮之后,那是村庄已经从复苏期走出渐渐踏入辉煌的时期。在这时期人人都有极大的志向想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心力,然而他却自懂事开始不管做甚么都无法保有长时间的兴趣,耕田也好,打猎也罢,农家的一切活动他都无法持之以恒去做。
有道是‘一天捕鱼,三天晒网’。
在这情况下正巧碰上了神殿的人才荒,于是游鸢的父亲决定将他送到了神殿去,至于原因究竟是望子成材还是单纯地不想看到他是不得而知了。
总之与家庭分离之后游鸢进入了神殿,在这住宿制的教育所经历了他的少年时期。
这段时期游鸢获得了相当的满足,一点都不想家,因为这里教授的东西似乎没有止尽,永远学不完,让没有定性的他随时都有新玩意能摸索。
可是人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当游鸢的同侪纷纷做出抉择时只有他一个还不知道该做些甚么,他只能看着别人往自己选择的道路渐渐走远,而在心中继续彷徨。
然而就在这时,游鸢遇到了一个人,这人是他现在的师长,名为日生的神殿参议。
这名神殿参议告诉游鸢人皆有所长,就算是没有定性的人也一定有不需要定性的工作等着他,这段话某种程度上拯救了游鸢让他不必一直苦恼。
最后游鸢选择了村中没有人喜欢的道路,加入商队。
加入商队的人必须隐姓埋名,他们必须过家门而不入,见到亲人也必须装作不熟识,虽然商队会安排他们秘密探亲,但这些机会极少,而且即使他们回到家也没有办法正大光明地向家人述说自己的丰功伟业。
除了多样性外,加入商队必须舍弃非常多的事物,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种重量,就是游鸢的父亲第一次听到他的决定时也变了脸色。
不过游鸢的父亲没有留住自己的孩子,而是再次给了他一个名字。
游鸢三心两意的个性致使他即使通过成年礼也不知道自己该取甚么名字,‘游鸢’这个名字是他的父亲所给予的第二个名字,其意义是‘在天际翱翔的风筝’。
当获得新名字的那一刻,游鸢哭了,因为风筝不管飞得再远总有线能指引他回家。
领受了新名字,游鸢一直乌云罩顶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些,尽管他还是没有办法去想念家人,但若是家人有危险他却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十分微妙的心情。
如今旧地重游,游鸢已经不会再去在意那些琐事,就如他的师长所言,学会‘沉住气’了。
可是即使不去在意那些琐事,游鸢还是会不自觉地在神殿之中探头,似乎在寻找些甚么。
‘游鸢,别鬼头鬼脑地转来传去。’
‘我、我只是很久没来有些感慨而已。’
‘就算你再怎么感慨目光也不能飘向女宿吧?’
‘……啊、啊哈哈,说、说起来我们不去赴约没关系吗?’
游鸢闪避着师长锐利的眼神干笑了几声,随口转移话题。不过他说的并没有错,这个时间他们确实是以商人的身分与安然约好要在公厕碰面。
‘不必,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们预定的见面地点不该是这种会被对方掌握主导权的地方。’
‘这样不好吧?商人的基本不就是守信用。’
‘听好了,首饰我们已经丢了,他们也没有看到你的脸,到时候只要来个死不认帐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吗?而且那个首饰不会有点浪费吗?’
‘你以为那些人会随随便便被坑吗?那只首饰一定被做了手脚。’
‘就算这样,如果他要我向神灵发誓怎么办?’
‘到时候你就向他的神灵发誓。’
‘唉──啊!原来如此啊!’
经过师长的提点,游鸢终于发现了自己思考的盲点,而走廊也到底了,眼前会议厅巨大的门已经打开,里头飘来凝重的气氛。
感受到会议厅内沉重的压力,游鸢又往女宿看了一眼,他依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乌尔神殿中所设的会议厅不只一个,但在这些会议厅中最神秘的就是在游鸢眼前的这座会议厅。
这座会议厅无论何时都有人看守,不管基于何种理由都绝对不能接近。即使过去在这里学习之时游鸢也只有站在远处瞻望过而未曾进入。
然而今日游鸢却是不想进也得进,如果他年纪再大些或许会有闲情逸致玩味这命运的矛盾。
可惜游鸢离老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现在他只是一个容易紧张的年轻人,一些微不足道的压力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在此时会议厅内已经坐满了神殿、耆老会为首等各机构的领导者,换言之村中高层已经在此齐聚一堂,也毫无疑问地这个空间满足了让这名年轻人感到极大压力的条件。
‘冷静点,他们又不会吃人,等到哪一天你必须直接面对神灵时再去紧张吧。’
走在一旁的师长日生拍了拍游鸢的肩膀,并迈开大步走入会议厅内,迫使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前。
‘各位,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哪有你清闲,我们这可是有不少人光是拿笔就拿到手举不起来了。’
日生一走入会议厅中便大声地与众人打招呼,使会议厅内的气氛瞬间柔和了不少,也让游鸢的压力稍稍减轻。
‘既然所有人都到了会议就开始吧。’坐在主席位置的早归出声制止众人的喧闹。
‘首先,我们必须对两位自愿加入商队的同伴说声辛苦了,在这我们必须致上最高的敬意。’
接续于早归的发言之后是会议厅中如雷的掌声,当发现这些掌声自己也有份时,游鸢的脸、脖子与耳根都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
‘好了,各位别客套了,我们今日回来不是来举办拍手会,而是有许多情报要与各位分享。’
‘当然,请讲吧,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齐聚一堂。’
日生环视了众人一眼,才缓缓开口。
‘关于东边村庄的详细情报我想各位都已经明白了,我也没有甚么必须补充的,今天我要讲的是关于北边那群人的事。’
‘已经有所斩获了?’
‘我们所知的东西还很少,但是知道的东西却十分有价值。’
‘你知道了甚么?非得以回村报告的方式而不能以密件回报。’
‘一个关乎我们的村子生死存亡的情报,也就是对方可能的作战方式。’
日生的话激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高层间窃窃私语似乎很在乎彼此对于这则情报的看法。
‘各位请肃静。’
当场面渐渐混乱,早归又再次出声制止。日生等众人安静后才再次开口。
‘关于对方的作战方法,目前能够归类出两点:一为骑,二为射。骑射正是他们可能的作战方式。’
日生的话一出口会议厅中反而变得安静了,因为大多数人都尚未理解这个字眼究竟是甚么意思。
‘射是指射箭的意思我懂,但是这个骑是甚么意思?坐在其他人身上吗?’有人提出了疑问。
‘骑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乘于兽类的身上,利用兽类帮忙作战。’
此话一出会议厅中又是一阵吵杂,早归连忙再次出声压制场面。
‘各位,肃静!肃静!有问题的请依序举手发言!’
‘我想请教兽类能够骑乘吗?’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请别人来解说吧。’
这个问题是由早归接话,他的眼神飘向坐在会议厅一角,他的兄弟,名为荣乡的神殿卫队队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