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驱邪
娘张着两只空洞的眼眶木然地问：“是谁在招我的魂？”
曹半仙一脸痛惜地看着我娘回答：“是我---曹耀先。”
娘仍然木然地问：“招我何事？”看来娘的魂魄并没有认出曹半仙。
看着娘被挖去眼珠的双眼，曹半仙竟然潸然泪下声音哽咽：“翠华，是谁挖去了你的眼珠？”
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难道是由于你之前看到了什么不应该被你看到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
“挖你眼睛的是人还是鬼？”
“是人！”
曹半仙咬牙切齿：“是谁？”
“一个蒙着面的人---我不认识他。”
曹半仙痛苦地摇了摇头继续询问道：“翠华，你现在说说，为什么死后你不去冥府报到，却几次三番回魂纠缠你儿牛昶？你难道不怕遭天遣变成孤魂野鬼？”
“因为有人要害我的昶儿！我要留下来保护他。”
“是谁要害牛昶？”
“是、、、”
就在娘刚要说出是谁要害我时，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同时一道闪电袭来刚好击在我娘的身体上----我娘一瞬间就化着一道冷气消失了。
“是阴天雷！”曹半仙大吃一惊：“附近有人不想你娘说出真相，刚才他作法阻止我招你娘的魂失败了，现在竟然出狠手引来阴天雷把你娘打得魂飞魄散了。”
一听我娘已经魂飞魄散了，我顿时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盯着阴沉沉的天空，曹半仙的神情异常凝重：“村子里面有高人，他的法术在我之上。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仅害死了你娘，而且还想要你死！情况严重了！”
我一听，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家伙想要我死，自己的小命眼看分分钟难保，不由得紧张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曹半仙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但是这次对方很强，如果我以后也出了事，你就去找另外一个人---他的本事应该能够保护你的。”
“这个人是谁？”
曹半仙再次旧调重弹：“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曹半仙现在不想说，我也不好再问。
回到家中，爷爷奶奶就询问曹半仙招我娘魂魄的情况，曹半仙只是简单地回答说招魂失败了。然后就去地窖里面查看我爹的情况。
看过我爹的状况之后，曹半仙说有一只厉鬼上了我爹的身，他决定明天晚上作法驱鬼。
奶奶问：“曹先生，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你现在就作法驱鬼不可以吗？”
曹半仙笑了笑回答我奶奶说：“大娘，作法驱鬼不仅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呢。刚才我施法强行招魂问鬼已经让我神识受损元气大伤，我只能够恢复一下，明天再施法术了。”
奶奶于是赶紧让曹半仙吃点东西，并且说，先生你好好休息吧，一定要为明天施法术蓄足力。
曹半仙也不客气，吃了奶奶做的一只烧鸡，一盘猪耳朵，喝了一大碗糯米酒，然后便去我的床上倒头就睡。
曹半仙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
他起床后吃早饭，喝茶，打坐，就是不说为我爹作法驱邪的事。
我奶奶实在忍不住，就嗫嗫地询问曹半仙：“曹先生，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给牛昶他爹驱邪吗？”
曹半仙微微一笑：“中午12点，准时为他驱鬼。”
我不解道：“为什么非要在中午12点为我爹驱邪。”
曹半仙微微一笑：“因为这个时间点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阴气最弱的时候，也就是鬼气最弱的时候，是最好的驱鬼时间，如果在晚上、深夜这些时间驱鬼，阴气旺盛，鬼气就会大增，驱鬼的难度会大很多的。”
我恍然大悟：“哦！”
曹半仙又对我和爷爷说：“还有，等会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地窖里面把牛昶他爹弄到堂屋（城里人叫客厅）里面去。”
我忍不住又问：“为什么？”
“嘿嘿！地窖里面终年不见阳光，阴气太重，把他弄到堂屋去----好干活呗！”
之后，我和爷爷还有曹半仙三个人就去地窖里面生拉活拽把我爹弄到了我家的堂屋里面。
到了中午12点，曹半仙穿上道袍带着法器在我家的堂屋中间布下道坛，开始作法为我爹驱邪。
我爹斜眼瞄着曹半仙，面露冷笑，喉咙里面不断发出“咯咯咯”女人的声音。
曹半仙也是一声冷笑，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指着我爹：“孽障！如果你现在自己离开牛翀的身体，本道长还可以网开一面，如果你不知悔改继续浸身害人，本道长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定打得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爹盯着曹半仙目露凶光，口中竟然“嗷”地大吼了一声。
曹半仙勃然大怒：“孽障！你可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既然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本道长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
接下来，曹半仙左手持镇鬼铃，右手拿黄符咒，口念法诀：“天罡地煞，万法朝宗，道门祖师，赐我神力，除厉鬼，驱妖魂，护我乾坤清明。太亿天尊急急如律令！剌！”
然后，曹半仙把那张黄符咒“啪”地拍在我爹的额头上，我爹立刻发出一声惨叫，额头冒出一股白烟，身体也随之一阵哆嗦。
但是，只是一瞬间之后，我爹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嗷”地一声大吼，张开双臂猛地扑向曹半仙。气势凶狠吓人，我在旁边都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曹半仙显得气定神闲，他一把抓起道坛上面的一把桃木剑，顺手就朝我爹迎面刺去，同时他的口中念起法诀：” 天地玄黄，阴阳大法，雷霆神力，斩妖辟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剌！
曹半仙手里的桃木剑挟着雷霆之威虎虎生风，虽然是一把木剑，但其气势磅礴正气凛然。
曹半仙这一剑刺在我爹的胸部上面，我爹的口中马上发出一声非常痛苦的哀嚎，同时面部也变得扭曲丑恶。但是他仍然凶狠地瞪着曹半仙，张牙舞爪地往曹半仙拼命靠过去，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曹半仙冷哼了一声：“孽障，你逆天而行！可知天道绝不容你-----给我滚出来！”
说毕，曹半仙一口咬破自己的中手指，把中指血涂在桃木剑尖上，再一次刺在我爹的胸部上。
这一次，我爹发出一声异常痛苦的嚎叫声，身体一阵痉挛，随之有一道黑影飘离了我爹的身体，我爹随即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那个恶鬼已经被曹半仙的桃木剑所伤，不得不离开了我爹的身体。
我看见一个黑色的鬼影挟着一道冷风嗖地往我家堂屋的大门外迅疾飘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曹半仙大喝一声，张手一扬，三枚五帝钱急射而出随即打在那个鬼影身上，鬼影一个踉跄，但是仍然挣扎着逃出了我家大门。
曹半仙左手持镇鬼铃，右手拿着桃木剑，一个箭步也跨出我家大门，往那个鬼影的方向追了出去。
曹半仙驱鬼成功！那个恶鬼终于被迫离开了我爹的身体并且逃出了我家的大门。
我和爷爷奶奶赶紧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我爹。
我爹虚弱地睁开眼睛，一脸迷糊地望着我们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都是谁啊？”
我靠！我爹竟然失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