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夜探月神大殿

月色之下，两道快影闪出客院，在暗夜的掩护下穿过月神宫的暗哨，悄然潜入了不远处恢弘无比的月神宫殿群。

秦凡与小南的双双施展出月虚式，两人快若鬼魅，那一层层的守卫丝毫发现不了二人曾在自己身边穿越而过。

“师尊，现在往哪里走？”在一棵大树上，身穿夜行衣的小南向秦凡问道，在夜色的掩护下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儿被黑夜悄然隐藏。

树枝微微颤抖，秦凡抬头，看向了不远处那座月神宫最恢宏的大殿。小南见状眉头微蹙，道：“师尊，我们真的要去找月清吗？”

“只是去看看她，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问问她为何要选择宗洛成亲。或者说，我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血衣门很有可能叛国通敌！这个问题，是我的心结。”秦凡在夜色中皱眉沉声说道。

“师尊，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月宫主。”小南说道：“可是师尊可曾想过，这样做让师母如何自处？”

闻言，秦凡沉默不语，片刻后像是自嘲般地说道：“世间之事皆有对错，唯独情一字难以说透。而且就算不是因为我曾与月清的感情，出于对中州的守护，我也应该探清月神宫到底还是不是中州的势力。”

这次小南没有再反驳，随着身旁的秦凡施展身法，小南也再次施展出月虚式来，二人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的掩护下从大殿外的广场边缘飞速朝着月神大殿靠去。

抵达月神大殿周遭十米时，二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下来，秦凡和小南同时收敛自身气息，在夜行衣的保护下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四名银月使！”秦凡心中暗道，他轻轻碰了碰小南的手指，后者顿时明白了秦凡心中所想。

嗖嗖！

秦凡与小南同时朝着两个方向飞掠而去，二人纷纷施展重掌，将两名银月使拍晕过去。藏好晕倒的银月使后，他们并没有推门而入，因为推开殿门必然有光芒射出，非但会引起广场上巡逻弟子的注意，也会引起月神大殿里高手的警觉。

“大殿内定然还有银月使，我们走上面！”秦凡指了指头顶，小南当即会意，旋即师徒二人纵身一跃，如灵猫一般跃上屋檐。

摸上大殿屋檐之后，一切就简单多了，虽说这月神大殿秦凡并不熟悉，但说到底却也是内里的建筑。

“她会住在哪里呢？”小南低声问道。

“历代月神宫宫主都会住在顶楼，我们从右侧楼梯绕上去，不过要小心有暗钉。”秦凡叮嘱道。

闻言，小南撇了撇嘴，道：“哪里有什么人，不过楼上却好像有两人。”

“三楼？”秦凡一愣，他先是想起小南的天脉双瞳之力旋即了然，而后却又惊讶于这月神大殿竟然只有两人。

“你能看到那个人是何种模样吗？”秦凡问道。

小南皱眉道：“看不清，我也只是看个大概，可是这两个人似乎有点奇怪啊！”

闻言，秦凡心中莫名有些担心，楼上两人，其中一人定然是月清了，可另外一人是谁。

莫非是宗洛？

秦凡心中担忧，于是在灯光的阴暗处朝楼梯蹑身而上，犹如坠入暗湖的迅速消匿。小南见状，脸上浮现一抹不忍之态，但终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秦凡的脚步朝前而去。

随着秦凡的脚步加快，目标已经渐入视线，武者侠客的听力本就极佳，当秦凡拐过楼梯拐角之处时，抬起的脚掌陡然一滞。

“师尊……”小南关切的声音在秦凡身后响起。

秦凡的脚仿佛在木地板上扎根一般，纹丝不动。良久，前者方才轻轻叹息道：“遥想当年在阴风谷的时候，你武不附身尚且看到了巨石之后师灵儿的心跳，如今你的天脉双瞳更是了得，竟然看不透几层木板。小南，你真是用心良苦呀！”

“师尊，我……”被秦凡叱责，小南的眼圈竟然有些红润了起来。

“没什么，事已至此……我们走吧！”

随着两道身影再次悄然隐匿，空荡荡的大殿走廊里声波阵阵，女人压抑的叫声仿佛石子坠入静湖中激起千层水波叠叠不穷，一圈接着一圈地响彻在走廊之中。

退出月神大殿，秦凡和小南一路朝着客院方向掠去，内力运转到极致，在黑夜中浮现道道残影。

当秦凡抵达客院之外时，前者的脚步戛然而止，一路低着的眼眸终于缓缓抬起。

“师尊，有人！”小南低声提醒。

秦凡负手而立，朝着身侧十米外的一棵巨树道：“阁下轻功了得，竟然能跟着在下一路，也该现身一见了吧。”

“秦教主的六识果然机敏，老身今日算是佩服了。”

话音落地，巨树之上树叶沙沙作响，一道银色人影从树叶之中缓缓落地。

秦凡闻言抬头看去，下一刻错愕道：“月若兰前辈？”

跟踪秦凡二人的并非他人，而是月神宫的西殿殿主，同时也是月神宫中辈分最高的人，月若兰。

“老身早已猜到你会提前来探查月神宫，所以今日你们踏上月神峰时，我就已经在注意你们了。若非早有准备，今日老身也难以发现秦教主的行踪。”说罢，月若兰又似是感慨地道：“月神功法十八重，果然名不虚传。”

“前辈谬赞了，只是不知前辈深夜来此，可是有何指教？”秦凡抱拳道。

无论腥月圣教与月神宫有多大的敌视，月若兰始终是秦凡的前辈，礼数还是要的。而且秦凡此刻心中对月若兰的武道修为也是极为震惊，这位西殿殿主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依秦凡的判断，她恐怕才是月神宫四位殿主之中的最强之人，至少轻功上如此，否则也绝不会跟上他和小南的月虚式。

“指教谈不上，只是过往的一些事情，老身想与秦教主单独一叙。”月若兰淡淡地说道。

闻言，秦凡对小南道：“小南，你先回去。”

“可是师尊……”小南一听秦凡要赶自己，当场就红了眼。

“没事的，听话。”秦凡道。

看到秦凡有所决定，小南虽然心中担心也只能让步，纵身一跃探入客院，消失不见。

“天脉双瞳，真是令人羡煞。”看向小南的背影，月若兰啧啧称奇道：“万物皆有所长，而长则有短，优则存劣。这个小丫头怕也是让秦教主烦恼吧？”

“前辈所言，可是小南的劣处体质？”秦凡闻言急忙问道。

这些年来小南的身体确实有古怪，当初刚收小南为徒时，小南的模样大约在七八岁，可年龄却在十三四岁。后来进入月神宫学习月神功法，身体更是变小许多，秦凡从军之后，小南反而恢复了正常，如今更是变成了二十岁的大姑娘。

虽说这几年来小南怪异的身体变化没有再发生，可却并不代表不会再发生，这件事始终让秦凡十分担忧。不能正常生长，即便暂时看似对身体无碍，但那也绝非人的正常之态啊。

“你也莫问老身，对于天脉双瞳老身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曾经听闻过，天脉双瞳因资质非凡而遭天妒，命短且生长时逆。”秦凡竖起耳朵听着，月若兰则是徐徐道来：“因为天脉双瞳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太少了，即便是珍藏典籍也难有记载，对此老身只有一点建议。”

“请前辈赐教！”秦凡忙问道。

“止武！”月若兰道。

“止武？”秦凡大惊：“前辈是说小南只有停止修炼武道，才能使身体不再突然变小？”

“不错。”月如水看向秦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师尊应是简朴大师吧。”

“简朴大师？”秦凡一头雾水，但很快他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一个极为不堪的身影，一个手持鸡腿，浑身破破烂烂的老头子。

“看来是那位前辈了。”看着秦凡的表情，月若兰笑道：“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从师姐了。”

秦凡尴尬笑道：“前辈真能说笑。”

月若兰摇头道：“世人只知南宫雁岁逾两百，却不知他的师尊简朴大师才是真正的一代道尊。”

闻言，秦凡的眉头紧蹙，当初灭暗组之际慕小白就曾喊过道盟，还透露出南宫雁乃是他的师兄，而秦凡则是他的师弟。如此说来，那南宫雁应该比慕小白更早拜入简朴门下才对。

其实并不是秦凡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是南宫雁活的确实太久了，以至于让秦凡认为是南宫雁拜入了比自己岁数小的老乞丐门下，可是今日月若兰的一席话却让秦凡产生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非原创，出自唐诗刘禹锡《酬乐天初逢扬州席上见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