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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事发突然
层叠的烟绿色纱幔安静的垂着,影影绰绰间,能看到内室榻上微微隆起的身形。
榻上人睫毛微动,颤了几颤,最终缓缓睁开眼睛,放在身侧的素手慵懒抬起,虚虚遮了下眼帘,挡去了突如其来的光亮。
起身时的细微响动,惊动了守在外室的宫女。
“言小姐,您醒了。”宫女放下手中盛满水的铜盆,恭敬俯身行礼。
嗯?言笑掀被的动作一顿。
方才她刚醒过来倒是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她昨晚睡下的房间!
素手扶上额角,抚平了皱起来的眉头,沉声问到:“你是?”
“奴婢是浣织。”宫女迟钝了一刻才答到,神情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被言笑捕捉住,那一瞬间的意思,仿佛言笑问了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
言笑感觉心中有一股横冲直撞的郁气,烦闷的紧,当即掀了被子,脚挨上地板的一霎,一股彻骨的凉意从脚心直直的钻到了心里,腾的就软了身子。
浣织眼疾手快,扶住了言笑,才没让她跌到地上去。
“言小姐……”浣织扶住她重新坐在床上,欲言又止,“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为您唤太医过来吧。”
言笑没说话,直觉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想自己待一会儿,好好的捋一捋,听她说话也没听得清楚,便应付着点了点头,让她离开。
随后,顾离裳和顾离白相继赶来。
“怎么?”顾离裳上来就奔到了言笑身边,握住她的手,紧张不已,“听宫女说你不舒服。”
顾离白紧随其后,站在桌侧靠近言笑的位置,目光中也隐约压抑着担忧。
身边是熟识的人,言笑的心稍安。
她对着顾离裳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停顿了片刻,沉吟一声,又道:“我们昨日,不是还在三国大会上吗?”
三国大会?
顾离裳姐弟二人心里一惊,两人对视时,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意。
顾离白原本懒散随意的站姿瞬间板直,衣服平顺的弧度恰如绷在他心上的那根线,直接拉扯着心里的一根神经。
“今日,”言笑看过去,只见顾离白目光沉沉,声音压的极低,缓缓道:“距离三国大会,已经结束了半月有余。”
言笑内心的惊骇早在宫女还在时就已经翻涌而起,心中也隐约有了各种的猜测,此刻,再听到这番话,模糊的一个答案逐渐开始变的清晰。
她想,她大概是……
“丢了一段记忆。”言笑喃喃到。
“什么?”顾离裳握着她的手一紧,显然是下意识的一问,根本还没在惊诧中回过神来。
倒是顾离白接受的较快。
“你昨晚,可有什么……”异常,这话还没问出口,他便自己自主截了胡,问了半段才想起来,这厮失忆,哪里还会记得昨晚半夜的事情。
可若是有什么异常,这宫中属于他的暗卫也应当会有些禀告才是,为何?
为何杳无音讯?
顾离白疑惑不解的地方甚多,可是最主要的,“你可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
言笑方才就已经调用体内的灵力,在体内走了一个周天,非但没有什么负面的感觉,反倒是隐隐感觉灵力更加充沛了一些。
这倒是很奇怪。
言笑将这情况坦诚与二人讲了去,几人一番思索,最后觉得,这事来的实在蹊跷,还是又差了浣织找来信得过的医师检查了一番,确认是真的无甚大碍,这才堪堪做罢。
“这件事情,就不要往外相传了。”顾离白煞是认真,直直的盯着言笑的眼睛,这时,言笑才发现眼前人的眸子,竟是深沉不见底的墨色,仿佛会摄人心魄,一时间,呼吸轻了一瞬间。
回神后,有些慌忙的点了点头。
顾离裳也在一旁应和,“免得有心之人拿此大做文章。”
“嗯。”言笑低头,只是应了声。
一定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太奇怪,才会丢了记忆。
现在,连心跳都不是那么正常了。
顾离白拂了拂衣袖,从座位上起身,对着顾离裳道:“你便在此,跟笑笑讲清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去处理些事情。”
说完,又转头看着还垂着头不说话的言笑,只当她是因为这事心情不愉,缓了语气,道:“如果她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你便来找我。”
这话一出口,还不待言笑应下,顾离裳便不干了。
“找你?”愤怒的她就差拍案而起这一动作,“我和笑笑天天在一起,我不清楚的事情你能知道?”
虽然是反问出口的话,但是顾离裳可没什么否定的意思,满满的都是自信。
可不料,“能。”顾离白直言。
顾离裳语塞,抬起的手在自己脸上伸开又握起,最后,只说了个,“行!”
一言,道尽万般滋味。
一直到顾离白离开,顾离裳立马趴在桌子上,直接的都快凑到言笑的脸前面去了,惹得言笑动手,按着她的脸就往后推了一段距离。
其间还能听见支支吾吾的声音。
“唔说,你哭不能信他的话,他那人……”我说,你可不能信他的话,……
言笑阻断了她的话,用哄着人的语气说:“得,您老说什么我都听不清,还是闭嘴吧。”
气的顾离裳白了她好大一眼。
两人没在殿内待的太久,因为此番回宫,可是有重要事情在身的。
大武斗。
所谓大武斗,按照天赋排名,在年龄十四到二十四之间,在大陆的一百名天才之间,敲定至多五十人,参与在影子林当中的生存试练,为期半年。
不过说是生存试炼,倒不如讲是蜕变试炼。
参赛者拥有自主权,自主组队自愿参加,但是不能中途退赛,要么撑过半年,要么死在试炼里,所有的参赛者都只有这两种结果。
如同破茧而出的蛹蝶,成则拥抱蓝天大海,败则将灵魂栖息于百年之后的一段朽木之上。
今晚的宫宴,便是为了此事特意而设。
从曲折的廊坊走过,再到御花园的田径小路,言笑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还一副“我在专心走路,请不要打扰我”的样子,让顾离裳觉得甚是奇怪。
终于,忍不住了,在进殿前一刻拉住了她。
“笑笑,你这状态……没事吧?”
言笑回神,怔愣了一下,“没事,我方才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