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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五章 事事方休
万事终有个头。
不管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兜兜转转,等到最后一定都会得到解决。
如今朝廷已经恢复如旧,江湖已然再无瓜葛,玉儿之事又是得了解决,文翎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无事一身轻了。
自那日在文府解决了一直挂念着的事情之后,文翎就离开了文府。秀娘当时已经回到了羽灵轩,两人互道珍重后,就由红叶将秀娘带了回去。
红叶告知文翎,暂时不要将他们离去的消息告诉段念,想要托她好好整一整那小子,就要文翎在十日后将他们即将回去,让段念过来找他们的消息发出去。文翎答应了,于是在十日后,她顺利地见到了段念满脸不悦的神情。之后段念也告别了文翎。
在玉儿的事情得到解决之后,文翎心中对文庭还有老夫人尚存着些许不安,因而不再前往文府,而是时而进宫陪着洛云羽。
洛云羽之前得知了文翎已经将玉儿的事情解决好了,心中亦有些宽慰,也知道文翎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让文翎也经常来自己宫里头陪着自己。
但凡旧事休,总有新事来。于是洛云羽就让文翎从此专心于皇室。
其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能为皇室开枝散叶。
文翎对此略感窘迫,就频频找了别的借口避开。
洛云羽知道文翎心中所想,再说了好几次之后,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太过频繁逼迫她,免得让急了的兔子咬了人,那可就不好了。
因此到了后面洛云羽索性也就不再提及。既然文翎无法主动,就让自家儿子主动就好,只是那段时间赵岩一直在学习着更加准确管理朝政的事,一直没有时间见上一面。
那段时间,文翎除了前往灵旋宫之外,就是待在太子府内,等着赵岩回来,但一直没有等到。
听应凌说,是因为皇上准备退位,要将皇位交于赵岩,带着皇后离开皇宫,所以才会频频召见赵岩,想要把所有的东西更加详细地交给赵岩,并把朝里朝外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因而赵岩才会没时间回来。
文翎知道自己一直很想见到赵岩,可就是见不着他,于是每天就在太子府里的出房内捣鼓着食材,希望某一天赵岩回来可以给他的味觉一个惊喜。
那时候被赵岩带回来了以后,文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样,无论她是等,还是找,都会等不到他,找不到他,有时候明明是在同一个地方,偏偏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到,愣是错过了,这让文翎都怀疑是不是赵岩故意避着她了。
若不是应凌见文翎满面忧愁,特意给文翎解释一下,文翎或许就真的那样误会了。
一日复一日,转眼便是一个月,文翎觉得自己好似在太子府内呆的太久,对别的事都没怎么去了解,于是就开口问了应凌,好在应凌有所留心,因此在文翎问起的时候也就一一道出。
在应凌口中,文翎得知许氏出家后,文娇娇经常过去陪着她,不知道该说是受到了佛学的洗礼,还是应该说她懂事了许多,性子不再像从前那般鲁莽任性,倒是渐渐的有了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
文翎对文娇娇的变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道是人都是会长大的。
而文从后来去了军营,在那一个月内出兵攻打外族,凯旋,后成了一名上将军,还培养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军队,名唤文家军,一心一意誓死保家卫国。
云飞则是离开了云府,听说是不愿在朝为官,想要流浪江湖。赵岩知他心意,随后便向皇上请命,皇上知道云飞的想法,也就准了他。
路飞灵在危难之际回来相助过,但等事情结束之后又是回答了她的大侠身边,两人大概已经去往天涯海角,共度二人世界了。
舒尔的妹妹舒书在世源村诞下一对龙凤胎,听闻长得十分粉嫩可人;而舒尔似乎也遇见了一名良人,芳心暗许,尚未表明。
司徒清救回了自己的弟弟司徒渝,之后司徒渝请了一名老夫子,准备将司徒王府的重任交付于司徒渝身上,而自己则是带着温小蝶离开了司徒家。
至于夺云寨,则是在江湖上名声大振,江湖中人对夺云寨的名号无不知晓,一说起夺云寨,就知晓其中的五大寨主,皆是佩服不已。
……
文翎听了许久,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啊。”
应凌抬眼看了文翎一眼 ,笑道:“小姐也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啊!”
“嗯?我的路?”
应凌笑嘻嘻道:“小姐的路可是要与殿下白头到老的啊。”
“哎,我倒是想啊。”文翎闻言,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番愁绪,正要说些什么,有见有人前来通报,只道是文相爷前来探望。
自从文翎离开了文府,回到了太子府,又听闻了这些事,只觉得所有的事情仿佛都真的得到了解决一般。
那时文翎觉得自己这般举动,怕是让文府变得同从前不同。文庭和老夫人虽然都做出了正确的处置,也不曾怪过她,毕竟她是为自己的母亲讨得公道,为当年的阴谋揭开的真相,但物是人非的感觉,让文翎不确定文庭和老夫人会不会感到感受。
所以在文翎离开文府后,她都只是前往宫中,而再未去文府探望文文庭还有老夫人,除了他们二人外,文翎不敢见的人还有文从,那个对自己说“对不起”的文从。在她知道文从过得越来越好的时候,文翎心中满是欢喜。
但在听到文庭前来找自己的时候,文翎倒是有些惊讶和胆怯。
但在她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应凌就替文翎应了下来,让那名下人下去回报相爷,让他在厅堂等一会就好,说是小姐马上过去,随后就给文翎装扮了起来。
她道:“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去探望老爷了。”
文翎沉默着,听应凌接着说:“小姐心中是在顾虑着什么吧?应凌虽然不知道小姐顾虑的是什么,但是应凌觉得小姐不应该有所顾虑。”
“此话,怎讲?”
“小姐。”应凌喊了一声文翎的名字,梳着文翎秀发的手听了下来,微微俯身,看着镜子里的文翎道:“小姐你知道你得到容貌与夫人相似几分?”
文翎的视线本来并没有放在镜子里,听到应凌说的话,就认真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道:“他们都说,有八九分像。”
应凌点了点头道:“是的,小姐你的容貌与夫人极为相似。而老爷一直都很喜欢夫人,你是夫人与老爷的女儿,不管你做了什么,老爷都不会怪罪你的。更何况,你的行为是为了夫人,不让奸人逍遥法外,是正确的。你完全不必顾虑。”
文翎迟疑片刻,低头笑道:“其实你说的对,但是我就是在做了之后感到有些歉意。”
“歉意?”
“我想来爱憎分明,于是就想着替娘亲调查当年真相,当一切事情都得到解决之后,我在离开文府的那天,看到父亲头上的些许银发,心中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为何?”
“父亲在渐渐老去,本该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白头到老的,很可惜那个人不是我的娘亲。若我不去追究的话,或许许氏还能够一直陪着爹爹。因为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她对爹爹的爱意。在这个世上,能够找到一个陪着自己的人,是很困难的。”
文翎说完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自责着什么。
应凌一愣,随后走到文翎身边蹲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文翎的脸道:“可是,小姐,你要知道,相爷最爱的那个人是夫人。一个爱自己的人将自己所爱的人杀去,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这样也是一种痛苦。更何况,那个人是你的母亲,这是没错的。”
文翎沉默着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扯了一个笑容道:“接着帮我梳妆吧。”
应凌站了起来,重新给文翎梳头,就听见文翎说道:“是啊。我也知道没错。只是有时候又觉得人到中年,终归得有一个人陪。所以偶然才会有所感慨罢了。确实,有时候真相是残酷的,但不知道真相又难道不残酷吗……”她忽然想起自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的想法,深思一番,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小姐不要想太多,相爷明白你的用意的。”应凌从桌上拿过一只簪子轻轻插在梳好的发髻上,道:“去见见相爷吧。”
文翎应了一声,站了起来,由着应凌扶着她出去。两人走出门,却见屋外天已变,不见方才云淡风轻。
此时正下着一场小雨,绵绵春意,层层乌云,凉凉春风,斜斜雨丝。虽是下着雨,但也不让人觉得心烦意乱,反倒有一股润物细无声的舒服感。
“小姐,你等一下,我进去拿把伞。”
“好。”
应凌转身回屋拿了把油纸伞后就回到了文翎身边,替她打了伞后,两人就去了朝着厅堂走去。
厅堂里,文庭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茶,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
文翎走了进去,见到他微微欠身道:“爹,你怎么来了?”
文庭站了起来,带着指责的目光看向她:“你啊,这么久了也没回文府一趟,怎么,不愿意见到爹爹了?”
文翎笑了笑道:“怎么会,只是……有一些事耽搁了罢了。”
她的迟疑让文庭叹了口气,道:“那日你离开之时,面上并不怎么好看。我不知你何时会武功,但是你的剑与你的心并不相当。”
“这话?”
“那日你执剑朝向许氏,全然是怒气所激。但怒气散去之后,就已然是一副愁容。你是在担心我会护着许氏,还是会担心我会负了你娘?”
文翎摇了摇头,道:“我……”
“老爷,小姐是担心您以后无人陪伴左右,怕无人与你白头到老。”应凌不愿文翎再含糊其辞,便是替她坦然道出。
文翎不及指责她,就听见文庭笑道:“我的傻女儿。我对许氏只有责任,对你的娘亲玉儿,才有白头到老的心思。而这份心思,早在当年你娘香消玉殒之时就荡然无存了。你能够为你娘找出凶手,我心里是以你为豪。”
“这么多年来,许氏待我却是不薄,可我终归是不能将其视为心中挚爱,我亏欠了她,亏欠了玉儿,我伤害了她,也伤害了玉儿。大概是因果循环,因而将我对不起她的一切,在某种情况下也变成了对不起玉儿。当年她的所作所为,说来也是有我的责任,若是我能够保护好玉儿,能够让许氏没有产生那样的想法,或许这一切都会不同。”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如何自责,如何哀叹,都是无济于事,而再如何回首,如何感慨,也毫无意义,此后的路依旧漫长,你我,都该放下过往,继续前行。这个东西,希望你能手下。”
文庭回过身,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盒子,递给了文翎,道:“这里面装着一个玉镯子,是当年花婆婆留给玉儿的。玉儿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玉镯的存在,我也一直不知道。好在今日在书房密室中的一个装着玉儿儿时玩物的大箱子中看见了,我就给你送来了。”
“这……”
“盒子里还有一封信,心上所著的是这镯子是花家世代相传之物,母亲在女儿出嫁时,将其交与女儿,或是在儿子娶亲时,将其送与儿媳。而你是玉儿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她来不及给你,由我给你,也是足以了。”
文翎默然片刻,道:“是,翎儿收下,谢过爹爹,还有娘亲。”
文庭盯着文翎看了好一会儿,伸手摸了摸文翎的脑袋道:“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为父来此便是为你送来此物,现在,也要回去了。”
他放下手,叹了口气道:“若有时间,可记得回去看看,老夫人很想你。”
文翎一愣,点了点头,正准备送文庭回去,就被文庭拦了下来,无奈之下就让应凌跟着文庭走一趟。
待应凌撑伞送文庭离开后,文翎就坐在厅堂中等应凌回来。
这时就有一名侍女前来通报,说是有人求见。
文翎心道,今日怎还会有人来见,就问那人是谁,又是来见谁的。侍女答道:“那人仅说是来见太子妃的,并未表明其身份。奴婢本不愿通报,但她却道与您是旧相识。”
文翎心里纳闷得很,心道在这儿还会有谁跟自己是旧相识,而且还不愿意说出个名字,还没等她想起那人是谁,忽然就听见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那人,不请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