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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龙潭鬼事

作者:惊鸿独舞 | 发布时间 | 2017-09-02 | 字数:3608

在我身上发现的鬼异之事如水中的葫芦,刚刚摁下就有起来瓢的可能。

这一天,我起得特别早,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早早起来先抻了懒腰,然后,拿着涑口水在涑牙,“嗗噜!嗗噜!”

听着口中的涑口水响,联想起离家三里地远的黑龙潭,那潭里的水也差不多是这么响的。

听着水声想起潭水声,看着杏核想吃杏子。这就是我们小毛头犯的通病。

我在想那黑龙潭里的水还那么清冽吗?那山间的杏子该熟了吧,?啊!啊!好想游泳!好想吃黄灿灿有点甜涩涩的杏子!

想着不如行动着。

我进屋紧忙扒拉两口娘做的饭菜,边走边跟娘告着假:“娘,我去寨子西头百岁家玩了啊!我自己回哈,你莫寻我!”我这口气是告假的口气?想来这就是个霸王腔,因爹娘宠溺成性的霸王。

娘听完我说的话回着:“晓得哩,早回哈!”

我答应过娘,一溜烟儿消失在娘的视线里。


我跑了能有二十米的样子,累的上喘,我停了下来,猫腰休息。

正在我 喘息休息的功夫,双眼被一双手紧紧蒙住。

黑暗中的我感觉到更加气短,不由得干咳起来。

听着我的咳声蒙眼睛的人也没松手,而是装成哑嗓说道:“你猜猜我是谁?猜对了就放过你,猜错了就罚你。”

我只能耐着性子猜道:“谁不知道你的大名啊,你不就是黄皮子吗!还让我猜,剥了皮认得你馕!拔了毛认得你肉!快撒开!”

我的话一说完,蒙我眼睛的手自动松开。

然后听到的是嘿嘿笑声。

笑得人正是被大家唤作外号“黄皮子”的黄波涛。

由于他总将名字中的波字忘掉三点水旁,所以大家戏称“黄皮子”。

黄皮子俗称黄鼠狼,是鸡的天敌。但黄波涛不是我的天敌,我们是一起和尿泥,一起掏鸟窝,一起打坨螺,一起放风筝,一起光屁股河里洗澡的铁磁死党。

但黄波涛生来憨厚,所以总被我‘戏弄’。

我装作不高兴状说道:“你就会弄这景儿,净整暗地里事儿,以后再这样不跟你耍咧。”

‘黄皮子'忙讨好说道:“别!别这样子!我是跟你耍着玩的,这么当真?以后不敢了,嘻,嘻。”

我也借坡下驴的换了张笑脸说道:“都是哥们怎会在意!我逗你,你觉不出来?”

‘黄皮子’露出两颗虎牙笑得那个天真烂漫,如阳光下的向日葵,发着光,发着热。

我拉过他的手向着另一个小伙伴家跑去。

不一会我们就约了加上我在内五个小伙伴,清一色的男伢。

可能有读者君会问为什么不约上女伢一起去?我们这是去黑龙潭,去黑龙潭洗澡打水仗,女伢怎么去?难不成一起洗鸳鸯浴?

呸!呸!呸!鬼想法!遭天遣!

私闯龙潭虎穴

我们伙伴五人勾肩搭背的一齐向黑龙潭进发。

途中,看天上,白云悠悠;看山间,微风所到之处,树叶和花儿摇摆着如跳着欢快的舞蹈。

我们几个伙伴的心也如它们一样快乐的跳动着。

由于心急,也由于脚力不错,很快我们来到了黑龙潭。

放眼望去潭方圆五、六里的样子,呈长方形。潭水深不见底,潭水墨绿色,经阳光的照射泛着凛凛幽光。这光在我眼里冷冽却少江河的温暖,倒觉得恍如隔世看到的潭水,眼眸所见,处处寒光乍起直入心肺。

我机灵打了个冷战,脚步开始慌乱,不自觉的双手抱紧双肩,最不争气的是上牙和下牙掐起架来。

走在我前面的“黄皮子”觉得我脚步慢下来跟不上趟,很忠心的回身等着我。

看到我的样子,小声打趣道:“大壮!你小子别是打摆子了吧?看那怂样,快两头扣一头了,还大壮?那上牙歌和下牙磕的一般匀,如傩戏敲梆点,看来小壮都轮不到你喽!我背你吧?”

我一听“黄皮子”的揶谕,气得火冒三丈,真恨不能给他几个耳刮子,然后将他的嘴撕烂才解心头之恨。可是“黄皮子”是开善意玩笑,我若不识趣今后怎么在伙伴中间混。想到这些我让心火慢慢熄灭,看着“黄皮子”的眼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不用你趁火打劫,你也有为难遭灾的一天,看我怎么对你!”

“黄皮子”听完我的话忙说:“大壮,不兴这么小心眼儿,我逗你玩呢,别在意!看你样子真难受?”

我松开牙关回道:“难不成我说谎?我几时扯过谎?我好冷!”

“黄皮子”听了我的话为难的说:“我们都只穿了裤衩,都光着上身,没有遮身物咋办?”

我回道:“你就别婆婆妈妈啦,活人能让尿憋死?我们马上下水就不冷了。”

“啊!对!对!我咋没想到这点呢!啧!啧!还是我们老大大壮历害!”

我们俩说着悄悄话,展眼之时来到了潭边。

望着冷冽的潭水就觉有一双,不!两双绿幽幽的眼睛在看着我,我的腿开始抖起来。

“黄皮子”看着我这副软泥怂样,小声对我耳语:“大壮,你不舒服别下潭了你在潭边给我们看着别让外人看见就行了。唉!你听见没?”

我晃了晃如浆糊的脑壳,清醒似的回着:“我听见了,我是老大,做任何事都要带头,不然怎么做老大!来!脱!”

水温突变 命悬一线

图片发自简书App宛清漪绘

听我一声命令,其余几个伙伴无一例外的脱掉了身上唯一的遮羞布~裤衩。

然后我们“吡通!扑通!”如饺子下锅般一齐跃入水中。

七月的天是流火天,可跳入水中的我却觉得冷彻周身。

我暗自嘀咕:“都说七月流火天,水温暖好消闲,这水凉的好降冰天里凿开冰封的冰河,真黑错我了。”

正在我嘀咕的当口,多语人上场了。

到哪里都有多言多语之人,这不多言人发话了,“黄皮子”黄海涛大声囔囔着:“我草!这是水潭吗?这分明是冰河啊!冷死个狗!”

然后我耳中灌的全是他的‘嘶!嘶……’声。

这嘶嘶声不绝于耳,我厌烦着打断,喝斥道:“黄皮子!你小子嘶什么嘶?像水蛇吐信子,难听死了,快闭上你的臭嘴!”

没等‘黄皮’回我话,一股寒意自足下猛的蹿遍我的全身。

那真叫一个透心凉!

我被透骨的凉气侵袭,一下子无了抵挡之力,足下似万箭钻心,随后脚趾抽筋,身体也随着脚趾抽筋而摇晃起来。

此时,自己的自控能力差不多为零,自己的意识在快速消退。照此下去游动、狗爮和闭气什么的在我身上只能是个虚设。其结果是我不能自控自己,可能呛水而……

我不敢想下去,趁着意识尚存,一息尚存我用尽全力发出了狮吼:“啊!啊!冷死啦!我撑不住了,黄皮子救我……救……我”

听着我的喊叫,‘黄皮子’一下游到我的身边,用纤细但有力的手臂一下将快要倒入潭水中的我拽起。

我被黄海涛拽起,身子虚飘无力,脚如踩棉花般软软绵绵。

‘黄皮子’不愧为我的铁磁哥们,看着我身酥脚软,用他瘦弱的肩膀架着我上了岸。

“黄皮子”救了我,用并不结实的肩膀架着我到了岸边开阔一点的地方。

我恹恹地坐在地上,身边的“黄皮子”不放心的陪着我,并关切的问道:“大壮,你没事吧?”我无力地回道:“我没事,你架着我也够累的,你休息吧!对了,你去看看那几个小子叫她们上岸吧!”

听了我的话,黄皮子嘴里应着,已跑出丈开外。

我无力地斜靠在一块石头前,但眼睛一刻也没忘记看河面。

河面上几个伙伴儿游得正欢,她们的小身影忽快忽慢,忽上忽下。

我正看得聚精会神,因刚才嘴里灌的潭水没吐净,一口潭水涌了上来,我只能低头吐潭水。

正在我吐潭水听到了一声不是好腔的喊叫:“不好啦!有人沉河里了!”

我顾不上擦干净嘴巴,也顾不上身体无力,一个鹞子翻身起来,没命地向河边跑去。

当我跑到河边时,“黄皮子”正呼天抢地在哭:“天哪!天哪!我的好兄弟!好兄弟们呀!”

我不解地问着:“黄皮子你怎么了?你在喊啥?”

“黄皮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让我来河边我就来了,可哪成想啊,我一个兄弟都找不到了,呜呜…”

我眼睛扫了一下河面,河面上空空如也。

我的汗毛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黄皮子”看着我的紧张神情,越加的害怕起来,声音发颤得喊道:“哥们儿们,你可别这么吓我呀!我胆小不抗吓,别闭气了,快出来吧!”

我也大声的喊:“快点出来吧,别特么跟我扯犊子!再不出来我下去捞了!只刚上岸一会儿就这么跟我扯犊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快给我出来!”

我再怎么喊河面上就是不见一点儿响动,此时我是真的懵了,脑袋轰然如炸裂开。再一听身边“黄皮子”的哭声我也悲从中来,我们两人哭了起来,哭声如悲伤的二重唱。

我一想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对着“黄皮子”说道:“你在这里看水面的动静,我去寨子里找大人!”

就听见“黄皮子”尿嘰嘰的说:“老大,我可不敢在这里,这里太吓人了。”

其实我心里也胆儿突突的,但看着黄皮子吓得那副怂样,我也只能仗着胆儿说道:“好,那你回寨里去送信,我在这里看着。”

我的话一落,黄皮子就像箭一般的射出去好远。

等黄皮子走了,我在潭水边,心揪的紧紧的。我不敢离水边太近,哆哆嗦嗦的撤离了水边。

当我刚刚撤离水面歇气的时候就听到潭水哗啦直响,我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儿。

虽然害怕,我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水面,正在我看的当口,水面浪花翻滚,接着看到水面露出一个小小的人头,我欣喜激动地喊着:“等着我!”

我以白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水潭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当我接近那个小小的头部时,还没看清是谁,小小的头一下又沉入水里。

我急得喊都喊不出声了,只能又扎着猛子潜到水底。

我在水底来回的摸着,最后在一块珊瑚礁的夹缝处摸到了我想要找的人。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肩膀往上顶,水的浮力很大,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那人顶了上去。

到了水面上我才看清那人是寨子里的黄小毛。

我喊着小毛的名字,小毛牙关紧咬闭着双眼不回答我,我真想哭,可哭不出来,只能用尽全力将黄小毛往岸上拖。

注:①好降:好像

②黑错我:吓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