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迫留下
李思雨知道多说无益，他既然能将赌场生意开的这么大，既然可以明目张胆的使诈，那定是上下都打点好的了，只怪自己太过天真，居然上了他的套，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愿意留下，可是他真要向自己索要十万赌债，哪里偿还的起，更重要的是如果被母亲知道，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李思雨沉吟良久，便道：“好，是不是我留在这里，那十万大洋就不用我偿还？”
“当然，你留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家人互相切磋一下，还用偿还什么呢？”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们约法三章……”
陈烈摆手说道：“停，你跟我约法三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慢慢就会发现，这里将是你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可是我不想欺骗人。”
“庄家有庄家的规矩，你是代表我们赌场的人，你可以不赢钱，但是你要赔偿你所输掉的两倍金额，假如你赢了钱，除了每个月二十块大洋之外，按照你所盈利金额的百分之十提成给你，如果你一天赢了一百个大洋，你就会得到十个大洋，如果赢一千个，你就能的一百个，想想都有些激动，这一百个大洋你需要几个月才能赚到，但是在这里，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
赌场收益确实吸引人，可是高收益之下却要使众多赌徒面临绝境，无处逢生，李思雨不在乎多高收益，她只想知道自己需要干多久才能离开这个欺骗人的地方，便道：“我需要干多久可以离开？”
“这么着急离开，等你先能赚到十万大洋再说吧！”
因为赌场从开门到现在，无一例外，庄家都是男性，用女子做庄这是陈烈破天荒首次，鉴于性别歧视，陈烈让李思雨换了男装，和其它赌盘上的庄家一样，穿着白衬衫，灰马甲，并且将长发梳了一个发髻归于头顶。
第一次露面的李思雨立刻迎来无数个赌客的光临，赌盘上聚满了人，并且她不意做假，让众赌客都赚的盆满钵满，喜气凌人，将李思雨当成自己福星。
陈烈和先前教李思雨赌术的人在楼层上居高临下看着李思雨做庄，几十盘下来，赢少输多，陈烈没慌，旁边人反而着急起来：“陈爷这妮子有病吧！再这么搞下去，咱们赌场都让她输光了。”
“稍安勿躁，她不会一直这样下去。”陈烈胸有成竹的说着。
“陈爷，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这样下去。”
“你没看到吗？现在所有人都集聚到了李思雨的赌盘上，而其它做庄却闲的要命，他们闲就意味着没钱赚，你以为他们会罢休吗？”
这人才看到，李思雨赌盘上里三层外三层聚集了很多的人，而其它赌盘上，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人，但是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招人，只是片刻之间，李思雨便被众赌客团团围住，纷纷押注。
其他做庄的都一脸愤愤的盯着李思雨看，盘前冰清水冷，门可罗雀。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降临赌场人渐渐稀少，各位做庄都长身舒张胫骨：“哎呀！终于可以歇歇了。”
“喂！你今天怎么样？”
“哎！连一百大洋都没有，气死我了。”
“谁说不是呢？连今天晚上吃饭钱都没有。”
几个做庄的走到一起，看见正在盘上收拾筹码的李思雨，众人眼神会意，一起走到李思雨跟前，将她围了起来。
“喂！新来的，你懂不懂规矩啊！”
“对不起。”李思雨便想从他们身边跻身出去，被人推了一把，又回到了原地。
“你们想干什么？”李思雨冲着他们吼道。
“想干什么？这句话该我们问你才对，是你想干什么？女人做什么赌场的庄啊！去卖身啊！那岂不是赚的更多。”
大部分男人赌博在乎的是能赢多少钱，可是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当庄和一个血性汉子当庄，更多人会选择女人这边，秀色可餐吗！就算输钱也不至于大发牢骚。不至于满腹怨言，大概这就是异性相吸的原理吧！李思雨的苦衷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可是这些人并不了解，反而认为她故意以美色诱惑，让众人都来捧她的场，反而疏落了其他做庄的人，致使这些人怀恨在心。
李思雨虽然清贫出生，却一向洁身自好，当初如果不是迫于父债，也不至于去红尘客栈，耳听着他们对己的侮辱，却不知从何反驳。
“臭丫头，你坏了我们的规矩，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信不信我抽死你。”
“臭丫头，你笼络赌客，让哥几个喝西北风啊！”
……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推搡李思雨，让她东倾细斜，站不住脚步，只是辩解道：“我只是做好我自己的事情而已，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们。”
“不知道，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说话的人突然甩手打了她一个耳光，头上发髻散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四下扬起。
“哎呦喂！还是个挺标准的姑娘，让你抢老子们的生意。”瞬时之间，四五个大汉围着李思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
李思雨委顿在地上，双手抱头，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感受着来着四面八方的疼痛。
楼上的男人有些按耐不住，便要下去叫他们住手，被陈烈给拦住：“你干什么去？这样一处好戏，难道你要他们中断演出吗？”
“可是这些人拳脚很重，我怕那个小妮子受不了。”
“这是她咎由自取，这就是她不听话的下场，也省得我们去教训她。”
众人对李思雨拳打脚踢，又骂又啐，方才作罢，散了开去。
陈烈这才下了楼来，只见李思雨鼻青目肿，脸上肿了一个又一个大包，身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不禁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吗？”
“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你就是变着法的欺负我。”李思雨则将众人之举当做是受陈烈指示。
陈烈看了赌盘上少的可怜的筹码，一掌便将它们都推倒散落一地，说道：“二十万筹码，你居然输了，按照我们的规矩，你就要补贴我们四十万大洋，李思雨啊李思雨，我不知道你图的什么？你让那些赌徒们赢了钱，开心了，他们谁想你一点好，你看看你现在，又是挨打又要赔钱，这样做，你觉得真的好吗？你觉得你可以坚持几天？”
“我只是做我自己。”
“现在你在我的场子，你已经不是你自己，收起你那份善良吧！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打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李思雨忍不住哭将起来，只感命运愚弄，居然让自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困惑之中，上天对她不公，命运对她折磨，在这里的每一时一刻，都像没有灵魂的一副躯壳而已。
“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最好的机会，我想你应该好好把握，而不是在这里自暴自弃，其实你今天已经赢了一片头彩，如果再稍加利用，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
李思雨听他之言，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着想一般，都是在为自己铺上一条走去致富的捷径，便问道：“你这是在帮我吗？你是真心想让我富裕吗？”
“当然，你是我场子里的人，一来你赚钱了，我脸上也有光，证明我陈烈待人不薄，二来只有你赚足够的钱，你才能替父还债，你才能和你母亲过上好日子，想一下你父亲在赌桌上一次次是如何输钱的，你现在翻本的机会来了，你可以去赚别人的钱，这么好的机遇你为什么不把握呢？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好好做，你休息几天吧！好好考虑一下我对你说的话，记住，向前一步，金山银山等着你，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陈烈说话倒也算话，果然放了她，其实也就是给她考虑的时间。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李思雨想了很多很多，她想起父亲这一辈子输了多少钱，母亲跟着他受了多少苦，一辈子清贫打工，何时能给母亲一个好的生活，其实陈烈说的也有道理，赌场赌客千千万，就算你让他们把把赢，只会增添他们无尽的野心和狂妄的姿态，谁会记着自己的好，明白背后所受过的种种压力和痛苦，没有人能明白，所以你不赚他们钱，他们就吸你的血，这是肯定的。
李思雨重整状态，再次加入了赌场庄家的行列，这一次比较上一次已经熟练许多，而且也会借用作弊手法随意变换骰子点数，赢取了一小部分筹码。
赌客们果然输起来就不能控制自己心态，一次押注比一次多，有的甚至全部梭哈，押上了全部的身价。
李思雨看着他们，想起自己父亲当初也是这样被骗，心里突然有些不忍，抬头看见陈烈正笑着看她，一时间心里打不定主意，如果一旦开启，对面赌客将一无所有，是以迟迟不开。
众赌客见她迟迟不肯将盒取下，额头上都是黄豆冷汗，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喉结上，她越是不开，众人越是烦躁，越是害怕：“开啊！你快开啊！”
“开，开！快点开！”
“开……开……。”
李思雨向众赌客挤眉弄眼，想让他们撤销这次押注，但是赌客们哪有人理会她的意思，只是叫喊着她马上开。
陈烈虽然看不到李思雨表情，可是她迟迟不肯开，便知有异，亲自走到了李思雨身边，握住了骰子盒，笑道：“不好意思各位，新来的，让大家就等了，大家要不要重新选择一下。”
听了陈烈的话，众人似乎都开始犹豫起来，生怕自己选的不对，但是人群中有人大叫着说道：“不能换，你少胡龙我们，马上开。”
“对，马上开，我们不换。”
陈烈微微一笑，将骰盒掀开，四五六为大，可是众人都是押注在小字位。
骰子点数露出来之后，一片唏嘘惨叹之声，更有一个身着落魄的中年拔腿就向外逃去，被场子里的看护给押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