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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暗示

作者:顾玥怡 | 发布时间 | 2017-09-01 | 字数:3311


紫禁城

养心殿

书桌上放着一个墨汁盘和一本孝经。载湉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一页页地,抄写着孝经。这时候,一个女子走进了养心殿的大门。正是喜子。

载湉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表姐?你怎么来了?”

喜子笑了笑,说道:“奴才,来看看皇上。”

喜子看见载湉已经抄了好几页的孝经了,顿了顿,又笑着道:“方才,我本是在和老佛爷聊天,老佛爷说怕皇上一个人无聊,所以就把我打发来了。”

载湉一味地在那里抄写孝经,几乎没有听到喜子的话,喜子走到载湉旁边,又道:“这样吧,奴才来给皇上翻书,你抄一页,我就翻一页。”

载湉无奈,于是立马下了逐客令:“表姐,还是去陪皇太后吧,她年纪大了。”

喜子低下了头,低低地道:“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载湉笑着点点头,等喜子出门以后,载湉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见他是多么的无奈,虽然很烦,但是却又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索性毛笔一丢,闭眼,无所事事。

御花园

此时,抬头便能看见有一个长队伍绕着御花园的走廊走着,像是在散步。皇太后在前面走着,李莲英在她身边搀扶着她。身后是她的贴身宫女何荣儿,以及一些宫女太监。

这时,李莲英突然欣喜地一笑,说道:“皇太后这身子可真是灵活。”

皇太后苦笑一声,道:“哎呦,你就别逗我开心了,我老了,今天能走,明天还能走多少就不知道喽。”

李莲英道:“奴才可不是夸您,奴才说的,是实话。”

皇太后只笑不言,忽然道:“诶,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到那里去吃点水果喝喝茶吧。”

李莲英道:“喳,荣姑娘,去伺候皇太后,我先上去摆下茶水。”

何荣儿点点头。皇太后一步步走到了亭子中央,做了下来,用手拿起一个茶杯,喝起茶来。

这时候,李莲英道:“皇太后,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太后看了一眼李莲英道:“你说吧。”

李莲英道:“昨夜荣禄大人的进言,不知皇太后您是怎么看的?依奴才看,倒是有几分道理,毕竟万岁爷已经成年,撤帘归政,是迟早的事。”

皇太后顿了顿,放下茶杯,道:“昨夜,我想了很多从前的事情,想我从十七岁入宫,到现在,也几十年了。撤帘归政之事,我答应了。”

李莲英没有想到皇太后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撤帘归政的提议,果不其然,接着,皇太后又道:“莲英,我想你应该了解我,我的意思,你懂。”

李莲英道:“皇太后圣明,奴才,倒还真有一个法子,训政。”

皇太后一愣,道:“训政?亏你想的出来,那就先试试吧。”

李莲英道:“皇太后放心,奴才,自有方法。”

今日这天气,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温暖的感觉立马照到了心里。

载湉站在养心殿的大堂,看样子,是在等人。不一会儿,果真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是翁同龢。

载湉看到自己的师傅走了进来,立马上前说道:“朕思汝久已。”

翁同龢笑了笑,拍了拍载湉的肩膀,道:“皇上,有何事啊?”

载湉一脸苦表情,皱着眉头道:“师傅,朕听说,昨夜荣禄去找皇太后说关于撤帘归政之事,是师傅让荣禄去的吗?”

翁同龢道:“是,荣禄和太后的关系还算不错,找他,还算保险,至少不会让太后大发雷霆。我看太后今日的一些表现,看来,皇上亲政之日,不远了。”

载湉摇了摇头,道:“师傅,亲政之日,朕可以等。”

翁同龢也摇头道:“皇上等得了,天下的黎明百姓可等不了,再说,皇上难道就不想早日亲政吗。”

载湉道:“不管会演变成什么,我只希望师傅,以后不要再去冒险了。”

翁同龢握住载湉的手,道:“孩子,你四岁开始,我就对你悉心教导,记得有一阵子,慈安太后因为皇太后的原因,去疏远你,你都连续几天闷闷不乐,之后,慈安太后又突然病逝,你又是连着几日以泪洗面。师傅

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但是你要知道,在国家政策上面,不能妇人之仁,一定要选择最有利的方法去做事,明白吗?”

载湉点头道:“是师傅,朕明白了。”

翁同龢应该是最了解载湉心声的人了,比起皇太后,他应该是最走进载湉心里的人。载湉四岁便离开了父母,进了紫禁城,仿佛是一个金丝鸟的鸟笼子的地方。进了宫,载湉又长期受到皇太后的严厉管教,和严厉的

祖宗家法,每一条都必须中规中矩。例如罚跪,关禁闭,都是载湉童年时期的家常便饭。童年时期,没有父母的疼爱,失去了和其他同龄孩子应该享有的快乐。再加上一直受制于皇太后的垂帘听政,发挥不了自己独特的

看法和见解,更是一种无奈。长期的抑郁,造成了他心里的阴影......

第二日,载湉和往常一样去乾清宫上朝,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皇太后一道珠帘的立在后面,端正的坐在那里。

由于载湉大婚将至,今日的早朝,一般都是商讨大婚细节的事情。

但是,立马就有人提出了其他的事情

荣禄上前启奏:“皇上,臣有一希望,希望皇上,可以让圣母皇太后,施行训政。”

载湉一听荣禄这话,呆呆地在那里不动。一旁的翁同龢也愣愣出神。载湉现在已经是在生气了,但他无可奈何,就只有不说话。

就在这时候,皇太后看载湉不说话,猜到了他的想法,立马道:“今日,大臣们,就先散了吧,这件事,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此话一出,载湉立马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随即,皇太后也跟了出去。

刚走到偏殿,载湉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站住!”

载湉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回头,叫了一声:“皇额娘。”

皇太后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地向前走,载湉跟在她的身后,只听皇太后说道:“方才,大臣们说的训政一说,我知道,你并不愿意,是吧?”

载湉不说话,只是一味地低着头。皇太后接着道:“你不必如此,你想要发挥才志,我也知道。”

就在这时,载湉立马道:“皇额娘想要训政,不就是不相信儿子吗?若不是皇额娘想要训政,荣禄才没那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出这个建议。”

“你说的对,我是不相信你!”皇太后立马转过身来,对着载湉大喝一声。

接着道:“我的确不相信,不相信大清的政策在你手中会不会兴盛,就连你那个孝心,我都觉得如有违心!”

偏殿一下子静了下来,载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皇太后....

一滴泪。

一滴滚烫的眼泪,从载湉的眼中流了下来,滴在了地面上。渐渐地,一个轻微的声音,从载湉的口中传了出来:“皇额娘...您可以不相信儿子的能力,但你不能不相信儿子对皇额娘的心,儿子对皇额娘,从来没有

不孝过啊。”

皇太后此时的神情,瞬间平静了下来,是啊,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面前的那个男子,是陪了她十几年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对她一直是很孝顺的。

皇太后伸手,放到载湉的脸上,轻轻拾去他脸上挂着的泪水,道:“孩子,皇额娘错了,刚才话说重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流泪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载湉摇头,微微道:“不,皇额娘你没有错,朕知道,皇额娘都是为了朕好,您希望朕可以当个好皇帝。”

皇太后的眼睛里,此时多了一分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皇额娘的难处,你也要懂。”

难处,其实就是权利,在这个紫禁城里,貌似权利,成了她唯一的支撑点了...

载湉立马跪了下来,磕头道:“亲爸爸!”

皇太后低下头看着载湉,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说了一句:“孩子......”随后,她蹲下去,把载湉扶了起来,道:“来,起来。”

随后,皇太后从载湉身边,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今天的事,我只希望,你能从心里来做这个决定。”

不知什么时候,偏殿里,只剩下载湉一个人。他闭着眼睛,低着头......

..........

入夜,养心殿里,一个男子,默默地坐在那里,手中的毛笔,不知该如何下笔。

“我只希望,你能从心里来做这个决定。”

“皇上,凡事要选择最有利的方法,才能实现最好的结果。”

他回想起皇太后和翁同龢的两句话,毛笔停在奏折上方,下不了笔。最后,他轻轻道:“这奏折我改不了了,我改不了了........”

.....

北京

侍郎府。

长叙带着福晋和珍儿瑾儿回到了北京,还有十天,便是选秀大婚之时。这日,福晋看不见珍儿的影子,刚要去找,便看到珍儿在门口偷偷摸摸的。

福晋上前道:“珍儿?这是准备出去,还是刚回来啊?”

珍儿嘻嘻一笑,道:“呵呵,额娘,我....”

福晋用手拍了一下珍儿的头,道:“跟你说了,北京不是广州,别把你在广州养成的坏习惯带到北京来,你这样,以后进了宫,可怎么办哦!”

珍儿无语的低下头,这时候,长叙走了过来,福晋看见了,立马道:“老爷啊,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珍儿被撂牌子啊!”

珍儿立马道:“别啊,额娘,我进了宫,对家里,也是有帮助的啊。”

福晋使劲摇头,长叙也不想理会,径直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