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猫的报恩
“你们怎么哭了?可是被人欺负了?”“没有,我们是太想大王了,大王您什么时候回去啊,阿花它们几个快不行了,想见您最后一面,我才带着三雀飞过来的。”千瞳仔细一看它俩的翅膀都飞肿了,有些心疼。帮它们疗好伤,给了些米粒让吃。自己去找龟千岁辞行。
“你这么着急要回去,可见真是心疼你的那帮孩子们。也罢,想去就快些收拾,处理好了随时都可以再回来,只是切记不论在哪里都要好好修炼,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懒玩心又重,是该收收心了。”千瞳应下来,如约献上自己的灵力,又去找白狼它们。
白狼听到它要回去就有些不开心了,问它什么时候回来,千瞳说不上来,“你要是无聊要么跟我一块去?我们那边特别热闹。”白狼是想去,但念着自己得好好修行就没答应。“我现在虽然不够三百年的道行,变不了人形,可论妖力咱俩差不了太多。想找你玩的时候我一会就过去了,你先回去吧,跟它们这么久没见了。”池冥拿了些山上的好东西让千瞳带着,别再耽误时间了,那边还有好多孩子等着呢。
千瞳带上大雀三雀跟一些零碎东西,不一会就飞回了弥生村,大雀三雀一路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脚刚落地就趴在地上吐了。但还是兴奋的给它们讲“大王此去果然收获不少,飞的比我们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然后又哇哇吐了一堆。其他小动物都围在千瞳周围,把阿花跟小黑几个抬过来,它们看见千瞳回来了顿时像有了神采,千瞳心里难受,用灵力把它们裹起来。又给它们讲自己在昆仑山上好玩的事情,还变成老虎狮子给它们看。三雀飞过来说:“大王快化成人形让大伙瞧瞧,我跟你们说,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连梁家公子都比不上。”千瞳摇身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公子哥。
一只年老的猫说:“大王……大王您是一只……一只母猫怎么变成个男人了……”千瞳嘿嘿笑了几声“习惯了习惯了”,又看着它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也罢,让孩子们看一眼也不要紧。’梁沛然今天来山里采药,老远就听见山上叽叽喳喳的特别热闹,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赶忙过来。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山上的小动物们也熟了,经常会带些吃的过来。结果他刚到这边就看见一只凶猛的老虎站在那里,吓的他赶忙躲了起来,可看着其他小动物似乎一点也不怕它,反而围着那老虎兴奋的转圈。
沛然觉得奇怪刚想看个究竟那老虎居然又变成了一个男子,梁沛然捂着嘴怕自己叫出来‘这是我眼花了……还是见鬼了啊。’男子微笑着跟它们说着什么,突然又一转身变成了一个身穿藕色束腰长裙的女子坐在小动物们身边,怀里抱着一只山上的野兔,肩膀上还落着几只喜鹊跟麻雀。她皮肤白净透亮,笑的一脸灿烂,眼睛眯成了一个弯弯的小月亮,乌黑的头发披在背上十分迷人,宽大的裙摆散开在地上,像一朵开的娇艳的花。梁沛然愣愣的看着,直到一只狗看见沛然惊叫了一声大家才都回头看他。千瞳下意识的扭头就跑,沛然方才惊醒一般的喊了一声“姑娘”。
‘糟了,被它们发现还不快跑反而自寻死路’,梁沛然吓出了一身冷汗,脚像生了根一样迈不开步子。千瞳躲在树后,心跳的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梁沛然见跑不掉了壮着胆子开口说:“姑娘误会了,我没什么恶意,只是常来山上采药跟山里的小动物们都比较熟了,听见这里特别热闹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千瞳瞪着怀里的兔子问它:“你们跟他很熟?”兔子可怜巴巴的点点头,“他经常会带吃的过来,还会替我们包扎伤口。”
千瞳这才从树后走出来,“我也是随便走走,看见这些孩子……呃,小动物们可爱就跟它们玩了会,我先走了,你跟它们玩吧。”大家看千瞳要走,都舍不得跟了几步。梁沛然看她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才松了口气,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动物聚在一起,还跟她离的这么近,好像这些都是她们家养的一样。‘我在山上这么久,这些小动物虽不怕我但也不曾这么亲热,既然这妖怪跟它们关系好,说不定是个好妖。’
“看来它们很舍不得姑娘呢,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玩了……我现在就回去了。”说完梁沛然扭头就走‘趁它没有想吃我还是赶快回家的好’转眼又一想,他已经快一年没看见小白猫了,说不定她能知道,就又大着胆子回头问她:“不知姑娘可曾见过一只白色的小猫?我去年见过它几次,后来怎么找也找不见它了……”千瞳一听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小猫,我也是第一次过来,不熟的不熟的。”
梁沛然礼貌的点点头心惊胆战的下了山,一路回想自己看到场景,‘她能一会变成豺狼虎豹一会又变成人形,一定不是人。如果是妖怪的话那些动物们怎么都不怕她?而且妖怪也吃人的吗?’他摇摇头“不对不对,妖怪要是不吃动物也不吃人,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梁沛然停了下来“难道她是神仙?”他赶忙又往山上跑,可林子里如往日般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
千瞳被梁沛然这么一闹也没了玩的心思,仔细替那几只兔子跟狗输完灵力,将它们放在舒服的地方。“大王能为了我们几个老东西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我们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是开心的。”千瞳笑了笑“说什么傻话呢,我回来是救你们的,可不是让你们现在就死的。”“我知道大王心善,可我们确实年纪大了……您就不要再浪费灵力了。”千瞳问它们“可有舒服一点?”它们都含着泪点头“那就好,好好睡一晚上,明天我来看你们。”
回到自己的窝里,这么久没住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干净,反而铺的更厚实了。千瞳随手一翻,里面都是孩子们干净的绒毛,鼻子突然有点发酸,那酸味慢慢往上直冲的它眼睛难受。卧在上面果然特别暖和,它也有些累了,伴着淡淡的草香和林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给它们输过灵力以后看着确实有精神了些,千瞳又拿出些吃的来分给大家,自己坐在树上乘凉。
隔着老远就看见梁沛然又是那副打扮,沿着山上的小路探头探脑的走过来,它赶紧躲到一边。梁沛然没见到昨天的神仙有些后悔,他熟练的走到洞口,把带来的干粮掰碎放在洞口的小碗里,又把那几只年老的动物抱出来。一会把耳朵贴在它们肚子上听一听,一会这里揉一揉那里动一动,‘难怪它们能撑到现在’千瞳继续看着,果然看见沛然拿出几块夹着药草的馒头喂给它们吃,忙完这些他才起来去一旁采药了。
昨天没跟他打招呼,千瞳想着自己这次回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老躲着也不是办法,就跳下树去找他。梁沛然见是千瞳愣了一下,才又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它走过来“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千瞳没有躲开,任由着他不停的摸自己脑袋。“怎么没见你长大啊,其他小家伙可是长大了不少呢。”“对,你也长大了不少”千瞳喵喵叫着。“你饿不饿啊?我带了吃的。”说着就要去拿东西,千瞳躲到一边他才停下来。也算是打过招呼了,千瞳又径自回去了,留他一个人在那里继续忙活,他也没待太久,采完药就收拾东西下了山。
听孩子们说梁宏石这段时间也不好,梁沛然要忙药铺的事,要照顾父亲还要上山采药,就算这么忙可依然不忘照顾它们。千瞳想着哪天也去山下看着,就当是报了梁齐明的恩也替孩子们谢过梁沛然。等他隔了几天再来山上,千瞳便从小路下了山。
六十多年前它在这里住过一些日子,里面的陈设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装药的柜子大了些。旁边隔了一道小门廊就是住人的屋子了,两扇门板早就掉了漆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来,内室的房门虚掩着,屋子里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千瞳从门缝里钻进去,梁宏石躺在床上呼吸的声音轻不可闻,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因为天热,身上只盖了薄薄的一条毯子。千瞳卧在床边把灵力探过去,梁宏石的病情果然很严重,还好它回来了。输了好一会灵力他才有气无力地咳嗽了几声,可又像是使了很大的劲一样,弓着身子,每咳一下都似要从床上震起来。咳嗽完了躺在床上胸口起起伏伏,呼吸声也重了一点,有了些生气。估摸着梁沛然也快回来了,千瞳从窗户上跳出去又回了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