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流尘出现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那些堂主已经被别人给放出来了。而且有人私通了姬如雅那边的人，将楼天冥他们引进来，恐怕现在是危险的很。”一看到白衣带着面具的流尘缓缓而来，右使急匆匆的上前，需要带着焦急。

“……”流尘面具底下的脸有些严肃。

这个时候，原先被流尘压下去关起来的十几位堂主都齐刷刷的出现在大殿之中。

“流尘，你到底交不交出阁主的位置？”其中一个堂主站出来，指责着白衣流尘，“如果你交出来，我们可以放过你，否则……”

“如果我不交，否则又当如何？”流尘凤眼微瞪，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依旧是风轻云淡。

他没想到，身为水寒阁的堂主，竟然能够受得了姬如雅的蛊惑，把楼天冥的人带进了水寒阁，看来是想把这水寒阁占为己有，他定然不会让这种事得逞，他道：“不交，你们又能……拿本阁主如何？”

只要有他在。阁主的位置永远不会是他们这些野心勃勃的堂主们。

………………

“你是……玥儿？”

少女轻轻钻进冷允弈怀里，手中握着一把剑。

“唔……”一把剑直戳冷允弈的肩膀，冷允弈迅速推开怀中的少女。

××××××××××××

“划拉——”

白色身影落入凝月阁内。

“你是……流尘？”楚冰玥看着闯进房屋内的他，那张玉质面具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我……”面对楚冰玥，流尘似乎犹豫了。

“怎么了？”楚冰玥疑惑，歪着脑袋看着流尘脸上的面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玥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来跟她说话。

“你怎么了？”楚冰玥听出了他的不对劲，忍不住关心道。

楚冰玥又借着灯光看清楚了流尘肩膀上的伤口，狰狞而可怖，那是剑伤，她担心的说出口，“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流尘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在好奇我到底是谁吗，今日告诉你，我的身份。”流尘猛然咳了一声，望向楚冰玥的眼神都变了，猛然间楚冰玥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这个眼神。

“你……”楚冰玥美眸骤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流尘，“你是……冷……”

“没错。我就是冷允弈。”流尘心里恍然很担心。

“……”楚冰玥咬了咬唇，听到这个答案，她没有说话。

冷允弈很低落。

“没关系啊，反正流尘和弈是同一个人啊。”楚冰玥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她笑着说。

他极为激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一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感受这份期待已久的喜悦。

“玥儿，你愿意接受这样我的吗？即使我的手已经染满了血。” 他是那样的紧张，害怕听到她的否定，害怕她因为这样不在爱他。

“你的心不变，我的心亦然。”她把手放到自己的心脏部分，很真挚的给了他答案。 自始自终，她在乎的只是他的心而已。

“对了，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楚冰玥想到了正事，面露忧色。

“咳咳，水寒阁出了内奸，十几位堂主被人蛊惑，把那群人引进了水寒阁内，虽然我已经将他们重伤，可是他们用迷药，幻化成了你的样子，我不甚被剑所伤，恐怕现在楼天冥他们已经追过来了，没想到我竟是没有甩掉他们，反而让他们跟了过来……”冷允弈咳了一声，“我得快点走，别连累了你。”

楚冰玥有些慌了，“不要紧，我想个办法！”

这时，门外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她更慌了，猜想着是皇后派来的人追来，情急之下，不再多想，直接把冷允弈的衣服给脱了。 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摘下了他脸上那半块玉质面具，一张对她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立刻映入她的眼幕。

果然是她的弈，曾经多么想知道这张玉质面具底下的脸，这一次，她总算成功的把他的面具给摘下来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玥儿……”冷允弈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他静静站着让她把他的摘下了他的面具。

楚冰玥定定的看着，接着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激动的说道：“弈……”。

原来他的身份变换，只在于这块面具，带上面具，他是流尘，摘下面具，他就是弈。

她还以为自己的心动摇，以为自己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娘子，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不再有秘密了。从现在开始，我的一切事情都会告诉你。” 没了秘密，他突然觉得轻松很多，整个人显得很舒服，就连肩膀上的伤，也没能痛到他。

原来秘密也是负担，有一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扛着好。

“现在不是抒发情感的時候，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上，一会你躲到被窝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装睡，知道吗？”楚冰玥不多说，直接给他换衣服，为了不让他的伤口再流血，刻意用一件干净的衣服暂時盖着，然后将他扶到床上，拿被子盖好。

帮他换好衣服之后，找了一块布，把流尘的衣服和面具包起来，藏到窗户外面。

“玥儿，你要小心点，皇后的人凶残成性，尤其是楼天冥，说不定随时会杀人的。”闭上眼睛之前，冷允弈还不忘提醒她一句。

“你放心，他动不了我，躺好。”她把衣服藏好之后，再回来仔细的看了看被子，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看到床上没什么问题了，于是转身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堆血，着急的想办法弄掉。

然而时间紧迫，来不及了，因为门外已经传来了楼天冥的声音。 

楚冰玥无奈之下，只好把桌子上碗打碎。 

哐啷……

冷允弈听到声音，生怕楚冰玥出了什么意外，谁知道一看，却发现是她自己故意砸碗。 本以为她只是砸碗，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用碎片割伤了自己的手掌。

看着尖锐的碎片划破她白皙的手掌，他再也忍不住，起身，喊了出来：“玥儿……” 

她不让他起来，命令道：“快点躺回去，快点。”

他没办法，只好躺回去，可是的心却在流血，犹如万箭穿心一样痛。 她为了帮他，不惜割伤自己的手掌，她的身体受过伤，不是很好，流血对她来说，很伤身，这叫他怎么不心疼？ 没想到他堂堂的流尘，到最后居然让自己的女人为他流血，真是没用。

门外，皇后的人楼天冥带着侍卫直闯允王府。

风扬一听到声音，立刻起身，带着人前来阻止。

“楼天冥，这三更半夜的你带怎么多人来允王府，所谓何事？”

“风扬，我在追杀流尘，追着追着，发现他往这边方向逃来了，生怕他会对允王不利，所以未经允许，带着人闯了进来。”楼天冥说的内容倒是客气的语句，但语气却不是那么和气，带着一股杀气。

“多谢你对王爷的关心，这允王府的安危就不劳您操心了，风扬自然会全力保护好王爷和王妃的安危。”

“你？你觉得你是流尘的对手吗？”

“我当然不是流尘的对手，但我对流尘这个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流尘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虽然他出手必见血光，杀人不眨眼，但他却从不轻易出手，尤其是对无辜的人，更不会动手。允王跟流尘毫无恩怨，流尘断然不会伤害王爷。所以还是请你回去吧，免得打扰了王爷和王妃休息。王妃最近不太舒服，他们两个都需要好好休息，打扰不得。”

楼天冥想不到风扬竟然这么能说会道，正愁无言应对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瓷瓦打碎的声音，让他有借口带人直接冲进去。

“流尘就在里面，走。”

碰……

风扬没能拦住楼天冥，就这样让他破门而入，然而当大家都闯进屋里时，看到的只是楚冰玥蹲在地上捡碎片，手掌满是鲜血，可见她的手是被碎片划伤了。

“王妃，您没事吧？”风扬跑了过来，看到楚冰玥满手是血，立刻大喊的叫人：“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楚冰玥立刻站起来，阻止他：“青岭，只是一点小伤，不用请大夫了，你让玉茏打点清水过来就好。王爷才刚休息，你们不要打扰他，也别跟他说我把手弄伤了，王爷处理公务，每日劳累，我都看着担心，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候，现在被你们这么一搅和，万一把他吵醒了，那我岂不是又要担心了？”

“可是你的手流了很多血，这伤口蛮深的。”风扬瞅了瞅楚冰玥手心的伤痕，不安道。

如果被王爷知道，怕是又要该心疼了。

“不碍事，大夫来了也不过是止血上药而已，这点小事，我还是懂的，不劳烦大夫了。咦，你不是皇后的属下吗？，这大半夜的来这里，所谓何事呢？”楚冰玥装着才发现楼天冥，疑惑的问他。

这个时候，楼天冥早就把整个房间找了个遍，除了看到床上熟睡的冷允弈，根本没发现流尘的踪影，地上虽然有血渍，但楚冰玥的手受伤了，有血那是理所当然。 

难道流尘没逃进允王府？

“楼天冥，你在我的房里转了好几圈了，在找什么呢？”楚冰玥看到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又问了一次。 她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她不会让他找到的。

“王妃，你方才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吗？”楼天冥还是不放弃，打算问楚冰玥。 如果流尘逃走了，那他肯定会被皇后重罚！

“本王妃一个晚上都陪着我和王爷休息，根本就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啊？要说可疑的话，就是你咯。你堂堂一个皇后侍卫，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呢？”

“属下这不是在做正事吗？”楼天冥有些答不上话，又找不到流尘的踪影，深知再逗留在允王府，万一传到皇上那，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力。

 “难道这三更半夜的，你要做的正事，就是来打扰我们休息吗？”

“玥儿，怎么了？”冷允弈的声音幽幽传来，听不出来有受伤的气息。

“没事，弈，我马上就来，你先休息。”楚冰玥轻轻回答了一句，又对着楼天冥道：“你这是纯心打扰本王妃和王爷休息吗？”她的眼睛一眯，显然带了丝愠色。

“王妃误会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没什么可疑的人，那属下就先走了，告辞。”楼天冥见楚冰玥有些生气了。只好作罢。

楚冰玥没有多说，直接让青岭送客。

“是。”风扬听令，亲自送楼天冥出府。 

这时，玉茏端着清水走了进来，看到楚冰玥一手的鲜血，又慌又急：“王妃，你的手掌流了好多血，快点，奴婢帮你止血。”

“玉茏，我自己止血就可以了，你到门外，帮我看着，有人来了就说一声，去吧。” 

玉茏不怎么愿意，她担心楚冰玥，想自己给她止血：“王妃，还是奴婢帮你吧。”

“好玉茏，你是不是惹我生气啦？！如果你真的当我是姐姐，就帮我到外面看着，只要有人来就喊一声。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了。” 楚冰玥昂起头，似乎是真的不理玉茏了。

听到这样的话，玉茏怕了，立刻答应下来：“是，奴婢马上到门外看着。”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离开王妃的身边。 

玉茏走了之后，冷允弈再也忍不住，掀开被子，用全身的力道起床，走了下来。

楚冰玥看着玉茏走出去，谁知一回头，就看到冷允弈起身走了过来，还站不稳，所以赶紧跑过去扶他。

“你起来干什么啊？” 因为触碰，楚冰玥她手上的血，全部染到了冷允弈的衣服上。

冷允弈看着自己刚换了的衣服上满是鲜血，以前他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可是现在，他的心里满是慌急，因为他衣服上的血，有些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她的血，会让他心痛。

“玥儿，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得怎么样？”冷允弈将楚冰玥受伤的手轻轻捧起来，放到眼前，看到她手掌上那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心疼不已，忍不住疼惜的训她：“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伤害自己？”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楚冰玥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根本不管自己手上的伤，一心只想给他清理好肩膀上的伤，“我来帮你处理一下肩膀上面的伤口吧。”

冷允弈他的是剑伤，搞不好已经伤到了骨头。这么久了，处理伤口她还是学到了。

 “多亏了风扬绊住了楼天冥一阵时间，否则我还没有机会相处这样的方法了。”楚冰玥很庆幸，自己这次终于帮上了冷允弈。

“是我没用……”看着楚冰玥认真处理伤口时严肃的小脸，他惭愧道。

“其实我很庆幸，能够帮到你……”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楚冰玥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如果是别人我还不这样呢！”

冷允弈听了这话，笑了。

在她心里，原来自己那么重要了！

这一夜，烛火火光摇曳，静谧中带着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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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拉开，黑夜过去，一切归于平静。

没有人记得那场书房前的血腥味道，也没有知道冷允弈成为流尘的时候，所受过的伤。

外厅，楚冰玥和冷允弈两人坐在桌子旁用膳。

“弈，我想去一趟紫夜府。”楚冰玥悄悄拉了拉冷允弈的衣袖，嘴巴嘟囔着。

“去那里做什么？”冷允弈看着她的小手，不由得挑了挑眉。

“我想去给冷谦晔道个谢。”楚冰玥七说出了实话。

前几日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或许自己可能就回不来王府了。

“可以。”冷允弈喝了口水，轻轻道。

“可以？”楚冰玥听了他的回答，太高兴了，“耶！太好了！”

“风扬。”冷允弈看着楚冰玥高高兴兴的出府，对着暗处的风扬传唤。

“属下在。”

“本王回一趟水寒阁，你跟着王妃，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给本王。”

“是，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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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扣——”

“你不是……允王妃呐？”小斯悄悄地打开门，“王妃来紫夜府是为了何事？”

“我来找你们王爷道个谢。”楚冰玥笑的一脸和善。

“王爷现在在王府喝着闷酒，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个小斯一听她是来找冷谦晔的，把门打开，让楚冰玥他们进来，继续道：“王爷最近可能有心事，如果得罪了王妃还请王妃海涵。”

“无事。”楚冰玥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爷就在紫夜轩内，王妃可以进去。”

“多谢了。”楚冰玥道了一声谢，便走进院门。

踏进紫夜轩院门的时候，楚冰玥的眉头微微一皱,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酒味。提步走了进去,只见那石桌上已经空了一二三四……八个酒壶了,而冷谦晔正闭目闭目趴在石桌之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显然已经醉了。

没想到高冷如冷谦晔，也会有这种样子。

楚冰玥摇摇头,不就是因为伤心了些，难过了些的事情嘛，至于醉成这样啊?现在的人啊,真是脆弱。

楚冰玥想到这里,伸手去扶起了那被碰到了的酒杯。

“谁?”冷谦晔却在瞬间坐直了身子,然后出手如电,一下子就准确的抓住了楚冰玥的手腕。

冷谦晔的反应把楚冰玥吓了一跳,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瞬间起了眉头。

“放手啊,好痛!”楚冰玥使劲的想挣脱,但是却怎么甩也甩不开,心里哀叹,手不会就这么断了吧?

冷谦晔听见了声音,不由得抬起了头来,当看清是楚冰玥的时候,却忽然厌恶的推开了她,那感觉就好像楚冰玥有多恶心似的,这个动作深深的刺痛了楚冰玥那幼小的心灵,只是,面对一个醉鬼,还是个武功高强的醉鬼,她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劲的冲他翻白眼,虽然他根本看不见。

“讨厌的女人,走开……”冷谦晔却冲着乐悠悠摆摆手,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下次,我会扭断你的脖子……”

“讨厌的女人?”楚冰玥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自己竟然是讨厌的女人?“你给我说清楚,谁讨厌啦?”本来是想和他道个谢的，多谢前几日的相救，却没想到竟然被骂成了讨厌的女人,这算什么啊?

“只要是个女人就讨厌。”冷谦晔的眼睛半眯了一下,“别来烦本王，本王不喜欢女人……”

“难不成你喜欢男人啊?”楚冰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冷谦晔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变,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楚冰玥莫名其妙的拍掉了冷谦晔的手,“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本王才不屑碰你呢。”冷谦晔冷哼了一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说,你是不是来笑话本王的?本王就知道,世人都是庸俗的,本王喜欢男人怎了?又没碍着谁的事……”

楚冰玥瞬间愣住了,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他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啊?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她的高中同学里就有同性恋啊,大家根本就见怪不怪啊。

“本王就知道,大家知道了之后就会瞧不起我了……”冷谦晔口齿不清的反复念叨着,一个没站稳就又坐了下来,顺手拿起酒壶猛地灌了几口。在这个时代,他喜欢男人是会被当做怪物的,是会被瞧不起的,他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可是却怕允弈瞧不起他啊……

所以,他压抑着,可是,压抑感情却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最后,他只能选择冷漠。

“没有人会瞧不起你的。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瞧不起自己的,别人根本就没权力瞧不起你的……”楚冰玥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可怜的孩子,估计是压抑太久了,“那个,你真的确定你喜欢男人吗?”

“是,我喜欢他……因为所有的女人都不可靠……”冷谦晔醉眼朦胧的看着楚冰玥,竟然笑了起来,“这个世上,对本王好的都是男人……”

楚冰玥的眼被晃了一下,原来这个男人笑起来竟然也能列入妖孽的行列啊,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肯定受过女人的苦,要不,也不会这么痛恨女人,可是,痛恨女人也不能成为他喜欢男人的理由啊?

“那你妈,不,就是你母妃对你不好吗?”楚冰玥忍不住反问。

“我母妃吗？呵呵。”冷谦晔一听竟然冷笑了起来,“本王一出生母妃就不喜欢我，父皇冷落了母妃太久，所以我的母妃就整天借酒浇愁,喝醉了就打我,醒了就抱着我哭……”那段岁月苦不堪言啊。

楚冰玥忍不住错愕了一下,他的童年这么惨啊?怪不得弄得他的性格这么阴郁,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这个话一点没错,母亲的残忍让他留下了对女人仇恨的种子,这种子一旦发芽,那就将影响他的一生了。

“母妃死后，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废物，只有他，会对我笑，会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那个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后来他娶了妻子，或许有一天会有孩子，我现在只希望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多一些，我就满足了。”冷谦晔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神微微的暖了暖,随即看了一眼楚冰玥,“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你走吧。”

晕,这个人翻脸怎么这么快?不过,对于一个可怜的“病人”,目前,楚冰玥已经将龙吟划入了感情受挫的病人行列了,她是不会介意他态度好坏的。

“皇兄,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也没恶意的。”楚冰玥很温和笑笑,“其实,我告诉你啊,在我的家乡,男人是可以爱男人的,女人也可以爱女人的,如果愿意的话,甚至都可以结婚,就是成亲的……所以,你的遭遇对别人可能是惊涛骇浪,可是对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次轮到冷谦晔错愕了,瞪起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下子,酒似乎也醒了大半。

“别那么不信任的看着我啦。”楚冰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说的是真的,我们那里称这种行为叫‘同性恋’,就是同性之间的爱恋,很正常的呢……”

“真的?”冷谦晔皱着眉头问道,只是语气里却多了一份希望。

“真的。”楚冰玥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在我的家乡,人们都是这样做的,只要你喜欢一个人,那就告诉她(他)吧,哪怕得不到回应,但是,起码自己努力过了,感情没有贵贱之分的,被被人喜欢着,都是幸福的……”

冷谦晔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冰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长相也够秀丽,尤其是那双杏眼,亮晶晶的,让人的心里不由得一荡。

“你的家乡在哪里?”冷谦晔急忙尴尬的收回了目光。

“这个啊………我不能说……”楚冰玥微微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冷谦晔：“但是如果我说的你会信吗?”

冷谦晔再次抬眸,就那么看着楚冰玥的眼睛,良久,才微微的点头:“信。”

“好吧。”楚冰玥一听顿时杏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秘密,那么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吧,这叫交换哦,咱们要相互保密的啊。”

冷谦晔点头,其实,他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只是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想听她说话。

“我其实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啦,确切的说,我是来自千年之后,我们那个时代很发达的,有很多你们想象不到的东西,比如汽车,飞机……”楚冰玥兴奋的说着,“当然啦,有利有弊的,高发展也带来了高污染……”说完,又无奈的一笑,“其实,如果人们知道了这些,我恐怕早就被当做怪物了呢……”

不过,更郁闷的就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这个冷谦晔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

楚冰玥边走边琢磨,脑袋中忽然电光火石般一闪,那个冷谦晔说什么来着?他宁愿就这样默默的守护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却已经娶妻了,那这个人会是谁呢?他没结婚啊,难道……想到这里,楚冰玥忽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带着眼睛也瞪圆了,该不会是……如果真的是,那她怎么办?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却越想越觉得是,并且结合了从她认识冷谦晔开始的种种迹象,每次冷谦晔只会对着冷允弈，脸上的表情才会变，所以她越来越肯定,冷谦晔喜欢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亲夫君冷允弈。

这个认知让楚冰玥的心不安了起来,她倒是想过自己会有情敌,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情敌竟然是个男人啊……

这个结论也让楚冰玥抓狂,更让她不知所措。

“怎么办?”楚冰玥的心再次纠结了,她竟然鼓励自己的“情敌”去和自己的相公表白,估计再没有比自己更弱智的了吧?干吗不先弄明白再发表意见呢?自己怎么早就没察觉呢?她终于认可了她的大学同学,也就是睡着她上铺的那个女人的话:楚冰玥,人的情商和智商是不成比例的,或者说大部分是成反比例的,别看你智商高学习好,可惜,在感情方面,你就是个白痴………

起因就是学校有一有为青年喜欢乐悠悠,没事就往她们宿舍跑,结果,楚冰玥白痴的根本就没察觉,结果,就被上铺的那女人给撬走了,她知道之后,懊恼了好久。结果就被人取笑了,她记得,当时她还给了那个女人一拳呢。

现在看来,自己的情商的确有问题啊啊啊啊。

不过,楚冰玥有自己独特的处事风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情,那就不去理睬,典型的鸵鸟精神,所以,对于冷谦晔和冷允弈的“感情纠葛”,她决定以后都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了,虽然这个做起来有点难。

然而楚冰玥的话对冷谦晔的触动其实是挺大的,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他虽然不会立马去找冷允弈表白,但是,却不会再自卑了,就像楚冰玥说的“感情是没有贵贱的”。

反正弈说一会喜欢她一个人，爱她一个人，所以她根本没必要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冷允弈对冷谦晔的感情就像那种兄弟情感，她又要去纠结什么呢？

“啧，王妃好兴致，一个人出来。”

楚冰玥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跳出一个人，而且还是她熟悉的人。

“林峰洋，是你。”楚冰玥的眼睛一眯。

为什么每次一个人出来都会遇到危险？

暗处的影子飞快闪过，那是前往水寒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