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丢失的衣物
周清茹起来的时候发现琉璃不知所去,问过婢女流珠才知情况,二话没说,朝外跑去。到了洗衣后院,果然,所有衣服不见踪影。周清茹一遍遍查看,如果是被人偷走想嫁祸给琉璃也不无可能。她把每个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一点线索。
周清茹垂头丧气,难道琉璃真的在这王府无法立足?就要离去,突然发现在一旁的石砖缝隙里夹了块白色手帕,捡起一看,这不是琉璃和自己的,而昨夜她和琉璃一直后半夜才离去,府中的人们早已入眠。难道说,在她们离开之后,有人来过?那么这条手帕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据。周清茹拿上手帕急匆匆赶过去,琉璃这会不知怎样?
“王爷,我自知犯了大错,王府上下的衣服我没有照看好,可是这真的不是我所为,我没有拿王府的任何东西,再说我要那些衣服有什么用?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能藏匿啊!”琉璃辩解,左楚若定定说是她琉璃偷了衣物,对于如此无赖,她琉璃怎可蒙受不白之冤,“王爷,若王府当真容不下琉璃,琉璃现在就走,但是您必须还琉璃一个清白,那些衣物确实不是琉璃所偷!”
左楚若并不想这样轻松放过琉璃,死死咬住说:“不是你是谁,昨天就你和你的那个同伙接触了这些衣服,除了你谁还去过洗衣房吗?一定是你们两个趁着夜晚我们睡着,悄悄把衣服藏起来,这些衣服要是卖,也能卖好几十两银子了!表哥,你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赵留歌不禁汗颜,两个女人之间的争起来,当真不是男人所能阻挡得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处罚琉璃,他心中不忍,要是不处罚,左楚若又难下台阶,定会继续闹下去。
此时,周清茹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把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左郡主,您怎么就知道昨天夜里没人去过洗衣房呢?”
琉璃一看是周清茹来了,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真是好姐妹,每次都会在背后为她处理烂摊子,琉璃感动的一塌涂地,只希望姐姐能化解这次危机。
“当然,你们完事了都半夜了,谁还可能去那地方!”左楚若不假思索。
“那就是说,你知道我和琉璃什么时候回去的喽?”周清茹反问。
左楚若意识到说错什么,立马反驳,说话却结巴起来:“不管是谁都知道啊,你们那么多衣服,怎么也得洗到半夜吧!”
周清茹没有争辩下去,而是走到赵留歌面前,拿出刚刚在洗衣房捡到的白色手绢,说:“王爷,您看这块手帕,这是我刚在洗衣房找到的,我看过了,不是我和琉璃的,那么就是说,昨天晚上确实有人来过的?”
左楚若不同意周清茹的莫名推断,说:“那可能是以前奴婢留下的,你怎么就能说是昨天晚上有人来过呢,你这分明是为自己辩解!表哥,你不要轻信她的话,她们都是学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什么话不能编造!”
“楚若,能不能安静一点,我自由定断!”赵留歌无法忍受左楚若不停的插话。
左楚若看赵留歌表情凝重,也不敢再说下去,只好呆在那里独自委屈。
周清茹自然知道左楚若会这样反问,于是继续解释:“因为在发现了这块手帕的同时,我发现了这块衣角,它同手帕当时是卷在一起的。一定是那人在收衣服的时候慌忙摔倒,却不料被地上的石砖尖锐的棱角划到衣服,因为时间紧迫,不得不急忙起身,所以衣服被挂掉了一截,而自己袖中的手帕也随着被挂掉的衣角遗落在砖堆中。”
赵留歌细心听着,问:“你怎么确定这衣角就是昨天洗过的衣物中的呢?”
“因为这个衣角恰巧是我昨日洗过颜色最艳丽的衣服,而且砖堆那里很阴暗,阳光无法直射,衣角现在都很潮湿。这足以说明是昨晚有人想嫁祸我和妹妹琉璃。望王爷明察!”周清茹自信满满,而那个左楚若是她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若不是贵为郡主,她早就直言。
赵留歌也不是愚钝之人,他接过周清茹手中的手帕和衣角,一看,便明了事情。走向左楚若,把手帕递给她,脸色阴沉,甚是吓人,“楚若,这块手帕你应该不陌生吧,你知道硕王府每个下人所用的衣物之中都会绣上代表主人的符号,而你的代表符号就是左。这是你的下人的手帕吧?还有这块衣角,也是我送给你的那件吧,颜色材料质感一模一样。”
“表哥。你难道相信她们的话,她们,她们是想陷害我啊,表哥!”左楚若着急。
“表妹,你还在狡辩,难道非要我大动干戈去搜查这里,你才能说实话吗?”赵留歌无奈,这个郡主怎会干这等事情。
左楚若这才发现无法隐瞒下去,自己也不过是受不了这两个女人,她总觉得那个叫琉璃的女人会抢走赵留歌,怎么都看不顺眼,所以才一时冲动想吓唬吓唬一下琉璃。没想到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表哥,对不起,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表哥……”
“这只是吓唬吗,你的任性会毁了别人一生的。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自己好好反身反身吧!”赵留歌放下狠话,不能再惯着她了,否则到头会害人害已。
左楚若一句话没说,哭着跑回自己的闺房。
“实在抱歉,我这个表妹害的让两位姑娘蒙受不白之冤。回头我一定重罚她。”赵留歌为左楚若像琉璃姐妹道歉。
琉璃现在根本不想理这个王爷,那几日的好印象一点都没了,凭着自己的权势就可以任意糟践别人吗?所以琉璃恶狠狠瞪了一眼赵留歌,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如果在王府就是这样的受人来回摆弄,倒不如回去勾引勾引男人,起码从来不会受不明不白的委屈。
周清茹回应两句后,也转身而去,这几天她们真的是有点劳累,事情一桩连着一桩,如此下去,她们只会时时刻刻担惊受怕,连说话的自由也没有了。
赵留歌叹口气,本想着试探试探这两个人,没想到却让两位姑娘这般生气。看来,这几日得讨好她们了,否则她们会离去的。
“清茹,你说我们来到这个王府,是福是祸?”琉璃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生气。
“琉璃,既来之则安之。如果去了其他地方,也不定会是如何?其实王爷对我们也算不错。可惜府中小人太多,我们日后得小心翼翼,不可同外面那般自在了。”周清茹感叹。
“那我宁愿活在外面。赵留歌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怎可轻易听信那个郡主的胡话?”琉璃抱怨。
周清茹赶紧上前堵住她的嘴巴,“祸从口出。虽然这不比皇宫,但也是一个有威严的王府,万一被哪个下人听见你直呼王爷的名讳,打小报告,不是又一番折腾!”
琉璃终于崩溃,眉眼之间黯淡下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府后院,赵留歌把玩着他的鹦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索寞站在他的背后,一声不吭,面无表情。鹦鹉始终只会简单的模仿人类,它盯着赵留歌,突然咯咯咯尖叫两声,大骂骗子,骗子。
赵留歌饶有兴趣起来,敲记小鹦鹉的脑袋,“你说谁是骗子?是不是不想混了?”
“你是骗子,你是骗子,你是骗子!”鹦鹉依然盯着赵留歌,一点儿也不害怕,这就是动物与人之间的区别,他们不懂人类的想法,所以不必处处小心翼翼。
赵留歌只好转身问索寞:“我是骗子吗?”
索寞标准的扑克脸,没有任何变化,眼睛一直盯着地面,许久才回到:“王爷不是骗子,但是两位姑娘会认为王爷是骗子。”
赵留歌叹口气,是啊,这次误会这么深,该怎么解除呢,稍想片刻,说:“索寞,给琉璃河周清茹送去一些上好的衣服和饰品,然后告诉她们我让她们出去散散心。”
……
琉璃看着索寞送来的衣物,这不是触景伤情么,前几日刚刚因为衣服问题还被冤枉,今日怎又赐予如此之多的衣裳和首饰。不用看,每一件都是上好的绸缎和云锦,是工匠专门定做,手工精细,成色极好。而那些饰品,有红珊瑚莲花钗,双燕玛瑙簪,还有一些不知其名的鎏金,雕花翡翠饰品,或长或短,或细或粗,件件都为精品,让人眼花缭乱。这些东西是有身份的小姐才会用的,琉璃不知赵留歌的用意何在,为什么总是让人这般模棱两可,他这样处处讨好自己和周清茹,莫非真是别有用意?
琉璃盯着这些东西,心里却不为所动,因为前几日所受委屈还记在心上,只觉再多的珍贵物品,也无法让自己开心起来。
索寞似乎看懂了琉璃的表情,说:“琉璃姑娘,这是王爷让我为姑娘准备的平日里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首饰,府上人龙混杂,不免会有一些势力之人,所以姑娘日后不必担心有人欺负,自然会有我家王爷照着。关于前日郡主的事情,王爷已经处罚郡主三月不准出门,还希望琉璃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自然是你家王爷,你当然会为他说好话。再说我琉璃也不过是买回来的一个奴婢,怎可劳王爷如此费心!”琉璃又大胆了,也罢,这样如果能赶出王府甚好,免得天天在喜忧之间徘徊,实乃劳累。
“还有,王爷说了,让二位姑娘出府散散心,二位姑娘自在惯了,想必在府上有些压抑,就当是出去呼吸呼吸新鞋空气也好。”索寞说。
果然,这对琉璃比较诱惑,别说,她真的有些想念外面的世界,说不定还可趁此机会逃走。索寞走后,琉璃一蹦一跳去找周清茹,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清茹一提,就遭到了周清茹的反对。
“怎可逃走呢?我们能往何处逃?再说,王爷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怎能不报?若不是当日王爷高价买回我们姐妹二人,此时,我们说不准已经被人糟蹋了千次万次。琉璃,不要太任性了!”周清茹实在觉得那样不妥。
琉璃听后自觉惭愧,只好答应,“好吧好吧,我的清茹好姐姐,别生气了。以后我不提逃走便是了。但是,我们就算是散散心出去走走可好,这些时日真的好压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