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计划落实
下了一整夜的雪,打开窗帘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刺眼的白光晃的秦思雨烦躁的闭上了眼,又将窗帘猛地拉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昏暗了下来。
桌上的座机“叮铃铃”的响着。
她穿着睡袍,懒懒地走过去将话筒拿起,眉宇皱了皱:“喂!”
“秦小姐,您要我帮您查的,我已经查到了,现在就给您拿上来吗?”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拿上来!”她冷声回道,挂了电话,眸子里是冷厉的寒光。
一个半小时后。
一个中年男人回报完情况后,从秦思雨房间出去。
秦思雨拿着手中的资料,缓步走进落地窗前,眼睛已经适应了窗外刺眼的景色,看着白茫茫的雪景,眼眸微微眯起,神色复杂。
自言自语道:“你欧阳辰辰是不是有毛病,居然爱上一个被无数男人睡过的女人……”说着深吸一口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神色凝重起来。
和欧阳辰辰从小一起长大,他很少碰女孩子,她总感觉他有性洁癖,不可能爱上一个被其他男人蹂躏过的女人,除非……
她看着手中的单子,眼角含笑。
这个名陈佳雪的女人,欧阳辰辰不可能没有去查过,她敢肯定她们不是一个人。
想着她冷哼一声,眉宇渐渐冷凝起来,暗自道:她是一个干净的女孩,那她就让她脏!
“哈哈哈……”
想着她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纸愤恨地揉成了一团。咬牙阴冷道:“一个村姑敢抢我的男人,我要你尝尝勾引我男人的下场。”
索朗陪着她们俩在酒店吃了饭,要送二丫回家,被二丫拒绝了。于是她和王晓月一路走回了家。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二丫昨天下午没有回家照顾一家老小的饭食,今天又快要中午了才回来,心中实属担心又愧疚还有一点怕陈大山责骂。
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家老小早饭吃的很好,而这个来给他们煮饭的人竟是李明辉。
当二丫看见李明辉从父亲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又惊又怒,随即压下心中的火,走近他跟前,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打算退出?”
李明辉温和地笑了笑:“你不要生气,昨天晚上我回宾馆给表姐打了电话,她说不用去那边考察,那边做餐饮业没有问题。”
说着他将二丫拉到院子一角,王晓月则跟着两个小孩玩闹起来。
李明辉手插在兜里,一脸轻松:“我表姐说,我们只要确定过去的时间,住的房子她可以给我们提前联系好,到时候过去安顿好叔叔和姐弟两,我们就可以找门面开火锅店了。”
说完他看着二丫,“你时间确定在什么时候?”
二丫沉默了会,深吸一口气,沉思道:“明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
王晓月被辞现在索朗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为了二丫,他一定会让王晓月回去上班,这事情宜早不宜迟,所以明天离开天马、离开成县是最好的时机。
她抬眼,目光落在远山,远山白雪皑皑,绵远无边,映在眸子里的景色是无尽的不舍与凄然,而后变成了坚定的神色。
母亲要她为弟弟妹妹撑起一片天地,那么她就不能一辈子给人打工,寄人篱下,她应该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
眼神无比的坚毅,她看向李明辉:“今天你去联系车,我让王晓月收拾东西,明天晚上,天一黑我们就离开这里!”
李明辉眼角含笑,沉沉地点了下头。
心中突然间好似一块大石被搬走,瞬间气息通畅无比轻松,寒冷的气息突然间犹如二月的春风,让人神清气爽。
他终于可以摆脱那个一直骑在他头上的男人了。俗话说斗不过,可以躲!他永远不想再看到令他愤怒的索朗。
他和二丫先结识,无论是身份还是相貌,只有他才配二丫,而索朗,李明辉认为他一个公子哥,一直都在玩弄二丫的感情,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二丫是个很明白事理和实际的人。
在XX县城到成县的路上,次旦一路沉默不语,面露不悦。而他的儿子则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给他介绍沿途的风景,其实谢成凌也是第一次来阿若州,完全不了解阿若州,更不了解成县。
他是听沈平说过,成县有世界著名的自然风景名胜区,有的闻名全国边塞千年古城,还有四季景色迥异,美不胜收。要数冬季最美,整个山区被白雪覆盖,被誉为小珠穆朗玛的卡朗雪山,直入云霄不见真面目,还有多民族的风土文化美景与风情。
成县是阿若最富裕,最发达的一个县城。而二少的父亲就在离县城八公里远,一个自然风景区的门口修建了阿若最大最气派的天马酒店。
在这家天马酒店旗下设有茶楼、棋牌、民族歌舞表演、骑马、登山等诸多娱乐项目。
谢成凌虽为藏族,但是从没有骑过马,这是他的遗憾,也是他毕生的向往,他认为作为藏家儿女,没有一副好嗓子就算了,但是必须在高原上或者广袤的草原上,骑着马儿驰骋牧场,才能体会到那种藏家人的英姿飒爽。
那种来自与骨子里的向往是无法言语的。
这次他鼓动父亲来这里的原因就在此,他想骑马,想感受马背上的快乐与飒爽。
谢成凌见父亲神色阴郁,乐呵道:“阿爸,您老成天拉着一张马脸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不去西藏,是西藏那边的天气恶劣,我们暂时去不了了,等天气好转,我们再去不就得了!”
次旦老眼中阴沉了下来,谢成凌自知刚才说的话有些不敬,赶紧解释道:“嘿嘿,阿爸,您别这样看我,我就是看您老一直这样沉郁,心里难过,想哄您开心!”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挠了挠鬓角,“哦,对了,阿爸。有个事情我一直很好奇。”
次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谢成凌皱眉不解,试探着问:“您和阿妈从来不和我们提及我们家族的事,而每年您都要带我们一家人去西藏祭奠亲人。”
每年去祭祀亲人,没有墓碑,只是在荒芜的山梁上抛洒龙达,谢成凌除了知道母亲这边的亲人,而父亲那边的亲人他一个都没有见过。
二十多年,他每一年都随父亲去西藏祭奠一两次,站在同样的山梁上抛洒龙达,他看不到亲人的墓碑,唯有父亲跪在山梁上痛哭失声。
老眼泪水纵横,他的心阵阵疼惜,父亲却什么也不告诉他。他出于极端的好奇,问过母亲,母亲严肃告诉他,只需每年跟着父亲去祭祀,其余的什么都别问,父亲总有一天会告诉他。
而大哥对此事和他一样的心境,奈何也被母亲警告过,所以也装聋作哑不再问。
今天提到去西藏祭祀亲人,谢成凌又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阿爸,我很好奇,您每年带我和哥哥去西藏祭祀亲人,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所祭祀的亲人是谁?我们亲人为什么一个都不在了?难道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们,让我们这样稀里糊涂的祭祀他们?”
次旦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排出的呼吸深沉而伤痛,“他们是你的阿爷阿奶。”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还是没有憋住问了,“我的意思是,您每年去都会伤心痛苦成……”
他扫了一眼车上的人,没有将每年父亲祭祀痛不欲生的难过和伤心说出口。“我觉得事情不只是祭祀阿爷阿奶那么简单!”
次旦的脸黑了下来,嘴角的八字胡须微微颤抖,深沉而冷厉的眼神蒙上了愤恨色彩。
这么多年的追查,依然要无音讯,然而他绝不放过残杀他家人的任何一个相关人物,只要有关联的他都毫不手软的解决掉,他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
失去亲人的痛,没有人能体会,让他深陷仇恨无法自拔。
“一个儿子,为父母的离去伤心落泪,你认为还需要多复杂?”次旦说着老眼深沉地看着他。
谢成凌反正觉得事情没有父亲说的那么简单,但是被父亲这样一问,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动了动嘴唇,还是放弃不再追问了。
他的父亲一向沉稳固执,他不想说再问就是给自己找事,于是乖乖地闭上嘴,闲情自得的欣赏着窗外的雪景。
到达成县天马酒店。
谢成凌一手拉着自己的行礼,一手拉着父亲的行礼快步朝酒店大厅走去。
走进大厅一股热流扑面而来。
谢成凌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不可思议地挑了下眉,“唔,这里可真是美如皇宫啊!”
说着带着父亲朝前台走去。
“你好,给我们来两间中等客房。”索朗递出两张身份证。
前台小姐笑盈盈的接过他手中的身份证,“好的,两位先生请稍等!”
谢成凌挑眉笑了下,身子靠在前台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台面,目光打量着少数名族装扮风格的大厅。
次旦站在一旁老眼深沉,突然兜里的电话响起。
他取出电话看了一眼朝大厅角落走去。
“喂!”
“喂,你好,次旦,我是赵丰!”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次旦皱了皱眉,四下看了下,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压低声音,疑惑道:“赵丰?”
电话那头的人笑道:“次旦老兄可是忘记了当年在阿若……”他没有讲话说完,次旦的眉毛越拧越紧。他继续道:“我可救过你一命,怎么,忘记我了?”
次旦恍然大悟过来,笑道:“原来是救命恩人,赵丰兄弟!抱歉,老了,记忆不好,一时没有想起来,还望恩人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