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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没什么可谈
第二天一大早,索朗就将二丫送回了家里,今天他必须把话和秦思雨说清楚,不过在说清楚前他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让奶奶来一趟酒店,为他和二丫作订婚的见证人。
在他那个庞大的家族里,只有奶奶这边的人支持他和二丫在一起,他也只能寻求奶奶的帮助,而二丫也不会拒绝奶奶的要求。
把事情给奶奶说了,奶奶无比的高兴,不过要他们回家订婚。索朗编了谎言说二丫家中有老小不便离开,就再酒店订婚。
他承诺老人,订婚在酒店,举行婚礼就回家,老人高兴的答应下来,说明天就和家人启程来酒店,不过订婚的日子待定,等她老人家来了酒店,找一位活佛为其推算个好日子再说。
索朗答应了,只要有她老人家在,二丫就不会离开他。秦思雨也会知难而退,到时候就算母亲不答应,只要有奶奶为他撑腰,母亲也就奈何不了他们了。
心中悬着的事总算放下了一半,他该去找秦思雨谈谈了。
XX省西宁市。
北京飞往西宁市的飞机稳稳降落在西宁市机场。
谢成凌穿了一件迷彩长款羽绒服,戴着墨镜,一手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机场大厅。
天空蓝的耀眼,像大海般,浩瀚无边,万里竟一朵云都没有,只有一轮金日刺眼而又灼热。
“阿爸!你怎么来了?”谢成凌走近一位年近五十多的男人跟前,取下墨镜,神情有些意外。
“我们坐晚上的飞机去西藏。”多吉次旦深沉道。
“西藏?”谢成凌一听惊讶道,“去西藏干什么?我只有三天的假!”
次旦老眼划过一抹伤痛,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伤痛压下,“快过春节了,我想去看看你的阿奶和阿爷。”
谢成凌有些无奈,摊了摊手放下,不乐道:“阿爸,八月我们不才全家人去看过吗?干嘛又去啊?”他无语地挠了挠鬓角。
次旦默不作声地朝机场外的停车场走去,阳光明媚,空气极度的冰冷。
回想起三十八年前那场血腥的屠杀,一夜之间他的家人全没了,大火烧尽了偌大的家园,二十多具尸骨烧的只剩骨头。
老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他家连同下人,除去他总共该二十八口人,但是当时清理出烧焦的尸体只有二十三具尸体。二十三具尸体里,女尸十具,最小的五岁,是佣人的小女儿,其次的都是成年人的尸体,在里面他没有找到妹妹格桑旺姆的尸体,也就是说妹妹或许还在世上。
也就是说还有五个人不再其内,而其中就有自己的妹妹在里面,那剩余的四个人是谁?
是不是那四个人谋害了他的家人,从此逃走改名换姓,销声匿迹。可是妹妹去了哪里?
在他家打工的佣人,几乎都是一家人常住在他家,十一个人,三家人。这三家人的亲戚他都挨个询问过,那一夜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这桩残忍血腥的案子当时也报备了政府,可是没有证据也就搁置了。
可是次旦无法释怀这桩仇恨,他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亲人报仇雪恨。
如果妹妹还活着,如今她在哪里?他每年一有空便会去西藏找寻,找了三十八年,三十八年里他找遍了西藏的角角落落,依然杳无音讯,是不是他找错了地方?
一颗晶莹的泪花滚落出来,他悄然逝去。
“爷爷,您怎么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眉眼清秀,眼睛生的大而明亮,十分的漂亮,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辆黑色奥迪车头,看见次旦走来,问道。
“爷爷没事,上车吧!”次旦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谢成凌走近女人面前,很绅士的弯了下腰,含笑道:“嫂子好?”
“你打算不回来帮阿爸打理公司的事情吗?”女人浅浅问道。
“爸的公司就那么大,有哥在,足够了!”笑着,他的眸光落在了女人牵着的女孩身上,眼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小叔好!”小女孩很有礼貌地问道。
谢成凌目不转睛,有些发愣地笑道:“半年不见,梅朵又长高了!”
“快上车!”次旦催促道。
谢成凌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坐在了正驾驶上,女人牵着女孩坐在了后面。
一路上谢成凌都在不停地看后视镜里的梅朵,她的眉眼间都和二少那个女友特别相似,和照片中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几乎一样。
听沈平说,照片上的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照片中的那个小女孩几乎和梅朵一样,可是梅朵是哥和嫂子的亲生女儿,所以她们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
想了想问道:“嫂子,梅朵今年有九岁了吗?”
女人溺爱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眼中满是慈母般的疼爱:“再过一个月满八岁!”
谢成凌又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梅朵,实在是太像照片中的那个女孩了。
“我记得你和大哥结婚还不到八年啊?”谢成凌有些好奇。
女人垂下眼,笑的羞涩,白皙的脸颊上起了淡淡的红晕。
次旦没好气地回道:“我看你是在汉人的地方呆的太久了!”
谢成凌扯了下嘴角,突然想起什么,挑了下眉暗自笑了。当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后视镜上,笑容有慢慢地消失了。
他们家有着大眼长睫毛,轮廓深邃的优良基因,要说梅朵不是他家的孩子都没有人相信,梅朵随了他父亲,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小叔,半年不见,你不认识梅朵了吗?怎么老盯着我看?”梅朵调皮地凝视着谢成凌。
谢成凌在后视镜瞟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对啊,我家梅朵越来越漂亮了,漂亮的小叔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女人笑着怜爱地抚摸了下她的脸,眸子里却划过一丝不明的忧伤。
谢成凌在后视镜里将那丝忧伤尽收眼中,笑道:“嫂子,梅朵都八岁了,为何不打算再要一个?”
女人红了脸,看着梅朵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我说你小子吃错药了吗?你管好你自己的事,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再不谈,我就替你做主了!”次旦厉眼道。
谢成凌嬉笑道:“呵呵,阿爸,别急,年过了,我就谈一个,年底就结婚。”
次旦没有再说话,一脸深沉。
女人一手揽着女儿,视线落在了窗外,眸子里是看不透的忧伤。
天马酒店六楼,606豪华套房里。
秦思雨听见门铃声,裹了一件睡衣,穿着拖鞋去开门。
一整夜未眠,神情憔悴,肤色失了昨天的光彩莹润。
不用想她都知道敲门的人是谁,对着镜子抓了抓睡乱的长发,为自己补了点妆,遮去暗淡,看上去靓丽了不少。
打开门,索朗深沉地看着她。
她挑了下眉,抱着手依靠在墙壁上,嘲讽般地笑了下:“这么早就来找我,不怕你的女孩生气?”
“我想跟你谈谈!”索朗正色道。
秦思雨扯了下嘴角,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我们两个从小就定了婚约,所以你不用给我谈什么。”
她的神情自得,眼角含笑:“你在这里与那个女孩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计较。男人就像小孩,容易冲动,总会犯一两次错!我理解!”
她笑盈盈地走进索朗,凑近他耳畔,轻语道:“其实你知道,你不会和她在一起,你也不爱她,你只是在玩弄她!所以,”她看着索朗深沉的眸子,浅浅道:“我希望你尽快回头!”
“不可能!”索朗冷冷回道。他的眼神变得冷厉,“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该回头和清醒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的食指很有挑逗性地戳着索朗的左胸,眼角弯起,道:“你确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确定!”索朗眸光冷寒地凝视着她。
秦思雨嗤笑一声,收回手,向里退了一步,“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你要考虑清楚,否则后果自负!”
索朗冷笑:“别拿你的家室来压制我,就算没有你家,我妈妈依然能把自己的房地产做好!”
咧嘴一笑,“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以后嫁入你们家,两家合并,我们的势力岂不更雄厚!”
索朗瞳孔紧缩,垂在身旁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去往县医院的班车上。
二丫手机铃声响起。
“喂!晓月。”
“呜呜……”一听见二丫的声音,王晓月就哭的不能自已。
二丫焦急道:“晓月,你怎么了?”
“呜呜……二丫,我被开除了,我没了工作,我失业了。呜呜……怎么办?”
怎么办?二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她计划着离开天马,不想再去求索朗为她做任何事情。
“晓月,我在去县城的路上,我到县医院看李明辉,你到县城给我打电话,见了面再说!”
“好!”
挂了电话,二丫心中沉重地像被一块巨石压住,让她透不过气来。
离开吧,离开是最好的解脱,对彼此都是最好的解脱。
窗外的风景缓缓远去,心痛的难以自制,泪水好似决堤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