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失去理智

“太后吩咐奴才盯着临仙宫那莫离姑姑，只要是雍王一靠近就马上来禀报您……”那奴才喘得实在是不行了。

听了他的话，太后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手上端着的茶杯也一起摔下来了，整个人身子一颤，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惶恐。

“你说什么！”太后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心中已经饶过了无数给念头。

南楚去找莫离做什么？是准备母子相认吗？莫离会对南楚说是什么？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是南楚自己调查清楚的？还是莫离派人偷偷告诉了南楚，或者是给南楚留下了什么线索？

“你们都退下。”太后呵斥了一声。

大家都退下了，屋子里就剩下了太后和她贴身的红缨姑姑，她的脸上一副颓丧的表情，惶恐的看着身边的人，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这事不是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吗，怎么会又被人发现了。

“红缨，你陪哀家去一趟。”太后说道，说罢便准备去换衣裳。

但是却被红缨给拦住了，这些年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她都是最清楚的，现在她不能让太后去这样的傻事。

红缨跪在太后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都很听哀家的话啊，怎么这次要阻拦哀家？”太后有些不解地看着红缨。

“对不起太后，这次红缨不能让您去，若是太后还将红缨当做您最宝贝的陪嫁丫头，就请太后您现在好好坐在这里等消息吧。”红缨跪在地上说道。

“红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让哀家现在不去，是不是要哀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让那个出尔反尔的贱人抢走？”太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觉得，莫离就是要抢走自己的儿子，她只恨自己当初相信了她，竟没讲她一剑给杀了。

“不是的， 太后，您若是现在去了的话，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红缨劝说道。

太后听了红缨的话，也提高了惊觉，红缨向来都比较警惕。

太后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好，那哀家就听听你的说法。”

红缨点了点头，“太后，现在还不知道王爷去找莫离是因为什么愿意，或许只是一般寻常的事务，那若是您去了，王爷不是会产生怀疑吗？您好好的慈宁宫不待着，到临仙宫去了也不是去看皇贵妃的，而是去了就直奔西殿下人的住处，这便会让王爷产生怀疑，王爷的性子您是最了解的，若是被他怀疑的事情就是要调查清楚他才会甘心。”红缨为太后分析着。

听了红缨说的这些话，太后冷静了不少。

“再说，如果真的是因为王爷发现了什么疑点，您若是现在出现，这不正是坐实了他的猜想吗？您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是在他怀疑这个莫离的身份时候去，这样，不用莫离说什么，王爷用用脑子就能想清楚了。”

太后点了点头。

“如果说现在莫离真的对王爷说什么了，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份，她也拿不出什么让王爷信服的东西来，她不过是个宫中的嬷嬷罢了，有什么证据说明自己曾经是淑贵妃？这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是痴人说梦的话。”

太后看着红缨，只怪自己方才太鲁莽了。

“你先起来，坐下说话。”

“奴婢不敢。”

“你是本宫的陪嫁丫鬟，本宫让你坐你就坐。”

红缨没有再跟太后客气，坐在椅子上继续与太后聊天。

“那你说，哀家现在该怎么办？”

“太后就应该按兵不动，先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等晚一点王爷离开了，临仙宫人都睡下了，太后再去找莫离谈谈。”

太后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现在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若是太后今日真的去了，那么说不清楚的事情就更多了。

“现在太后您便好好休息一下，也莫要去想这件事情，也莫要派人继续去打探，雍王他很警惕，武功也高强，若是被发现了，那便完了。”

太后点头，同意红缨的想法。

“若今日不是你拦着哀家，哀家恐怕就做错事了。”太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红着脸笑了。

“奴婢打小就跟着太后了，太后的心思奴婢自然最是清楚，您是个思虑周到的人，只是这一次，因为涉及到的是您的儿子，您只是王爷被抢走，所以才乱了方寸。”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句话，看来都是真的。

南楚闯进去之后，果然看着莫离就躺在床上。

“你怎么了？”南楚看着她这样，突然心中什么怒气都没有了。

“王爷还是快些回去吧，老奴染上的是传染病，若是传染王爷那就不好了。”

“无碍。”他说完，走到莫离身边，看了她一眼，然后在间隔不愿的地方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坐下之后两人之间也不说话，莫离闭着眼睛，南楚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这个女人，真的会是自己的娘亲吗？若果真的是的话，那么为何她现在要闭着眼睛？而且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呢？

“你是先皇的贵妃？”南楚问道。

“是的。”莫离回答。

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就回答自己，这倒是让准备了好久准备逼她承认的南楚突然没了话。

“那你为何现在会成为这个样子？”

“后宫的女人向来命途多舛，没有孩子，那就没有前途，即便是皇后也是一样，何况老奴也只是个妃子罢了。”

听了这话，南楚有些语塞了，他没想到，莫离会这么爽快的回答自己所有的问题。

“你没有孩子?”南楚问道。

莫离摇了摇头，“若是老奴有孩子的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本王听说你之前有过一个孩子。”

莫离在床上笑出了声，“王爷您也说了，那是曾经，曾经，那便是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了。”

南楚点了点头。

“你的孩子，死了吗？”南楚问道。

这句话一出，莫离只觉得自己身体上的痛痛的钻心。

她闭着眼睛，不敢看南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好生歇着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那间小屋。

莫离已经跟他说了一切，而且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一句是谎言，她好像对自己的过去并不避讳，自己问她什么她都告诉自己了。

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南楚有些糊涂了，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对自己做的那些奇怪的举动，还有看着自己那奇怪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与她孩子年纪相仿的原因吗？但是这也说不通啊，皇上和襄王也与自己年纪相仿，而且皇上还经常都在苏雪希身边，跟她的距离应该更近啊，但是却为何从来没有见过她用相同的目光看过南龙。

看来，很多事情，他该重新去思考了。

南楚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出宫去了。

晚上，太后果然就在临仙宫大家都睡下之后只带着红缨就悄悄进来了。

“太后，您来了。”莫离没有睡觉，但是也没有点灯。

红缨走过去，将灯火点着。

“你知道哀家会来？”太后问道。

莫离点了点头，“若是你心中有这个孩子，你便一定会来，老奴没有看错人，太后您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母后，纵然老奴不在他身边，但是这些年来，该给的爱，您一丝也不曾亏欠过。”

太后听莫离这么说，反倒是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

“太后放心吧。”莫离看着她，“老奴什么都没说。”

“那姑姑是否可以告知,不会被本王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何事？”

听到这个声音，太后和莫离二人都惊呆了，从门口走出一个人，让两人看了更加是目瞪口呆。

“楚……楚儿……”太后瞠目结舌。

她明明是确定南楚离开皇宫之后才来的这里啊，但是现在为何南楚还是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一直都在偷听她与莫离之间的谈话。

但是其实南楚也并不蠢，他知道，若是真的有事情发生的话，那么太后不会那么沉不住气，当时就来找自己，而是要确定了没事才会来的，而且会选择夜深人静不容易被发现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才会探听到更多的东西，果不其然，一切都如他所料，太后的确是来了，而且他也偷听到了太后和莫离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当场出现，让二人都无法否认。

莫离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太后问道。

南楚冷笑一声，“孩儿若是不走，母后您会来这个地方吗？皇儿能听到这么多的秘密吗？”南楚的眼睛当中含着眼泪。

刚才他的确是出宫了，但是他趁着夜色又入宫了，太后紧张，疏忽了这一环，恰好是被他所利用了。

太后抬起头，看着满眼含泪的南楚。

“楚儿，你听母后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后也是满眼含着泪，试着想要去抓住南楚的衣袖，但是却被南楚一把推开了。

“孩儿从小就最信母后，母后也从未对孩儿撒谎，但是这一次，你却叫孩儿如此失望。”

“对不起……对不起楚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太后无力地解释着。

“太后何必急着跟孩儿道歉，儿臣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南楚多希望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可是事实是，他已经知道了，在怎么也没有办法掩饰了，他心里面已经恨了自己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