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豪救急
杨文溪坐在徐秀凤后背,让她身体靠在自己胸膛,感受到徐秀凤滚烫的身体,见她手掌发抖,一碗汤药倾斜,一半流到了棉被上。
杨文溪接过来她的药,长伸手臂放到了桌子上。
李思雨哭泣着说道:“娘,你怎么样啊娘,要不要紧啊?”
徐秀凤面色苍白,没了半点血色,有气无力的说着:“思雨,找到你爹,不能再让他赌了。”
李思雨脸颊泪如雨下,点头说道:“嗯,我知道。”
“杨……杨少爷……我们思雨很乖的,我知道杨少爷是好人,以后你就让思雨伺候您吧!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思雨这孩子。”
“娘……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感觉母亲这是在交待后事一般,李思雨痛如割心。
杨文溪用手摸了一下徐秀凤额头,便如火炭一般:“大娘发烧的太厉害,我们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馆。”
“医馆……可是……可是……”想起来医馆的天价药费,李思雨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可是了,现在就走。”杨文溪走到了徐秀凤身前,捉住她的两条手臂,把她负在肩膀上。
李思雨在旁边照顾,杨文溪背着她三步并做两步向医馆赶去。
三个人出来闸北,杨文溪脚下不停,额头黄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李思雨看到,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之情。
两人一路向北,走最近的一个医馆,可是闸北就像上海滩的一个隔离地带,要去任何地方都会走上几里路程,杨文溪越走腿越酸,可是他知道他肩负着重任,硬咬牙前进。
两人从闸北区出来走了有半个时辰,杨文溪突然感觉头顶一暗,跟着听见李思雨“啊”的一声喊叫,尚没有反应过来,脚踝一紧,被人用绳子勒住。跟着前额头遭受一记蒙棍,昏厥过去。
杨文溪突然觉得一股冷水贯到身体,醒转过来,既然发现自己手脚被捆住绑在一个木柱子上,对面捆绑着李思雨和徐秀凤。
徐秀凤显然病得不清,手脚虽然被捆住,头垂了下去,显然没有任何知觉。
她的背面捆绑着李思雨,同样被人用一盆冷水给浇醒。
小屋的灯光比较昏暗,似乎是一个地下粮仓,四周都是麻袋。
陈烈坐在他们三人的中间,身边站着四个似乎是他的手下,其中一个手腕上打着石膏,手臂至手掌上绑着纱布,一条绳子链接在纱布下悬挂在脖子上。杨文溪认出来,便是当日被阿豪打断他手腕的人。
那个断手腕的人,藐视着杨文溪,似乎在对杨文溪报复,似乎在对他说‘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李思雨清醒过来,扭头看到母亲就捆绑在自己身后,叫道:“娘……娘你怎么样?娘你回答我啊!”徐秀凤重病昏迷,如何能够回答她。
李思雨愤怒的盯着陈烈他们:“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们,我娘她有病,她要马上看医生。”
断腕之人笑道:“小姑娘,就算你娘马上要死了,也是怪我们不得,谁叫你们和他……”说着用手指向杨文溪继续说道:“在一起呢?我们针对的是他,不是你们,但是不巧,你们和他在一起,那就连累你们喽!”
“你们都是冲我来的,那就尽管冲我来好了,把李姑娘和她娘放了吧!”
李思雨见陈烈凶狠的模样又是独眼龙,身边的人也个个不是善类,一看就都是混江湖的,杨文溪如此善良,怎么会和他们结了梁子:“不可能,你们一定认错人了,杨少爷怎么可能得罪你们。”
“呦呦呦!还杨少爷,叫的这么亲热,一会就叫他变成杨狗熊。”‘一会就叫他变成杨狗熊’这几个字说的格外狠辣,带出了断腕男无尽的仇恨之情。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得罪了他们,而且他的手臂就是我的司机阿豪给伤的。”杨文溪淡定回答。
李思雨“啊”的一声,不过随即明白,也定然是杨文溪做好事这才得罪了他们:“就算杨少爷得罪你们,也是你们错在先,是你们先得罪了杨少爷。“
断腕男还要准备回答,陈烈站起身来:“打伤我的人,砸我的场子,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杨少爷是吧!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的人做错了事,就让你来抵罪,你觉得合适吗?”陈烈面对杨文溪,直勾勾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你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杨少爷的司机伤了你的人,你却来找杨少爷的事,你这算什么头,什么主。”李思雨并非执意要让陈烈他们去找阿豪,只是当务之急,只能转移他们的目标来拖延时间。
陈烈回身指向李思雨:“你住嘴,再多说一句话,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好,我现在人在你们手里,你们随便怎么处置我,但是这件事情和李姑娘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们可以放她们离开。”
李思雨看着杨文溪苦苦哀求的表情,居然为了两个陌生女人而苦苦哀求他的仇人,这份心肠,这份道义,恐怕是所有人不及之一,换做正常人,这个时候都是力求自保唯恐不及,哪里有空关心她人死活。
断腕男马上回答道:“不行,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这世上不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杨文溪见陈烈一副大老板的姿态,那个断腕男充其量也就是陈烈的狗腿子,便笑道:“这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你老板说了算。”
断腕男指着杨文溪欲开口辱骂,陈烈伸手把他手臂摁了下去:“既然他都说了,我们照做就是,不过……”陈烈突然凑到杨文溪耳朵边上说道:“你要给我们每个人磕三个响头,从我的裤裆里钻过去,叫我一声爷爷,你的那两位朋友,我绝对不再为难她们。”
陈烈是背着李思雨说话,而且声音小到只有杨文溪自己能够听到,虽然不清楚陈烈对他说了什么话,但是从他匪夷所思的表情可以猜到八八九九,陈烈定然说了让他甚是为难的话。
“怎么样?我的杨大少爷,考虑清楚了吗?”陈烈再次发问。
杨文溪看着徐秀凤奄奄一息的样子,李思雨焦急如焚的神情:”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我朋友的安全,把他们送到就近的医馆。”杨文溪心想就算陈烈他放了李思雨,凭借着李思雨瘦小的身体也背不动徐秀凤,预想着是要跟陈烈打一番嘴官司,没想到陈烈答应的这么爽快。
“好,我答应你,这都不是事,来,把杨大少爷松绑。”
李思雨目不转睛的盯着杨文溪,不知道杨文溪做什么?居然让陈烈这么轻易的就放了自己母女二人。
杨文溪手脚绳子被解开,看了一眼陈烈,扑通一声跪在陈烈面前,迟迟没有扣头也没有叫他。
陈烈本来幸灾乐祸,见他只是跪着,脸上如蒙一层严霜,‘啪’的一声打了杨文溪一个耳光”叫啊!“‘啪’又是一记耳光:“你倒是叫啊!”
李思雨也不知道陈烈让杨文溪叫什么,眼看着他连受两记耳光,叫道:“住手,你们……你们不要打了。”
陈烈突然来到李思雨面前,伸手揪住李思雨的头发‘啪’的一声,重重的打李思雨一记耳光,李思雨‘啊’的一声,两行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好了,够了!我叫!我给爷爷你磕头了。”杨文溪双手撑在地面上,磕下头去。
断腕男冷笑一声,突然用脚踩到了杨文溪左手手背上,脚下用力搓着:“你刚才叫什么啊?我们没听见。”
杨文溪在晋都贵为少爷,徐秀梅对他固然苛刻,可没有受过一点皮肉之苦,今天手背痛不堪忍,感觉五根手指都要被他踩断,额头上黄豆大的冷汗淋淋而下,强忍着痛楚。
李思雨看着杨文溪头扣在地上,身体扭曲,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贵为少爷,今日受此屈辱,定然比杀了他还要痛苦。而陈烈他们则站在旁边面露微笑的看着他,对他们痛心切齿的恨,不忍杨文溪受此虐待。叫道:“你们这帮人渣,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断腕男笑道:“我们本来就是人渣。”抬起脚来到杨文溪右则,把他右手踩到脚下。
李思雨见杨文溪手背上献血淋淋,关节处血肉模糊,看着心里着实难过不已,恨不得将他们一干人杀死。一直在挣扎着,可是绳子绑的比较结实,她一个女孩子根本挣扎不了。
杨文溪咬牙忍痛,挨个跟他们几人磕头。每次磕头的时候,断腕男都会用脚踩住他的手背。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们送我朋友离开吧!”杨文溪直起身板跟陈烈说道。
陈烈笑道:“你说让她们离开就离开啊!你以为你是谁?”
杨文溪又恨又急:“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们知道你是杨大少爷,随便一出手就帮李天养还了两百大洋的赌债,咱们这样,你给我们凑齐二十万大洋,你们仨,我一并给放了。”陈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