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调查小小
回到了办公桌前，苏一曼有些失落地坐到了白小小的椅子上。她出神地望着小小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块小镜子，看了看镜中的那个女子。
我真傻，云光他怎么会认得我呢。算了吧，给他点时间，也给我自己一点时间，等我做好了准备再去找他吧。可是，他的眼中为何看不到一丁点的悲伤，莫非，他已经忘了我吗？还是，在外人的面前，他强颜欢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云光他也太可怜了。
正想着，人事部经理肖力朝她走了过来。肖力的脸上堆满笑意，还没有走到白小小的办公桌前，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白小小，白小小！”
苏一曼愣了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了肖力。
“肖经理，我知道，我今天早上迟到了，很抱歉，我……”
肖力朝挤了挤眼睛：“迟到这事，下回注意就好了。这上班高峰期，谁也没有个意外什么的。我是想跟你说，总裁和崔氏集团的少主要开会，那位崔氏少主点名要你去给他做会议记录。”
苏一曼愣了愣，问了一句：“什么？要我去做会议记录？这是为什么呀？”
肖力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总裁已经答应了，你就快些上去吧。”
苏一曼一脸懵圈，却只得从桌上抓起了一本笔记本，一只中性笔，然后离开了办公室，朝着电梯间走去。
电梯间外站了两个女子，一个是贺云帆的秘书蓝莹，一个是秘书室里专门负责打杂的小妹魏晨。
“蓝室长！”苏一曼朝蓝莹打了个招呼。来了海天两天，她早已把关键岗位上的人都认了个脸熟，倒不是她想攀什么人情，只是觉得多认认人，对于白小小将来开展工作是有好处的。
蓝莹转过头，看了看一身名牌的白小小，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你就是白小小？”
苏一曼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美自信的笑容：“是，我就是白小小，以后还请蓝室长多多指教，我会好好工作的。”
蓝莹看到她这副模样，感觉有些不舒服。这明明是一张清纯可爱的脸，竟然如此的世故。而且，一想到她刚进海天就同贺总裁搞出了那些个传闻，心中对她的成见就更加深了些。
“嗯！”蓝莹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同身边那个小妹低声说着话。电梯停在了一楼，打开了门。
蓝莹和那个秘书室小妹走了进去，苏一曼也走了进去，电梯关上了门，朝着顶楼升了上去。
“你要去开会？”蓝莹突然问了一句。
同崔氏的会议本来是自己要参与的，可是贺熙杰突然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说让新来的白小小去做会议记录。蓝莹虽然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此时见到白小小时，她有了一种感觉，这女孩想要借在海天工作的机会，攀上高枝。
听到蓝莹的问话，苏一曼点了点头：“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让我去做记录。”
蓝莹瞟了她一眼：“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这样的事不是随时都能碰上的。”
“叮！”电梯停在了顶楼，蓝莹和那个秘书室小妹走出了电梯，朝着秘书室走去，苏一曼不解地瞟了蓝莹一眼，朝着贺云帆的套房走了过去。
“咚咚！”她轻轻敲了敲贺云帆的房门。
“进来！”套房里传出了贺云帆有些冷漠的声音。
苏一曼推开门走了进去，朝贺云帆和崔云光微微点了点头。
“贺总，崔总！”
贺云帆瞟了她一眼，然后望向了崔云光，他指了指自己套房里的另一扇门，对崔云光说道：“走吧，我们去会议室谈吧。”
崔云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贺云帆点了点头，然后又朝苏一曼眨了眨眼睛，跟着贺云帆一道走到了套房内的一个小会议室中，苏一曼跟了进去，坐了下来。
见她拿出了一本十六开的笔记本，贺云帆微微皱了皱眉。他瞟了苏一曼一眼，问了一句：“你没有平板吗？”
苏一曼点了点头，跟着摇了摇头：“怎么，要用平板记录吗？”
崔云光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对贺云帆说了一句：“没事没事，等会儿让她回去录入电脑就好。贺总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为难这位小姐的。”
贺云帆冷哼一声：“看来，崔氏企业的上司对待自己的员工都很和蔼啊！”
崔云光有些尴尬地一笑，拿出了自家企业准备的合作意向书来，递给了贺云帆一份。正想给苏一曼也递一份，却被贺云帆给止住了。
“她不需要看这个。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记录我们二人的谈话内容。”
崔云光有些无奈地望了苏一曼一眼，收起了那份合作意向书。
苏一曼不满地瞪贺云帆一眼，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日期，参会人员和记录员的名字，然后停下了笔，望向了那两个男人。
贺云帆透过余光，瞥见了苏一曼笔记本上的字迹。那几个字写得清秀工整，倒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他干咳了两声，同崔云光谈起了合作细节。
四十五分钟后，二人就海天和崔氏的合作设计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剩下的就是双方进一步的细节敲定了。贺云帆和崔云光站了起来，两人握了握手，表示初步达成共识。
苏一曼做好记录后，将那本笔记本递到了贺云帆的面前。贺云帆看了看，将那本笔记本递给了崔云光。看到上面的字迹时，崔云光愣住了。
这，这字写得怎么和一曼的一模一样？
崔云光缓缓抬起了头，望向了眼前这个女子。她身上这身衣服是苏一曼最喜欢的类型，可是，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再找不出半点与苏一曼相似的地方，这字是怎么回事呢？
“小姐，这真是你写的吗？”他突兀地问了一句。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苏一曼，就连贺云帆都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唐突，崔云光自嘲般地一笑：“这笔记本是你带来的，这记录也是在这里才做的，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白小姐，我很抱歉，只不过你的字迹和我一个朋友的很相似。”
“你的，朋友吗？”
苏一曼的心中涌过一丝伤感。朋友，崔云光只当自己是朋友吗？
崔云光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啊，我的一个朋友。她……”
贺云帆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朝白小小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然后走到了崔云光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吧？”
崔云光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起一曼了。”
苏一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内心一团乱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崔云光并没有忘记自己，他甚至能认得出自己的字迹。可是，他说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朋友，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在嫁入他们崔家之前，自己同他其他的朋友一样，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正发着呆，有人敲了敲她的办公桌。苏一曼抬起头，对上了贺云帆那探究般的眼神。
“你在想什么？还不工作。下班之前，把今天的会议记录输入电脑，然后编录在册，以便以后查阅。”贺云帆用命令似的口吻说道。
“哦，知道了！”苏一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贺云帆瞟了她一眼，再没有说话，转身朝着电梯间走去。
这接下来的时间里，苏一曼总是神魂不定，她一直在猜测崔云光到底将自己放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起初想要重返人间来见他一面的那种热情开始有些消退了。不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爱崔云光，而是因为，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希望终是一场空。
这样呆坐了一天，办公室里的人陆续下班走了，苏一曼这才发现贺云帆要自己做的事还没有完成。她打开了白小小的电脑，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
打了几行字，苏一曼将那键盘用力一拍，将电脑上已经录入了的字全部删除，然后趴在了办公桌上。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此时便只剩下苏一曼和白小小。苏一曼从白小小的身体里分离了出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白小小看了看苏一曼，又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本笔记本，问了一句。
“苏姐姐，怎么了？这是我今天的工作吗？”
苏一曼点了点头：“小小，对不起，我今天心情很糟，没有替你完成工作。”
白小小笑了笑：“没事，我怎么会怪你呢？对了，你和你的那位怎么样了？见到面了吗？”
苏一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贺云帆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准备离开，出来电梯间，他发现一层的大办公室里还有一丝微弱的灯光，便朝这那间办公室走了过去。
站在玻璃门外，贺云帆看到白小小手舞足蹈，似是在同一个人讲着什么。贺云帆微微皱了皱眉。
这丫头不会有什么精神分裂症吧？
想了想，他径直走进了那间大办公室。打开了办公室的灯，他朝着白小小走了过去。
特然感觉到灯亮了起来，白小小吃了一惊，她望了苏一曼一眼，然后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眼便望见了那张俊逸却冷漠的脸。
“贺，不，总裁，你怎么在这？”白小小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贺云帆走到了白小小的办公桌旁，一脸狐疑地朝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别人，便朝白小小的电脑瞟了一眼。
“工作还没有完成吗？”
白小小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对，对不起，我，我这就弄。”
白小小坐了下来，开始熟练地操作起了电脑，贺云帆微微皱了皱眉，走了出去。
“少华，替我查个人！”贺云帆拿出了手机，给好友韩少华打了一通电话。
“没问题，你想查什么人？”电话那端传来了韩少华的声音。
“白小小，就那天你见过的那个女孩！”贺云帆说完后，挂上了电话，朝着自己的幻影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