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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痛到自残

作者:三公子 | 发布时间 | 2017-08-27 | 字数:3383

陈大山被两个小孩推在大厅的一角,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老眼中蒙上了一层难以挥去的愤恨和伤痛。

一边站着看好戏的几个登雪山的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笑容尽失。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金发男子看着坐在地上的美女抱着索朗哭的梨花带泪,对刚才的行为心生愧疚,不知所措的解释着。

“闭嘴!”王晓月指着胡渣男的鼻尖,斜眼瞪着金发男子。

凶恶的眼神落在面前男子的身上,愤怒道:“他不是故意的,你他妈是故意的!混蛋!”她微微眯眼,扫了他们几个一圈,冷声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找死是不?”

“姑娘,这是我的错,我向你们道歉!”金发男子站在二丫面前,诚恳地鞠躬道了歉。

“我不接受!”王晓月不依不饶挡在了他们面青,凶巴巴地瞪住金发男子,那眼神似要将面前的男子吃掉。

“那姑娘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我的道歉?”金发男子说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国话,碧眼灰暗无光,满是歉意。

“你竟敢戏弄我的好姐妹!”王晓月的眼眸眯了眯,狠毒的目光落在了胡渣男身上,清冷道:“我要你去亲吻他!”

胡渣男没有忍住,嗤笑一声,“姑娘,玩笑不要开大了好不好,乔已经道歉了!”

二丫起身没有再哭泣,只是依旧紧紧的抱住索朗,不愿松开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依恋他怀里的温暖,她怕只此一次,从此再也不会有。

“道歉?”王晓月冷冷地凝视着胡渣男,“道歉能将刚才的错抹去吗?抹不去只能以牙还牙,如果……”

“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抱他多久?不知羞耻!”一个暗沉沧哑的声音传入王晓月的耳朵里,话说一半,被陈大山的话气的堵在了喉咙管。

她恨的咬牙切齿,目光慢慢看向陈大山,眼中愤恨的利剑射出。

二丫听见父亲的责骂,出奇般的没有松开,而是抱住索朗身子的手又紧了紧。

或许是陈大山伤她太深,心中对他的恨亦是很深,既然父亲都这样看她,她何必违心听从与他,不听他又能如何?她的名声早就被他们败坏,她再也没有可以怕的了。

王晓月见二丫的行为明显和陈大山对抗起来,不由心中欢喜,看着陈大山冷笑道:“陈叔,你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我怀疑二丫压根就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不知道疼惜?对吗?”

陈大山顿时脸色黑了下来,老眼冷厉,要是能站起来,定会前去给王晓月一个耳光。

“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呵,我胡说什么?这都啥年代了,您那老思想都过时了,”她看了一眼依偎在索朗怀中的二丫,笑盈盈道:“他们是情侣,彼此喜欢,抱抱搂搂有什么不可以?”

说着发现几个木桩一样立在她面前的几个男子还在。

二丫的家事需要解决,不想让外人知晓,也不想和他们再扯皮,冷眼扫过他们:“今天的事,我放你们一马,还有下次决不轻饶!滚啊!”说着怒喝一声。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王晓月的行径让他们心生恐惧,决定还是退为好。互看一眼后,胡渣男给金发男子使了眼色,金发男子领会到其中意思,歉意地看了一眼索朗,道:“对不起!”几人赶紧进了电梯。

陈大山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晓月,我的家事不要你这个外人来参合,你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呵呵,外人?”她抱着手,慢悠悠地走到陈大山面前,“陈叔,说到外人,我就糊涂了。您倒是告诉我,什么是外人?杨海霞是外人还是二丫是外人?”

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变着声调说道:“哦,对了,你们今天来酒店干什么?”她嘲讽的眼神扫过陈大山,落在姐弟俩身上,“佳悦,你告诉姐姐,你们今天来酒店找二丫姐姐干嘛?”

“没有人给我们洗衣做饭,我们会饿死的!大姐要挣钱,没有时间做这些,所以就来酒店找二丫姐姐!”她天真的模样,一口气将话说完。

这是二丫早就料到的事情,杨海霞不可能好心来照顾陈大山和这两个小鬼,杨海霞永远不可能,他的妻子也永远不会照顾他。

可以说都是些贪图利益,价钱眼开,自私自利,不想和一个残疾人扯关系的人,又怎么会来照顾他呢?

他们只能来找她。

“哦!”王晓月一副了然的模样,冷笑着看向陈大山,“陈叔,看来你把二丫当成了你们一家的保姆啊!”后面的话说的愤愤然,“挣钱养你们,给你们洗衣做饭,把你们当太爷的伺候着,还要看你们的嘴脸,稍有不对,你们就打骂羞辱。请问,”她微微凑近陈大山的眼,眼神讥讽,“有你这样当爸的吗?”

周围站着前厅部的人,他们在一旁低语的聊着什么。

“我们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他们!”二丫松开索朗,冷冷地扔给了陈大山一句话。

“陈二丫,你反了不成!”陈大山气急怒喝一声。

二丫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眸子无光,眼前这个人好似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她恨他却拿他没有办法,在未查清楚他们的关系前,他依然是自己的父亲。

声音暗哑的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问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话来:“陈大山,告诉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陈大山的老脸一阵黑一阵青,气的面部表情抽蓄,指着二丫的手颤抖的厉害,“你,你……”

“你和妈妈吵架,不经常骂我是野种吗?今天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我,我是,还是不是?”

“你,你……”陈大山气的牙齿开始颤抖,胸口一阵堵塞般的难受,全身血脉倒流冲向脑部,太阳穴被烈日晒爆般,剧烈的痛着,血脉跳动的好似在脑中打鼓,眼前慢慢蒙上一层黑纱,陈大山被气晕了过去。

当陈大山被二丫的话气晕,她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面容毫无生气,佝偻的背,明明才四十多岁,却活像一个六十岁的小老头。这是为他们操劳辛苦所致,二丫内心猛地一酸,软了下来,自责责不已。

她怎么可以对父亲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陈大山在医院住了三天,三天里父女俩并没过多的话,二丫内心沉重,没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而陈大山老眼中总是隐藏着往年深痛的旧事,不敢去触碰,所以也无心和二丫说话。

唯有两个小孩每天在医院里蹦跶的欢实,一会缠着索朗出去玩,一会跑进病房问陈大山一些小儿科的问题,唯独不会去找二丫玩。

偶尔王晓月来病房看二丫,两个小家伙看见她时,一改以往亲和的态度,看见她总会怯怯地躲到陈大山身边。其原因主要是那天他们看见王晓月怒骂那帮人,还凶自己的爸爸,所以自那之后对她便有了怯怯的生疏感。

不来缠着她,她自然心里觉得舒服。王晓月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欺负二丫的人,她都视之为仇人,只是碍于二丫的面子,她才笑脸相迎他们父子三。

如今她都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情感也无须在隐藏,该如何对待他们就如何对待。

回到出租房,一切好似有归于平静,只是父女间有了更深的隔阂,很少说话。

天空下着大雪,眼前的世界一片雪白,二丫站在窗前,看了会窗外飞扬的大雪,从抽屉里拿出佳琦和佳欣兄妹俩的合照。

照片是冬季照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雪,雪停后有一位照相的中年男人来到院门口,问她照不照相。她便为兄妹俩照了这张照片。

照片中的兄妹俩穿着厚厚的棉袄,妹妹戴着一顶毛线帽子,十分可爱,那帽子是她亲手为妹妹织的。

冰冷的手轻轻拂过兄妹俩欢笑的模样,二丫咬唇,泪水模糊了眼帘。

“姐姐,我们等你……你要快点回来……妈妈走了,那女人会打我和哥哥的……”

妹妹央求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放,二丫内心的煎熬让她悲痛到了极点,她右手掩住自己的脸,撕心裂肺般哭了起来。

“二丫,妈妈走了,答应妈妈,一定要为弟弟妹妹撑起一片天地……”

“你爸,我指望不上了。妈妈走后,你要勇敢,照顾好你最亲的人,答应妈妈……”

想起母亲临死前一遍遍的叮嘱,二丫心中的愧疚决堤,猛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哭道:“妈妈,二丫对不起您,二丫对不起您……”

她匍匐在地哭的全身颤栗,“二丫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呜呜……二丫弄丢了他们……妈妈求求你告诉二丫,他们在哪里?给二丫托梦也行,呜呜……,二丫心里好难受……”

她抓住自己胸口,心疼的难受,便开始死死捶打。觉得这样无法减轻内心的痛处,悔恨的朝地面碰撞,很快额头上就起了一个红肿的包块,内心的煎熬与自责,让她失去了理智与痛感,她一个劲猛地朝地板上碰撞。

木楼梯传来急急的脚步声,王晓月推开门看见二丫自残的一幕,吓的心惊肉跳,面失色,赶紧前去将她拉住。

二丫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扯开王晓月的手一个劲的朝地面撞脑袋,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之前的话。

王晓月双手捆住她,一推,二丫倒地,将她狠狠压倒在身下,朝她怒吼道:“你想死吗?你死了还要不要找佳琦和佳欣了?”

二丫顿时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般,瘫软了下来。额头红肿,有鲜红的血流出,泪眼迷蒙,眸光涣散,看着屋顶昏暗的灯,深痛地闭上了眼睛。

王晓月见她这样折磨自己,心疼不已,眼中泪花闪烁,劝慰道:“二丫,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好吗?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们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的兄妹俩的!”

紧闭的眼,眼角不断有泪水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