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回 小饭店里谈传销 吃饭之时遇故人

一伙闹事的人走了，周老板千恩万谢，不住地分香烟打招呼。

钱兴国说：“没事，你让你媳妇把那传销产品还给他就是。这些人到处拉人头发展下线，不敢报警的！”

苏扬生说：“我下乡去跑业务，也经常遇到搞传销的人，都打着直销的旗号，上当的人还不少！我们这边还算好的，属于‘南派传销’，以洗脑、轮番上课、学习、说教等精神控制为主，极少使用暴力；‘北派传销’还野蛮呢，不买他产品就打你！前一阵子不是有大学生去应聘，被传销组织伪装成科技公司骗去，限制人身自由。整天躲在乡下、田间、野地里，躲避警方搜查，最后把这个误入歧途的大学生给活活打死了！”

钱兴国点点头：“我也看过有关的报道，传销打死人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国家严厉打击，最近天津等地，都在集中查处传销！为期五个月，彻底清查！”

“其实传销起源于欧洲，本来是消费者用一个产品觉得好了，推荐给亲朋好友，让他们也购买使用，然后自己得到产品购买的优惠折扣。谁知道传到中国，全变味了，搞传销的，就是坑熟人，坑自己的亲朋好友，把别人拉进来投资，自己得益！”

“绝大多数的下线，是赚不到钱的，白白把钱投进去，得到所谓的‘高科技产品’。有些传销连产品也没有，承诺给你分红，投资理财！”

“传销顶层组织的成员骗到钱，过着花天酒地、三妻四妾、豪宅名车的生活。而基层的传销人员，住出租屋、吃菜场废弃的菜叶、男女混宿挤在狭小肮脏的小房间里。人身自由被控制，钱物上交，打手机也有人监督，简直就是非法拘禁了！若国家不打击，怎么得了？”

周老板说：“是啊！我家媳妇，就被传销洗脑了。整天不务正业，就觉得这个传销好，赚钱轻松，来钱快。见了亲朋好友，就大讲特讲，传销多么多么好，能够发大财，做梦！有些亲朋见了我媳妇都躲她，她还执迷不悟！”

说话间，周老板陆续烧了几个菜端上来，有：松鼠桂鱼、冰糖扒蹄、茼蒿白烧肉圆、糖醋带鱼、辣子鸡丁几个菜。

小明看看菜，说：“之前冷盘已经摆好了，现在上热菜了，大家开始吃喝吧，边吃边谈？”

我们举杯一起敬下小明，恭喜他房子租出去了。吃了一会菜，钱兴国见我一直没说话，举杯敬我：“三师兄，你一直没对传销发表看法，你对这事怎么看？”

我举杯和二师兄碰碰，说：“我在想，传销为什么在中国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广，屡禁不止？想来想去，有社会的原因，有个人的原因。”

钱兴国说：“哦？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

我说：“先说个人原因吧。我们这一代，二三十岁的，基本上是做传销的主力。而这一代人，绝大多数是独生子女，娇生惯养弄惯了，没吃过什么苦头。哪像60后的人，上山下乡插队，务农垦荒，那才叫辛苦。都是从泥土里刨食，多不容易！而我们这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家家都这样。所以享福享受惯了，再要我们脚踏实地的去学门手艺，做工养活自己，大都不愿意干，怕吃苦，觉得没面子。自己没本事，又想发大财，过人上人的生活。于是传销刚好迎合了人的心理，不用吃苦，动动嘴讲课、洗脑，轻松赚钱。还画个大饼让你高兴：做到什么级别可以躺赚，躺在家里，你的下线也可以给你带来利润。承诺公司如果上市，给你每年分红，可以一年得多少万！你的业绩，你的团队，还可以让你的子女继承，将来他们继续每月拿钱，可以传承三代！你发展的人多了，还可以带你去外国旅游、购物，可以带你参观豪宅，去玩豪华游艇！都用虚无缥缈的物质利益来诱惑你去做！迎合了人们不劳而获，又想发财的心理！”

钱兴国点点头：“说得有道理，你再说说社会的原因，怎么回事？”

我吃了口菜，说：“社会本身也有一点责任，改革开放了，物质文明是上去了，生活条件确实改善了不少；但是某些官员忽视了精神文明的建设，没有引导人们走向正确的价值观。整个社会急功近利，浮躁，道德滑坡。老人跌倒在街上都没人敢拉一把，笑贫不笑娼；社会舆论追捧的是有钱人，明星、球星，富二代。‘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骑着自行车笑’，以前还评劳模、先进工作者，人们以得到奖状为荣，现在谁还在乎奖状？奖金才是人人喜欢的！虽然也评劳模，但是宣传的力度，大众的认可度，都大大不如从前。”

“就连小孩子，理想也是做明星；辛苦劳动，为国家民族作出重大贡献的科学家，并不被人重视！某明星闹离婚，他本人农民出身，没多少文化。才做了几年当红演员，离婚分割财产，竟然豪宅、名车、奢侈品一大堆，几亿的身价！哪个科学家能和他比财产？这样是现象是不正常的，几乎整个社会拜金。而传销总是描绘美丽的蓝图，让人快速致富，迎合了许多人暴富的梦想。再加上经济周期到了新常态，增长放缓，理想的工作难找，所以传销屡禁不止！”

大家都点头，小明说：“到底是庄老弟，做教师的，分析问题一针见血！中国太大了，人口世界第一，光是解决这么多人吃饭穿衣就不容易了！历朝历代，老百姓受官府的欺压太多了，交税不说，古代还要服劳役，现在种田连农业税都免了，还有经济奖励！农民几千年的梦想实现了，就是：种田不纳粮！当然国家这么大，发展又这么快，问题还是不少的，需要时间去改进！”

我说：“对啊，其实各个国家国情不同，并没有一个标准的发展模式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哪种模式好，主要看哪国人民过的舒服不舒服。有些中国人，羡慕外国，看人家这里好那里好，移民出去，发现工作难找啊、种族歧视啊，一大堆的困难。有些教授移民出去，最后只能干体力活，还不如在国内混了！”

钱兴国说：“你讲这么复杂，我不大听得明白，你打个通俗易懂的比喻吧！”

我说：“好的！比如你二师兄好色，找了个瘦的美女做老婆，嫌她肉少骨头多，硌人，羡慕别人娶的是胖老婆；万一你离异了，再找个胖老婆结婚，发现胖老婆也有胖老婆的缺陷；夏天睡你旁边热死了，没有瘦老婆凉快；胖老婆还容易打呼噜，吵得你睡不着；体重又重，万一半夜翻身压着你，你现在糖尿病，骨质疏松，压得不巧能把你压骨折了，哈哈！”

钱兴国笑笑：“那我就找一胖一瘦两个老婆，不就解决问题了？”

我也笑了：“问题是解决了，但是你重婚，哪天哪个老婆不高兴了，告你一状，你就坐牢了！”

周老板又来上菜：雪菜烧鹌鹑。我分给他一支烟，让他歇会。

周老板抽着烟说：“我今天看新闻了，七名传销老总被下线扭送到派出所！那是一个臭名昭著的‘1040阳光工程’传销。一个人投资69800元，可以在两三年内赚到1040万！投入这么多钱还只是起步价，拿不到任何实物！做这个传销的各地方的人都有，有的人把儿子、女儿发展进团队，拖家带口十来个人都参加，投入上百万！有的没有发展到人，生活费用都没有。而按‘阳光工程’的‘五级三晋制’，一个人的下线如果发展到第29个人，就能成为‘老总’，可以拿到六位数的月收入！”

“他们当中有人做到老总的级别了，但是根本拿不到当初承诺的高收入。有的老总变卖汽车，有的老总在打工筹生活费！所谓的高收入，全是骗人！后来他们传销的底层人员听说有七个‘老总’要到某饭店聚餐，就报警全部抓了起来！”

钱兴国问：“既然这七个人抓起来了，投资传销的人，钱拿得回来吗？

”

周老板说：“我看悬，这些老总不过是底层的喽啰，真正赚到钱的，是传销顶层的少数几个人。那些人骗到钱，吃喝嫖赌，估计钱花掉不少。道最后，投资者能拿回大部分钱就是万幸了！”

钱兴国说：“我也没那个头脑去发展下线。也有人劝我做这个，我不理他，我就放点水，就够了。”

小琳问：“既然传销能赚到钱，二师兄你为什么不做？”

钱兴国笑笑：“都是些什么人去做传销？没有固定工作的，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渴望改变现状的，还有就是好吃懒做想发财的，才去做这个。我有工作，要是也去做传销，别人亏了钱到我的单位闹事怎么办？所以做传销的，有不少人去外地发展下线，彼此都不认识！

”

小琳说：“对啊，我也被外地同学拉去传销组织听过课，那里人人都以老师相称。杀猪卖肉的也是老师，摆地摊的也是老师。一个个地上去讲课，传授成功经验，最后集体跳舞，加深感情。还时不时地有会员过生日，每人都分到一块蛋糕，我去几回就吃了几回蛋糕，哈哈！

”

钱兴国点点头：“这也是拉拢人的一种方法，当你进到那个环境，听着一个个‘成功人士’分享经验，你就不由自主地想加入了！”

正说着，周老板的儿媳妇进来了，沉着脸对周老板说：“没事打我电话做什么？我正跟人谈直销事业呢，左一个右一个电话地打，闲着没事啊？”

周老板也沉着脸，说：“还直销事业？那些做传销的看你没发展到下线，都追上门来，找我要产品！你拿了别人什么产品，赶紧给我退回去！他们都要封我的店，不许我做生意了！”

儿媳妇听了，沉默不说话，周老板一直数落她。

正说着，钱兴国的电话响了，钱兴国接了一通，挂掉电话对我们说：“又有钱找上门来了！”

我问他：“什么情况？”

钱兴国说：“是我小弟张三打来的。他有个朋友，儿子想插班到本市最好的中学一中去上学。初中生，但是分数不够，张三问我能不能帮忙。我已经答应他了！对方承诺，事情成了给我五千块好处费，庄文，这生意你做不做啊？”

我连连摇头：“我没那本事，对了，你在药监局，你和教育系统也熟悉吗？随便答应别人？”

钱兴国笑笑：“我爸爸以前做过教育局的副局长，市一中的校长就是他当年提拔的，我难得找他个事，应该给我面子吧？再说我也不让他白帮忙，送两瓶好酒去 ，事情应该能成！”

我说：“对了，那位蓝天市的大佬，萧总，答应帮你忙的，最近有动静了吗？”

钱兴国摇头说：“别提了！当时你和我去找他，答应得挺好，来碧水市考察，弄个项目交给我做。到现在，连个影子也没有！我打电话给他，都是他秘书接的，要么说萧总在开会，要么说萧总出差了。唉，人啊！只有靠自己了，谁也指望不上！”

小琳说：“二师兄，你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不自己开个工厂？我们去你厂里打工也可以啊！”

二师兄摇摇头：“开厂哪里有这么简单？我一没技术，二没人才。要开厂，现在许多行业都产能过剩，我开什么厂好？再说，开厂就是不盖厂房，总要租厂房吧？还要购进材料，雇人，组织生产，一大堆的烦事。还有工商税务、环保防疫等等部门来找你，要办这个手续那个手续，多烦？哪有我放水舒服？按月拿利息，又不要劳动！”

周老板一边烧菜，一边插话到：“放水毕竟不是正道，风险太大，你成功了九笔，一笔失败就能把你套进去。我是看怕了，自己也失败过，反正我是不碰！”

钱兴国点点头：“有道理。现在我也学精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别人问我借，顶多借个两三万。万一哪个人出了问题跑路了，还有其他笔可以收回，算下来还是赚！另外，现在什么人要我担保，我也不担保了。不做那傻事，不再相信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问：“二师兄，从来没听说你给人担保的事，除了跑路的赵丽华，你在外面到底担保了多少？”

钱兴国说：“大多是我酒喝多了，大笔一挥，给人担保。准确数字我也不清楚，大约有好几十万吧！”

我一惊，说：“二师兄你也太大意了，怎么随随便便给人担保？”

二师兄说：“那都是往事了。几年前，也没有人跑路，那时候交情好，别人喊我喝几顿酒，我就帮他担保了。当然我也不傻，能让我担保的全都是有钱人，非富即贵！除了赵丽华那个赌鬼，我给她担保她跑路了，其余的人，一个也没出事！有些人钱都还完了！”

说到这里，门外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约莫二十多岁，年轻俊美，身材高挑，长得相当不错，看上去眼熟，却想不起来。男的让人不敢恭维，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一对蛤蟆眼，色迷迷地，看上去有五十左右了！两人一点也不般配，那男的却搂着女的，一起进来吃饭！

钱兴国仔细看了女的几眼，忽然喊：“邱美美，你也来吃饭？”

那女的一怔，随即笑道：“是钱科长啊，好久不见，你也来吃饭的？”

说完若无其事地和那老男人坐到一张桌边，点菜吃饭。

我再仔细看看，那女的真的是邱美美！

小琳不明就里，悄悄问我：“邱美美是谁呀？看上去长得挺不错的！”

我小声告诉她：“邱美美是钱兴国的前几任相好。本来是良家妇女，后来被钱兴国看上了，假装帮她介绍工作。又请吃喝，又买衣服包包，终于勾搭上了。工作也没给她找，是假的！后来邱美美一天班也没上，钱兴国发给她一个月的工资，邱美美还借了五百块买衣服，也不还。这邱美美有家庭的，跟这个老头在一起，估计也是野鸳鸯。邱美美走上堕落的道路，钱兴国是始作俑者！”

小琳冲钱兴国瞪眼：“二师兄挺坏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年轻少妇，就让你带坏了！”

二师兄笑笑：“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不同意，我能硬上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时钱兴国对我们说：“让我过去敬一下酒，探一探我后任的深浅！”

小琳问：“怎么叫后任？”

钱兴国说：“我先和邱美美好的，现在这胖子又跟她好上了，不是我的后任么？呵呵。”

我也端起杯子说：“二师兄，我和你一起过去，一同敬你的后任，呵呵。”

于是钱兴国和我各自端着杯子走过去。钱兴国不请自坐，对邱美美和胖子说：“来呀，我敬一下邱美美和你的朋友。”

胖子毕竟是偷情，有点心虚，紧张地问邱美美：“这位先生是？”

邱美美站起来，大方地笑笑：“是我干哥哥，钱科长，药监局的。旁边这位是庄老师，是我哥哥的好朋友。来，我们一起喝吧？”

钱兴国摇摇头：“我先敬他，然后敬你，不能一起敬，这是礼貌问题！”

邱美美笑笑坐下了，钱兴国问那胖子：“先生贵姓？在哪里高就？”

胖子还是不敢说实话：“啊？啊，我姓王，开了家小工厂，算不上大老板，混口饭吃的。”

钱兴国笑笑：“哦，原来是王老板，看你这个年纪，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你应该兄弟姐妹不少吧？”

王老板说；是啊，我上面有四个哥哥，三个姐姐，我排行老七，喊我王七好了。别叫王老板了，呵呵。”

钱兴国说：“哦，王七，是王八的哥哥呢，呵呵。开个玩笑，来我敬你一杯！”

王七连忙站起来，和钱兴国碰碰杯，喝了一口。没想到钱兴国一口就干了杯中酒，然后也不说话，把空杯子举给王七看。王七也不好意思了，又喝一回，把杯中酒喝光。

我就敬邱美美，说：“美美，好久不见了，我敬你一杯！”

邱美美笑吟吟地站起来，举杯和我碰碰，说：“庄老师，我敬你吧，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呵呵！”

我诧异地问：“难得遇到你一回，怎么以后就经常见面了？”

邱美美说：“我和这位王老板合伙，已经把你们学校对面那间门面房租下来了，正在装修，我准备开花店。你以后天天从我花店门口经过，是不是经常见面？呵呵。”

我想了想，问她：“学校对面的门面都有人租了，只有原来韩老板开饭店的那家，一直关着。因为韩老板是被我同事胡小丽卷走了毕生的积蓄，暴病而亡，凶死的。做生意的人图吉利，所以那门面一直没租出去，原来被你租去了？”

邱美美点点头：“是啊！我才不信那些迷信的话！我只要勤勤恳恳地做生意，就能赚钱！过几天我就开张了，还请你多多捧场，照顾我生意呀！”

我说 ：“一定，一定！”

敬完酒，我和钱兴国回到我们的一桌。我转头又看看邱美美，觉得她变化很大！说话举止都透露着从容不迫，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姑娘，见人只是笑，不大说话！

我们继续吃喝，我和老婆杨婷婷敬了苏扬生与王小琳两口子，钱兴国敬了陈小明。

我看见和邱美美一起吃饭的王七站起来，问周老板厕所在哪里？周老板指指门外，说马路对面就是。

王七出去了，邱美美走过来敬酒，一一地敬我们，有说有笑。

我见邱美美谈吐仪态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举手投足有股成熟少妇的韵味。

钱兴国看见邱美美，两眼放光，没想到邱美美出落得更美丽了。如果说以前的邱美美是青涩的葡萄，现在的邱美美就是熟透的芒果，格外地诱人！

我看钱兴国对邱美美垂涎三尺，有意给他们敲敲警钟。我说：“邱美美，莫怪我多嘴，你和王七来往，你老公知道了怎么办？

”

邱美美笑笑：“我和老公已经离婚了！他长年在外面打工，夫妻聚少离多，感情也就淡了。现在女儿归我，房子也归我，我目前就和王七一起生活。”

钱兴国忽然冒出一句：“这王七离婚了吗？

他这岁数，应该有家庭的吧？”

邱美美摇摇头：“他没有离婚！我们两个人只要感情好，那一纸结婚证书很重要吗？王七为人低调，但是很有实力！他开了个大厂，对我非常好。出手豪华，买了套房子给我，房产证写的我名字。还买了辆汽车给我，对我百依百顺。他爱我，我也爱他，这就足够了！”

我想说，他爱你不假，你爱的怕是他的钱吧！想想这话太刻薄，没说出口。

忽然钱兴国又问她：“王七既然有老婆，你和他长期来往，就不怕他老婆发现，来打你？我见过很多小三挨打的新闻了，好意提醒你一下。”

邱美美说：“他老婆岁数好大了，又老又丑，我打不过她么？她打我，我就打她。王七和我感情这么好，肯定帮我！再说她老婆凭什么打我？我爱一个人有错吗？

”

我忍不住插嘴：“爱一个人是没有错，但是如果爱一个人就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肯定是错了！一个人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邱美美也不生气，笑道：“我们这代人，和你的价值观不一样！只要是双方情愿的，没有强迫，在一起就没什么！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力，不然法律为什么允许人离婚呢？我承认我喜欢他的钱，喜欢钱有错吗？我的青春美丽，就是我的资本！我也付出的！”

“这个社会就是优胜劣汰。女人结了婚，拼命地看住自己的老公，不许出轨，为什么不改善自身的条件，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呢？其实说白了，男人喜欢女人的青春美丽，女人喜欢男人的金钱地位，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

我不由得震惊邱美美成熟得如此之快，这种成熟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看来邱美美心理历程走得不少，婚姻能让女人迅速成熟起来！

同时我又同情邱美美的早熟，一个人把婚姻、感情看成这样，人生还有乐趣可言吗？

杨婷婷这时注意看邱美美的服饰，看了一会说：“邱美美，你现在挺有品味的嘛，一身的名牌。你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呢，看来这个王厂长还真疼你！”

邱美美笑笑：“现在这个对我来说，都不算个事，呵呵！朋友们都夸我变了，变得低调奢华有内涵，哈哈！人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跟庄老师、钱科长好久不见了，这相当于多少年了？有点变化，也是正常的嘛！对了，你们这桌菜钱，归我结了！以前钱科长也经常请我吃饭，有恩不报非君子！”

说完，邱美美真的走到周老板面前，把我们的菜钱给付了，连她自己一桌也一起付了！

钱兴国一看，两眼放光，说：“邱美美啊，你真是咸鱼大翻身呀！不过你刚才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用词不当。这句话是说的情人之间的关系，我和你不过是普通朋友，认识而已，不能这么说呀！”

邱美美暧昧地瞟了钱兴国一眼，说：“天下有缘之人，都可以称为情人。友情啊亲情啊乡情啊同学情啊，男女之间，非要有那层关系才可以叫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