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墨珩的回忆

为什么呢?一个堂堂公司的老总，结个婚怎么可能连婚礼都没有呢？可是既然这场婚礼是个交易，那其实也无所谓，她想要是因为自己想重新走出来，可是既然给不了，她也不好强求，毕竟她不爱他，答应他完全是为了爸爸的病。

林菲想了一会儿说，“好，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民政局内，林菲结果工作人员手里的结婚证，想想自己前几天才和任昊来这儿办理了离婚证，这么快。

这次拿到结婚证时，林菲的内心似乎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不像当年，和自己爱的人领了证，心里又惊喜又兴奋，那时候的她多么向往婚姻，她以为她找到了生命中的如意郎君，开始才半年多。

南墨珩看着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林菲，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触景生情，每个人都会这样的。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出了办公厅。

林菲刚准备开口告诉他她想自己走回去时，南墨珩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只见南墨珩眉头皱了皱，随即打开车门扔下一句，“自己打车回去。”便开着他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南墨珩的车子驶出很远之后，林菲收到了一条讯息：收拾行李，从今天晚上开始去我家住。

去去去去他家？怎么可能？她虽然离过婚，可是她好歹也是一个女人，随便住一个男人的家里，而且还是她的上司，这种事情传出去了爸爸会怎么想？虽然她自己没那么在意别人怎么想，可是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气出病来的。

诶？他们已经领过证了啊！

日暮下的医院显得格外安静，仿佛来这里的人不是来治病的，不是痛苦的，而是来体验人生的安静片刻的。

林菲给爸爸买来饭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下楼！”电话那端的声音说。“干嘛？”她问。

南墨珩已经挂上了电话。林菲穿着拖鞋啪哒啪哒地下楼了。见他在车里坐着，她跑去过问他有什么事吗？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打开了车门，一把把她拉了过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林菲觉得今日的南墨珩有些不正常，她试着问了好几次他怎么了，后者都没有回答。林菲感觉到气氛很是伤感，她的手也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背，既然他不说，那她也不问了吧！她想着。

抱着抱着，南墨珩突然一个用力，把她拉近了车里，他温柔地给她系上安全带，车速加到最快，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驶出了繁华热闹的市中心。车子来到郊区，南墨珩下了车，朝前面荒无人烟的地方走去，林菲看着他如此反常，下车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一直走一直走，知道前面出现了一大片坟地。他，来这儿干什么？林菲带着内心的疑惑继续跟着他走着。

南墨珩来到角落里的一个墓碑前，对着墓碑蹲了下去，他的手轻轻地在墓碑主人的照片上擦拭着，明明照片已经被他擦得很干净了，他还是继续擦着。

林菲走到他的身旁，缓缓地蹲了下去，手轻轻地抱住了他。

墓碑上的人和难墨珩长得很像，是他妈妈吧？

“这是伯母吧？”她试探着问道。南墨珩不语。“别擦了，再擦都要擦坏了。”她继续说着。

男人继续不语，良久，他缓缓开口。

“这是我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过时了，她很疼爱我，但他是爸爸出去工作时认识的人，爸爸对妈妈一见钟情，追了好久终于把妈妈追到手了，在一起不久之后，就有了我，妈妈很兴奋，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所爱之人生个孩子了。她提出要求跟爸爸结婚，爸爸没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带着妈妈和肚里的我回了家，那时候爷爷是一个很霸道，说一不二的人，爸爸带妈妈回家后，爷爷发现妈妈家世不好，又未婚先孕，他骂妈妈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可是妈妈肚里怀的是南家的骨肉，他也不能将妈妈赶走。“

“直到我的出生，妈妈一生下我，就被产婆抱走了，妈妈还在月子里的时候，爷爷擅自做主为爸爸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妈妈知道后伤心欲绝，她埋怨过爸爸为什么不反抗，可是她明白爷爷的倔劲儿，更多的是自卑吧！妈妈知道自己和爸爸如果结婚了，不可能给爸爸带来什么好处和事业上的帮助，而那个女人可以。“

“当时翰墨集团刚成立不久，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支撑，妈妈忍了，她提出要求在南家做仆人，她想找过，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见到我，才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丈夫。“

“那女人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自然没有受过什么苦，更没受过什么委屈，爷爷为了让她觉得爸爸是真的爱她，骗她说以前家里的一个女仆人趁爸爸喝醉酒时勾引爸爸才有了我，不过现在那个女下人已经被赶出了南家。那女人虽然生气，可是她也爱着爸爸，只好接受了我。“

“那她对你怎么样？“说到这里，南墨珩停了下来，林菲问道。

他依旧没有回答，仿佛在自说自话，紧接着又开始说了起来。

“她在爷爷面前接受我了，背地里对我呼来喝去，总是不喜欢的吧！有一次她又打我，被妈妈看到了，她跑过去抱住了我，可是她哪里会心疼一个下人呢？她拿起皮带抽了下去，妈妈当场晕了过去，我紧张极了，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妈是谁，可是我和她之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妈妈在医院醒过来之后，她就在一旁看着，妈妈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你和南墨珩是什么关系？’她有些怀疑了，平时家里的下人都很尊重她，妈妈那天的行为实在有些反常了，再怎么说，一个下人都不会拼命地去保护一个不受宠的孩子。”

“爸爸当时也在场，妈妈看了一眼他，他朝她摇了摇头，妈妈眼角的泪水都要下来了，她忍住悲伤和难过告诉那个女人她之前和我的‘妈妈’感情很好，是很好的姐妹，现在她不在了，她就想保护我。她说她无意冒犯那个女人，她一直请求她的原谅。她怎么可能原谅她呢？因为她是下人，是我妈妈的好姐妹。”

“在我妈出院的第二天，她就要求爷爷让我妈只服侍她一个，于是我妈生命中最黑暗的五年，最后五年开始了。”

“有一次她出国和朋友去玩了，那几天我很高兴，我总是偷偷地去她和爸爸的卧室，我想见一下那个救了我的女人，我买了很多好吃的，可是她不要，她见到我的时候情绪特别激动，直把我往外推，她说不能让别人见到我和她待在一起，我以为她和其他下人一样也喜欢拍那个女人的马屁，我突然就很讨厌她。”

“几天后，我被送去了乡下的奶奶家里，爷爷和奶奶是分居的，因为爷爷也做了对不起奶奶的事，虽然没有爸爸这么严重，可奶奶还是生气得很。就那样我被送走了，那五年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我妈妈。原本以为奶奶会很讨厌我，所以我去的时候又给奶奶买了很多东西，哪知道奶奶和我很投缘，她很喜欢我，她常常带我去田边，我在哪儿捉蝴蝶，她坐那儿看着，夏天她带我去湖边，我喜欢游泳、喜欢玩水。就那样我忘了我妈妈，在乡下是真的很快乐。”

“奶奶是知道我妈妈的事情的，她在觉得自己快要离开的时候告诉了我，我发了疯一样，我不相信，那几天我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出去，奶奶很后悔告诉我。奶奶去世时我只有九岁，所以又被接回了南家。”

“回去之后，我见到了那个几乎五年没见的女人，她苍老了不少，不再像我走的时候那个模样，那时虽然打扮依旧朴素，但至少容光焕发，脸上看起来很有光泽，但现在满脸的憔悴。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几乎认不出来了，只见她看到我时两眼放光一样，但随即目光又暗淡了下来，她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

“我回到家之后，大概过了一周，爸爸的那个老婆也步子到从那里知道了真相，她气急了，找了几个人打了我妈妈一顿，当时我妈正在卫生间里洗衣服，她带着几个人直接冲了进去抓起我妈的头发开始打了起来，我在院子里玩耍着，听到屋里打斗的声音后走了进去，当我看到妈妈倒在血泊之中时，我忍不住了，我扑过去抱住她，她浑身是血，我大喊着妈妈不要走，妈妈醒醒。后来一个人试了下我妈的鼻息，他说她还活着，我求她不要再打了，让它救救我妈妈，可是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说。

说到这里，林菲感觉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她故意调动了下气氛，调皮地说，“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不说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告诉我，随时洗耳恭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