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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小舟从此逝
他们没完没了的吵,白天、晚上;她在家的时候;她不在家的时候。
她逼他写各种各样的检查,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像奴隶似的抱着头心甘情愿地认罪,说是会主动改造思想。
她背着书包晚上去朋友家睡,她们share一个耳机,听着那些柔美的音乐,她一直紧紧的抱着她。
但她的另一个耳朵分明听到了那些不该听到的话,
他一会儿又说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儿。
他说她没文化理解不了。
她说你现在说我没文化,你当初怎么看上我得,我供你考上大学,你就忘恩负义了。
她说全厂都知道了,都在背后指指点点,你不知道有多丢人。
她晃动着她说,你爸爸要跟我离婚,不要我们娘儿俩了,怎么办,怎么办。你得跟着我,你跟着他不行的,他就是个混蛋……
她哭着说,不会的,不会的,为什么要让我听见这些?为什么要逼着我去选?为什么当初要生下我?
她说,音乐附中是不住校的,一中是住校的,你选哪个?我们要不要永远在一起。
隋媛不读书了,她发现只要是能写出来的就会和心里想的不一致。心里想得和心里装着的有时候也不一致。
《老子》的五千言一定是被伊僖强迫着写出来的,因为当他一开口,“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就陷入了一个悖论,”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你看,连名字都是强起出来的。
她很少说话,但是守着儿子的时候不行,昨天他们一起弹琴,隋媛弹了一首儿歌,呦呦没想起来,她又弹了一遍,开口唱着提醒他:
Lavender's blue, dilly, dilly, lavender's green;
呦呦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When I am king, dilly, dilly, You shall be queen”,
他唱“queen”的时候,还用手指指着妈妈。
隋媛的胳膊上立马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来儿子的情话都那么美好,只是自己做他的queen,还能做几年呢?
“Who told you so, dilly, dilly, who told you so?
“Twas my own heart, dilly, dilly, that told me so.”
她和儿子对唱着,啊,两心透明的爱,难道只能是来自一个5岁的boy?难道只能是妈妈和孩子?
她突然好想有人在耳边说打动她的情话给她听,也只在那1秒钟,旋即想起,他说得最多最好听的时候,不就是当他在外面有了新欢的那几个月吗?
梦,好想在继续做下去,虽然知道,终究还会再醒来!
陈柔第三次来看她,她喝着她带来红酒,继续上次的循环问题,
“我以为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批判那部《烟笼寒水月笼纱》,有些题材不能碰啊,西方人说了,种族灭绝的大屠杀之后,写诗都是可耻的。我们在上面唱曲儿啊,还拍给人家看,人家怎么可能瞧得上!
“啊,那你又什么高见啊,我的professor。”陈柔翻着书架上面的书说。
“我突然明白这不是主旨,原来是我们没看懂。那部戏的重点是说女学生是不能让人碰得,日本人不能碰儿、本国人也不能玩儿,自己更不能放纵,她们是共和国未来孩子的母亲啊,生儿子教女儿用得,被玩坏了就不能做妈妈了,生理上心理上都不合适了。”
“嗯。”陈柔点头说有道理,她又补充说,“要这么说人家还真是做到了知行合一呢。”
“可我也没玩儿啊,我洁身自好,怎么也被玩坏了,我不会教孩子了,可我已经是妈妈了,我还要当老师,我怎么当呀?”
“你这个是间接的被玩坏了,逃不过的”,陈柔说,说完,她忽然又很想整她,“别整天冤得跟屈原似的。你不是嚷嚷着喜欢男人吗,今晚就去夜店里拉一个长长见识,你这种良家……”陈柔话没说完,她看见隋媛放下酒杯,瞪着眼睛看着她,这应该是她见过的她最愠怒的表情。
陈柔用手撑在书架上,挡住她的脸,忍不住的藏在那儿笑个不停,后来都笑出了眼泪。
那天晚上陈柔走后,她开着电脑,在屋里转来转去,大概是那些红酒起了作用,她觉得四周都很恍惚,最后就做了决定,反正是走不出来,她主动联系了他的账号。
The Last Cran。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读,他一直都陪伴着她的。
她给他说了所有,她好想在他怀里哭,好想有人拍她的肩膀说没事。
他果然说,你来,我去接你。
她说不,现在是晚上,我喝过酒,头好晕。
他陪她聊了一晚上,他对她说了好多话,我去接你,我要你,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于是第二天早上,她就是走了
呵呵,有些事情想做就做,还用等白天晚上?
其实所有的修炼都不如最原始的方式。
几天后,隋媛和鹿鸣约好,她要回家,在电话里她就已经坦白了,因为她听出了鹿鸣的兴奋,她怕见到面之后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她怕当她有了勇气说出口他会一下子受不了。
她只有把自己逼到死角。
“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结果就只能是这样。”隋媛辞不达意的说给鹿鸣听的。她努力的伪装坚强,就是坐在那儿乖乖得听着他骂,他骂她有多贱之类的话,终于有了个机会把那天她骂他得再还回来。
有一个瞬间她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再挨一耳光,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坐在那里木然的等着。
她包里有罗逸放好的充好电的手机,她也知道他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但是她坐在那里,已经做了决定:宁愿自己挨打,也不能让他们两人见面。
反正挨就挨吧,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反正挨就挨吧,这十年的婚姻总是值得这么闹一番去收尾的。
她好像进入了一种状态,对各种疼痛都免疫了。
心都被撕得千疮百孔了,肉体上的痛楚和尊严上的折辱又算什么呢?
鹿鸣,终究还是没有动手。他只是越说越气,气得不可抑制,看见那个花盆,拿起来把它摔在地上。
“执子手手,与子偕老”就这么碎了一地。
……
后来呢,罗逸说带她出去旅行,忘了眼前。
“什么地方这么神奇?”隋媛不是很感兴趣。
她的大脑好像进入了一种冬眠状态,什么都运行得很慢,所以她说过什么决定都由他说了算。
“冰岛!我带你去看北极光。”
好奇怪的答案!但是他紧接却给了一个很科学的依据:太阳黑子的活动性将进入下一个低谷期,错过今年,很多年后都看不到了。
“你决定吧!你要是能搞定签证那一套,那就由着你。”隋媛仍然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态度。
冷!冷到骨髓里!脚趾头都没有知觉,她在鞋里贴了暖宝,但还是冷的,头也是一直懵懵的。
三天后隋媛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向最怕冷的,怎么当初就答应了来这么个地方。
他们租了车,开到很远的地方。
但是等了三天,极光也没有等到来。
第四天,隋媛说什么也不去了,她说,不如在宾馆里继续做爱。
罗逸笑了,他说今天最后一次去,一定会看到的。等回来再做也来得及。
“听着”,他正色的看着她,“聪明的人一定要在心灵的地方抓住什么东西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我们想得太多,最后就什么也抓不住。不如简单一点:比如你现在的目标就是一定要看见极光。”
“那么你呢?”隋媛问。
“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带我最心爱的女人,和她一起去看北极光。我查了,今天一定会有的。”
他们开车,依照攻略,又去了远离城郊的海边。
到了地方,隋媛有点懒了,窝在车里不出来。
罗逸只好由着她,他先下车去支好相机。
隋媛远远的看着,脑子已经木然,什么都不想。
罗逸说过,想是想不出答案的,不如把事情细化到每一步,比如是去Álftanes小镇看好呢还是去Grótta灯塔看。
突然,人群中渐渐开始了唏嘘之声,渐渐的聚拢起来,往一个方向看去。隋媛,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也扭头望去,一条绿色的光带飘飘荡荡的铺在天上。
她呆呆的凝望着,却听见“咚咚”的声音。罗逸在这边敲起了窗户,他大声的招呼着她出来,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
原本天空中只有一个源点散发极光, 现在突然多出了几条来!那绿色的光幔如同游龙一样在舞动,飘忽闪烁着,遍布了周天。
隋媛努力的盯着看,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开始,这世间最奇异的蓝绿相间的幻景,360度的盘旋在苍穹,时时刻刻都在变幻着。
你知道它永远都是在变的,根本不可能抓得住的,下一秒可能就说再见了。 你还会不会要去捕捉?
罗逸拍了几张照片后就放弃了,他给的理由是这种景色用什么器材也没发定格。只能用我们的眼睛去看,用心去亲历。
“想想大自然这么美好,你那点痛苦还算什么呢?”这是前两天他们在蓝色冰川下,他对她说的话。
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吧!
是啊,人在这宇宙中这么小小的一粒,可能连尘埃都算不上吧?
但这只是我们的肉体而已;心灵呢,却可以无限的扩展和延伸,继而包容的下整个宇宙。
闭上眼睛,自然、宇宙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是不是佛经上说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花花世界又能抓住什么呢?
明明知道什么都抓不住,却又必须得抓住什么?
这大概就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
但是到底是抓住什么呢?
隋媛还在思索着答案,却发觉自己的手被罗逸抓住了。
尽管两个人都带着手套,她仍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们后来躲到了车里,静静地依偎着,从天窗上面看。
两个小时之后,极光渐渐的散了,人慢慢地也撒了,陆续的开了车灯,依次的开走了。
“这下是不是死而无憾了!”隋媛问。
“这个地方太冷了,不太适合带着呦呦全家旅行,所以我的新的人生目标就是,等我们60岁了,孩子都上了大学,我们去南极看那里的红光。就是不知道三脚架在船上会不会站得稳。”罗逸,刚刚浪漫了几句,又像他说得那样,把思索的重心细化到最具体的事情上。
隋媛本来哭着哭着听的就忍不住的笑了。
罗逸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打开盒子,拿起来带到她的手上,“说好了等我们一起老了去看南极光好不好。”
那颗宝石,在泪眼模糊中更加的晶莹闪烁, 她坐在副驾上一路上带着,不时的转动着,又哭又笑的。
她哭了,为了终于等到了他。
她又笑了,居然想起了一个段子,“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她又哭了,为了永远失去了他。
罗逸笑着骂她别神经病了,说自己是不是娶了个小傻瓜?
他自己不也是一样,一路都傻呵呵着。
晚上,她躺在他的身边,摘下戒指来把玩着,突然摸到里面居然是刻着字的。她一个人捏着脚走到窗边去看,上面是,“I love you forever, Yuan”。
终于,在那个冬天,他们见了最后一面。当最后一次被问起那个答案,鹿鸣甚至说他可以选择都忘记,他也可以带她去旅行。
她临来之前把那个戒指摘下了,放在口袋里,很奇怪,隔了这么厚的衣服,却仍然感觉的到。
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几天后,鹿鸣打电话说,放弃了之前对呦呦抚养权的起诉,他其实一直都这知道这么做是对得,只是想不通,想不通也没办法,只能逼自己接受这个选择,谁让这个是最好的。
啊!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罗逸给她计划着未来,他说他现在正好也有两选择,他只想考虑哪个对她最有利。
他在某跨国企业工作,她在周边的一所州立大学找到了教职。
他待呦呦有如亲生,下班回来教他英文、中文、画画或者就在院子里打球、乱跑、各种crazy 的科学实验,呦呦渐渐的叫起了Daddy。谁都没问题,只有隋媛受不了,她只要一想到他会听见,她就难过,可是他住在地球那端,又怎么可能听得见呢。
Anyway每次视频之前她都得千叮咛万嘱咐的。
两年后,她怀孕了,她又想起了他说过的话。她记得他当时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手指在她身上画着,起始于她的小腹,他说现在那些种子才在这儿,然后他们慢慢的往上爬,一直到,这里,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了心口的地方,然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支撑起你的整个心房,你就好了。所以答案就是“去美国,生儿子。”
“女儿不行吗?”她那时候居然有心情玩起了美式幽默。
“不行,生儿子,得给我生儿子”,他晃着她的肩膀,夸张的表演着,“是不是在别人眼里我们山东人都得这样啊。”
结果还真是个女儿,她逼着问他会不会有一丁点的失望。他笑着说怎么会?一个像你这么又有美貌和又有才华的小公主,在我怀里一天天的看着她长大,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开始慢慢整理他和她的各种对话,希望有机会写出来。
关于爱国:
“去美国?我还是有一颗爱国心的呀。”
“我也有颗爱国心啊,但是绿卡都比北京户口好拿,你说怎么办。有时候也在关心一些事情,但是发现我们自己都没吃饱还在关心别人穿得暖不暖,是不是很silly?有时候越思考就越迷惑,最后发现那些最明白的人原来是我们一直瞧不起的根本就不用思考的人,是不是更困惑?
爱国,这个是不用宣讲的,我们基因里永远是中国人,这个是改变不了的。我们说中国话、吃中国饭、过中国节、教我们小孩中文,那我们就是祖国的孩子,不是由别人决定是或者不是。
“嗯,吃中国饭呀,可是我做饭很难吃呀?”
“我不care,和你一起修炼厨艺。”
关于中国的传统文化:
那是起源于她问他她的博文写得好不好。他一个劲儿的说好,她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说句实话!”她拿出她各种威胁的手段,后来她掐着他的脖子问,才问出了一点。
你分得太清楚,什么立功立言立德,这个在中国就是不讲究边界的,你一个学教育的怎么还操着国家领导人的心呢,这就是中国文人的独特气质。
你读过《论语》,能体会到孔子讲得是什么?非常自然,非常人性的道理,但是到了董仲舒那里,手段是法家的那一套,形式却是子不语的谶纬吉凶,这还是儒术吗?但是皇上拍板说是那就得是;宋儒讲理学,把天然的变成框架的;明儒讲心学,又把框架的去掉,讲心即是理,再回复到本身。其实这都不是最初的本意了,夹了很多私货在里面。最重要的是皇上又来添乱,他认为谁说的好用,就用谁的方法来取士,胡萝卜加大棒的来逼着你去写自己都不信的道理,这不就是假的成了真的,真的就逼得无路可走。其实到了明代晚期,心学造成的一个影响就是没有了外在的标准,早就一切都看开了,真到了最危险的关头,哪有人守节被诛十族,不就一个个的都看开了嫌水冷换发型去了。
我在想原因是不是一开始就定义的不清楚。这好比拿着个口袋,一层层的往里加东西,加完了还shake一下,什么都可以搅一起,当然皇上是有权力在口袋上写字,嗯,这是儒、这是道、这是从西方学来得。然后他写了什么,就得逼着全国人民都信这是什么?“指鹿为马”这么个搞法,下边的人也只能难得糊涂了。所以边界呀、定义啊是和中国人有仇的,我记得思想史上有个名实之辨(她说对,公孙龙的“白马非马”论)他说这个在思想史上是当笑话讲得,不像西方一个“三位一体”都能辨几千年。我们不需要的,中国的特色好像就是讲究个名不符实,似是而非的。
但是你反过来想想其实这种融合也没什么不好,中华文明能够延续5000年,一定有它的道理:你看呀?那些想开的、想不开的都能口袋里找到依据的。其实想不开的那些人活着也没多少用处,但是死后才大有作为,可以去大明湖畔立祠堂,要没有几个这样的殉主殉国的,跟法国似的不断的被人编排笑话;想开的呢,你反而不要瞧不起他们,真的,真正那些会融合的人。他们才真是国家的中流砥柱,厚着脸皮活下来的他们才是英雄。等雍正说“朕就是这样的汉子”,你说谁融合了谁呢。
这种融合造就的文化是不会死的。
当然这个又和现代社会是相矛盾的,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好,各种行业、概念、边界会越来越明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适应将来发展的需要嘛。但是这个这个过程很难熬,所以还是留着给那些能够妥协、能够融合的、会发展中国特色的哲学的人去做。
但是我们不行,我们脸皮太……尤其是你,还没怎么着你呢,你就又是屈辱又是迷失的。
她一直若有所思的听着,嗯,好像听他一讲,一切都是这么一回事。
他又回到了前面,“我有时候也在想,那个太极图很有意思,好像是朱陆二人还对此错过一些争辩,但实际上也是说不清的。有时候我盯着它看,觉得是会动得。你觉得他像什么?他问。
“嗯,像我们家面包机里的那个petal。”
她笑着说。
但是自那儿之后那么有智慧的对答可很少有了,他每天工作也很忙,她工作还好,主要是得忙两个孩子,很多时候也是心烦,他会放下各种手头的事儿和她聊天,但多数都是她在侃侃而谈,他就是各种点赞,老婆说得对之类的。
她哭笑不得,问他你的智慧呢?他说什么智慧呀。哦,“那以前追女孩用的,现在追到了,就没什么智慧了。
她气得要死,好像他说也是这样,好像也有一些段子是这么讲得。
Anyway,这就是男人,怪不得有人会一直看不上……
但是后来人家又补充说,该说的都说,说多了就没意思了。《论语》还用背整篇的吗,只记住慎独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可以了。剩下都看行动了,不能管理别人,只求约束自己,怎么才能保持自己不生锈,那是要靠做的功夫。
“做什么?”
“做人啊。”
这么正经的答案?
“做男人和女人啊。”
“啊?”
“做男人和女人最应该做得一些事情。”
“嗯~”
有时候听一些歌,她那天听到了那个国语版林志炫的《浮夸》,她都不知道这个还有国语版的,然后又对比着听Easton 的粤语版。究竟自己最喜欢那个,隋媛肯定自己在20岁的时候会喜欢Easton的,女人就是对那种邪邪的坏没有任何抵抗力,但是年过30再来听有人唱“夸张只因为我害怕”,就觉得有点……怪不得连Eason 自己都说怀念那个唱“浮夸的少年”,三十而立,应该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一直都是很清楚的人,他也能帮着她想清楚。
很多国语歌和粤语歌都这样,粤语词是邪中有正,国语是正中有邪,所以讲粤语的人爱发个小脾气,其实多听听国语就好了。
当然她一定会弹琴,现在巴哈、莫扎特、贝多芬都可以弹,心地平静的感受那些作品,感染自己,也陶冶家人。只是不选Chopin 的,那首曲子她其实早已练好了非常的娴熟。但她不想去弹,也不用去弹,时刻就在她心里,时刻都在离别中
啊,她和他们永远的离别,她和他们也永远的在一起。
有一天,他问她能不能弹chopin,她很紧张,问哪一首,他说他喜欢那个“spring waltz”, 她有些疑惑,他说youtube上有,我放给你听。隋媛一听前奏,就笑了,说也是我的favorite. 这个我会弹,现在就可以弹给你听。后来他说是不是不是萧邦的,我也不太懂音乐的。她说没错, 没准是在天堂上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