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只身应敌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吹过,灌木丛的树叶被吹落几许。一片树叶因为风力作用的缘故在责恍的鼻翼前扫来扫去。
“阿嚏!”责恍一个喷嚏在广阔的荒地上显得特别明显。责恍捂着嘴心里很是自责,他也不想的,实在是天意弄人。
“什么人在那里!”
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井研没好气的瞪了责恍一眼,静会捣乱!“你把哥照顾好,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外面就交给我了。”井研握住腰间的长鞭,一跃而起。“啪”长鞭与空气摩擦的声音让人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冷。
不管三七二十一,井研对准离灌木丛最近的人就是一鞭子。这些追兵打多都是追随过井壤的,自然知道他的妹妹井研,井研的武功和井壤不差毫厘不爽,也算是女中豪杰。以前在军中的时候,井研毫无章法的攻击策略军中可是无人不知。
“大家小心,这个女子乃井将军之女,她在这里出现那就说明她哥哥肯定不会走远,不过她武功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要注意防备。”
这士兵话一说完,鞭子就抽到了他的身上。“啊!”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刺破人的耳膜,而士兵们却毫不畏惧,一个个的蜂拥而上。
井壤看井研以身犯险自己却身受重伤不能帮她什么而感到心里愧疚不已。责恍又不会武功,只能够躲在灌木丛后干着急。
而作为当事人的井研却是毫不畏惧,加上她的用的是长鞭,追兵用的都是长戟根本就伤不了她,靠近她一点就只有挨打的份。敌人的不足让井研更是所向披靡。
带头的将军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一个女人打的抱头鼠窜的样子心里都为自己感到羞耻!既然近不了她的身,不代表他不会打远身战!
“弓箭手!备战!”将军一声令下,弓箭手立刻以一字阵型拍来,把翎羽箭搭在箭上蓄势待发。哼,我就不信,以你只身一人能挡下那么多的箭雨!受死吧。
“预备,放!”话一说完箭就如一张大网朝井研盖了过来。井研看着密密麻麻的箭雨心里暗道不好。而那些士兵早已退出了弓箭的射击范围。井研独自一人站在空地上就犹如待载的猎物一般。躲在灌木丛里的两人看着远处的井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井研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已击杀的士兵尸体,心下一狠,默默的说了一身对不起,托起尸体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尸体的身上就已经插满了长箭。井研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挡下来了。否则变成刺猬的就是她了。责恍二人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追兵的带头将军看井研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暗暗一笑,躲过第一回又怎样,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躲几次!
“你们这群饭桶,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给我瞄准一点,再放!”将军一声怒吼,箭雨又再次扑了过来!井研看着铺天盖地的长箭心都凉了半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头几次还好。当时没一会等她力气耗光了,她同样逃不过被扎成刺猬的命运。
这将军倒也是个人精,居然采用车轮战,不过她井研可不是吃醋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然你们用长箭来攻击我,我同样也可以利用你们的弓箭来攻击你们!
井研挥起长鞭,卷住空中的弓箭,朝敌军的方向丢了过去。突然转换的局势让众士兵措不及防。他们甚至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就成了箭下亡魂。井研就这样一直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可是毕竟孤身一身敌不过那么多的弓箭,在伤敌人的同时,自己的身上也受了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
井研气喘吁吁的趴在站在空地上怒视着对面的敌军,毫不示弱,身上的衣裙沾满了泥土和血液,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对方对于这个女子心里也有了一点畏惧。
权衡利弊,如果他们在这里和她继续纠缠下去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结果,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罢了。
都而且这一打就是将近一个时辰,都打了这么久,如果她的哥哥真的在附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加快搜寻力度快点找到井壤,而且士气已经大大下降,为了大局着想,他们只好退兵。
“尔等听我号令,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我们退兵!”
士兵们虽然心里不甘,但是也乖乖听话,整齐队伍浩浩荡荡的走了。看着走远的人群井研再也吃撑不住伤痕累累的身体倒了下去。
责恍见追兵走了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却看到井研倒了下去。心里一直担心着井研的他赶紧冲了过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才回头扶起依旧躺在灌木丛里的井壤。
明明才几百米的距离,可是对于蹒跚前行的二人来说却是特别的漫长。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井研的面前,责恍放开井壤扶起井研一脸担忧的问道“井研,你没事吧?你别担心,这里离城县并不远,我这就送你们两个过去。”
责恍一人独自扶着两个往城镇走去,这一路走走停停,加上粮食已经不多,一行人不得已加快行走的速度。虽然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是一行人还是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来到了城门口。
在这三天的行程里三个人已经是疲惫不堪,责恍还好,只是衣服上沾了一些灰尘,而井壤两兄妹却是一身的血污。城里的人见到三人落魄的样子加上他们身上破烂不堪沾满血液的衣服。心想他们是遭人追杀,深怕惹上什么麻烦,别说帮忙了,经过他们身边都是绕的远远的。
三个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一家医馆,医馆的学童看到他们落魄的样子,还没等责恍说话就直接赶他们走。“乞丐也想看大夫?快走快走,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责恍一愣,这城里的人怎么个个都是这副模样,一点都没有乐于助人的情怀。
这时从医馆里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看到学童凶神恶煞的样子,再看看责恍一行人一身的落魄心里明白了几许,呵斥学童道“叶儿,不得无礼!医者父母心,怎么能够对受伤之人见而不救,实乃有损医德!你可知错!”
学童似乎很怕这位老者,很是恭敬的退到一旁,乖乖低下头认错。“爷爷,对不起,叶儿知错了。”
责恍回过神来没好气的从包裹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了老者面前。“不知这些够给我们看病的钱没有?”
没想到老者看都没看那锭银子道“刚刚孙儿失礼了,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大夫的本职,你们这伤我会治的,不过这钱我可不会收,就当成是赔罪吧。”老者和颜悦色的抚了抚白色的胡须,帮着责恍把重伤的井壤两兄妹扶进了屋里。
责恍扶井研躺好就要把钱给老者,可是他却坚持不要,一副不要把我看低的样子。责恍心下十分感动,其实人间还是有好人存在的。责恍趁着老大夫给二人疗伤,拿着盘缠去给两个人买了几件新的衣服,为了方便赶路,买裙子给井研的话再遇到追兵也不容易打斗,就索性买了几套劲装和男子束头发用的头冠。责恍又买了足够数量的干粮备着。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井研他们身上的伤还好都是皮外伤,只不过是疲劳过度而已。只要休息一两天就可以了。可是事情却不像责恍想的那么简单。
“这位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这位姑娘的身上的伤太多,这几天内还不能够随意走动,否则伤好不了。而那位公子,虽然没什么皮外伤可是内伤却很重,必须得好好修养。反正我这小医馆还有几间空房,你们就将就着住下吧。”
到现在井壤和井研还昏迷不醒,就算现在再怎么急他也不可能背着两个人到处跑,更何况一不小心他们身上的伤口裂开事情可就大发了。
责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等他们醒来再商量怎么办吧。老大夫让他的小孙子去给两个人煎药,就去帮井壤处理伤口去了。因为男女有别,老大夫只能让她的妻子代劳帮井研的伤口消毒上药。责恍倒是落了个清闲,他虽然会处理外伤可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能去帮井研。
内伤他又不会处理,只能够屁颠屁颠的跟在叶儿那个小屁孩后面看他煎药去了。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守着炉子,一开始因为之前那件事两个人心里有芥蒂也就一直没有说话。熬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两个人不知道咋的就搭上了话。
“你是从哪里来的呀?”叶儿拿着蒲扇边煽风点火边问道。
责恍想了想,觉得说给一个小孩听也不怕什么的吧。“我是从京城来的。”
叶儿听说责恍是从京城来的一下就精神起来。整个人就像是被打开的话匣子,问题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咂向了责恍。
“哇,京城呀!京城是不是很漂亮,人是不是很多,街道上是不是有很多的小吃,过节的时候是不是很热闹。听爷爷他们说有时候还会有好玩的庙会,还有还有……”
连珠似炮的问题轰炸的责恍有点找不着北,他还就不明白了,那小脑瓜子里怎么就装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太过偏远的缘故,从这个城镇的建筑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并不富裕的城镇,和京城那种繁华的地方自然是没得比的。而且人都十分的冰冷无情,倒是难得有老大夫那么和善的人。
至于他面前这个还在唧唧呱呱的小屁孩心地其实也是十分善良的,就在两个人说南道北的时候老大夫就到院子里来叫责恍。说是井壤已经醒了,而且说是有话交代他。责恍一听就知道是有关叛军的事情,赶紧跑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