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故人（三）

不管这个‘故人’是谁，但此人一定是个有趣的人，最起码他的思想要和别人有许多不同。

弄两个可爱的小姑娘来招待，朱由检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以相信的事情。

两个丫头手法不错，最起码朱由检被按摩的很舒服，所以疲累的他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山下某处停了下来，朱由检被丫头们叫醒，跟着下了车去，见夜色茫茫，漆黑不见五指，就连四周的山林和野草也都成了黑夜的一部分，看不出大致的模样来了。

“朱公子，我们要上船了。”一个丫鬟对朱由检婉儿一笑，用清脆的声音对他说道。

上船？难道到了河边？

不错，确实是到了河边，因为朱由检听见流水的低沉声，他来的时候被船接过来，现在去见这个‘故人’还要坐船，看来要想来通天下的通云山庄，须得经过一段不短的水路，而且似乎仅仅是水路还到不了这里，难怪这地方江湖上只闻其名，来的人却十分的少。

火把亮起，就见黑色的河水之中，一艘豪华客船停泊，蓦然船上光亮亮起，朱由检见船上建有木房，木房精美无比，内有纱帐垂落，看不见船楼中的景物。

船上站有几位女子，这几个女子可跟普通的丫鬟不同，虽然着丫鬟的装饰，但人人腰上胯着武器：或刀或剑，一个个看起来英姿飒爽，所以这几个女子倒像是某个有钱家小姐的护卫。

只听一个女子喊道：“朱公子，请。”

马车中侍候朱由检的两位丫鬟笑笑道：“朱公子，请吧。”

朱由检笑笑道：“你家主人倒挺别致啊，怎么用的下人这么多女孩子？”

一个丫鬟笑笑道：“这个问题等你见了我家主人自然就知道了。”

见朱由检没有上船，反而在河边和两位丫头聊着，那船上喊话的女子道：“五月，六月，还不赶紧陪朱公子上船？”朱由检身边两个丫头立刻道：“是。”

朱由检笑笑道：“走吧。”当即迈步向前，上船去了。

五月和六月一直在身边陪着他，朱由检在她们的引导下，进了船上的木房，见里面一间无比豪华的卧室，有床有桌，还有一张女子的梳妆台，一应化妆用品俱全，心里不禁嘀咕，难道这所谓的‘故人’是个女孩子？

那又会是谁？

看这架势，似乎只有公主才有，但若说公主会来到这里，似乎也不合情理，别说皇上会不会让公主们出来，单是公主们那柔弱的身板，能禁得起如此恶劣环境？

但若不是公主，还有谁？但是这一艘豪华木船，就不是一般人能置办的起，况且还有这么多手下，特别是那个引自己出通云山庄的黑衣人，武功不弱，能让这样的人甘为牛马，绝非普通人。

只有五月和六月两位丫头陪朱由检进了木房，那些迎接的女子们则在木房外面，保镖一样的警戒着四周，火把霍霍的光亮之中，倒也是威武非凡，好像电视里武则天女皇身边的梅花内卫一样。

朱由检打量了一下这房间，笑笑道：“这是给我住的？”其中一个丫鬟笑笑道：“当然，这是我家主人特意迎接朱公子用的。”另一个丫鬟笑笑道：“五月姐姐说的没错，我家主人对朱公子特别敬慕，所以才用这艘船来接朱公子，其他人可没这福分享受呢。”

朱由检道：“你家主人认识我？”两个丫鬟似乎知道自己说多了，一起低下了头，朱由检看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下去。

却听那个叫五月的丫鬟道：“朱公子，我们侍候你睡觉吧？”那叫六月的丫鬟道：“是啊，朱公子，现在估计才二更时刻。”

但朱由检经过这么弃车从舟的一折腾，哪里能睡的着？最起码让他立即睡着，他是办不到。但五月那丫头却去吹灭了蜡烛，于是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朱由检不满的道：“干嘛吹灭了蜡烛？”五月道：“主人吩咐，让我们侍候朱公子一路好好休息。”六月道：“不然······”她小声道：“不然我们要受到处罚呢，请朱公子体谅。”

朱由检听她似乎不像是在说谎，一直在底层流浪的他，深知做下人的不易，因此对于两个丫头，他还真没有生气，所以他笑笑道：“好吧，既然是你们主人的安排，那我只好从命。”

只听五月羞却的声音道：“朱公子，我们侍候你休息吧······”接着朱由检就感觉两对温柔的小手过来给他宽衣，朱由检心神微微一荡，毕竟这两个丫头也挺可爱，自己并不讨厌，何况她们似乎也非常乐意献身自己······作为男人，似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想到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就毁掉别人的一生，于心不忍，所以他轻轻打开了两双小手，道：“不必了，我和衣休息就是。”

他似乎听见五月和六月失望的叹息声。

也许见到他这么还算帅气的小伙子，她们心里有那么一点爱慕，也许是爱慕他的身份，但朱由检知道她们年轻，年轻容易犯错，他不能再错，更不能把错犯在单纯的小姑娘身上。她们和美女蛇以及芍药姑娘可不一样，那两个美人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有自己的主见，所以朱由检对她们没有什么深沉的负罪感，相反，这样的丫头他却不能不考虑后果。

再说那‘故人’没见，他可不想留下什么坏印象，虽然在这个时代男人玩几个女人并不算什么，特别是丫鬟，本来就是主人的财产，主人如何处理自己的财产，都算合法，虽然并不一定合理。

朱由检脱掉鞋子，和衣而睡，却哪里能睡得着？

听着行船的声音，听着水声，看黑夜漫漫，闻着屋子里两个少女身上的清香，朱由检竟然一时间思绪万千，直感叹命运多样：每个人，都在命运的手掌里，是可笑的棋子，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朱由检听见脱鞋子的声音，他知道是五月和六月上床来了，然后两道身影分别躺在他的左右，把他夹在了中间。

然后两只胳膊分别搭在他的身上，似乎要把拥抱的紧紧的，但朱由检此刻竟然没有一点兴趣，好在两个女孩见他没有什么动作，没有进一步的诱惑，三个人就这么躺着，朱由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睡去，等这一觉醒来，船竟然已经停靠再岸，只见天色黎明，大地上的一切都在昏暗中逐渐清晰。

因为东方已经泛白，太阳在吃力的赶来，但这木房子里，依旧是黑暗一片，只是比深夜光线可见度稍有一点改观而已：最起码可以看见人模糊的身影。

“公子，醒一醒。”五月和六月已经站在床边。

朱由检坐了起来，问道：“到了？”

“快了，请公子上岸。”五月说道。

朱由检穿上了鞋子，出了船，见黎明大地，感受着新的一天的清新气息，虽然微冷，但神清气爽，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朱公子，晚上休息的可好？”朱由检笑笑道：“很好。”那女子笑笑道：“美人可温柔？”朱由检道：“承蒙照顾，温柔的很。”

撇一眼五月和六月，见她们一个个羞答答的低着头，就像新婚洞房里的新娘子一样。

那女子道：“朱公子满意就好，请。”

朱由检上了岸，见四周是一片荒地，草多树少，一辆马车停在草丛中，依旧是双马拉车，依旧是五月和六月陪他上车，不过这回车夫是个老者，戴草帽一顶，穿一身灰色粗布衣服，见朱由检上了车，喊一身‘驾’，马车缓缓而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马车变的轻快起来，原来马车上了道路，朱由检掀开窗帘看了看，竟然驶向羊城，因为羊城，已经隐隐约约出先在他的视线里了。

这时候的东方，越来越白，白色的光带之中，先出现了一抹微红，那是太阳爬出来的前奏，新的一天终于又来了。

“那是······羊城？”朱由检问道。

五月摇摇头道：“不知道。”六月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朱由检见她们面色微红，颇感歉意，自己见这‘故人’，却让两个丫头陪伴着受了一夜的苦，看样子她们并没有休息好、甚至可能没有休息，但做为丫鬟，她们从来不能把控自己的命运。

就跟草儿生来就是被羊马啃食，而羊是人的食物、马是人的劳力一样，这就是命运。

命运从来不公平，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马车终于驶入羊城，竟然直接驶入了八方客栈！

车辆停下，那老者道：“朱公子，请下车。”

朱由检下车。

那老者道：“请跟我来。”又吩咐五月和六月道：“你们可以先下去了。”

五月和六月对那老者微微行礼，又对朱由检微微一笑，便走去了。

“朱公子，请。”那老者很有礼貌的对朱由检道，然后带朱由检进了客栈。

客栈顶楼。

那老者把朱由检带到一间房的门口，对朱由检道：“朱公子，请进，我家主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然后那老者转身离去。

朱由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推开了门。

一阵香气扑来，朱由检的第一意识就是：这是一间女人的房间。

朱由检见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虽然只是背对着自己，但他感觉的到，这女子一定美貌无比。

但这身影好熟悉？她是······